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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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觉见，灿灿的金黄遍染了G城错落叠置的枝桠，瑟瑟秋风席卷过后，满城尽带黄金甲。
秋，向来爱绘造美景，只是再美，也总有人无心欣赏。
庄贵的黑色豪车不疾不徐地从“城中山”驶出，深褐色的车窗紧闭。车里的气息却是脸红心跳的火热。苏灵背紧紧抵着车门，身上的每一寸都被霍奕宸死死制住，唇被他含在嘴里重重地吸吮。
人常说，时光太匆匆，如白驹过隙。苏灵本以为异常难熬的一个月，比预期却要快了许多。时间的长度客观存在不会更改，造成错觉的是人的心情。
许是因为他的“承诺”，苏灵这一个月心情还不错，约是这几个月来最好的状态了，如果这几天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别扭的话，那就更好了…
从山庄回来之后，霍总裁的脸色如进入了黄梅雨季，晴转多云。苏灵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得他不快，她一向摸不准他的想法，况且没几天就可以摆脱他，苏灵也不愿找事。无非他就是要她的时间更长了一些，次数更多了一些，力道更大了一些，她忍忍也就过去了…
其实，霍奕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脑中反反复复想着一件事情：她就要回去和那个男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开开心心”四个字，犹如一块硬石，硌得他不太舒服。
脑海里，一个熟悉的不羁的他不屑地说：“这有什么，她爱见谁就见谁，爱在哪就在哪，霍氏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管她做什么！”
未等前一个他消失，又有另一个不熟悉的落寞的他坚定地说：“别让她走。”
天平的两端，一件相左的两个他都有着相同的固执，争论不休。一会他在上风，一会又是他在上风，摇摆不定，没有结果。
霍总裁突然明白，这种体味叫纠结。他也会纠结霍奕宸被自己逗笑了。
商场上他一向杀伐果敢，何曾为任何事纠结过。而现在，为一只小兔子，麻乱如斯？这个认知让霍奕宸心生郁郁。积结的抑气在胸中不住滚涌，最终都化作对苏灵无言的索取。
苏灵习惯地顺受着，并没什么情绪，直到最后的这个下午，内心的平静轰然崩塌。
苏灵估计4点星澜就该到家了。按以往，上午她就准备回家，可今天霍奕宸依旧别扭得发疯，直到2点依然将她困在床上，全没有放过她的意向。
苏灵心急如焚，但又怕惹他不快会让自己更加难办，千般不愿也只能无助地被迫地迎合着。当霍奕宸终于满足地放过她时，苏灵已无力得如涸泽之鱼。
似是知道她的心内所想，霍奕宸笑得恶质，随便擦了擦苏灵腿间的液体，再套上衣服，一把抱起，“宝贝，我送你回去。”
欢爱的余潮还未褪尽，苏灵小脸红扑扑的，身体里还留有他剧烈摩擦后的灼热感，腿间也似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车开到她家大概40分钟，苏灵心中惴惴，也不知道这可疑的脸红和无力一会能不能消退…恨恨瞪了一旁的罪魁祸首，扯出纸巾仔细擦拭起腿上的液体。
身边的动静成功引起了霍奕宸的注意，睁开眼，只见她身上果绿的裙摆向上翻着，双腿向一边屈着，纤纤素手在其上，来来回回地游移着…
她素手一动，他的心也被拨的一动，如同未烬的干柴遇上煽动的风儿，霍奕宸被撩得火起，一个扑身，将苏灵压在了车门上。
“你在干什么？”他的嗓音喑哑地危险。
“那个…流下来了…我擦一下…”她看到他眼里浓浓的欲望又开始翻滚，苏灵身体瞬间僵硬。
“我帮你…”苏灵吓得一动不敢动，只忧心想着，要是再来一次，今天大概是无法见到星澜了…
苏灵的担忧最终没有成真。尽管他来势汹汹，吻得激烈，终究没有更进一步。但苏灵下车时，依然嘴唇红肿，脚步虚浮。
她未走远，他的车也未启程。深深地吸纳，吐露，长长的烟气在车里袅袅散开。一室的云雾里，男人的表情更显得莫测。终究是打住了…如果再继续放纵，这假期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延长多久。原来这小兔子也如这烟一样，一旦沾上了就戒不掉了么…还是要适度吧…两个星期应该够完成许多工作了…这个频率…应该还算适度吧…
用口红掩饰了一下微肿的唇，苏灵平了平心情，振了振精神，打开了门。
“星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暌违几十载，再见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汹涌而来的复杂情绪都化成了思念的泪水和热烈的拥抱。
“灵儿，”叶星澜紧紧抱住这思念许久的人儿，低头亲吻着她柔顺的黑发，“我好想你。”
“我也是…”扑到他怀里的这一刻，不在家的理由，身体奇怪的状况，那些思虑的担忧的忐忑的，都消融在了他一句话里。他的爱，温柔体贴又包容，是夜深人静时守候的灯光，给她一个最美好的家。“星澜——我也好想你…”
“灵儿，以后，跟我一起去希腊吧。以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有她的泪珠滑过，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珠。宝珠再如何名贵，也不及她爱的万分之一。心里，眼里满满都是怜惜，叶星澜支起她的小脸，吻住了她的唇。
如果说霍奕宸是侵略者，那叶星澜就是让人安心的保卫者。他的吻轻柔又控制，仿佛这城池里的每一砖一瓦一花一木都珍重在心底，万不能有一丝的损坏。
这才是她想要的爱啊…苏灵只觉自己轻飘飘地，恍恍惚惚地，沉浸在泡沫般的幸福里。“嗯…一起…”
泡沫消散后，剩下的是更深沉的罪恶感。
苏灵自是知道不能与他同去，可又苦于找不到适当的理由拒绝，很是忧愁。苏灵一向藏不住心事，脸上的愁云惨淡得如阴雨天，只是星澜实在太忙，终日不怎么见人，才没有发现苏灵的异状。
每年的最后一个季度，向来是忙碌的。而星澜又想将他在希腊失去的时间和进度补回，因此忙得比往常更快。苏灵也只有在去公司送饭和强撑睡意到夜半，才能与星澜说上几句话。
待到星澜再次出发去希腊，两人都再未提起过同去希腊的事情。
GOL公司突然通知说这次大BOSS要看方案，希望乙方好好准备，叶星澜自不敢怠慢，做好了在那边连夜奋战的准备。国内也有许多焦头烂额的事亟待他远程处理。思忖再三，叶星澜还是打消了带苏灵同去的念头。
苏灵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自己想出来的理由，一个比一个站不住脚。松弛之后，心里不免又有些失落，不管有多忙，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星澜能多陪陪自己的吧。
苏灵忽而想了很多结婚之前的事。那时候她还没有大学毕业但已经在FL公司实习，只要她休假，星澜都守在宿舍楼下等她。亲戚来的时候，他给她送吃的送用品送关心，每天晚上都和她电话闲聊。周末的时候，带她去找尝试各种餐点，看烟火，赏花海…
现在，这些事，似乎都很难有了…
甚至偶尔，苏灵也会奇怪地觉得，似乎星澜回来后的日子远比他在希腊的时候更寂寞。近半年来大部分时候陪着她的都是这个逼迫她做他情妇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公司扩大了，所以星澜就更忙了吧。
苏灵为星澜找理由，但一想又觉得有奇怪的地方。霍氏那么大规模，霍大总裁不应该更忙么？
事实上，好像不是这样。
早上苏灵起得晚，醒来自然是难见到霍总裁。可晚上七点他总会和她一起吃晚饭，有时中午也会让她去公司陪他一起吃饭，每顿饭都是慢悠悠，一点也不着急。
苏灵不懂总裁究竟要做些什么，但是大名鼎鼎的霍氏总裁居然没有小小公司的叶老大忙，也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排除主观因素，从客观条件而论，霍奕宸的确是比叶星澜更完美的情人，将来嫁给他的女人应该会很幸福吧。苏灵想着。只是，对她而言，他有太多负面的影响，远盖过了他身上的那些光芒。
“兹——”手机欢快地在桌上滑动，苏灵看着显示的名字，微笑洋溢。
“灵儿——”小园的声音总是活力十足，“死丫头，好久都不来见我了。”
“最近太闲了，怕刺激得你不想奋斗，不敢打搅。”也只有跟小园一起，才能这么随意乱说了。
“你——去——死——我要咒你长胖十斤，不，二十斤。”小园咬牙切齿。
“哦，那你继续，我接着长肉去了。”苏灵丝毫不怯，四两拨千斤。
“别…别啊…找你有要紧事呢。”
“快说，别耽误我长肉。”
“...明天陪我去买装备呀，姐要去升级打怪闯新关啦。明天十点老地方见，详情到时候再说哦。”
“...”
“死丫头，你可别拒绝我，不然再也不理你了。”
“...”
“...死丫头，就这么说好了，不见不散。”
“嘟——嘟——嘟——”
苏灵沉默地想，这个请求应该还是很容易被答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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