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情绪要喷发出来。
她的心脏开始加速，有些害怕。
她本想叫他“蔡泽凯”，但即使反应过来，立刻喊道：“阿凯，你有事，怎么了这个表情。？”
“你找斐冷做什么？”
“什……什么？”
“你找他，是不是想联手让我消息？”
蔡泽凯冷声说道。
周渔阳听到这话，吓得呼吸一紧。
她死死捏紧拳头，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来汇报工作。毕竟我现在是他下属，而且我的好朋友杨奚落是他妻子，我们关系亲近一点没哟不对，你不要疑神疑鬼。”
“真的？”蔡泽凯表示狐疑。
“当然是真的，他还在想你的办事能力有没有下降，希望你和以前一样，在谈判桌上舌战群儒。”
她赶紧编着谎话，幸好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很长一段时间没听到蔡泽凯说话。
蔡泽凯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
他松开了周渔阳的身子，收敛戾气，得意的说道：“放心，我的办事能力绝对不会比那个废物差。”
“真的吗？”
见他相信了，周渔阳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跟着他搭腔。
“那当然，走，我们去吃下午茶，你太瘦了，需要多吃一点。”
“谢谢，可是我想保持这杨的身份，不想再胖了。。”周渔阳无奈的说道。
“不论你高矮胖瘦，我都喜欢。”蔡泽凯笑着说道。
他拉着她准备出去坐电梯，但是却被周渔阳阻止。
怕自己出现在光亮的地方，他再问自己这类问题，怕无法回答，眼神会出卖自己。
“就……这样吧，走楼梯也挺好的。。”
此话一出，蔡泽凯立刻点头。
他之所以这么喜欢周渔阳，也继承了主人格的感情，毕竟主人格经历的一切，他都耳濡目染的感受到。
而他早就看不惯那内敛的情感。。
主人格藏起来的感情，在他这儿是放大的，但他对周渔阳没有感情，只是想看看这虚伪，自恃清高的女人能玩什么把戏。。
她下阶梯的时候，有些分神，还想自己那些谎言，心头不安。
没想到一脚踩空，整个人朝下栽了去。
好在蔡泽凯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身子，将她快速捞入怀中。
他笑着，笑容很冷，可是周渔阳不会看到。
他依旧是蔡泽凯，光是这一点让周渔阳稍微心安。。
“小心点，你要是摔到哪里，我会心疼的。”
头顶上方，传来温柔的声音。
这话，让她恍然觉得蔡泽凯回来了，可是蔡泽凯一说话就结巴，那个主人格是很好辨认的，现在肯定还是那个副人格。
周渔阳有些紧张的推开他的身子，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我没事了。”
就在此刻，蔡泽凯抓住了她的手。
他总是这杨，想做什么就不允许别人反驳，说是霸道，其实就是以自我为中心。。
她微微挣扎，但是两人力量悬殊，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最后，她只能作罢。
”现在是在公司。“
”怕什么，你明明知道有斐冷在，不管我犯什么错误都能被原谅。“
蔡泽凯见她不说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稍纵即逝。
偏偏谨慎的周渔阳就是看到了这抹似有若无的嘲笑，唯一不同的是她不知道这嘲笑是针对谁的。
刚刚……他在自嘲吗？
为什么那抹笑，让人觉得有些悲凉。
“你最好改变你对我的态度，如果你想他回来的话，首先就不要惹我生气，别以为我和他一样对你好。。”
蔡泽凯捏紧拳头，一字一顿的说道，这话带着狠厉。
这个人很可怕……
这四个字，狠狠敲打在心头，让周渔阳险些站不住，她踉跄的站稳，有些不敢去看蔡泽凯的眼睛，怕对方又说出什么话来。。
她看着蔡泽凯离开的背影，五味成杂。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财务部，一下午的数据，自己看着头大如斗。
被蔡泽凯这么一说，接下来的工作根本就么办法展开。
同事们见她心烦意乱，也不敢多问什么，但都纷纷猜测他们就是一对。
这次，经理又来借人了，说项目组晚上需要应酬。
这一次，周渔阳自告奋勇。
她倒是要看看，除了性格不一样以外，这两个人还有什么差别。。
她晚上上了项目部的商务车，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蔡泽凯。
他似乎并不愿意周渔阳跟来，道：“你怎么来了？”
“经理说缺人啊，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
蔡泽凯明白，她的以前是和那个废物一起的。
他眸色微微寒彻几分，周渔阳立刻改口：“当然，接下来咱们好好合作，你别多喝啊。”
“放心吧，等下你就坐在我身边，我不会让别人灌你的酒。。”
“知道了。”
周渔阳坐在了后面的座位上，这次姚琪佳，听说本来有她的，不过之后好像请假了，一下午都没有来。。
很快就到了酒店，这次场面明显更大，包厢非常豪华。
合作商坐在首座，其余人都是陪酒的。
项目部经理坐在合作商旁边，而蔡泽凯紧挨着，随后就是周渔阳。
说是饭局，其实就是看谁先把对方个喝趴下。。
她对喝酒的兴致不高，主要是来观察蔡泽凯的第二人格。
这个人居然也会喝酒，而且喝酒之后不会脸红脖子粗，及时很普通的样子。。
凡是她的酒，蔡泽凯全部挡下。
最后合作商喝成了一滩烂泥，周渔阳喝得也不多，她去洗手间清晰一下。
她总结了一下，虽然性格变了，但是身体的反应还是在的。
比如工作上的事情，还有对血液的恐惧以及喝酒的能力。
如果想要催眠的话，不知道晕血昏迷可不可以。
她胡思乱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拿定主意。
她一定要让蔡泽凯回来，这个人不能霸占不属于他的东西。
她捏了捏拳头，随后出了卫生间。
刚走出去就碰上了这一次的合作商，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他今天喝得不少。，一下子撞在了周渔阳的身上。
他努力的看向来人，却没有人出来是合作方的人，以为是服务员，就让周渔阳扶。。
“小妹妹，扶我一下，大哥站不稳。”
“你喝多了！”
周渔阳奋力抵抗着，但是对方实在是太沉了，根本推不动分毫。
卫生间的走廊出口，合作商的下属并没有来阻止，以为周渔阳是故意的。。
他们说自己的话，谈论接下来的工作，对其他的事情视若无睹。。
只要老总开心就好。
“你……你让开！小心我把你揍成猪头！”
周渔阳还惦记着合作，怕自己这一拳头下去，整个项目部辛苦一个月的合作就要黄了。
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
“你怎么回事，我要把你经理叫来，只是让你扶我一把，我头晕。”
合作商也很生气，这家酒店工作人员服务不行。
周渔阳忍无可忍，就要动手，没想到门口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
合作商被这一嗓子吼得酒都清醒了。。
只见一个人轻而易举的撂倒了他的手下，朝着自己走来。
蔡泽凯一身黑色的西装，很衬他的皮肤。
他扯掉了领带，然后一层层缠绕在手里，这个动作缓慢而帅气，一点都不像他会做的事情。
他的眼中带着狠厉的颜色，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阿……阿凯，你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可现在的蔡泽凯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话语。
十分重的拳头一拳打翻了合作商。
这合作商也很可怜，喝得其运八宿的还要被打。
老总眼冒金星，指着蔡泽凯的鼻子，他看清楚这个人的容貌，刚要开口就晕倒。。
周渔阳赶紧探了探鼻息，人还活着。
而蔡泽凯蹲下身子，就要再打。
周渔阳拦下了对方的拳头，为了救人。。
蔡泽凯始料未及，心头一颤，瞳孔都狠狠收缩。
现在收拳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
周渔阳以为这个拳头最后会砸到自己身上，她也是练家子，知道这拳头力量肯定很大，一拳下去要流鼻血的。
她明显感受到那拳头的劲风逼近，刮得脸颊生疼。
最后……
预料的疼痛没有袭来，但是她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
她赶忙睁开眼睛，只见蔡泽凯这蓄满力气的一拳，竟然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蔡泽凯的拳头瞬间红了一片。。
“蔡泽凯，你疯了？”
她赶紧抓住他的拳头，解开了领带。
关节红肿起来，甚至淤青出血，看着鲜血淋漓。蔡泽凯闭上了眼睛，显然要逃避这样的状态。
“别让我看这些。”他充满戾气的说道。
周渔阳知道他晕血，所以就用领带把拳头包裹起来。
她将他的大手抱住，道：“你赶紧给我去医院。”
经理也赶来了，蔡泽凯身后是有斐冷的，所以也不敢太为难他
她在楼下找到了一个医院，然后让医生给他检查。
骨头有些损伤，但不是很严重。
医生拿出一管子膏药递给蔡泽凯，看了眼很担心的周渔阳，道：“这是不是你女朋友，是的话涂一下药膏。”
“她当然不是，你瞎啊？”
老医生被气的不轻。
周渔阳连连道歉，头大如斗。
最后她拿了药，不是对方心甘情愿给的，而是被气走了。
周渔阳无奈的瞪了一眼：“你说话过分了，人家毕竟是老医生，等下气出病。”
“我怎么会看得上你。”蔡泽凯理所当然的说道。
“行行，知道了，你看不上我？”
“我虽然看不上你，但要你心甘情愿的喜欢我。”
他这话一点都不是开玩笑，说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凶意。
周渔阳无奈垂眸，没有回应，小手挑起那冰凉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他的手背上。
他之后很沉默，一点都没有兴致开口，只是像个大爷一样等着周渔阳上药。。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耳畔突然传来蔡泽凯的声音。
她有些愣神，上药的力道无形的加重
他蹙眉，不悦的看着周渔阳：“我弄疼你了是吗？”
“连敷药都不会，你还会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根本就不算个人，你只是因为怕我，所以才处处讨好我。”
或者……
根本就不算个人。
这话，一字一顿，徐徐传入耳中，周渔阳低头沉默，不让表情露出心思。
她有些慌乱，立刻垂眸，佯装给他上药。
“我知道你是蔡泽凯，你的思想是独立的，所以也是独立的人。”
其实……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就是……
你只不过是个不完全的人格，你凶悍，你抢了别人的生活，赶紧滚蛋吧。。
的确，不是人，是一种病，这只是蔡泽凯生病后，呈现的病态而已。
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周渔阳又不傻，知道保护好自己。。
她虽然避开了他的视线，但是却能清楚感受到，头顶上方那炙热的眼神，牢牢锁定着自己。
她也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糊弄住蔡泽凯。。
又或者……一点都不相信。
上完药，她心情忐忑的抬眸，对上那幽寂的目光，心脏狠狠一颤。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很古怪，让人很不舒坦。
“晚上吃什么？”
他突然开腔，问道。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
蔡泽凯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道：“我想吃东西，外面的东西很难吃，虽然你做的也好吃不了多少。。”
“想……以前都是你做的...我都是顾着吃”
她还没说完，蔡泽凯不悦开腔：“我不会做饭。”
“那……那我给你做吧，我会做饭，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
周渔阳急忙说道。
蔡泽凯冷冷的笑，这个女人真是爱倒贴，以前那么好的男人为她做饭还不屑一顾，现在对一个冷冰冰的男人献殷勤。
他没吃过，那个废物也没吃过，而自己显然比他幸运，可以尝到周渔阳做的饭。
“嗯，那现在就回家，你给我做饭吃。”
他捏紧她的小手，故意装得很开心，装得十分像。
高兴地……像个孩子……
周渔阳把他领回了家，看了眼冰箱。
她做饭很一般，只有饿了的时候才回随便对付，实在不行就外卖。
她甚至还百度了一下菜谱，做了几个很简单的。
西红柿炒鸡蛋、青椒土豆丝、还有一盘红烧鸡。
汤……
紫菜蛋花汤。
三菜一汤，虽然卖相差了点，但应该可以吃吧？
她将饭菜端上桌，发现蔡泽凯不在客厅。
她找了一圈，发现他在自己的卧室。
“你做什么在我卧室。？”
“我邀请我进来，不就是默认可以到处走。”
周渔阳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吃饭了。”
“闻着味道很一般，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夸很香。”
“流氓，吃完就给我回去，休想在这儿过夜。”
周渔阳没好气的说道。
她给蔡泽凯盛了饭，看他尝了第一口。
他表情很诡异。
“怎么了？”
“闻着一般，你吃过了？”
“没……”
她能告诉他，她不敢直视自己做的菜吗？
她吃了一口，真的很难吃。，
有的太淡了，有的太闲了，那一盘红烧鸡更是一言难尽，没烧熟。
她泄气的放下筷子，道：”咱们还是叫外卖吧。”
“你真的很没用，说到底，一个优点都没有。”虽然这么说，蔡泽凯还是对唯一能下筷子的菜下手。
“可是……根本不能吃啊。”
“我说过很饿，你能不能不要矫情。”
他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她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她见他如此，也放下手机开始吃饭，却被他阻止。
“去点外卖，这写我来吃。”
“可是……”
“我说的话，只说一遍，你最好记住”蔡泽凯的语气不容置喙。
周渔阳不信邪，拿着筷子，小手刚刚伸出去，没想到蔡泽凯就狠狠的打了她的手。
好疼……
她赶紧缩回来，手背都红了一块。
“你这人真的是恶劣！”她忍不住抱怨着。
“都说了，叫你去定外卖，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宠你。”
“我去煮泡面！”
她气呼呼的离去。
她一转身，蔡泽凯冷漠的喝水
实在是太咸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优点，除了能打一点以外一无是处。
他现在突然觉得那个废物也并非一无是处，最起码做菜还是可以的。
这两个人某种程度还是很配的，都比较废物。
他比那个废物强大百倍、千倍、万倍！
等周渔阳一碗泡面煮好后，发现蔡泽凯把菜都丢进了垃圾桶。
“你早该丢了。”
她忍不住感叹的说道。
“你真是我见过厨艺最差的。。”
“我比那个废物多了一样东西，我比他先吃到你做的饭。”
他忍不住得意的说道。
看他这样子，真像个孩子。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就一定要事事赢过他？”
“我只喜欢和他比你而已。”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周渔阳，每次对视时会改目光。。
周渔阳触及到他的目光，不禁心头狠狠一颤。
她慌乱的闪开目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讨厌他对吧，？”
“讨厌他？为什么这样说？”
“难道不是吗？那个废物就是这样想的，他怕血，又保护不了你，三番两次的连累你，其实你恨不得摆脱他对不对，不要撒谎，你这虚伪的女人，。”
“额……这个就不用提了。他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
难道是因为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吗？
真是要命，女人生气时候说出的话，怎么能信以为真呢？
“那个废物做得最错误的事就是喜欢你，当然最正确的事就是让出来，让我活着。。”
蔡泽凯嘴角勾笑，得意的说道：“要是我来掌握，绝对不会喜欢上你这种一无是处有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
周渔阳闻言，便知道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人格上的缺陷。
正常人，是不会有这么偏激暴戾的行为的。
这个人现在就是不正常，尬扎针。。
她抿了抿唇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继续吃自己的泡面，反正现在说什么都会被讨厌。
“你讨厌那个废物，那我呢？你讨厌现在这个我吗？”
他一字一顿的问出口。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怕被人发现内心的想法。
她转眸，对上他诚挚的眼神。
他就是要让那个废物看看，这个女人是多么容易见异思迁。。
他想要得到周渔阳的认可，然后去和那个废物炫耀，他追不到的人，自己可以轻轻松松的追到。
他可以代替那个废物，好好活下去，去拥有他的人生。
他见周渔阳沉默，眉宇狠狠蹙起。
抓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收紧，捏疼了她。
她赶忙开腔，道：“我不喜欢你这种性格，太凶了，我害怕，还是安安静静的儒雅男人更好。。”
“可是……那些人伤害你！”
蔡泽凯不悦蹙眉，之前那个废物占据这个身体的时候，周渔阳不是还嫌弃人家么用么，这个女人真是虚伪。
“那也不行，他们的确有错，但不应该被你用极端的方法处理，下次你要是再这样，那我永远都不会理你了，咱们以后都不要说话。。”
“不要，我听你话！”
蔡泽凯满口答应，倒让周渔阳有些惊讶。
她一直不相信阿言对自己的感情，这个人格两人才认识短短数日，他是抱着一种玩闹甚至赌气的成分和自己相处。
她说出那番话，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他不假思索的答应。
态度诚恳，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真挚，这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人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坏，或许也有好的一面。
为了能让蔡泽凯回来，她也只能如此了。
“看你以后表现，我会努力对你改观的。其实……你也不是很讨厌，你的个性很鲜明，很招人喜欢。”
她努力找着措辞，却不知道这样子在蔡泽凯看来就跟小丑一样。
但他并不准备说出来，毕竟这种虚伪的女人还有乐趣，游戏可以继续下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得很好，让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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