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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埋伏


  刘云山昨夜守了一夜,不敢去睡,那些喝酒喝多了的手下他只能冒险让他们去睡,若是今晚逼着他们守夜,即便今夜未曾有事,明日的路便不用赶了,一整日都是困顿不堪,要是杜樊川又做了什么,便是让这些手下没了活路,出了问题他们的责任必然脱卸不了,即便不出问题,自己也劳心劳力个没完。

  苦,刘云山心里苦个没完,但是又能如何,他被夹在了吴警醒与杜樊川之间,谁都惹不起,但是谁也未必有错。他们这些比他高高在上的人,便是这样,用着对把下面的人逼得没了活路。

  刘云山看了看天,终究起了白,响了客栈里的鸡鸣,这一夜万幸未曾出什么问题,他只能企望接下来的路,亦然如今夜一般,安安全全,无惊无恐。

  清晨左右人都收拾好了,要继续上路,刘云山再来跟杜樊川确定今日如何走,如何停,如何休息。

  杜樊川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一遍,刘云山便是记载了心里,跟手下也交代了一遍。

  手下诸人都醒了酒,想起了昨日的错,原以为今日会被刘云山痛斥一顿,但刘云山没有责怪任何人,便是抱着拳说:“诸位兄弟,这几日还得坚持坚持,昨日便是这路上的最后一次痛饮,此后切不可再有了,否则你我都不好对苏家,对大姑娘有所交代。”

  话说的有轻有重,手下各人心里,有痛也有缓,便都各自心里觉得安妥了,收拾着各自的精神向前赶路。

  刘云山安排好了诸事,便是来请问杜樊川,杜樊川挥了挥手,一行人便都上了路。

  刘云山跟手下都有着自己的马匹,因此耽误不了倾心一行人的行程。他习惯回着身子缀在最后,看整行车队有没有什么意外。但他到了最后时却发现了余临渊也在这里,他虽然不认识余临渊,但是来之前也知道了大姑娘身边有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

  刘云山虽然知晓余临渊,但是却不熟悉,但也惹不起,便顺着大姑娘身边的贵称叫着,抱着拳呼了句:“余公子。”

  余临渊也抱了抱拳,回了句:“一路上要劳烦兄弟了。”

  一行人便是按部就班地上了路,前面跟着两个人,中间夹着倾心的马车,杜樊川仍旧驾车,后面便是缀着四个人,临渊偶尔会停一停,偶尔会往前赶一赶,最后便是怀里有着信鸽的伙计。

  刘云山知道余临渊是吴警醒特意在信中告诉他的,并让他留意余临渊,最好能知晓他的武功招式,出自何处,与大姑娘关系究竟为何,若是能亲近余临渊,尽可能得到他为何到大姑娘身边的原因。

  刘云山便是一路上一直留意余临渊,看他一路上如何做,何时会停下来看,何时回靠近大姑娘的马车,与里面的玲珑与大姑娘说话,何时又会夹着马肚跑到前面去看。看久了,刘云山便知道了余临渊是个小心谨慎的人,知道哪些路段上有可能有危险,便是先赶到何处,让险先遇着他而不会直接突入到大姑娘的马车。

  一行人干了半日的路,终究在日过午后才找到路边的野灶铺子。

  刘云山先赶到杜樊川身旁拜着问:“杜公子,是继续赶路还是先填一下口腹?”

  杜樊川点了点头,拍了拍马车的车厢,问道:“大姑娘,要赶路还是要吃口饭?前面看到了一家野灶铺子,若是去便是能吃个热食。”

  玲珑便是替着倾心回话到:“杜公子决定吧,路上都由你安排。”

  杜樊川便应了一声:“知了大姑娘。”

  杜樊川稍微慢了慢马,然后站起来,看了看前面的人的神态,又看了看后面的人的神态,见所有人都是一脸疲惫,今日清早的饭食未曾好好吃,因此便知道了,到了午后,所有人都已经饿得受不了了。

  便坐下来,对着等在一旁的刘云山说:“走,吃一口,吃完了好接着上路,今日的路还长着呢。”

  刘云山便是接了杜樊川的令,驾着马跑到了最前面,对着所有人喊道:“吃饭,入店!”

  然后便引着所有人浩浩荡荡地扬着尘土去往野灶铺子去了。

  到了铺子,其他人都下了马,临渊牵着马到了杜樊川身边,跟杜樊川互相点了下头,杜樊川便下车先去到铺子里看一看,里面如何。而临渊便替着杜樊川护着车子。

  玲珑偷偷地掀开帘子对着樊川说:“小心点,带着个人进去。”

  樊川便是笑着对玲珑说:“好,放心,你跟大姑娘先别出来。”

  樊川便叫着刘云山一同往铺子里去看,看看里面如何。

  一般的山上若是有这种野灶铺子,那么便是多干了几辈子的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人烟,亦是没有人说话,所以能耐住寂寞呆下来的,往往都是一家人的卖卖。

  樊川见了铺子外面的两个打尖的桌子上是空的,便弯着身子往屋子里走,矮矮小小的茅草屋子里有四张桌子,已经有两张坐满了七七八八个人。

  樊川皱了皱眉头,他未曾想到这里野店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何况早已过了午时吃饭的时间。

  有人迎了过来,是个一脸苦楚的妇人,身上穿得被洗的早已发白无色的衣服,便是问:“大贵人们是要来打尖吃饭吗?”

  樊川本想退,但看了看这妇人的苦楚不是能装出来的,便再去看了看那些打尖的人,多是一些脚夫,亦然是穿得破破烂烂的。

  樊川心里的猜忌就少了一般,想了想便是决定还是要在这里填一下肚子,今日的订得客栈还要再赶半日的路,若是不吃饱了,便是到了身子都承受不住。

  樊川就问:“店里有什么可吃的?”

  那苦楚的妇人回着说:“有几个昨日打的野兔跟一些杂米。”

  樊川想了想说:“野兔跟杂米都上来,我再派一个人去你们灶火处,我们自然带了些其他的可食的东西。”

  樊川赶回去跟着玲珑与倾心说话,两人听了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回了个“好”。

  樊川让玲珑带着车上的一些食物,等会去铺子的灶火处去看着他们做吃的,怕铺子的人做了手脚,下了药,迷了人心神,便是睡了过去。对樊川这种走江湖久了,会不得意到了不熟悉的野店的时候,便是能走就走,能不去吃便是不去吃。

  只有迫不得已身上没了干粮,肚子饿了,身上没有力气了才会进入这种野店。但野店里的人灶,必须当着人来烧菜,行走江湖的人都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不值得。因此所有人都得小心谨慎。

  铺子外面坐了刘云山四个人,里面坐了樊川、临渊跟倾心四人,玲珑便是跟着那个苦楚的妇人一同去了灶火处,看着他们要做什么,要如何去做。

  临渊进了铺子也四周环视了一番,并未曾看出有什么不对,铺子里两桌人一共六个人,临渊特意去看着这六个人的手跟露出来的脚,上面都长满了老茧,这些茧不是练武才能练出来的,都是真的要在山路上来来回回地走上个五六年,干个十几年的粗活才能把自己脚上,手上的茧弄的如此重,如此硬,感觉茧都快成为了瘤,长出了体外。

  临渊朝樊川点了点头,伸了伸手,便给倾心拍了拍脏乱的凳子,让她来坐。樊川便是把那张油腻、脏乱、甚至快要破损的桌子都稍微擦了干净。樊川虽然是杜家的公子,但自从入了苏家跟了李叔,凡是出来办事的时候,李叔都让他干这些粗活,脏活。

  李叔明着对他说:“杜小子,你记着你若是回去做你的公子我管不着,如今你跟着我了,便是把这些世俗的事情都学会,以后必然有用,也磨练磨练你的心性,别还觉得自己是公子,屈不得身子,这样你便是办不好俗世的事情。”

  樊川的那些大公子的心性都被李叔的教导给磨平了,所以看着玲珑的那些娇,那些闹只是觉得女子的好,从未有任何不适。

  玲珑叫这人来领饭菜,樊川领完了,才是刘云山的人来领。饭菜都齐了,人才开始动筷子一起吃。

  那苦楚的妇人随着玲珑一同从灶火处出来后,便是坐在了屋子里看着倾心一心人吃饭。

  玲珑坐了下来后,对着樊川摇了摇头,没什么奇怪的,有等了会,看着刘云山那桌在外面吃的亦是没什么问题,他们才动了筷子。

  饭菜吃了一半,却听得屋外远远有一男一女吵吵闹闹地声响,那两人的吵闹不便是原来越近,越来越响。

  两人进了屋子,樊川樊川正好对着正门,所以见到了那对男女手上的剑,眉头便是一蹙,不知这两人为何,他不信,他绝对不信,在这个偏僻的山路,尤其是过了午时打尖的时间,若是还能碰到江湖人士便是觉得蹊跷。

  那女子便是叫嚣着这个店的破败,那苦楚的夫人赶紧迎了上去,去抚慰这两人的吵闹。

  樊川用眼看着,嘴里却悄悄地说道:“快吃,吃完了快走。”

  临渊的耳朵早已听到了那对男女的声音,但是却没回头去看他们,他相信樊川能够判断出来好坏,他的眼却一直盯着屋子另外两桌的脚夫。有几个脚夫他觉得特别不对劲,有几个脚夫手上的茧要比脚上的茧还厚还大,他便也隐隐觉得不对,便是一直盯着这些人。

  那女子喊道:“这是什么店,怎么这么脏,怎么这么差,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了,说什么赶近路,这可好了,近路没找到,还迷了路,走了这么远才找到一个打尖吃饭的地方。”

  那男子劝道:“我的姑奶奶呀,你能小点声嘛,你们看到外面的人也带着刀带着剑嘛,你可小点声吧,我还要在江湖上混呢,你这一直压着我不给我面子,我以后对外见人,会被人笑,被老婆压着的。”

  那女子便是一恼说:“说什么老婆呢!呸,你也配,还不赶快把这个桌子给我挪到门口,哪里好歹还有些光亮,这里死气沉沉地。”

  那男子便是把桌子移动到了店门口附近,樊川便是赶紧叫到:“刘云山!”

  刘云山听到了便是要赶紧来拜,但却被搬桌子的男子挡住了,进不得来,刘云山便知出了问题,便是先隔着桌子吆喝道:“杜公子有何吩咐?”

  杜樊川说:“派人收拾好车,这就准备要走。”

  刘云山还没回话,便是听到那苦楚的妇人用着幽幽地愁说:“要走?要走到哪里去?”

  倾心一行人便是一惊,那妇人才又接着说:“各位大爷们还没给钱呢。”

  那妇人的话刚落,新进来的女子却接过来话说:“怎么,这位满脸愁苦的大姐也是跟我们一起的?不让他们走的话难道不是应该我说吗?”

  那男子赶紧喊道:“我的姑奶奶呀,你说你我做戏堵人,你怎么还没堵好,就把自己的底给漏了出来了!”

  那女子便是讪讪地说道:“哎,谁知道除了意外呢,所以还是随机应变吧,我都说这种演戏我不行了,你还非要劝着我尝试。”

  那男子也只能不停地摇着头。

  倾心一行人便知道了这对男女必然不怀好意,便是等着他们报出自己的名号,看看他们究竟要来如何。

  那女子便是开口道:“是杭州苏家的苏大姑娘的一行人吗?”

  倾心要回话,临渊便是摇了摇头,不要让她说话。

  杜樊川便是从桌子上起了身子抱着拳问道:“两位有何事,为何要在这里寻苏家的大姑娘呢?”

  那女子便问:“到底是还是不是,如果不是,我们便要赶紧走还有事情跟苏大姑娘说呢!”

  杜樊川便是一愣,弄不清他们言语里的话,究竟是找大姑娘谋财谋命呢,还是真有要事去说。

  那男子便是拜着樊川说:“这位兄弟,我们找苏家的大姑娘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请苏大姑娘,到某处转一转,看一看而已,不会伤了性命。”

  杜樊川从未看到有人想要害人会说的如此清楚,如此明白,便是手里握紧了剑,准备随时去斗,那女子看到樊川的手,把剑握紧了,便知道寻对了地方,便是一声口哨,四面八法听到人乌央而来的号角声。

  倾心一行人便知道,自己入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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