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患者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伊凡便已经开始沿着花园里的石板路跑步锻炼。
他其实并没有天天早晨晨跑锻炼身体的习惯，但他昨天……有点失眠。因为不是很习惯那柔软的过分的床。所以早上大早上便爬了起来，来到花园里跑步锻炼。
然而在跑了一段距离之后。伊凡看见了一个相貌英俊的亲年男子与其相对的方向跑来，看上去也是在晨练一般。男子望着与其相对而来的伊凡医生，上下打量了两下。微笑着点了点头，全当打招呼。并没有攀谈的意思，从医生的身边跑了过去。
伊凡注意到了男子那与劳拉、哈劳斯相同的棕色头发，心想恐怕也是弗拉米尔家族的成员而非是城堡里的下人。而从对方的年纪和昨天和哈劳斯的对话来看，对方到很有可能是那位弗拉米尔家族爵位的继承人，维克多·弗拉米尔。
摇了摇头，伊凡并没有想太多，而是继续自己的锻炼。然而不一会儿，伊凡听到了背后有“伊凡医生”的招呼声传来。回头看了一下，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劳拉·弗拉米尔。
“早上好，伊凡医生。没想到你也有晨练的习惯，昨天和父亲聊的怎么样？”一身运动时的轻便服饰与劳拉精致的容貌相铺相成，散发出一股青春活力。与那天身着华服时相比展现出的姿态毫不相同确同样的魅力四射。
伊凡想了想，懒得反驳他说自己并不常晨练只是昨天失眠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早上好，劳拉小姐。”
“昨天和父亲聊得怎么样？”似乎是看出了伊凡有点不善言辞，劳拉笑了笑，主动挑起了话题。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就会去见那位名叫埃达斯的……患者。”伊凡向着她的话语接到。
劳拉点了点头，像是并不感到意外一般。倒是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对着伊凡继续说道：“医生，详细的情况我想你已经听父亲给你说过了。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埃达斯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些年，对他的怪病我们都快要绝望了。你的出现又给了我们希望，我恳求你，能够帮一帮那个可怜的孩子。”
伊凡点了点头。“我不能保证什么，具体的情况要等今天见过了患者才能得出结论。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
劳拉点了点头，向医生道了一声告辞，分别又开始了自己的晨跑之路。
伊凡想着这弗拉米尔家确实不像传言中那些堕落的贵族阶层。他们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并不因为自己出身看不起自己先不说。现在看来不说其他人，就连一个女子好像对身体锻炼都比很多人要坚持，回想着她那线条分明的苗条身材，就连伊凡这个自我感觉并不下流的人也不由得开始想入非非。
然而很快他就下流不起来了，他……迷路了。
按说这花园里的石板路都是铺的极有规律的，除了偶而会出现的岔路口以外，大多数时候脚下都只能看到一条路，再加上连续碰到同样在晨练的人心想我绕着城堡跑一圈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结果他就跑到了花园中间的一座凉亭里，伊凡停了下来，望着延生到凉亭就断掉的路和坐在凉亭中的椅子上正瞪着眼看他的小姑娘一脸懵逼。
感觉上小姑娘应该是比较困惑的，毕竟此时此刻这个地方不应该有人来的；而此刻伊凡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心想那些晨练的人就算了，这么小一个小姑娘这么早不睡觉起来看风景是个什么节奏？然而在自己迷路的时刻看见面前出现一个人，虽然总觉得现在的画面哪里诡异了点，但是有个人能够给给自己指引下路应该也算是好事……吧。然而对面小姑娘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去她旁边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伊凡潜意识里想要远离面前的小女孩，但仔细一想，此情此景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拒绝他的邀请，而且自己大半可能一会儿还需要这个小姑娘带个路啥的……最终他还是走到凉亭中小姑娘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哥哥你就是他们提过的那个医生吧。”似乎并不是一个怕生的小孩子，在伊凡坐下后主动与其搭起话来。
伊凡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话语并问道：“你是？”
“我？我当然是弗拉米尔家的孩子。”小姑娘一脸理所当然，但很快又转变出了一副好奇的表情。“我听他们说……你治好了黑死病？你今天就要去看埃达斯了对吗？”
伊凡点了点头，承认了小女孩询问的问题。谁知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过后，小女孩反而沉默了下来。如此不一会，她看着伊凡，仿佛意有所指一般说道：“你是一位天才，各种意义上来讲，医生。”
伊凡有些不明所以，在他做出了治疗黑死病的事迹过后，小镇居民对于他有过各种议论，但似乎好像并没有人说他是个天才。倒不如说虽然他做到了寻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但相比之下，与其觉得他是个天才不如说觉得他运气好的人要更多也说不定。
然而小女孩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沿着石板路向城堡走去。伊凡想了想，最终也跟在小姑娘的后面回返城堡。
……………………
伊凡、哈劳斯、老管家三人向着城堡中的某处走去。
据哈劳斯所言，在他即将要见到的那位小患者得病之后，城堡中的某一片区域便被划分为埃达斯的生活区域。平时除了下人的清洁和家人偶尔的探望意外。人们都尽量避免与之多接触。毕竟虽然不知道当时的医生做了什么，但确实带出了黑死病这类病症。这个家族的人也不愿意自己也遭遇不幸吧。
来到了一间房门外，老管家立在门外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伊凡和哈劳斯带上了口罩，走进了房间里。
第一次见到那个躺着床上的孩子，伊凡简直难以相信那个孩子有十岁。
苍白无力的脸庞、骨瘦如柴的身躯，如果不是看见进来的哈劳斯眼中多了一丝色彩，伊凡几乎以为躺在那里的是一具行尸走肉。
小孩看着进来的哈劳斯，嘴巴张了张，似是想要开口说话，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哈劳斯摸了摸他的额头，口罩上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慈爱。对着旁边的伊凡点了点头。
面罩下的脸庞上，伊凡露出了一抹慎重，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对那位小患者的身体检查。
……………………
离开了埃达斯的房间，伊凡和哈劳斯取下了面罩。伊凡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哈劳斯，脸色是哈劳斯前所未见的凝重。
“说实话，埃达斯少爷身体所反馈的情况……堪称难以置信。”
……………………
与哈劳斯一番交谈之后，伊凡与哈劳斯告别。与哈劳斯分别之后，伊凡的脸色不免带上了一丝冷笑。
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还瞒着自己，你们真的放心和一个身体检查结果如此怪异的孩子同住屋檐下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被感染出事？不过伊凡并不着急，他等着哈劳斯主动告诉他那些他想对他隐藏起来的……隐秘。
……………………
另一边的哈劳斯，看着伊凡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默。旁边的老管家突然开口说道：“老爷，我感觉有些事，已经不能继续瞒着这位伊凡医生了。”
“我知道。”哈劳斯闷闷开口，“毕竟人都不是傻子，不可能对眼见的诡异状况视而不见。”
“只是让他继续深入接触下去，对我们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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