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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这密室大手笔啊


  船至尽头,又是一个穹顶深邃洞穴,大家纷纷踏上岸去之后,洞的四围便亮起灯火,把每个人的面孔都衬得有些失真。

  大家都开始一拨新的搜索道具,杜索年一边念叨着一边翻找,没有对讲机的感觉真是不爽。

  张灯灯全然不在状态。她坐在水边,看着水流没过脚踝穿过脚趾,心想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台or老板/NPC说自己是新郎,而自己是小新娘。

  新娘支线是这家密室开业以来的头一回,而“新郎”对自己的态度是呵护在手心般的疼着。

  密室里点燃着能照见灵魂的犀角香,那有说不清熟悉感的对联。

  这里的场景设计仿佛刻意模拟着自己的记忆一般,从洞穴到河道开始如此逼真,甚至连萤火虫都做到了还原……仿佛有一只密谋已久的手设计了一切,它捣入少女的躯体,把她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揉成纸团随意放进身体角落的记忆,一点点勾引着聚在一起,上演出庞大的真相。

  设计者应该是个故人吧。

  未深交不知全貌,所以无法揣测他,又或者是它,究竟抱有危险还是善意。

  心中原来对他的“怦然心动”在理智下被压抑地荡然无存,她想,我现在真的好乱啊,但是,我得清空自己。

  心绪不平中,唯一确信的是,自己身边的这群伙伴毫不知情,只是被自己的冲动卷入了进来。她想,起码在这个没有信号的地下,我要把一切埋藏在心底。

  我不能连累他们。

  杜索年看了闺蜜一眼,尖叫了一声,“我的仙界祖奶奶!”

  她看见张灯灯穿着凉拖任流水抚过双足,脸上的表情像着了魔一般定着,而其中一只凉拖已然离开脚尖,顺着河流的方向,向远处而去。

  张灯灯被尖叫喊醒,站起身来要去追凉拖,结果一只竹竿从远处弹出来,伸到水面上,勾住了鞋子。

  那人从洞穴光芒未照耀到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看到张灯灯一只光洁的脚,便向她走来。

  那“新郎”看了一眼河流中浩浩荡荡的白色鱼儿,眯起眼睛,仿佛不太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身体像遭到重击一样颤抖,脸上好看的弧度被绷紧,也不着急把鞋子还给张灯灯,反而盯向她,仿佛就知道这是她做的,需要她的解释。

  她意识到,他明白的,犀角香是能够见到鬼魂的。

  她的胃部很不舒服,像是在寒风凛冽中收缩。

  “那个,方才我们坐船的时候,不怎么小心就把那盏香打落到水中了,然后可能是香灰挺诱人吧,就游来好多条鱼,老板你布景挺大手笔哦,这么开密室你能回本么老板。”

  说完就很想拍死自己,神特么的能说这么多东西,也不怕露馅儿。

  “能、回、本、么?”男子重复着最后几个字,像是不敢相信她说出了什么,口气里是极端的讽刺。

  张灯灯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努力装得很像的样子,睁大双眼,握紧拳头,仿佛无辜萝莉:

  “那个,我真的是不小心把香炉打翻到水里的,我不是竞争对手,不会做出故意毁坏你家道具这种事的,再说回头你拿网捞一下,那个香炉不就捞上来了,就捞不上来我赔你也好。”

  “那个香炉,有三四千年的历史了。”男子说。

  “……”

  “而且,鉴定专家会说,制作工艺失传,就和博物院里的秘色瓷一样。”

  “……”

  “此炉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或者说,根本闻不到。”

  “……”

  张灯灯想,人间历劫为什么要有不能回仙界的设定,不然我现在就去天上拿上它十个香炉赔给他……

  “但是,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可是我,最珍重、最喜爱的新娘呀。”他又恢复了那十分入戏的模样,甚至有些俏皮地歪着脑袋,微笑着离张灯灯走得更近了一步。

  他蹲下身,刚想要把凉拖帮忙穿到少女的脚上,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重新拿起鞋子来,撩过自己的如水长袖,细细的擦拭着那只凉拖。

  “你不必这样——”张灯灯惊呼一声。

  但是已经晚了,“新郎”的袖口很快泛起很大一片淹湿,片刻,鞋子又被拿出来。

  “新郎”示意少女抬起脚,握住她的脚踝,帮她穿上鞋子。

  “没什么的,毕竟你是我的新娘呀。”

  她看向他像弓箭一样弯下优美弧度的身体重新绷直,把如水长袖随意向两边一摆,深吸了一口气,又伸出手来。

  这“新郎”原本想抓住张灯灯的手,但是手在空中停顿了半秒,又转去抓她的手臂。

  可能是怕自己方才因为擦拭鞋子,带来的手心冰凉,会冻到心爱的“新娘”。

  他轻轻一握张灯灯的手臂,对大家说道:

  “新娘的挚友,你需要单独进为新娘制作手捧花的花房。新娘的良友,你需要单独进为新娘准备来宾回礼的房间。新娘的伴娘,你需要单独进为婚礼准备背景音乐的化妆间。婚礼的司仪,你需要单独进为婚礼准备讲词的书房。”

  张灯灯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五扇门,估计是刚才她精神溜号,大家找到机关后开启出来的。

  “那我呢?”余沙说,“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你负责护他们安全,顺便当传话筒,对讲机都坏了。”男子的笑容有点狡黠。

  不知为什么,张灯灯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为了报之前他偷听花轿的仇。

  最后,他用这句话收尾:“小新娘,你跟我来,我们要去准备婚礼了。”

  他抓着她的手臂,走向几扇门中间的那一扇,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啊我死了。”张灯灯听到背后皮果跟她男朋友说。

  “你怎么会死啊,要BE的是张灯灯,你看她现在都一脸不想嫁的样子。”程石的声音。

  “啊我死了。”皮果还是这句话。

  “不过感觉确实挺要死,我们每个人都进不同的屋子,而且对讲机也没有,在这地儿被毁尸灭迹都没人发现。”

  “啊我死了。”皮果感觉魔怔了。

  “你怎么老是这句话?”连吕杭都发现了。

  “你们不觉得那个NPC长得真的帅到逆天吗,我真的很想当新娘啊啊啊。”皮果花痴喊。

  一声闷响,估计是程石教训了一下他不安分的恋人。

  这位NPC估计听见了门后的声音,笑容更浓,但是却又不好意思表现,他背过身躯,弯腰点亮烛火,松开张灯灯的手臂,让她坐在一把酸枝木圈椅上,自己则落座在对面,是同为酸枝木的一张美人榻。

  美人榻又称贵妃椅,可做坐具也可做卧具,这位NPC,没有慵懒得侧卧在上面,而是坐着紧绷了身体,前倾着看向张灯灯,在烛火摇红下,当真像是个美人了。

  美人榻背后,又是一个“喜”字,不同于之前他们进门前看到的那个,这个“喜”和花轿一样,应当都是崭新的。美人榻旁边是一个敞开的紫檀衣柜,里面放着一排及地红色长衣。

  视线聚焦回来,发觉NPC的眼神如一灼热,从未离开,四目相对之后,那视线又扫过少女的发丝、眼眸、脖颈、裸露的脚踝,还有方才他亲手触碰过的那只凉拖。

  张灯灯一阵脑壳疼,意识到要发生了什么。

  “在我的人生里,爱过为数不多的人,你,是我其中爱得最深沉的一个。

  “……”不是初恋其实有点忧伤。

  你可能知道,我以前结过婚的。然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会在新婚之夜,离我而去。”

  “……”现在他开始讲密室背景了,也不知道是真人经历,还是胡编乱造,还是不回复为好。

  “我曾有过怨恨,但我不是来恨你的,我是来娶你的。”

  张灯灯在心底为NPC饰演的角色点蜡,不过点完之后又觉得,该给自己也加一根儿。

  片刻,他似乎鼓足勇气地问到:“我也想问问你,如果有一个人喜欢很喜欢你,而你却非要在新婚之夜离去,那么,原因是什么?”

  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郑重,他的小心翼翼,仿佛自己当真是被深爱的那个人,而自己马上决绝地要离去。

  那种语气实在太脆弱,导致她认为,她必须给他一个认真的答复,否则就太不像话了。

  她匮乏的发音在词汇量不大的思维流里翻来找去。

  “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会因为,活儿不好?”

  说出这个句子,她紧接着就“嘶”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方才惹祸了。

  他微微仰起头,看向她的笑容,又添上半分轻贱,半分轻慢。挑起一只细锐的眉毛,像是讽刺。

  “不然你试试?”

  “……”

  “顺便告诉你,老子的活儿,天上地下,都是第一。”

  “……”无语了。

  “你要嫁给我吗?”

  “我不。”

  在以前,多少人玩儿密室的时候,前仆后继地瞄准HE。

  在更久以前,多少人在遇见他的时候,都和皮果“啊我死了”一样的惊叹和发愿。

  在遥远到连记忆都几乎褪色的时候,在更久更久的以前,他似乎从来没有习惯过拒绝,他无论说什么,别人都垂着头颅,低眉顺眼地倾听,仿佛他发出的任何指令,都是不容拒绝的存在。

  他当是被众星捧月的中心,闪耀如雪山之巅莲花般的存在啊。

  却偏偏只能在这个女生的手里,放低了姿态,把高调扼杀在尘埃,三番五次地低三下四请求。

  然而,唯有她,又是她,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他叹了口气,拿下张灯灯身上的披风,在绳子触碰到少女的脖颈时,她感受到一缕寒意,身体蓦地坐直,抱紧双肩,仿佛是对外界不由分说的抗拒。

  他走到衣柜那里,找到了一件,真正的,婚服。

  “你,穿上它。”他的声音,像是恳求大人给糖吃的小孩。

  “我不。”

  “现在你要穿婚服。”

  “那披风不也是红的么,披风不能当婚服么。”

  “不能,穿上真正的婚服,才能打开下一间屋子的机关。”

  “……”

  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屁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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