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对象

　　正如所有人所预料的那样，当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这场竞争已经没有意义了。

　　十一位老人作为评审，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以八比三的巨大优势形成了比赛结2果――伊凡就在这十一个老者旁边全程目睹了整个投票的过程。

　　说实话……伊凡觉得这几个老人还是善良――毕竟都是自己家的得力后辈嘛，万一一票不得那让塞西玛受到打击一蹶不振了怎么办？

　　别觉得这个事情很意外，在伊凡看来，这个情况的可能性可以说是相当的大。

　　事实上如果不算这个股份的功绩，伊凡觉得，虽然赛弥尔的赢面依然要大一些，但绝对还不到没有任何机会的程度，但此事一出，可以说，哪怕是场上的老人们，也不得不承认赛弥尔手段高深，难以想象。

　　“可是……哪怕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我依然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一位老者神情震撼，颇为费解的说道：“如果没有依靠伊凡先生的帮助，那赛弥尔究竟是如何收获到这些股份的呢？”

　　苏美尔商会发展到如今的规模，自然是每一个人心目中的金馍馍，摇钱树。

　　几位顶尖圣者级别的高层作为大股东占据了苏美尔商会百分之七十几的股份，剩下的散股也以极为分散的方式分成许多许多份持有在不同的人手里。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苏美尔商会的股份有着什么样的价值？可既然知道，赛弥尔如何能够购买下苏美尔商会百分之一的股份？那不是你有没有钱的问题，那是哪怕你愿意付钱，也少有人会愿意卖的问题。

　　“……具体的，我知道的也有限。”伊凡摇了摇头，知道这些人会感到惊讶好奇，但他知道的比起他们也多的有限。“我只知道一点，赛弥尔好像是与苏美尔商会的一位大股东搭上了关系。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并非是来自于收购散股，而是从那位大股东手上获得的。”

　　众位老人皆是有些好奇的互相对视，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既意外又不意外――哪怕是他们，也明白要从也许几十上百的势力手上收集到苏美尔商会百分之一的股份极为的困难――毕竟要做这件事情不但费时费力，事情太过于复杂也绝对还有着难以预料的变数发生。可你要说那些掌握得稍微多一点的势力……哪一个不是实力可怕之辈？要说赛弥尔的出身在这些势力面前能有什么优势，那可是丝毫没有，甚至大部分人的出身比起赛弥尔来说都可能来的更加可怕。

　　相对来说，这是从其中一位大股东手中得来的反而会让人觉得要容易接受得多――尽管这同样是一件达成难度十分巨大的事情。

　　苏美尔商会是绝对的庞然大物，但其作为商会性质的势力自然也有其苦难的地方，其中，如何让这座商会保持团结便是最重要的课题。

　　这些持有散股的人对苏美尔商会并没有决策的能力，他们只需要持有股份，然后每年享受苏美尔商会带来的巨大分红便是。

　　苏美尔商会真正的实权决策层是那几位商会的大股东，首先，他们每一位都有着顶尖圣者级别的实力，在苏美尔商会发展到家大业大的今天，他们的个人实力是苏美尔商会不会遭受别有用心之人觊觎的最大保证。而其次，便是他们这些人手中掌握着的苏美尔商会的股份。每个人都掌握着苏美尔商会超过百分之十的股份，几位大股东手上的股份合起来超过百分之七十也是保证他们开会做出的各种决策能够在苏美尔商会内部好好执行的重要保证。

　　可以说，每一位苏美尔商会的大股东，都是让黄金家族这样的势力也要无比重视的大人物。

　　“这……伊凡先生能够确定是哪一位苏美尔商会的大股东吗？”老人们丝毫不掩饰自己神情之上的惊讶与赞叹，这无疑让赛弥尔在他们眼中的地位立马提升了许多，甚至已经开始失去掌控。

　　是的，掌控。

　　无论赛弥尔和塞西玛的履历看上去有多么优秀，这些东西都是与家族挂钩的，换句话说，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成绩都是在家族的支持下取得的。

　　但一位苏美尔商会的大股东，那是让黄金家族都要认真对待的大人物，能够与对方建立起联系，无论是因为赛弥尔获得对方的赏识还是出于其他的目的愿意出售百分之一的股份给赛弥尔，这都意味着这件事情与黄金家族的背景没有任何关系，对方愿意出售这百分之一的股份是为了赛弥尔，而不是黄金家族。

　　但对于黄金家族的老人们来说，他们丝毫不认为这种脱离掌控是坏事。恰恰相反，这恰好说明了一件事情――赛弥尔已经开始正式回馈家族对他的投资。

　　换一种视角来看待问题，如所有向黄金家族这样的家族势力培养后辈，岂不都是来自家族对他们这些小辈的投资？而他们投资这么多资源在对后辈的培养之上，不都是希翼着后辈能够在成熟之后回馈家族，让家族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赛弥尔的行为做的极为的漂亮，还没有坐上议员的位置，她便已经给了老人们一个惊喜。

　　伊凡听着老人们对于赛弥尔的夸赞，内心自然也是极为的高兴，只是看着退出去的塞西玛，伊凡眼神一动，突然想起来他曾经答应过塞西玛的事情。

　　“各位，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是关于塞西玛的。”伊凡如是说道：“我想各位应该都知道，塞西玛的执念……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地位不正，这导致这个孩子自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遭遇了极大的不幸。”

　　“但我想，有这个孩子在，我们没必要再强求于她母亲的事情上面，哪怕为了让这个孩子感到开心，我们也可以给予他母亲名分，这也有助于他未来更能够死心塌地的帮助家族效力对不对？”

　　伊凡原本觉得，事情到了这一幕，有关塞西玛的母亲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尤其是这件事情是由伊凡提出来，至少现在，伊凡与黄金家族的合作还极为的密切，对于他的意见，黄金家族的高层都极为的重视。

　　但他万万没想到，在听到他的问题时，在坐的几位老人神情都有着一瞬间的迟疑。

　　他们的神情有些复杂的互相看了两眼，其中一位老人斟酌着告诉伊凡，“伊凡先生……诚然，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哪怕是为了让家族的优秀后辈塞西玛感到开心，我们也愿意下令给予塞西玛的母亲一个名分，所谓私生子的说法，以如今的塞西玛所展现出来的地位，我们完全可以帮助他无视。但……伊凡先生，有关塞西玛的母亲，这其实不像是表现上贵族找情人这么简单。”

　　仿佛知道对伊凡隐瞒不住了一般，他们四处看了一眼――虽然除了他们几人的其他家伙已经离开了这个大厅，但他们还是十分小心的扰乱了一下周围的空间。

　　做完这一切，这才开口对伊凡说起了一件隐秘的事情。伊凡先是表情平静，可在听到了老人述说的内容时，就算是他，面上的表情也有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惊讶。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伊凡眨了眨眼睛，用颇为惊奇的语气开口道：“那……这件事情奥瑞克知道吗？！”

　　“别说奥瑞克了，就连克里斯都不知道。”其中一位老人苦笑一声说道：“当初奥瑞克也只当这是一件普通的情人事件，在克里斯的原配夫人找到奥瑞克那里去的时候，奥瑞克也只是随意的找克里斯提点了一句。与克里斯当时的地位，这种不痛不痒的提点基本也就无视了。”

　　“真正让克里斯做出将他们母子俩逼走的决定是因为我们――我们之中的几个家伙找克里斯谈了谈。”其中一位老人眼神也有些不自然的说到――大约是觉得这些家族的丑闻羞于提起，“但这件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有关塞西玛母亲的事情，哪怕克里斯本人都不知道，但……却被克里斯的原配夫人知道了。”

　　“那个善妒的女人拿着这件事情来找我们，为了不让家族的丑闻暴露，我们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要求克里斯将塞西玛母子送到天启某个远远的偏僻地带生活，一直到塞西玛十二岁那年，他的母亲因病去世，我们才同意克里斯将塞西玛给接了回来。”

　　“不然你觉得，一个私生子，一个情人，在我们眼里又有什么大不了？”老者神情极为无奈的说道：“克里斯的夫人出身虽然不错，但在我们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如果不是她意外掌握了这个把柄，我们又怎么会受到她左右？别说她，她家长辈来了都不配！”一位老人同样颇为不耐的说到。

　　伊凡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这还真是……那他也确实不好再说些什么。“只不过……这件事情怎么会被克里斯的夫人知道了呢？”

　　“呵呵。”一位老人冷笑着说道：“恐怕……是有些做贼心虚之人不愿意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主动将这件事情告诉的那个女人吧？”

　　他这么一说，伊凡就懂了。

　　他颇为头疼的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我也确实不好再提这件事情了……我回头去做一做塞西玛的思想工作吧。”

　　“倒是你们……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我还是想说一句，黄金家族……还是有一些不太干净的族人在啊。”伊凡神情凝重，语气颇为玩味的说了一句。

　　在场的老人们皆是对视了一眼，苦笑一声，说不出话来。

　　“那行吧，今天就到这里了。”伊凡一声叹息，“传奇刻印已经准备好了吧？到时候，你们赶紧着手准备刻印的事情吧，然后我会负责和另外那几个家伙进行议员的交接工作。”

　　“有劳伊凡先生了。”几位老人起身，向伊凡告了声别，分道扬镳。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内，看着在结束了竞争之后已经跑到这里来了的赛弥尔，伊凡翻了个白眼，“你动作还真快。”

　　“毕竟这里很快就会是我的办公室了，提前来熟悉一下不行。”赛弥尔调笑着说到，并跑到伊凡办公桌后面的座位上坐下，有些好奇的晃了晃。

　　“你还有什么需要熟悉的？你对这里难道还不算熟悉？”伊凡呵呵一笑，“倒是你，从你的表情上看起来，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

　　“这本就是有预料的事情……”赛弥尔靠在椅子上，似乎是觉得这椅子有些硬坐起来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舒服，皱着眉头起身，小跑着来到了沙发处，舒舒服服的躺下。“哥哥你可是知道我收获股份的事情，扪心自问，有这份功绩在，塞西玛想要击败我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微乎其微。”

　　那倒也是……伊凡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说起来……你到底是与苏美尔商会哪位议员搭上了关系？”

　　“你猜？”赛弥尔调笑着说到，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关于她究竟和苏美尔商会哪位大股东搭上了关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就算对伊凡，她也没有暴露对方的真实身份，每一次伊凡问起，她都只是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回应他。

　　伊凡也无奈，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吧。

　　“倒是哥哥你……”看着面前的伊凡，赛弥尔突然神情一顿，“哥哥你……是不是就要离开天启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伊凡好奇的转过头，看向赛弥尔说到。

　　“哥哥你，不是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吗？”看着面前的伊凡，赛弥尔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不舍，但她心里很清楚，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立场再要求伊凡留在在这里了，“我不知道哥哥你在刚刚遇到奥瑞克兄长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但就像你自己说的一样，那段时间，你遭遇了意外导致整个人都有些不爱搭理人，人也有些低沉。可几年时间，应该就已经足够你调整过来了――至少看上去，你和一个正常的人没有任何的差别。”

　　“而且哥哥你，已经不是一次表露出对奥克玛帝国的好奇心了。”赛弥尔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哥哥你对奥克玛帝国很感兴趣，之前还考虑过去做神殿的仆从什么的。”

　　“当时是为了帮助黄金家族，哥哥你留了下来，可现在……哥哥你，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来了吧？所以……”赛弥尔咬着嘴唇，有些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呵呵。”伊凡看着赛弥尔这一幕伤心的模样，笑了笑，说实话，向赛弥尔这样的美丽女子为人露出这幅伤感的模样，大部分人都会有所触动，但伊凡早就做好了决定，“不用摆出那样一幅模样，我不会走。”

　　“哦……嗯？”赛弥尔眨了眨眼睛，听到伊凡的话，突然眼神发亮，“你说……你不走？！可哥哥你之前不是对奥克玛帝国表现出来了巨大的兴趣吗？为什么突然又没什么行动了？”

　　“有很多原因……嘛，不过主要还是因为露娜的事情。”伊凡思考了一下，“露娜那丫头……之前在信上说不想再躲在别人身后做一个累赘，现在正跟着一位王者学习，说什么当她准备好了之后会再回来找自己……可她没跟我说她在哪里，我也找不到她对不对？”

　　“况且吧，难得那丫头下达了这样的决心，我也不会做那种自讨没趣之人去打扰她。”

　　“既然如此，为了防止那孩子回来找不到我，我这自然也不好离开了不是？”

　　伊凡笑了笑，“况且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虽然因为一些自己的事情对奥克玛帝国无比好奇，但仔细想了想，哪怕我现在找到一座神殿成为那里的仆人之一，我又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获得神殿里王者的关注呢？所幸还不如等在这里。”

　　“露娜那丫头……从信里描绘的情况看来，她似乎相当得到自己老师的赏识，现在已经成为了那位王者唯一的学生，回头等她回来，说不定有她为我穿针引线，我还能更快与一位王者接上头呢。”

　　伊凡如是说到，而听他说到这里，赛弥尔好似终于放心下来了一般松了口气。但看了一眼伊凡那平静的表情，他好似终于确认了一般似的松了口气。

　　但在看到伊凡此刻的表情时，她又颇为不自在，主动上前，似笑非笑的将自己的脸靠了上去，“你在说一遍，你为什么不走？”

　　“……嘛，当然还有舍不得你们这些熟人的原因在。”看到赛弥尔那略带一丝警告意味的眼神，伊凡苦笑一声，赶紧补救似的说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赛弥尔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伊凡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啊……终究也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也该多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比如自己的终身大事什么的。”

　　“你看看梅雅，因为没有结婚这么些年一直都是我们的调侃对象。而黄金家族这几代人同样是相当的惨，从奥瑞克那时候开始，咋们在短时间内已经连续换了三届议员了，可我们三位都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对象，回回陪着梅雅一起在闲聊的时候受到另外那几个家伙的调侃。”

　　“你现在年龄还不算大，可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你看过两年试试？那几个没品的家伙保证回回都能拿你们两个说事。”

　　“诶话说你和我交个底，你到底有没有遇到过喜欢的对象？你该不会也已经有了喜欢的对象只是到了这些心事不愿意和大人说的年龄了？”

　　“你这是提前进入到了催后辈给你生孙子的年龄，看着孩子嫁不出去比他还要着急的年龄了？”赛弥尔毫不示弱的白了他一眼，“但首先，我是你的妹妹，又不是你的女儿好嘛？”

　　“不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嘛……”伊凡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算是如此……”赛弥尔无奈扶额，“……那难道不应该是你和奥瑞克这两个年龄大的首先反省一下自己？干嘛要拿我做突破口？你们两个年龄三位数的都还在稳，干嘛非要逼着我结婚？想看孩子自己结婚生一个去呗。”

　　“不不不……”伊凡再度奸诈的笑了笑，反驳道：“虽然我确实没有结过婚，但我以前收养过养女，还有你和露娜，某种意义上来讲，勉强也算是我带大的，所以不要怀疑我带孩子的经验……我又不是只是想带孩子，我只是单纯的看你还对找对象的事情不上心感到着急。”

　　“我完全不想被单身了几百年的人教训这些。”赛弥尔一声冷笑，反驳的点既精准又犀利，“有这个空闲担心我还不如多顾一顾你自己……”

　　“你怎么能跟我比呢？”伊凡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主，面对赛弥尔的反击丝毫不以为意，“你看，我虽然没有结过婚，但那纯粹是生活的摧残所带来的有缘无分，我又不是没有人喜欢过……像我跟你说的我以前是某个国家的军队统帅，那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在那个国家的民众之间有多高的声望，那会那国家的公主都对我心生好感暗送秋波……”

　　“我们先假设你不是在吹牛……”赛弥尔拼命的翻了个白眼，“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最后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后来那个国家被敌人灭了，我入狱了，她作为皇室成员被杀死了。”伊凡笑了笑，神情之间不见任何异样。

　　倒是赛弥尔愣了一下，神情之间颇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对不起……”

　　“没事儿，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我也早就不在意了。”伊凡笑了笑，“我跟你提起这些事情的意思就是――我还真不是在开玩笑，我曾经确实也有过年轻有过有人喜欢而且说不定我也喜欢她的人――毕竟虽然记不太清楚当年的我对她究竟是什么情绪，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既然还记得这么个人，那说不定当初的我确实喜欢过她也说不定？”

　　“只是可惜，有缘无分――这不是开玩笑，我以前听奥瑞克说起他的感情经历时也是这种说法，只是看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的眼神，我觉得他不是在撒谎――他确实有过自己喜欢的人，至于为什么没有走到一起，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也不得而知。”

　　“你现在还年轻，赛弥尔。”伊凡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倒是说的自己也有些严肃了，“如你这样的家族子弟成熟的早，或许绝大多数的同龄人在你眼里都是幼稚的，但趁着现在还年轻，你现在也没有了竞争的压力，多体验体验美好的感情也不失为一个美好的感情也没什么不好的。”

　　赛弥尔歪着头看向伊凡，看他那有些严肃的神情，突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既然你说的这么严肃……那要不我和哥哥你处一下？”

　　“我？你在开什么玩笑？”伊凡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的说到。

　　“哥哥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的吗？”赛弥尔神情严肃，神情幽幽的说到。

　　看着赛弥尔一脸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伊凡眉头一皱。

　　他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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