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奇利奇诺(3)

　　在我情绪稳定之后，我跟着老爷子坐在了客厅里。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老爷子家里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非常仔细地观察他的家内部的模样。

　　除了卧室比较小之外，其他的地方的空间都是很大的。

　　而且在各个地方，都可以看见摆满各种书籍的书柜，还有用夹子夹起来的一份份手稿。

　　老爷子他应该是圣女镇最有学问的人了。

　　莫奇利奇诺是一名隐居在圣女镇的作家，著名的《伟大的圣灵》这本书，就是老爷子他写的。

　　这么一个大人物，居然会想到到圣女镇这种不起眼的小地方来隐居，这一点的确是我不太能理解的地方。

　　比较巧的是，老爷子好像很早的时候就搬到圣女镇隐居了，他甚至还和丽莎婆婆见过！

　　虽然见过几面，但是和老爷子真正结识，是一次在教堂的偶遇。

　　在圣女镇，还有一所信奉旧神的教堂。

　　我虽然不太重视信仰，但是处于一种情缘，我比较喜欢这些代表过去的教堂。

　　因为丽莎婆婆也好，因为我们之前住在教堂也好，我还是每个月都要来教堂这里一两次。

　　在有一次我去教堂的时候，偶然遇见了他。

　　“啊呀，你不是莉莎修女的那个孩子吗?是叫雨泽来着吗?”

　　当时莫奇利奇诺看我的脸有些熟悉，可是因为我带着假发的原因，顶不真到底是不是我。

　　一听到是莉莎婆婆的熟人，我就对他莫名地有了些好感。

　　而且，我看着他也有些眼熟。

　　正好我那个时候也是相当的迷茫，所以我觉得多一个亲切的长辈并不是什么坏事。

　　“恩，是的。”

　　在确定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把假发揪了下来。

　　看到我绿色的头发之后，老人惊讶地叫了起来:

　　“太不可思议了！大家都说你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聊了几句后，我们就成了熟人。

　　再后来，我在他的许可下，也让弟弟妹妹们知道了他，认识了他。

　　只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在现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老爷子竟然救了我一命！

　　更重要的是，莫奇利奇诺是知道灵能猎人的存在的！

　　“对了，您怎么知道‘灵能猎人’的?”

　　“只有圣女镇这种小地方才不知道的，稍微大一点的地方，人们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他们的存在的！即使多的不知道，一些都市传说什么，也都会有他们参与的痕迹。”

　　我想，既然老爷子知道的比我要多的多，那关于我获得灵能能力的事情，还有那个变态的杀人要求，他是不是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了解呢?

　　说不定，老爷子他可以帮到我！

　　所以，我决定把事情都和老爷子说一说。

　　大约花了几个小时，我把从那天获得灵能能力之后的事情和老爷子讲了一遍。

　　明明只是不到半个月的经历，我却觉得是如此的漫长。

　　老爷子从开始听的时候就拿着一个板子，等我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已经在那个板子上面写了差不多十多张纸的记录了。

　　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莫奇利奇诺放下了手里的板子和笔。

　　“孩子，我很抱歉，这对你来说完全就是折磨。”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注视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慈祥。

　　“没事的……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的确是这样的，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原本，我以为只要比特死掉，只要我不再使用灵能能力，就不可能再被其他的灵能猎人逮捕了。

　　可是，老爷子告诉我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要说我知道你是灵能者，我绝对不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是灵能者这件事的人，你应该庆幸那个爆炸把附近安置的监控摄像头摧毁了，不然不只是灵能猎人，这些地方警察也会知道你是灵能者的事实，一定会第一时间控制你的！”

　　“既然监控摄像头已经摧毁了，那为什么那些没见过我的灵能猎人还会知道我的存在呢?！”

　　“虽然我知道的不多，可是关于这一点还是知道的……一般都是上级指挥部门给灵能猎人下达指令，灵能猎人们才能出击的。”

　　“那也就是说，我的信息从一开始就是先被掌握的，杀掉比特，杀掉几个灵能猎人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吗！”

　　“除了增加你的威胁度外……的确是没什么用的。”

　　“……”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想知道，雨泽，你最后为什么决定把那个叫比特的灵能猎人杀掉呢?”老爷子忽然问了起来。

　　“……因为我想摆脱这一切的，如果我知道除了他之外还有灵能猎人知道我的存在的话，我可能……”

　　“错了！孩子！”老爷子忽然打断了我的话。

　　“诶?什么错了?”我不明白他说的“错了”指的是什么。

　　虽然我的确做得不对。

　　“比特的死，其实是注定的。”

　　“什么?！”

　　我万万没想到，这种话会在老爷子他的嘴中说出来！

　　无视了我的震惊，老爷子继续说了下去:

　　“你想想，假设你不打算杀他，你会跟着他走吗?”

　　老爷子的意思，就是我最后会不会选择被逮捕。

　　答案是当然不会了。

　　比特说的或许有道理，可是，他说的都是实话吗?

　　真的存在只见了一面，就为了所谓的“意志”和“大意”而全力帮助别人的人吗?

　　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和他走的。

　　莫奇利奇诺显然也早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他接着和我说了起来:

　　“退一万步来说，就是灵能猎人们原谅了你，他们会保证对你的弟弟妹妹们什么也不做吗?”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一紧。

　　在老爷子的话中，我也明白了，其实我并不是因为自己才杀了比特的。

　　我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啊！

　　这有什么错吗?

　　“灵能猎人，从一开始就和你是敌对的关系了……”

　　老爷子推了推眼睛，他的眼中闪着一丝锋利的光芒:

　　“孩子，你现在需要的是彻彻底底的一刀两断，而不是继续和所谓的‘现实’妥协了！”

　　他指了指我，用一种有些着魔的语气又说了些什么。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老爷子他有些陌生。

　　一丝恐惧，又出现在了我的心底。

　　*全帝国只使用一种货币，由中央政府统一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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