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嘴准
真信假信?我说它是真的,你敢信么?我说是假的,你会信么?信不信只能由你,我说了不算。
文青山没有回答李子松的问题,转而问到乔牧:“小乔,一个一千四百年前的人给你写信,你相信吗?”
乔牧:“不信。”
文青山:“换我……也不信。”
终于水落石出,李子松:“我就说那不可能是真的……”
然而文青山不完全同意李子松的说法,他说道:“它可不是赝品,而是一件技艺超绝的艺术品!看看这信封,九成九高仿居延金关纸。信纸,九成九高仿澄心堂半熟宣。再看这字,和《推背图》上袁天罡的真迹九成九相似,只不过稍许少了些道骨仙风而已。我认为它一定出自于大师之手!很美的一件好东西!”
李子松暗自琢磨文青山的话:什么都是九成九,那它和真的有什么区别?
乔牧有话说:“大师太闲了吧?犯得着和我过不去?”此话有理有据,他乔牧只是一个普通人,哪个大师会花那么多精力和成本给他开这么一个无聊的玩笑?
李子松:“文叔,你能看出是哪位大师的手笔吗?”
文青山:“从技艺手法看,不是我认识的人。”
李子松:“圈子里还有您不认识的人?”
文青山:“小松,需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李子松:“明白了,谢谢您。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啦!”
乔牧:“再见。”
“且慢!”文青山叫住乔牧:“小乔,我挺喜欢那信,能不能让给我?价钱随你开。”
乔牧毫不犹豫的拒绝掉:“真对不起,八十八代祖爷爷寄给我的信,我得好好留着,哈……”
文青山:“你这个小伙子真有意思!哈哈!”
乔牧:“让您见笑。”
文青山:“我送送你们。”
……
文青山送走李子松和乔牧两个小鬼,独自一人回到书房中,负手观摩墙上的《步辇图二》。暗觉那画越看越有些意思。自言自语:“是乔牧么?他又是谁?”
徐管家敲门:“老爷。”
文青山:“进来吧。”
徐管家:“是乔牧么?那信......”
文青山:“我不确定是不是乔牧,不过那信是真的。”
两人的对话好似在说暗语,外人不会听懂。
听到信是真的,徐管家激动到语无伦次:“那信真的?您确定,老爷?对不起,我失态了......”
文青山的声音趋于平缓,清楚道来:“当我看到信的第一眼时就发现了信纸右下角的【绝武徽】,所以我断定信是真的无疑!”
徐管家:“他们两个小子不会也发现了吧?”
文青山:“他们俩又没开绝武眼,怎么可能发现?”
徐管家拍拍头:“哎呀,您看我都糊涂啦。”
文青山:“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老徐呀,越是这个时候越得冷静。”
徐管家:“您说得是。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文青山:“不能声张,千万别让那几家知道玄星后人出世。多派些人暗中关注乔牧和李子松的一举一动。”
徐管家:“是,我这就去安排。”
文青山:“等等。”
徐管家:“老爷还有何吩咐?”
文青山笑起来,手指《步辇图二》上的“邮差”,问道:“老徐,你认识这人吗?”
徐管家可给难住了:“这......”
文青山:“这个问题是乔牧那小子问我的,哈。”
徐管家:“那我就大胆猜一猜?”跟随文青山多年,徐管家也是有一些造诣的。
文青山:“你说。”
徐管家:“我猜那人可能是侯君集。”
文青山:“为何?”
徐管家:“他的后脑勺上长了一根反骨。”
文青山:“英雄所见略同,哈哈。”
徐管家微微弯腰:“呵呵。”
文青山:“去忙吧。”
仍独自一人留在书房中观画,一个小时不动一下。
这画……有些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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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李子松的私人别墅中。刚打开门,乔牧就看到了无情散落在客厅各处的凶罩,粉色的、绿色的、黑色的,B凶的、C凶的、D凶的......
看这情形,大凶,不吉!
乔牧:“你很凶啊?”
李子松:“误会,我一点儿都不凶。”
乔牧打开冰箱,掏出一瓶可乐:“可乐?”
李子松:“NO!换佳得乐。不对呀,这是我家啊,怎么弄得好像你是主人似的?”
“接着。”乔牧扔出佳得乐,瘫到沙发上,和李子松并坐一起:“你家就是我家。”
李子松:“没毛病。”
乔牧就这么歪着,十多分钟不说一句话,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一千四百年前的人真的能掐会算?画是死的,可画上的人怎么是活的?
李子松:“喂,为什么不把信卖给文青山?他起码能给你一百万,至少可以让你脱贫。”
脱你妹的贫,乔牧直接给了李子松后脑勺一巴子:“傻货,你不觉得文青山有些不对劲么?”
李子松:“没有吧?你是不是想多了?”
乔牧:“文青山那么大一收藏家,居然会想要收藏这样一封荒诞无比的信?他当时连一点儿揶揄或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太平静啦。”
李子松在脑中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形,文青山确实平静得过分:“好像真是你说的那样。”
乔牧:“所以我得把这封信留着。”
李子松:“疯了吧?难道你真想回唐朝去救袁天罡?”
乔牧:“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教教我怎么回去。”
李子松:“跳楼、卧轨,想死还不容易?”
乔牧下定决心,从沙发上站起来,郑重宣布:“我决定了,辞工作。”
李子松拉他坐下:“对了嘛,早就应该这样。以后咱们俩可以一起夜夜笙歌!”
乔牧:“没钱就用你的。”
李子松:“没毛病!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乔牧:“我一定要弄清古信!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
李子松抽搐一下嘴角:“你!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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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派】汽车维修店,乔牧自大学毕业后的一年里都在这里工作、混日子。
嗤、嗤、嗤,马哥正卖力的冲洗着一台黑色宝马X5。
乔牧:“马哥,早啊。”
马哥乐呵呵的回答道:“乔经理,不早啦。”
乔牧:“呵呵,老板在吗?”
马哥:“里面呢,你懂的。”
乔牧:“嗯,谢啦。”
乔牧走近办公室,看到蓝色窗帘紧闭,又听到那熟悉的哼哼哈兮。
“哼。”
“哼。”
“哦。”
“耶。”
办公室里有一男一女,正在激烈的讨论业务。男的是田老板,很辛苦的,他的小弟弟坚持每天上班的。女的是曾纯情,人称纯情姐,仗着一对大甩子深得田老板的信任,她一天到晚不做正事,以骂乔牧为工作重点。乔牧平日里受够了这对狗男女的刁难,今天决心绝地大反击。
看爸爸我吓死你们!乔牧把门猛的一拍,大声吼道:“警察查房啦!!!”
警察查房???
CNM!明明是乔牧的声音!
田老板虽然明知是乔牧在搞事,但小弟弟再也立不起来了,它可能已经被吓出了心脏病,得休假半年。
“乔牧,你给我滚进来!!!”
谁怕谁呀?乔牧推门进去,歪脸怼上田老板。
田老板:“你疯了吗?我扣你工资!”
乔牧:“爷辞职,不干啦。”顺便瞄一眼纯情姐,还在整理她的凶罩呢,大甩子真不是盖的。
曾纯情:“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乔牧:“我看你怎么没被车撞死?”
哐,板墙破裂;哗,玻璃散碎。一辆悍马车冲进办公室,被诅咒了的人躲不掉。
“啊!”
“哦!”
田老板和纯情姐挂掉,真突然。
乔牧呆成木鸡:“这......我......不是这个意思......也就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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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松把乔牧从警察局里接了出来,给他点上三根烟,顺便拜一拜:“铁狗,我带你去【海皇酒楼】搓一顿,去去晦气。”
点三根烟,嘛意思?乔牧:“我不是嫌疑犯、是证人,去毛晦气?”
李子松:“难道你今天还不够倒霉?最主要是你不饿?”
乔牧:“去【老一家】大排档吧,我喜欢那里,凉快。”
......
李子松:“吹?”
乔牧:“吹!”
啤酒是好东西,一人一瓶,一瓶一口,一口干为吹。
“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今天走霉运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魁梧大个子,毫不客气的坐到二人中间,自己开了一瓶啤酒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完了还要感叹一句:“冰冻猫尿,好东西!哈哈!”
大个子身高大约一米九,壮如牛硬如铁,胳膊肘子比李子松的毛大腿还要粗,就是身上穿的一套蓝色条纹睡衣有些不搭嘎;那货剃着一个牢犯圆头,留着半茬络腮胡,面相蠢恶蠢恶的。
要知道李子松大少爷平时也是一个横着走的人,他才不怕事,抓起一个空瓶子就砸到大个子面前,骂起来:“你谁呀?滚蛋!”
大个子手指着乔牧:“在下程知节,特来为这位小兄弟消灾解难的。”
李子松神奇的看着乔牧,问道:“你认识他?”
乔牧摇头:“不认识,疯人院里跑出来的吧?”
“老板,添双筷子!”程知节用一对小斗鸡眼儿死死盯住乔牧,就像野狗盯上了死耗子:“你认不认识我不要紧,今天上午收到信了吧?”
他是谁?他怎么会知道信的事?乔牧不自觉的搓起手指来;他有一个烂毛病,每当亢奋的时候就喜欢搓手指。乔牧尽量压制住亢奋,非常平静的回答道:“什么信?”
程知节:“古信。”
乔牧:“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撒谎的水平也是3S级的。
程知节:“一封唐朝的人写给你的信。”
乔牧:“神经病。”
程知节:“小兄弟,你得相信我,我能帮你!”
李子松:“得了吧,看你也不像好人。”
程知节:“我就是长相犯罪了点儿,但不是坏人啊。那些长得好看的人有什么用?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子松:“可惜我们都不认识你,快滚蛋!”
呜啦、呜啦、呜啦……响起了报警声,并且声音由远及近,应该是冲着大排档这边来的。
“奶奶的,真晦气!”程知节扔掉刚拿到手的筷子,准备跑路。
李子松:“我草,你不会是逃犯吧?”
程知节:“当然不是。”
乔牧:“那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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