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盗取画作
“姨娘想要孩子与孙兴思争夺家产，孙兴思却为姨娘的死要他父亲为区区一个姨娘偿命，这像一个儿郎应该的吗？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傅若玉觉得孙员外、月姨娘、孙兴思三人的关系实在太奇怪了。
卢启真是铁打的男儿郎，想不到这复杂的情感联系，却听出了傅若玉言下之意，“你是说孙兴思可能会和姨娘有什么关系？”
傅若玉道：“虽然姨娘年纪确实被还没及冠的孙兴思大了十几岁，但高门大户，姨娘跟年轻的郎君私相授受还少吗。”
卢启真颔首，可又不禁道：“可这姨娘年纪比孙兴思大，还要争夺孙兴思的家产，孙兴思莫不是脑子有病才看中姨娘的。”
“这...倒是。”傅若玉又道：“难道是孙兴思与孙员外有矛盾，想用姨娘之死接管家产，不对，那日府中管家如此强势，孙兴思若不能为孙员外认可只怕很难接管家产。”
卢启真觉得头大了，原本一桩已经认罪画押的过失杀人案，被傅若玉分析后变成一件复杂的蓄意杀人案。他本想说，也许是傅若玉想多了，可是杀人现场与凶器又不对称，就是狱中的孙员外本人也有些不对劲。
他道：“狱中的孙员外昨夜要自裁，被狱卒拦了下来。”
傅若玉昨夜在越宁侯府，今晨大理寺官员忙着拜见陆暕，哪有人跟她说这个。卢启真知道这个还是因为早到衙门才知道的。
她想不通，“孙员外这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为何要自尽？这案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卢启真道：“那...这该从何查起？”证物有误，这案子就要推翻重查。
“查孙兴思吧。月姨娘已经死了，孙员外又一心求死，只能查这个活着的了！”
在陆暕派来的暗卫帮助下，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孙兴思的行踪。
孙兴思自孙员外入狱后，不仅没去探监，反而日日流连一家字画店。
经过打听，才知道孙兴思画技了得，在这家店铺以云尘先生的雅名寄卖画，以及来参与画技讨论。
傅若玉让卢启真自掏腰包重金买了一副孙兴思的美人丹青画。
两人交了银钱才能见画，孙兴思的画作就是这般抢手。
被小厮引去雅阁挑画。
傅若玉不禁道：“挑画？难道云尘先生的美人丹青画很多？”
小厮道：“云尘先生虽然是以山水出身扬名，画作最多却是美人丹青画，而且画的极为传神，待客官见了便知道。”
雅阁里排列着数列琥珀色的雕花架子，架子上挂着各种画作，其间有水墨丹青，也有五彩工笔画。
正如小厮所言，幅幅传神逼真，上面的丹青美人好似要活着从画中走来。她自问傅蕴的容颜已然是天下独绝，不想孙兴思笔下的画竟更加绝色难求。青丝云鬓，人面无暇，星眸深邃，鼻头巧致而玲珑可爱，丹唇外朗。那精妙细画的眼梢好似生了惊魂一样摄人心魄，卢启真与傅若玉皆愣在原地，像是画中的美人触手可及。
小厮笑笑不语，来看画的客人多如此。
傅若玉是女子，易从沉溺美人中醒悟。卢启真却还心跳如雷，久久难以自拔。
等到卢启真回过神来，不禁跟傅若玉道：“幸亏这...云尘先生不画春宫图，不然这还了得！”
傅若玉不由面红，那小厮却笑道：“谁说云尘先生不画春宫图，先生是画的，只是——不外传，悉数珍藏家中。”
“.......”
那可真要藏好，卢启真心说，若是让京里这些名门大户公子知道了，估计能抢破头。
两个人细致的看了每幅画，让卢启真自己选了一副，便离开了字画店。
傅若玉望着字画店的门面，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些画里的美人都是眼尾狭长而上挑的？总觉得在哪见过。”
卢启真只觉得大饱眼福，“可能是吧，美人嘛不都是容颜绝美，画出自同一人之手，有些相似之处也是正常的。”
“未必是相似，兴许是心里记着什么呢。”傅若玉觉得这画一定有原型，她不禁想起小厮说孙兴思从不外传的春宫图，立即招出暗卫道：“你刚才在字画店听到了吧，孙兴思有不外传的画，你忙我盗一副出来。”
----------------------------------------
一天奔波下来，卢启真与傅若玉到了下衙的时辰。
傅若玉去了侯府，她想请陆暕帮忙把随时要自裁的孙员外单独羁押。
她却不知，大理寺监狱已然上演了出攻守战，两方人马在大理寺狱卒未被全部惊动前打了个平手。
贞王季琀生的手虽然被陆暕的簪子划伤了，却丝毫不影响他砸贵重摆件以泄心头之火。
“一个孙员外你们都杀不掉，要尔等何用！”
瞬间，跪了一地侍卫。
季琀生头疼，揉着太阳穴，他现在不知道谁这么抽风在暗里先收拾起自己，那权倾天下的陆暕摆在那不去收拾，暗地里的人倒是惯会欺软怕硬。
与此同时，一间暗室里一道猩红的身影支着大腿坐在圈椅上，暗室里跪着一人道：“咱们的人没用上，想来是皇上或是淮王的人挡住了。”
“淮王？”身影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老七倒是惯来会占便宜，什么人都利用上，我真是不得不要夸他一句！”
地上跪着的人抿着唇不说话，自从主子无意间得知那人计划用主子等人性命扳倒越宁侯后，便越发嗜血狂躁了。
-----------------------------------------------
傅若玉在侯府等候多时，盗画的暗卫都回来了，过了许久陆暕才回来。
陆暕的衣摆有灰尘，看来是上了教武场。
一回府便见傅若玉在望着自己，似有种千帆过尽终遇见良人的沧桑感与喜悦感。
陆暕道：“你用过晚膳了吗？”
傅若玉点头，“来府中前用过了。”
陆暕轻笑，“难不成你还怕堂堂越宁侯府管不起一顿饭，特地先用过饭来？”
傅若玉眨眨眼，蝶翼般的睫羽扑簌动人，“下官不是怕这个，只是侯爷不在府中，我怎好意思麻烦府中下人。”
陆暕乐了，“我在府中，你便有胆子了？”
傅若玉连忙摇头，“下官岂敢！”
陆暕勾唇笑笑，“只是顿便饭，有什么不敢的，本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侯府也不是什么刀山火海。”
傅若玉见陆暕笑意明显，不禁看入了神，直到被他凤目下的血痣惊醒。其实她觉得，这血痣未必就是天生血泪孤家寡人的命，说是美人痣也行。
“若玉明白，若玉谢过侯爷。”
陆暕在陆舒端着的铜盆里净了手，才走向傅若玉。随着陆暕的靠近，傅若玉扑鼻而来一股酒气。
再看陆暕，已然越过她坐在了上位，问她：“这么晚还守在侯府，是有什么事？”
傅若玉回过神道：“若玉想请侯爷帮忙把孙员外单独羁押在侯爷手下。”
陆暕了然，他说：“案犯生死你不必担忧，不会出事，有人盯着。”
这案子后面牵扯的人，他心中有数，只是觉得有意思，本以为自己会是众矢之的，不成想皇室还是那副铁石心肠，惯爱内部镇压，外部绥靖之策。
当初帝姬之祸便是如此，对内，以皇帝为主的皇室屠戮帝姬府。对外，急调各道兵力镇压元载，不惜任由边境失守，中央更是大肆放权各道节度使，乃至如今各道兵力不受制于中央。若非陆暕安定南境，及时领军北下平祸乱，如今坐镇中央，李晋天下早分崩离析了。
而，陆暕最憎恨的就是这种对内阴狠，对外轻易屈服之辈。若不是傅若玉正好管了这案子，他都不屑坐山观猴子斗。
傅若玉相信以陆暕的行事作风，他说无事那一定是相安无事。
而后她又说了暗卫盗画的事，毕竟那是陆暕的人，让陆暕的人去偷鸡摸狗，还是跟陆暕说声的好，她道：“另有一事禀告侯爷，我借侯爷的人去偷盗了个东西。”
陆暕没想到傅若玉这么一本正经跟自己说她让暗卫去偷盗的事，他顺口对暗卫道：“似影，把东西给本侯看看。”
他不关心若玉让自己原本去保护她的暗卫做了偷盗之事，却好奇傅若玉想要的什么东西。傅若玉本要开口阻止，可暗卫似影是陆暕的人，她怎么可能叫停。
但见陆暕拿过画卷，刷拉一声展开画卷，一副描绘精致传神，且十分露骨的画在眼前毕露无疑。
陆暕手腕僵硬，艰难看向傅若玉，“你让本侯的暗卫给你去盗春宫图？”他把画卷拍在一侧的桌案上，“胡闹！本侯把似影派到你身边是保护你人身安全的！”
明知道傅蕴是个男人，看这种东西也可以理解，但是陆暕就是抑制不住的恼火。他如今是越发在傅蕴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关键的是，他还不自知。
傅若玉以为他是知道自己女子身份，觉得自己看这个不合适，便道：“侯爷...下官看过这个，也不差这幅了——”
陆暕定睛直视着她，用冷厉的眼神喝止住她的话，见她吓得不敢再言语，才说：“怎么你还想让本侯的暗卫给盗多少幅看？！”
话题越扯越远了。
傅若玉赶紧言归正传道：“下官不敢，侯爷，是这样的，这不是下官找来看的，而是下官用来破案的。”
春宫图破案？
连陆舒都不禁侧目而视傅推丞了。
(https://www.23hh.com/book/214/214652/1191413.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hh.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3h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