31.重铸
回到摩天城的时候，有人涌出来。
是侍卫们。
佳儿？怎么了？
“公主，啊不对，是女王有危险。”佳儿满脸是泪。
为什么哭？
女王有危险，你哭着跑出来做什么？
“女王下令。所有的人必须距离摩天城至少一百步远。否则就是抗命，要逐出侍卫队。”她抿着嘴，想止住泪。
“你们就这么出来了？”我大愣。
护驾不是应该是侍卫本分么？
这位女王倒好，有危险，你们快出去。
她当质子当习惯了吧。
`
确实有危险。
我能感觉到，威胁度，高。
飞进来的时候感觉到很大压迫力。
循着声音找到了女王，然后，我的眼睛收紧了。
这是？银甲剑士！
好几个和当时银甲剑士一样压迫感的人在。
刀光剑影中，伊芙蕾尔女王已经险象环生。她先是做了一个类似跳高一样的后背着地动作，然后，顺势滚出去很远。
她的身后，几道刀光落下，石屑纷飞，地面被撕开几道大口。
确实，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了。
`
我的出现，让场面有微微静止。
我不会自恋到以为自己有多重要，但，确实，他们停了一下。
这边，公主这边有四五个刺客。
那边，教官拖住了两个，正想赶过来帮忙。
稍远的地方，焰的手上是一把黑色的骨刀，护在阿瞳的身前。而阿瞳紧握着法杖，几个铜色的蜻蜓状的浮游炮在她边上环绕着。
我有微微一愣。
原因却是因为，这里的刺客细看了一下，竟然全部是长的一个样子，和那天见到的银甲剑士一模一样。除了铠甲颜色。
他们是黑色的战甲，样式一模一样。
不是我看错，而是，他们的脸，确实一模一样。
量产的？
`
时间在变慢。
看到教官和阿瞳的眼色突变。
公主有危险。
每次紧张的时候，我总会不自觉得叫她公主。
那边，慢动作中，我看到他们已经砍向公主了。而公主，好像是脚扭了的样子，动作不便。
我开始起跑。
现在有翅膀，方便不少。
穿过人们的时候，感觉到刀光的寒气，没事。
不要紧。
公主就应该被公主抱的吧。我一把抄起她，继续往前冲了一大截。
感觉到寒气在背后闪过。
还好。
放她在地上，感觉到她的颤抖。
她没有那么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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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儿！”那边，阿瞳和焰已经惊喜得叫出来。
嗯，是我。
你们小心，别分神。
“神级？”有人问。
原来，他们可以说话啊。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银甲的。而其他黑甲的都收势，很快站在他身后。
十一个人。
加他十二个。
“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来找回自己的东西。”他沉声告诉我。
……
哦。
看来你们每次出来，还是有接任务的。
“阿瞳，还给他们。”我看向那边。
应该是那把剑。
阿瞳收在自己空间里的。反物质剑，很难得。
我有注意到，这次他们拿的是普通的金属剑。教官刚才有挡住他们几下。
“如果还给他们，我们就挡不住了。塔儿……”阿瞳很犹豫。
“没事。”我劝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相信他们每次都会有一个任务。
直觉。
而刚才已经险象环生。我并没有自信能保住在场的每个人。
`
阿瞳把剑交给了我。
这种剑跟电棒一样，平时是暗的。不打开的时候，感觉有点灰暗。
铁灰色那种。
“你们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我向他点头。
他们的脸都像是那种流浪骑士。不过，每个人脸都一样，感觉还是看起来有点瘆人。
然后，我回头去，想把公主拉起来。
她刚才好像有扭到脚，半躺在地上。
`
“塔儿，小心！”
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阿瞳，不用太大惊小怪……
嗯？
我想，我看到胸前有光，透出来。
虹色的。
第一感觉是，我应该被人骗了。
竟然没有放慢哦。
感觉还有点好笑，然后，看到自己的身上，很多道的虹光。
应该是乱斩。
那么，我被，斩碎了吗？
不怎么疼呢……
我的观测点还在空中，大约自己眼睛那么高的地方，看着地上的自己。
对啊，碎了啊。
`
果然是果冻状的啊。
芙罗拉没有撒谎。
只是，金色的果冻。
胳膊，腿什么的断处，都是亮亮的面，像是淡金色的镜子。
一时间很静。
阿瞳喊完那声，已经一下坐在了地上。
那些浮游炮好像是失去了能力，叮叮当当地落地，一根根像是筷子一样散了一地。
“继续执行。”那人命令着。
黑甲人们开始四散，准备刺杀。
“等下。”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没事。
我习惯了。
当时没有头的时候就能发出声音。
现在，浑身断碎，也可以。
我还可以看到东西，观测点还在原本眼睛的高度上。
我能听到自己淡淡地开口：“你们上司没有告诉过你们，说谎不好吗？”
这些人肯定有上司，但不一定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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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我不大希望看到有人死去。但对量产机器人，没有那么客气。”
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警告了。
然后我就，融化了……
没有错，是融化了，形成了一滩金色的液体。
液体是会流动的。
我现在就在流动，慢慢得往那人身下流动。
“什么？”他慌起来。
仿生的机器人也会慌么？质量不错。
都会慌也还行。
其他黑甲的人都面色恐惧得往后四散，在看着这边。
人们在危险的时候总是先想到自己后退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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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
我只是要你付出说谎的代价而已。
金色的液体已经慢慢地荡漾起来，然后，几面水柱已经环绕着他升了起来。
五根。
我能控制得到的，分别是头部和四肢。
不要乱砍啊，没听说过抽刀断水水更流么……
剑术对液体无效啊。
有一股水柱停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一个螺旋，然后，砰得一声，刺穿了他的银甲，和身体。
背后偷袭么？
我也会啊。
然后，他看到自己身前的金色的螺旋刺慢慢凝成了一个手的样子。
从钻头的样子，慢慢旋转，最后成型。
那是我的右手臂。
是最先凝结成型的，然后，其他液体在他身后，流动，旋转，聚合，成了一个金色的人的样子。
最后，披散下去的是头发。
它们是最后成型的。
`
建模结束。
下来是材质。
脸是皮肤状的。白色的衣服是衣料材质的。蒙眼的黑布是什么材质的呢，算了随意了。
然后，着色。
粉嫩，白，黑……
不用渲染，周围是自然光。
`
哦，原来我成型分三步啊。
我已经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后。手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在他身前张开。
白色的祭司服和淡金色的头发在随风飘着。
这衣服，原来和我是一体的啊。
我一直在裸奔么？
这么想着还有点害羞。
……
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在我的眼睛和观测点完全重合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散去了。
银色的沙，在随风飘散着，下落着，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在风里。
那剑当啷一声落下，直插入地，直到剑柄。
我看着其他人，淡淡地告诉他们：“不管你们主使是什么人，最好不要让我感兴趣。”
我不确定我们两个斗起来，结局如何。
我很谦虚。
这是美德。
`
再一次肯定，他们速度很快。
十一个都很快。
就像当时一瞬间冲出那样，退的时候也在一瞬间。
对了，那个银甲的首领如果当时不是被我吓住了。我不一定追得上他的，或者说，根本追不上。
观测反应，复数个威胁度，消失。
嘘……
我长出了一口气。
要不是把人吓退。我保证不了在这里的几个人的安全。
公主的脚已经受伤。不知道是剑伤还是扭伤。
那边教官身上已经有血迹。焰也是。唯一完好的应该就是阿瞳了。
只是……
“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的？像见了鬼似的。”我苦笑。
……
魂归来兮……
“你比鬼可怕。”焰大概是反应最正常的一个了。
或者说，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她伸出左手，举着。我在她手上拍了一下，以示庆祝胜利。
至于阿瞳……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苦笑着摇头。
你不是抖着抖着就抖习惯了么，汗死。
`
不吓你了。
你缓缓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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