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纸黑字的过去（2）
“你这家伙！居然出尔反尔！”
杜雨泽使劲地动了动，但是他现在已经被困到了镜子里。
现在杜雨泽只是一个生存在“平面”内的存在，他的任何动作既不会影响现实，也不能突破这个平面。
奇怪的是，他现在虽然身处这块小镜子里，但是他还是可以以暴虐帝的视角“看到”一切的。
这种视觉上的“错误感”，让杜雨泽感到有些眩晕。
“鬼叫什么！给老子安静！”
正在镜子外面的世界操控着杜雨泽身体的暴虐帝马上捂住了耳朵，但是马上他就发现了这样做并不能减少杜雨泽的吼声。
如今他们两个互相交换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杜雨泽愤怒地质问他。
“老子已经说了！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如果要违约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此刻，在现实世界里坐着的杜雨泽的身体也已经变成了暴虐帝的特征。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雨泽不解地问。
“因为指望你这个家伙在书里找出来些什么根本就是不现实的！吾需要亲自来看才行！”
暴虐帝粉红色的眼眸已经开始在一本本书上看了起来，看来他说的并不是什么假话。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暴虐帝一直都是喜怒无常的状态，而且杜雨泽到现在其实还对他抱有敌意。
很明显，杜雨泽现在还不能完全地去信任暴虐帝。
“那你在镜子里不能看到吗?你明明在镜子里也可以看啊！”
虽然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不安的杜雨泽还是想问个清楚，看看暴虐帝到底准备干什么。
“小垃圾！现在不守信用的人可是你了！你之前亲口说过要对吾抱以‘信任’的态度来对待！吾已经给你解释过理由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暴虐帝如此说着，他已经从桌子上那一堆书中抽出了一本拿了过来。
“你......”
杜雨泽还想说两句，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暴虐帝说的很对，他必须按当时那样说的，去信任这个和他关系复杂的家伙。
想到之前的约定，杜雨泽也只能停止了质疑。
唉。
他心中忍不住暗叹起来。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事情他才跑到图书馆来的，结果现在身为当事人的自己居然只能这么呆着！
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或许是猜出来了杜雨泽心里在想些什么，暴虐帝马上对他说了起来:
“别难受了！虽然吾现在控制着你的身体，但是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才是这个肉身的‘宗主’！”
“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雨泽不知道这家伙又想说些什么。
“现在你也来看这本书！就用吾的眼睛！”
暴虐帝指了指那本已经翻开的书，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话完全让杜雨泽懵了。
“啥?你让我干什么?”
“废话老子不想说第二遍！快点！”
暴虐帝又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说起来，自从暴虐帝坐在这里摸到书本开始，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性格一样，常常挂在口头的“垃圾”和“废物”都没了，甚至说话的嗓音都变小了。
“不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杜雨泽摊了摊手，要怎么做才能通过暴虐帝的眼睛去看东西呢?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
“吾说过了，你是‘宗主’......你现在其实也可以以我现在的视角来看东西，只不过有些‘不稳定’罢了。”
“对，是这样的。”
杜雨泽点了点头，事实的确如暴虐帝所说，他刚开始还以为这只是错觉而已。
“然后，你的大脑只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暴虐帝接着引导着他。
“啊?这样就可以了吗?”
杜雨泽还是有些懵，现在他做的应该是自己一生以来最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嗯。”
“只需要想就能做到了吗?！”
他再一次地问道。
“......你如果再废话一句，小垃圾，我就光着身子跑到外面的街道上去！让所有金码头市的人都认识你！”
暴虐帝的额头处已经有青筋鼓了起来，看得出来为了某些事情，他已经做了最大的忍耐和让步了。
“别！我现在就去做！”
说完，杜雨泽马上闭上眼睛开始想了起来。
我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大约是在自己的脑子里重复了十几遍这句话之后，他睁开了眼睛。
然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
已经翻开的书本，放在桌子上的胳膊，还有那一块从公共厕所割下来的镜子。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不是吧?！真的光靠想就可以吗?！”
杜雨泽诧异地叫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准确地来说，是存在于现实世界之中的声音。
“小声点！你搞得我吾现在相当头疼！”
这一句抱怨他倒是听到了。
杜雨泽看到自己身体已经动了起来，尽管他根本没有“动起来”这个想法。
在他再一次惊恐地叫起来之前，暴虐帝已经开始解释了起来:
“现在这个身体的指挥权依旧是我在控制着的。你还是存在于那块小镜子里！只不过因为你是‘宗主’的原因，所以你可以通过‘监控’来通过我的视野看见东西！”
虽然暴虐帝这句解释里面有很多杜雨泽听不懂的词，但是大致的意思他已经搞清楚了。
“最后一个问题！暴虐帝，你所说的‘宗主’是不是不止指‘肉体’这一方面?”
虽然杜雨泽的问题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暴虐帝还是听懂了。
“当然不止，在灵能能力这一方面上，你也是‘宗主’的地位。”
“那我现在已经完成的这件事情——就是你刚才让我‘只去想’的这件事，是靠你我直接灵能能力的这层关系完成的，而不是肉体，对吗?”
“是的。”
暴虐帝有点吃惊，他没想到杜雨泽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他发现在自己开始欣赏起来这个小垃圾了。
这是好事吗?
和这个小子以一种比“妥协”更深的关系发展下去，这到底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暴虐帝问自己，但他最终也想不到答案。
毕竟，“帝王”最后都是孤独的......这是“他”曾用生命来证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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