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挑明关系（2）
.. ，初访记
一时间，顾玄也看不明白了：
照理说，跟这样充满未知的危险的洛蓝比起来，关家除了势力不容小觑之外，还真没其他可怕的——他们势力再大，也仍只是一个个的肉/体/凡胎。他们的能力极限，是能预料到的；而能预料到的，就永远会比像洛蓝这样不能预料的未知危险要可控得多。
最终，会让人心里本能的感到恐惧的，不是对手的强大，而是对手的威胁是不可预料、不可控的。
那么，比起关家来，更该提防的难道不该是洛蓝吗？
顾玄之所以还愿意忍受着这样的不安的继续观察看看，主要还是抱了侥幸的心理：希望洛蓝的“奇力”就只有能改变了苏蓉的血液功效而已，不会再有其他的特异能力。
他想要洛蓝能变得可预料、可控。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管洛蓝自己怎么想的，他都会设法把她变得可控。——关键是，只要洛蓝的能力是可预料、可控的，那一旦能将她据为己用，就相当于是握有了一柄有着稀罕神力的神兵利器，一下就能比其他原本还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们高出了一个质级的差距，多了他们永远都难以对抗的优势。
这样的优势，顾玄当然想要拥有——在这点上，和顾皇倒是有着相同的心思。所以他更清楚：要么，就必须抢先拥有了；要么，就必须彻底毁掉！
若是既无法拥有，又无法毁灭了她的话，那顾玄将要面临的就会是——始终的惶惶不安，生怕这样的威胁会落入他人之手、被他人用来对付于他。
——若真的无法拥有，又无法亲手彻底毁掉洛蓝的话，那顾玄又如何能相信，一旦这样的洛蓝选择要与他为敌，——他真能对付得了她？！
无论想多少次，顾玄的答案都是一样：不知道。也，不敢想。
顾玄相信，哪怕是关默，也会这样想的。也该是这样想的才对！
所以，关默该是和他一样的会视洛蓝是一种要么只能自己拥有、要么就必须彻底毁掉的有些特别的棋子才对。
可是，为何顾玄看到的实际情况却和他想的完全不同：关默虽在意洛蓝的意向，但洛蓝为何即便现在并非只有关默这一个选择的、却还是特别优待着他？——关默有什么值得洛蓝对他另眼相看的价值——会有是他顾玄都没能取代的价值？
“既然并无要事、只是寻常聚会的话，那不如就一起吧！”顾玄没在意他们都聊了什么，却意外地听到了洛蓝那最后的提议。回神之时，也就愣了一下。
然而，同样愣住的，并不只他一个。并没走神的另外两人也是同样的一愣。不过，也只一瞬的，大家就又几乎同时的作出了各自的反应：
自从关默来找，顾玄就已预感到了：这次的见面，他能与洛蓝交涉的程度，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至于关默，他既然敢来搅局，就也是早做好了各种应变准备。就算事前确实没想过会被洛蓝留下与顾玄一起“聚会”的，但既然发生了，那就当是试探关、顾两方日后可能的敌友立场的一次接触机会吧。那么，为了圆谎而需临时叫来参加“聚会”的成员——就得选京城内所有与关家有密切关联的商、政“友人”前来了。
顾玄自然也不示弱。一见关默竟干脆临时写了一纸的还是“精挑细选”的名单让小二代为一一通知前来，顾玄干脆也写了一纸的名单，同样也让小二代为一一叫来！
故意“顺其自然”的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看着眼前的关默和顾玄都有点骑虎难下的样子，洛蓝心里只有一种感觉：原来，这想笑又不能笑的，确实辛苦。
后来事情的发展，也基本与洛蓝的预料相吻合：
顾玄这边，他挑的人选中，果然有几人是始终还在他和顾元之间摇摆着的。
当他们探知到了昨日顾皇见过洛蓝她们后、待送走她们后他的实际反应，他们就想到了封王、立储之事可能有变了。于是，不过一夜的，他们就立马转变了对待顾玄的态度，通通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明哲保身的中立保留：一听说是顾玄邀约，他们就都不约而同的称病卧床了。全没了顾元未回京时与顾玄的那番热络响应。
结果，顶楼雅间内闲聊的四人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请的人会来的都来了，才基本看出了：关默请的都来了；但顾玄请的，却只来了不到一半，剩下的全都称病卧床了。
但关默并没因此就心起得意的。只因他很清楚，他叫来的人——尤其是有官职在身的，并非是他们就真敢明目张胆的跟随关家，关家一叫就立刻响应的，——而是关默刻意只挑了本就是一路由关家扶植起来的，哪怕只是芝麻小官的，也都是早就众所周知的“关家人”的那些人。——他们，是在他们还没被封官之前就已是众所周知的“关家人”了。那么，顾皇仍起用了他们，自然是冲着“关家”去的。
那选择叫来他们——关家任何时候叫他们，都不会有人觉着稀奇。
而至于那些其实与关家亦有密切关联的真正紧要的皇亲贵胄们，目前也只有关家主和关默两人知晓全部名单，再无第三人能完整知晓。——关默又岂会这么随便的就让他们曝光了？
所以，本来就知道顾国目前的真实国情的顾玄、关默、和苏蓉，他们三人一看那两份名单和最后的来者，就一下明了了顾玄和关默两人各自的目的：
关默干脆就厚着脸皮的用别人的场地来办自己的茶话会，反把顾玄请来的都没到半数的客人给当了陪衬。
没一会儿功夫的，气氛就像极了单纯的书香子弟们的消遣聚会：有下棋、观棋的，有吟诗、作对的，有交流绘画、书法的，还有刻意选在能望见街景的环廊处上演箫笛合奏的……
虽说，这顶楼就只一间房，房也并不小……但，这么个用法，会不会还是“挤”了点？
“他们不嫌吵吗？怎么还能这么的自得其乐？”——像他们这样如此适应环境的把戏做足的本事，洛蓝光看着就已经不甚唏嘘了：他们的生存竞争是有多激烈，才能把他们逼练到这样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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