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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继承者(恕瑞玛的重生五)


  希维尔的皮肤是浅棕色的,这是恕瑞玛人典型的象征。塔莉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个女人的模样,她很漂亮,却又带着一种男人才有的英气,即便是昏迷中也依旧如此。塔莉垭不免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很强的好奇心,毕竟神器的主人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咳咳,这是哪?”

  希维尔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在朦胧的梦境里,她一次次的回到那片绿洲,每当她睁开眼时看到的都是那轮耀眼的金日,那些饱含着能量的泉水滋养着她,还有些奇怪的呢喃回荡在耳边,一个模糊的人影。这次她又睁开眼睛了,但是疼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这让她几乎再次晕厥过去。周围是陌生的环境,即便她的眼皮子上下打架,她也不得不振作精神。

  “这是维考拉,女士。”

  “我的刀呢?”

  希维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双手开始摸索了起来。塔莉垭向着墙壁努了努嘴,那柄十字刃被包裹在牛皮下,安安静静的挂在了墙上。

  “我可不想在被它割伤了,这东西很锋利。”

  塔莉垭轻声说道,同时她递来了水壶。

  不过希维尔并没有立即接过来,而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她不认识这家伙,在这片吃人的沙漠上,还有人会对一个路人伸出援助之手吗?

  塔莉垭笑了笑,她扬了扬手里的水壶,然后喝了一大口,这让她干裂的嘴唇立马舒服了起来,她扬了扬手里的水壶,希维尔立马抢了过去。

  急促的饮水导致她被呛到,剧烈的的咳嗽有导致她的伤口再次疼痛起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说得还真是没错。

  塔莉垭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她立马意识到这是不正确的行为。

  “慢点喝,你的伤可还没好呢。”

  “你到底是谁?”

  塔莉垭听出希维尔语气中的怀疑,但是这比一开始减弱了很多,这是个好现象。

  “我是塔莉垭,我信奉织母,所以不会对一个受伤的人产生什么别的想法,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看得出来,你是属于少见的那种好人,不然你完全可以在我昏迷时取走我的脑袋。”

  希维尔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坐直,但是轻微的震动都让她直冒冷汗,原本漂亮的面孔都扭曲了起来。

  “你的戒心很大,有人想要你的性命,不过他们不会找到这里的。”

  塔莉垭安慰道。

  “干得漂亮,我真得好好谢谢你。那帮家伙想取我的性命,还有人想要我回到那里。”

  “哪里?”

  “起源之城,恕瑞玛曾经陨落的都城。”

  “那么说,它真的于黄沙中重生了?”

  “我亲眼所见。失落的古城从黄沙下升起,太阳圆盘又重新悬挂于高空。大塞沙漠上的人都往那里赶,但他们也许不明白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希维尔静静的看着塔莉垭,她想从这个女孩的身上看出些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拜其所赐,你说呢?我可不想卷入到里面去,至少现在不行。”

  希维尔痛苦的扭过头去。

  ……

  内瑟斯站在集市前,抬起头看着那座已经龟裂的城墙。维考拉人一定觉得这座城墙叹为观止,但是在内瑟斯眼里,那不过是下等的仿制品罢了。曾经这座城墙是由大理石打造而成的,上面篆着金丝,它与雷克顿走过这里,士兵们恭敬地弯下腰去,居民们将鲜花赐予帝国的军队。但现在,曾经的辉煌亦如过往云烟,消散的一干二净了。一想到这,内瑟斯就不免恼怒,凡人们早已忘记历史,飞升者也自甘堕落,那些本该传承下来的事物却一点也没有了。

  “我真是被记忆冲昏了头脑,竟然在这里徘徊了如此之久。”

  内瑟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使命,它是为了太阳血脉才来到这里的。阿兹尔重新获得了属于他的飞升之力,但是它的性格却也发生了变化。曾经的他热爱自己的子民,甚至连那些地位低下的奴隶他也愿意去倾听。然而现在,它却宣布恕瑞玛的人民都是它的奴隶,那一定是泽拉斯留给它的苦难太过于刻骨铭心了吧。

  太阳血统是恕瑞玛最高贵的血脉,它成就了瑟塔卡,也成就了阿兹尔,那是飞升之血,泽拉斯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它。阿兹尔与泽拉斯的战斗是迟早的,但是最终的结果却不可知。为了以防万一,内瑟斯必须提前找到下一任继承者,那是它的职责所在。

  内瑟斯走过那座拱桥,那是曾经艾卡西亚的遗民建造的,它现在还能听见他们痛苦的哀嚎。过了拱桥,就是内城。这里也变成了往日荣光消散后的泡影。阿兹尔的母亲就出生于维考拉,因此皇室的恩泽一直都被赐予这座城市。层层的花园栽满各色鲜花,清澈的泉水从神庙轻快地流淌,美妙的歌声终日围绕在那些高耸的白玉塔周围不肯散去,人们无不相信,只要恕瑞玛存在,这座城市就永远繁荣。

  就连内瑟斯也是这么想的,但谁又能料到这个帝国会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呢?过往的岁月将这座城市消磨殆尽,如今只留下残破的废墟。这座城市的格局还是同过去一样,但是房子的样式以及建筑材料却已经发生了改变。光滑美丽的玉石被换成了木头和泥块,黄金铺成的大路也变成了由沥青浇灌的街道。置身与这里,幻境与现实交织,这只能给内瑟斯带来阵阵的惶恐。

  它咬紧牙关,继续向前,直到转过墙角来到城市的中心:太阳神庙。这座神庙是靠砖石堆砌而成的,完全不能与当年的大神庙相提并论。曾经八方的诸侯都千里迢迢只为一见其辉煌,而后人的回忆就只是这些沾满污秽的石土堆?

  维考拉最为著名的太阳圆盘高挂在神殿上空,但是那根本不是黄金打造的,而是铜的合金罢了。它也不是因为魔法而悬于半空,而是用粗麻绳从两边吊起来的。内瑟斯既想因为人们的目光短浅而发笑,又想因为历史被遗忘而发怒。太阳圆盘是恕瑞玛最神圣的标志,但是如今的人们却以如此丑陋的方式来缅怀。时间让他们忘记了历史的荣耀,而是一味地追随眼前的温饱,对于这一切,它无能为力。

  身着羽袍的男人站在太阳圆盘前祷告,但是下面的信徒却寥寥无几。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城市的喧嚣声中,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广场的守卫看到一个陌生高大的家伙径直走了过来,这是对诸神的不敬。他们挡在内瑟斯的面前,斧子与长矛横在了前方。

  这两个武士穿着铜片连成的盔甲,头上戴着的分别是胡狼和鳄鱼模样的头盔。内瑟斯犹豫了一下,它停下脚步,将身上那件长袍掀了下去。一个高大的飞升者站在了凡人的面前,紫铜色的身躯,沧桑的黄金护甲,内瑟斯已经将自己隐藏得太久远了,但是这一次它不再打算逃避了。随着白色的布条一层层跌落在地,那柄镶嵌着蓝宝石的战斧又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

  “让开。”

  内瑟斯的声音低沉而又严肃。

  两个守卫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他们又站住了脚跟。

  内瑟斯叹了一口气,飞升者的传奇也只限于神话中了,凡人没资格了解神灵,但是他们必须敬畏!

  内瑟斯大步向前,它只用手一抓一提,那两个“坚定”的战士便飞了出去。它不想再因为这些凡人耽搁时间了,哪怕身后的呻吟声再大,它也义无反顾的登上前往太阳圆盘的路。成群的守卫从四周冲了出来,他们高呼着保卫恕瑞玛,可是他们连自己究竟保护的是什么都不清楚,难道是那个穿着羽袍的小丑吗?

  放眼望去,维考拉的城外只有空旷的沙漠。太阳依旧那么炽热,耀眼的光芒让内瑟斯回忆起过往的经历。那条痛苦的飞升道路,始终有一个人在陪伴,即便知道最终的下场,他也能坚定的说出:“我与你同在。”

  “对不起,弟弟,是我害了你。”

  在瑟塔卡的墓穴前,雷克顿亲口请求自己将泽拉斯与它一并封存,并将保卫恕瑞玛的职责托付给了自己。可是呢,我又做了什么?伟大的恕瑞玛都城在爆炸中荡然无存,自己没能守护住身边的人,也没能守护住曾经的誓言。

  内瑟斯站在太阳圆盘前,打量着那个金属圆盘。低劣的人工制品是那样的粗糙,再加上那粗麻绳子,简直不堪入目。高台上毫无装饰,没有鲜花,也没有礼乐,更没有英雄们的雕像。十几个身穿青铜板甲的战士横在了内瑟斯与祭祀之间,而那个身着五彩羽毛的瘦高男人,竟然趾高气扬的问道:

  “你是谁?”

  “看起来我已经消失在世人眼里如此之久了,我是内瑟斯。你又是谁呢?”

  内瑟斯反问道。

  “你就是内瑟斯?”

  祭祀故作镇定的说道,他力图将自己的口吻与他的职业相匹配,但是内瑟斯还是听出了话语中的颤抖。它是神灵,心中所想的神,与亲眼见到的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他一展双臂,就像是鸟儿张开了翅膀,他自以为那样看起来很伟大,但在内瑟斯眼里不过是一只等着交配的野鸡罢了。

  “我是阿兹拉希尔?色拉木,鹰王的后裔,维考拉的先行者,不焚者,光冕之人,晨曦使者——”

  “你是阿兹尔的后裔?”

  内瑟斯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当然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祭祀指了指头上的鸟首面具,很是骄傲的说道。

  “那就让我看看你是否能配得上这名字罢。”

  内瑟斯将手里的斧子狠狠的跺向了地面,狂风带着黄沙席卷整个神庙,武士们不得不向后退去。内瑟斯的身体在黄沙的狂暴中越来越高大,它将力量灌输在紫金色的身体里,这让它几乎恢复到了往日的巅峰。它大踏步的走出去,那些武士可笑的想拦住一个神灵,内瑟斯只是用斧背将他们拍了出去,而不是取了其性命。它行走在乌云与狂风之下,带来的是诸神的愤怒。

  它一把提起那个瑟瑟发抖的祭祀,然后将其狠狠的摔在了圆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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