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斩断因果
杨婆婆摇摇头，“没什么多考虑了的，马竹秀关系到那小子的大道，不容有失。”
“贫僧猜不透那位先生的想法，虽然难以理解，但是尊重你的决定。”
“多谢大师。”杨婆婆再次躬身。
他们之间的对话让马竹秀不明就里，这一路来杨婆婆并没有给她说些什么。
马竹秀只是从杨婆婆那里知晓了她自己的情况。
本来马竹秀知道自己要死了，是不打算再让杨婆婆救自己的，早些解脱了也好。
但是杨婆婆提到了白夜，给她说了，若是她马竹秀死了，白夜日后会因为她马竹秀而死。
马竹秀认为杨婆婆是个仙人，说的话很有信服力，更何况白夜小子的事情她愿意去相信。
也算是知道了那个小子是姓白的，而不是姓周。
小子骗了我三年，以后一定要好好训一下。马竹秀如是想。
老和尚朝着马竹秀说道：“这位施主，请你站到我面前来。”
杨婆婆让开一步，马竹秀紧张地站了过来。
老和尚看了一眼杨婆婆，后者轻轻点头。
“师弟，你要干嘛？”
老和尚笑着说道：“帮助这位施主脱离苦海。”
“哦。要我帮忙吗？”
老和尚摇摇头，“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哦。”
马竹秀自小在压江镇长大，有些紧张于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情。
老和尚拨了拨挂在手掌上的佛珠。
佛珠转动那一刻。
命运的轮盘……转动起来。
一道灰色的气息将老和尚笼罩起来，周围的景象如同被放在了一滩水里，不断弯曲荡漾，一片落下的叶子形状扭曲起来，连同这四人的面貌全然开始扭曲。
命运的漩涡，在渐渐将这里吞噬……
声音，消失……
光芒，消失……
空间，混乱……
时间，停止……
所有的规则在这一刻全部消失。
一条泛着七彩光芒的长河渐渐自虚空之中浮现出来。
灰色的气息笼罩在七彩长河的一截上，然后周围再次出现景象。
声音，出现……
光芒，出现……
空间，稳定……
时间，再次流动……
所有的规则在这一刻全部出现。
马竹秀睁开眼睛，骇然发现自己四人悬立在空中，她向杨婆婆看去，后者只是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紧张。
朝下看去，马竹秀眼睛瞪大。
她很熟悉眼前的场景，不正是压江镇清平巷吗，而且还是自己家就在下面，对面便是白夜两兄妹所在之地。
“你是谁，为何站在他们家门口？”
自下面传来一道声音。
马竹秀十分震惊。
下面发出声音的人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那不正是她自己么！
景象清晰起来。
另一人是一个白衣男子，长相很是俊俏。
“大娘你好，我叫……”
“你才是大娘呢，你全家都是大娘，你这小伙子会不会说话啊！”
……
马竹秀只感觉大脑一阵眩晕感，这个场景不正是她骂那个在白夜他们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场景吗！
这是回到了过去？
马竹秀只感觉仙人果然都是手段通天的。
画面推移。
很快清平巷子里街坊邻居都为了上来，杨婆婆也出现在了画面里面。
马竹秀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衣男子齐如玉见着人多，便要离去。
但是马竹秀立马睁大眼睛了，她看到那个白衣男子在离开的时候，手上掐了一道光芒，这道光芒朝着底下街道上的马竹秀直射而去。
这一刻，马竹秀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将死之人了。
“原来是这样的……”她轻声呢喃。
老和尚再次轻轻拨动手里的佛珠，底下的场景暂停了。
或者说是时间暂停了。
齐如玉弹出的那道光芒也被暂停了。
老和尚轻轻抬起右手，撵动指尖。
那一道光芒瞬间消失。
拨动佛珠。
时间恢复。
杨婆婆见到了这样的场面，问道：“这样会引起后续的事情发生变化吗？”
老和尚点点头：“如果只是改变了这一段轨迹，那么后面所有的情况都会发生变化，光阴长河是不会逆流的。所以这需要你去承担这份后果。”
杨婆婆点头。
只见她伸手一展，一道星河横空出现，璀璨群星闪耀，让人如同面对大千星空。
她颤巍巍的身子好似在召出这道星河之后更加虚弱了，腰弯得更低了一些。
星河猛然冲进这条光阴长河，顿时星光四溢。
星河之中无数星辰毁灭蹦碎，掀起一道又一道风暴。
光阴长河原本被改变的一丝轨迹，在整个星河的拉扯下，重新复原，所有的一切照常继续下去，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璀璨星河在昨晚这一切后，瞬间蹦碎。
杨婆婆听到一道碎裂的声音，接着是愈来愈多的碎裂之声。
她的大道，蹦碎了。
这便是她所需要承担的后果。
改变光阴长河轨迹，注定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所有人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呢在某一刻发生过变化，然后又在某一刻回到原来的模样。
只是齐如玉伤害马竹秀的那一段光阴永远消失了，在不久以后，所有人都会忘掉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
不存在于光阴长河之中的事物，终将被人所遗忘。
就好像现在的马竹秀，她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她曾看到过那个白衣男子朝她弹射出一道光芒的画面了。
或许下一刻，她便会忘掉。
这是一段不存在的因果，除了超脱因果的人，否则谁也不能去改变这个事实。
老和尚看着这条七彩长河，叹息一声，拨动佛珠。
四人又重新回到了寺庙里面，那片原本扭曲的叶子缓缓落到底下。
他们并没有离开过这里，时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不在光阴长河里，便不受时间的约束。
杨婆婆再次躬身，“谢谢大师费神。”
老和尚摇摇头，“恕贫僧逾越了，再问一声值得吗？”
大道蹦碎的代价，值得吗？
杨婆婆悠然一笑，“不过是一条大道而已，比不得这座天下。”
老小和尚都没有再说话。
杨婆婆说到：“我们走了。”
老小和尚同时合掌躬身以送别，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次过后，他们便不会再有任何关联了。
……
山腰间。
马竹秀蓦然抬起头问道：“杨婆婆，我们来这里是干吗的？”
杨婆婆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我们该回去了。”
马竹秀不明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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