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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窦晶莹和季稼骏


  狄一龙心下一惊,看来这是有预谋的偷袭,如若自己没有恰巧练成召唤的法术,今日可是死定了。

  窦晶莹看出他的神色有异,惊问:“今天你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不碍事。他还说了些什么?”狄一龙不想让她担心。

  “只是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然后他就说了那句话。刚说完,就断电了,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他就再也没有出现。”

  这时,电话响起,是瑜儿的。狄一龙皱了皱眉,瑜儿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打过电话,不会出什么事吧?

  窦晶莹看到了瑜儿的名字,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冷着脸坐到床边。

  狄一龙看看她,按下接听键。

  “一龙,你和心媚没有遇上什么事吧?”瑜儿一上来就愣头愣脑的问出这么一句。

  “你怎么这么问啊?”

  “楚云感知到有什么事,但不能确定是谁,所以让我打电话问问,你和晶莹有没有遇到麻烦?”

  听得出瑜儿很着急,狄一龙心中一暖,脸上浮上温柔的笑,“没有什么,我遇到了一件小事,都解决了,你不必担心。晶莹很好,她没有什么。放心吧。”

  瑜儿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掉了。狄一龙收线,脸上还带着浅笑。

  “听到了什么情话了啊?看你笑得那么贼!”窦晶莹咬牙切齿地问,说出的话却酸酸的。

  狄一龙笑起来,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故意不说。

  “那么甜蜜啊?是不是很舍不得啊?那就滚到她身边去啊!”

  看她越说越生气,狄一龙叹了口气,“该吃醋的是我,好不好?楚云感知到我俩可能遇到了麻烦,所以让瑜儿来问问。看你这通夹枪带棒的话!”

  “真的?”窦晶莹不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不过楚云也真是神了。还记得咱俩被袭那晚吗,要不是后来楚云突然带着瑜儿出现了,恐怕躺下的就不止是你一个人了。”那天,因为对方只是凡人,所以他的法术根本就无效,若是没有楚云的话,恐怕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你说什么?你说那晚,楚云也去了?”这怎么可能,楚云那天刚刚被瑜儿安抚下,他体内存有那么大剂量的安眠药,又是两天没吃没睡,哪来的精力体力去打架!

  “真的,我也不能相信,但他确实去了,样子就和被绑在床上时一个样,凶神恶煞似的。但他很清醒,还提醒我,先去查看你的情况。”

  窦晶莹安静的坐了下来,没想到楚云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担心着自己,而自己??????

  狄一龙看她沉默不语,适时说道:“楚云其实真的很关心你,像兄长一样。在那种情况下,他为了救你,只是在拼尽自己的元气。听瑜儿说,我带着你刚一离开,他就倒下了,然后一直昏迷了4天。那几天,他和你的情况一样,都是生死未卜,瑜儿却一点也没有怨你,还经常过来帮我照顾你。一开始我不习惯对着你自言自语,瑜儿对着我大发了一顿脾气,就好像你是她的妹妹,被我虐待了似的!那样子——”他摇了摇头。

  “谁是她妹妹!我才不稀罕呢!”窦晶莹听到白瑜儿那么关心她,心中就是不愿接受。她是恩怨分明的人,只怕受了她的好意,就再不能理直气壮的记恨她。至于玉佩就更是不能不给了。就偏不给她,绝不让她如意了。

  狄一龙有些不太高兴,淡淡地说:“晶莹,你为什么这么恨瑜儿?”

  “她有什么好,值得楚云和你都围着她转!”窦晶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到底哪里比她差了,为什么他们的眼里首先看到的都是她!

  狄一龙叹口气,她是不会明白了。自己的争辩只会让她更是生气,算了,慢慢来吧。

  楚云参加的画展正式揭幕了,他有十幅作品参展,都是以枯荷为主题。铺天盖地淋漓的沧桑枯败中,透出一点点倔强不屈的生命新意,鲜明而震撼。

  他年少老成,笔力遒厚,再加外形温润帅气,又酷劲十足,记者问了他一大堆的问题,他只一两个字就打发了。然后有人搜出了以前楚云给人画像时的新闻,孤独症患者!所有这一切只让屏幕前的观众更是记住了这个独特的前途无量的青年画家。

  他的参赛作品,一时都被定购一空。

  清淡画斋里,那个老人躺在摇椅上,默默看着电视中楚云的新闻,偶尔有镜头会划过瑜儿的笑颜,老人淡淡地笑:“瑜儿,好孩子,好好和他相守这一世吧。爷爷也是时候该走了。”

  屏幕中出现了狄一龙和窦晶莹的身影,老者的目光冷了下来,一抬手,关掉了电视。

  小童走过来,拿了毯子给他盖在身上,“爷爷,你说瑜儿真是我的妹妹吗?”

  老者慈祥地拍着他的肩,“当然啊,爷爷怎么会骗你啊。你夭折时,她还没有出生呢,你自然不认识她了。”

  一周的画展,让楚云名声鹊起,各家电台纷纷报道。楚云只在最初的几次采访中说了几句话,此后就不再接受访问。

  画展结束,楚妈妈邀请狄一龙和窦晶莹,林茜和龙浩天,铭子和邓龙斌来家里,为楚云庆祝。一对老人含着热泪给几个晚辈鞠躬,感谢他们对楚云和瑜儿的帮助。

  瑜儿妈妈也看了新闻,虽是对楚云的印象有所改观,但还是不能接受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隔三差五就给瑜儿打电话,督促她好好和狄一龙修好关系。瑜儿懒得和她吵架,只是胡乱听着。

  那张照片终于又出现了。窦晶莹已是等了好久了,她迫不及待的问他,“若你真是季稼骏,那么就现身给我看看。我至少要知道在和谁说话。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了,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唉,莹莹,我怎么会害你呢。虽然我真的很希望我俩生死一处,但是,幸好你没有跟来,这里一点也不好,看到你活着,真好。”他的嘴角有淡淡的哀愁。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你找的窦晶莹。当然我的这副躯体是,但灵魂不是了。我想原先的窦晶莹是爱你的,因为看到你的照片,不由自主的心里很痛。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啊?有什么事放不开,一定要放弃生命啊?”

  “晶莹,也许你在水里待得时间长了点,缺氧时间过长,伤害了你的脑细胞,所以你才会不记得我了,但不要否认我们曾经真心的相爱过。我会让你再记起我的。”

  他的声音带一点成人的沙哑,也有一点少年的清甜,像是在耳语,说着绵绵情话??????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蓝天高远的像要脱缰飞走,七八个穿着肥大校服的男生聚集在教学楼的走廊里,一片青白邋遢的颜色里,季稼骏的一身亮黑,格外扎眼。黑色小皮衣,里面一件同色深V领紧身内衣,腿上一条黑色马裤,脚蹬黑色高筒军靴。一头及肩的焦黄长发随意向后拢起,显出饱满的额头,耳朵上钉着三个钻石耳钉,在日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只是那脸上却是与这一身阿飞打扮不相符的青春稚嫩。他嘴角叼着一根长长的烟,拧着嘴等待着。一个矮胖的男生快步趋前,恭敬地为他点着。他故作老练地吐出一串烟圈。

  大家七嘴八舌地喝彩。然后纷抢着比试谁吐出的烟圈又多又完整。那么多人扎着堆吞云吐雾,高声喝彩,场面蔚为“壮观”,走廊里他们被弄得乌烟瘴气。

  几个乖学生,远远看到他们,直接转身,绕道走了。即便是必须从这里穿过的学生,三两结群,低头顺目的匆匆离开,大气都不敢喘,完全没有胆量搭理他们的胡言乱语。

  一个中年老师抱着书走过,皱着眉,淡淡说了句,“学校里不准抽烟!”

  所有的孩子都对着老师示威地扬着手里燃着的烟,嗷嗷起哄。那位老师推了推眼镜,摇了摇头走了。

  这个季稼骏的父母都是市厅领导,就连校长见到他也要客气三分,微笑七分的,他这么在校园里胡作非为,也非一日了。谁的帐也不买,谁的话也不听,可又不能把他作市厅领导的父母拎过来训斥一顿,只要不违法就烧高香了,至于乱纪,也就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希望着剩下的这几年,他能平安度过,早早送走这尊大神,也就是学校的大吉大利了。

  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大步走来,仰着头,扫一眼这堆乌烟瘴气的人,鄙夷地皱了皱眉,冷眼从他们中间穿过。她就是刚刚转学过来的窦晶莹。那年刚上高一。

  她是个很招眼的女孩。皮肤不白,五官确是出奇的美,大如葡萄仙子的眼睛,配上一张丰厚性感的唇,就如天使和魔鬼的完美结合。那唇不点而红,那眼不描而灵动,透着睥睨一切的冷傲。虽然她身上的校服肥而大,却是掩不住过早发育起来的双峰。随着走动在微微波动。学校里发育较早的女孩都是低头含胸走路的,唯恐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丰满的胸部。而窦晶莹却从来不掩饰,她一点也没有觉着羞涩,就那样昂首挺胸地走来,一路上招惹了所有青春刚刚萌动的少年的眸光。

  季稼骏当然也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他清咳了一声,希望引起她的注意,最好能在身边站住。而窦晶莹却未从迟疑,径直与他擦肩就要而过。

  他下意识对着她的侧脸吐了几个烟圈,所有的男生都嗷嗷起哄,口哨声怪叫声此起彼伏。

  窦晶莹慢下了脚步。季稼骏心里暗喜,却没有注意到,她拧紧的眉头,紧咬的牙关,以及长长睫毛掩映下的剪水双眸中的愤懑。

  一个男生怪声唱起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

  越来越多的男生附和进来,声音之大可以撼天动地,气壮山河:

  “其实我很可爱

  寂寞男孩的悲哀

  说出来谁明白

  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

  哄哄我逗我乐开怀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来这个女孩的屁股真大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这个女孩的????

  窦晶莹忍无可忍,遽然回转。正对上季稼骏含了一口烟,欲吐未吐之时。她怨毒的眸光瞪视着他,却突然展颜而笑,眉眼弯弯,菱唇翘翘,颊生梨涡,眸光泛着娇媚的温柔。整个一朵映水芙蓉???

  季稼骏一愣,心口突突狂跳,那口烟没来得及吐出来,竟被他措不及防地咽了下去,呛得他一阵狂咳,脸红脖子粗的。所有的光辉形象都被糟蹋一光。

  窦晶莹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原来堂堂季副市长的公子就这副德行啊,油头粉面一副痞子样儿。”她围着他转了一个圈,歪着头,撇嘴挑眉地打量了他一番。

  季稼骏好容易压制住咳嗽,但一时说不出话来,生气地指指她,手中还夹着烟。

  窦晶莹已是成人身量,而季稼骏还在发育中,两人的个头差了有十厘米,在气场上,季稼骏已是输给了她。

  窦晶莹头一扬,眉毛一挑,向前跨了一步,小脸几乎碰到他的手。

  季稼骏怕手中的烟烫到她的脸,吓得连忙缩回手来。哪知她却不让,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撇着嘴角,一脸的嘲讽,轻轻从他的指间抽出烟来,捻在手中转了转,然后竟然放进自己的唇间,吸了一口,含住,对着他的脸缓缓吐出。

  他被窦晶莹调戏了!

  所有男生都被惊住了,愣愣地看着。从没有看到哪个女同学敢这么牛胆包天,而且调戏的男生还是季稼骏!

  被调戏的季稼骏自然也是惊到无语。从来都是他们调戏女生,看她们囧的面如红苹果,低头垂目,慌不择路地逃开,还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辣的妞,会抽烟,还会被调戏了之后不慌不忙地还回来。

  她滟滟的红唇离着他的脸那么近,微微张开着,徐徐吐出白白的烟雾,妖娆性感。迷离的眸光锁定他,对视着,微微一笑,然后立直身子,把手中的烟仍在了地上,脚尖不急不慢地碾灭。

  “季稼骏学弟,使劲吃饭,等长大了再来调戏学姐,嗯——”她说完,嘴角噙着嘲讽,转过身去。

  “站住!”季稼骏突然大喝一声,可喊完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其实想再看看她的眼睛,她的唇,不知道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他真的很想知道。

  “干什么?”窦晶莹回过头来,歪着头看他,眼神很冷,一字一顿道:“你这一头黄毛好丑!你抽烟的样子好恶心!这么恶心的你怎么会是季市长的儿子?你和你的追随者就是我们学校的垃圾!走到哪里都是污染!”

  “你,你竟敢骂我们老大!大哥,你说句话,我们决不能轻饶了她!”

  “对,对,不能轻绕了她!”

  “噢,你的朋友们让你不能轻绕了我。哎呀啊,学姐好怕啊!”她继续蔑视着他,“你准备怎样惩治我呢?是暴打一顿还是销尸灭迹呢?”

  一个瘦猴般的男生给他出主意:“大哥,要不就罚她亲一下所有人的嘴吧?”他眼神色色地在窦晶莹身上转悠。

  季稼骏狠狠瞪了他一眼,眸光犀利如锥,吓得他一缩脖退到了人群里,再不敢吱声。

  “你有胆量报上名来!”季稼骏憋了半天,迸出这么一句。

  围观的人无声地“嘘”了一声,都泄了气,还以为有刺激的可看呢,哪知没戏!

  “学姐很怕,没有胆量的,我怎么敢在季大公子面前报上名呢?可吓死我了。”她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他:“你不准备惩罚吗?那我可要走了。88”

  季稼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不紧不慢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第二日,窦晶莹和一个关系较近的同学迟菊往家走。在学校的西墙边,手里玩着墨镜的季稼骏已是等在了那里。他的头发已染回了黑色,而且理成了干练的短发,显然精心搭理过了,凌乱的碎剪,依旧张扬着一份不羁。额前的头发稍长,参差地斜垂在额角。

  他换了一件银灰色休闲小西服,简洁修身的款式,合体的裁剪,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雪白的衬衣,纤尘不染,本来很斯文的打扮,却把袖口高高撸起,翻挽出白白的衣袖。他抱臂斜倚在水泥墙上。

  好个翩翩美少年!窦晶莹的眼神晃了晃。迟菊已是激动地涨红了脸:“季稼骏啊!季稼骏!快看啊,好帅啊!”她一脸的心驰神往。

  “且!”窦晶莹鄙夷地哼了声。虽然他确实很帅,可也犯不上如此花痴样儿吧?

  “若是他能和我说句话,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两人从他身边经过,迟菊是越走越慢,脸蛋儿红的要滴出血来,恨不得一头能扎进地里去,只要可以一直在他面前驻足。

  窦晶莹不明所以地看看她,决定由她去吧,自己大踏步向前走去。

  “窦晶莹!”季稼骏根本不搭理迟菊,对着窦晶莹的背影扬声道:“今天,咱俩就好好的算算账!”

  “噢?算什么账?莫不是你搬来了你的市长老子啊?”

  “我季稼骏敢作敢当,从不需家长出面!”

  “那,你要怎么算呢?我悉听尊便!”

  “好!痛快!昨天不和你计较,是怕你认为我是以多欺少。今天就我们俩,一对一。”他一点迟菊,“不要让你的同学帮你挡枪子啊。”

  窦晶莹低声和迟菊耳语几句,迟菊有些不甘的离开了,一步三回头。

  “好了,你准备怎么算?”

  “做我的女朋友!”他突然有些局促地蹦出这句话。

  窦晶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站立不稳,扶了路边的树,还是止不住的笑。

  季稼骏被他笑得浑身发窘,脸上退去了刚刚的洒脱沉稳,露出一丝羞怯不安,“你笑什么?”

  “笑你啊!”她好容易止住笑,脸色虽然冷下来,眼角眉梢还是带有未尽的笑意,“你今年几岁啊?刚刚脱下开裆裤吧?还女朋友呢!”

  他明显地生气了,握紧拳头走近来,恨不得撕碎她。

  她桀骜的歪头瞪视他。身高比他高一截,气势上就压得过他,这就是优势。

  他一脸的冷峻,倒是显得成熟了许多。他一直问到窦晶莹的脸上:“做我的女朋友!”

  窦晶莹白着眼看他一会儿,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季稼骏抓住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根本就不给她反击的机会,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她愕然瞪大了眼睛,一时没能明白过来,及到反应过来,开始反抗,早已失去了先机。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她狠狠地咬向他的舌。牙齿未及落下,被他钳住了颌骨。很痛,痛得她要流下眼泪来,又不愿服软,竭力隐忍着。握起拳头袭击他的脸,哪知被他钳住,扭到了身后,高耸的胸口无遮无拦地撞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挤压着。窦晶莹失去了任何自保能力,只能白白受着他的掠夺。

  最初的磕碰疼痛过去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从麻木、口干舌燥中传递过来,也从被压迫的身体里传来。让她明知不对,还是不能自已。

  俩人都已面红耳赤、呼吸受制时,才不得不放开。

  不知何时她已被他抵在了墙上,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喘吁吁地看着她,急切地问:“现在我合格吗?做我的女朋友!”

  她还没有从缺氧状态醒过来,嘴巴红红的肿胀着,微微张开,眼神迷离,傻傻地看着他的脸。

  禁不住诱惑,他俯下头,再次亲吻她,温柔地生怕弄疼了她。

  她不自觉地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尝试着回应他。两人只那么温柔了片刻,又相互疯狂的索取起来。

  天昏地暗中,突然有自行车铃声响起,由远及近。窦晶莹惊醒,羞愧地不知所以。他笑,把她的脸按进自己怀里,竖起西服的领子,把她遮得严严实实。

  自行车过后,她才他的怀里跳出,忙忙地低头前行。

  他赶过来,拉住她的手,迫她看着自己,问:“做的女朋友!”

  她被羞得红了脸,低下头去,不做声。

  “说,好。要不我不安心。”他在她的耳边诱导,“快说,好。要不不放开你!”

  瞥见又有一群同学远远走来,窦晶莹无奈在嗓子眼里哼了句,“好。”

  “没听见,大点声!”他开心的笑,故意折磨她。

  “好话不说二遍,没听见算了!”窦晶莹一拍他的手。

  他吃痛,“哎呀”叫道。两人这才发现他的左手手背的关节处血迹斑斑,伤口纵横。是刚刚在墙上磨得。

  “怎么了?”她惊问,心疼地托起来,拿出纸巾轻轻擦拭,“疼吗?”

  “不疼。”他享受着她的呵护,似乎完全觉不到疼。最后还是她硬拉着他去了街边的小诊所上了药,处理了一下。

  第二天,两人已是出双入对,窦晶莹还有些抹不开,他却不管不顾,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她17岁生日时,两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一夜,两人忙活到半夜也没有成功,最后疲惫地相拥着睡了。天快亮时,两人再次尝试,总算成功了。看着洁白床单上的点点梅花,他轻轻发誓说:“莹莹是我季稼骏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我季稼骏唯一的妻子。”

  那年她17,他15。好在他还知道带着保险套。

  后来,他的家人知道了,给学校施压,要劝她转学。他抗争过,可到头来受伤的一定会是她和她的家人。

  突然传来开门声,窦晶莹回头看去,是狄一龙来了。再回过头来时,照片已经隐去,再也没有出现。

  “它“好似很怕狄一龙,或者说,是怕外人,只让窦晶莹一个人看到。可他怎么可以知道呢?听觉?视觉?如何才可以呢?

  窦晶莹对狄一龙说了自己的疑惑。他思索一会,“可能是一种感觉吧?他一定对你的身体非常了解,或者极为熟悉,可以感知到你的任何波动,可以通过你来感知你周围的变化。恋人之间总是有一种独特的联系,不是外人可以明白的。只要他不伤害你,我也不想伤害到他。好好对他讲清楚,能劝走他是最好的。”

  一连多日他都没有再现。窦晶莹突然很担心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意外,一个新人到那里都是要被欺负的。他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一个17岁的少年,长得又是那般出挑,只希望他能安好。

  这日,瑜儿破天荒给窦晶莹打来电话,约她下午在咖啡馆见面。窦晶莹瞒着狄一龙去了,她倒要看看这个白瑜儿会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漂亮女孩子,坐在一起,本就招眼,在加上两人,一个沉静如水,一个热辣似火,一个一袭白衣,柔顺直发,一个一身橙明,一头亮丽的鲜黄,冰火两重天,再加上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很让人好奇。

  “有什么事,快说。”窦晶莹不想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你爱狄一龙吗?”瑜儿嚼着杯中的咖啡,慢慢问到。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狄一龙是个很难得的人,你若是可以接受他,就好好待他。”

  “你今天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

  “这不是废话。狄一龙对我来说,比亲哥哥都亲,他对你的心,我是一点点看过来的。我希望你可以给他幸福。”

  “只要你不要来招惹他,我们一定幸福。”

  “除了楚云,我不会招惹任何人。我知道你恨我,你不是个冷心的人。把玉佩还给我,好好和狄一龙过日子。”

  “你不就是来要玉佩的吗?还要说上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切!我才不会让你如愿了!”

  “你留着那玉佩一日,就说明你心里有楚云一日,你让狄一龙会怎么想?你希望狄一龙全心待你,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全心待他呢?”

  窦晶莹一时没有反驳,只是轻缀着咖啡。这句话说到了她的痛处。

  “其实那块玉佩对楚云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只是那是我们之间的信物,还是希望可以不要在别人手里的好。”

  “那里面储存了楚云一部分功力,怎么会没有用?你不就是要花言巧语骗回去吗?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和楚云还没有真正的同房吧?哼!没有这块玉佩,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真正和楚云有夫妻之实。”

  “能和楚云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若是可以和正常夫妻一样,那是锦上添花,若不能,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只是希望你能珍惜狄一龙,他在许诺照顾你的时候,就是全心待你了。我希望可以让你明确地知道,我永远不会横在你和狄一龙之间。”

  “谁又知道呢!你的妈妈前不久还去找过狄一龙,说什么你只是一时糊涂,你对楚云只是怜悯,想帮助他。你现在还没有看清楚谁才是真心待你好的!哼!你妈妈还希望着你把狄一龙勾引回去呢!”

  “我不知道,妈妈还去找狄一龙说了这些话。对不起。你不要往心里去。我知道妈妈一时接受不了楚云,因为在她看来,楚云根本没有能力可以保护我。但不管妈妈是不是会接受楚云,我都不在乎。这一辈子,我跟定他了。”

  晚上,狄一龙又在加班。

  坐在电脑前,窦晶莹急切地盼着那张照片再出现。

  果然,他又出现了。只是窦晶莹觉着他的笑容里透着疲惫。她关切地问:“这几天你怎么没有出现啊?你好吗?怎么看起来你很累的样子?”

  停了好一会儿,屏幕中才出现字迹:“真高兴你在关心我。我没事。只是帮一个朋友去办了一点事,耽搁了几天。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在那个地方待过,我知道那里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你要多加小心啊。”

  “我会的。你还要听我们的故事吗?”

  “嗯。上次讲到,你的家人反对你们交往。”

  “是,我的父母要用铁腕手段拆开我们。”他的声音黯淡,很不开心。

  那两个少年该是多么的惶恐啊,都是桀骜的人,却被迫转入低调,在人前不再鹣鲽情深。只希望着,忍耐一二年,考上大学了,也就自由了。

  一年前,窦晶莹考上了大学,两人一顿窃喜,约好了,明年季稼骏提前参加高考,这样他们一年后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哪知道,季家一定安排季稼骏当年就出国。他不从,季家就以取消窦晶莹上学的资格为要挟。并且软禁了他,想直接把他绑上飞机,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同去的还有他爸爸老上司的女儿。他们明显是要强行安排他们俩人。

  季稼骏失望了,想着以后自己再也见不着窦晶莹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两人的美梦都破碎了,碎得彻底,一点希望不留。所以产生了报复自己父母的念头,不让他俩过的舒心,他也不让他们好过了。他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好容易,他偷跑了出来,见到了窦晶莹。两人包头痛苦。觉着了无生趣,即便以后学成毕业了,还是逃脱不开季家的威胁,他们还是没有希望在一起的。两人已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好容易见着了,再也不愿分开,一时冲动,就相拥着投了河。

  “唉。”窦晶莹叹息,原来自己的前身也是不快乐的,不过她至少拥有季稼骏完完整整的爱,她这一生不亏。

  “你想起来了吗?”季稼骏满含期待地问。

  “我真希望我就是你要找的窦晶莹,那样该多好。拥有一个人全部的爱,是最最幸福的。可我不想骗你,我不是窦晶莹。我不是忘了,而是记得很清楚,我不是窦晶莹,我只是碰巧还魂到了她的身上,借了她的身躯,容纳我的灵魂。”

  “那怎么可能?”

  “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叫周心媚,我实际已是1000多岁了??????”窦晶莹详细地向他讲述自己的身事,只希望另一个孤独的灵魂可以不用等的太久。

  季稼骏不能相信,只是认为是狄一龙篡改了都窦晶莹的记忆,才好让她全心爱他。

  窦晶莹见说服不了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向他要了窦晶莹原来的QQ号码和邮箱。她希望可以更多的了解她,如同了解另一个自己。

  于己相关才会有兴趣。

  一页页查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和信箱,翻看两人的照片。感受着那个青春少女的心悸、缠绵与无奈,还有漫长等待中的绝望。以及对父母的愧疚与不舍。也许正是这份不甘和愧疚才引得自己穿越过来,替她去完成这份心愿。

  她问:“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那么轻易地结束了自己。”

  “不,一点也不。活着,却看不到莹莹,还要被迫与另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天天在一起,那是该多么的痛苦!”

  “可你现在也看不到她。”

  “但可以看到你啊。你就是她。”

  “可你们不能呆在一块。”

  “但总要好过,连面都见不着。”

  “可真正的窦晶莹呢?她是真正的见不着你了。”

  他沉默了,眼神哀婉寂落,“莹莹,你为什么就不愿承认我呢?因为我是鬼了,就让你害怕了吗?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要这么天天看着你和你说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然后呢?”

  “然后什么?”

  “然后你就一直这么待下去吗?我要是结婚了呢?你会还这么心平气和地看下去吗?”

  良久他才回话,“我会适应的,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一开始,会有些不适应的,我会适应的,但,你的良人决不是狄一龙。我会一直陪着你,等你去世的那一天,我们就可以重逢了。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投胎转世,我们就又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唉,你何苦来着啊。那里的日子不好待,他们又怎么会容你滞留那么久呢?”

  “我已经找到办法了,我可以这么一直待下去,直到,你来的那一天。”

  “你找到什么办法了?”莫名地为他担心,在那个阴暗的世界里,他能找得到什么办法?

  “你不用管了,反正我可以这么经常来看你。我要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啊。”

  “哎,你先别走????”她还想问问他上次为什么说狄一龙的死期到了,因为怕一上来就这么问他,担心他的抵触性太强,听得出来,他一点也不喜欢狄一龙,而且还是恨他的,所以希望着和他熟悉一些后再问的。谁知道他说走就走了,等不及窦晶莹回答,他已是消失了。

  盯着空荡荡的屏幕,她出了好一会神。不知道,他这么急匆匆离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黑暗里,傻坐了半天。

  他是把狄一龙当情敌对待了吧。

  画展结束,楚云却是更忙起来了。忙着拜访前辈,忙着新的创作。瑜儿开始很担心他会不适应,哪成想他除了话少,其他的都是应对自如。当然,他从来不和女士握手,除了让几个美女主持抱怨了一番,他还得了惧内的雅号。他倒是微笑听着,很享受这个名号。所以又有人推测,这个楚大画家只是疼爱自己的妻子,不想让她看到不开心罢了。才想出对女人过敏的托词。

  瑜儿可是更自由了。她又去了淡薄画斋。老人可巧也在,又带着瑜儿看了剩下的画,当然还是详尽地讲解了一番。瑜儿恭敬而耐心的听完。可没有找到那幅画。看瑜儿失望的神情,老人有些不忍,详细又问了那画的情况。瑜儿说起,去年时,从有个在文化市场摆摊的老人说过他家里有这么一副画的,只是再也没有看到那个老人。

  “姐姐,你快看,这里还有一副画!”小童突然在角落里喊道。

  瑜儿转头看过去,老人快速地在她手腕上绕了两道。一条金线在飞尘舞动的光线里一闪,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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