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通广大的月亮

　　兄妹俩吃过午饭，收拾好碗筷。爹娘回来了。

　　俩个人都吃了一惊：爹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三十里路呢。

　　“哦，我和你娘赶路赶得紧，所以就早回来了。”爹简单的回答。

　　“爹，娘，你们饿了吧？我给你们做饭吧。”月亮说。

　　“不用了，月亮，我们早上走了的时候带了干粮，在路上已经吃过了。”娘说。

　　“大姑父还好吗？”月亮又问。

　　“哦，还好吧，没什么事儿，挺好的。”爹给了一个简洁又概括的答案。

　　不过，月亮隐隐觉得爹娘有些不对劲儿，自进门起两个人就时不时的交换眼色，这在儿女面前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吗？

　　爹突然说：月亮，把你给林老爷子做的寿宴衣服拿出来让我们都看看吧。

　　月亮大吃一惊，脱口而出:爹，你怎么知道我做了衣服？

　　“我昨晚上半夜醒了，看见你屋里有灯光。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拿出来让爹看看。”爹坐在椅子上，做出“就等你拿来”的姿态。

　　月亮心里有些打鼓，但是她还是去取了，无论如何，这件衣服都要送给林老爷子，早晚都得让别人见到，更何况是爹娘哥哥。

　　她取了来。爹娘和哥哥一看见这颜色，眼睛都直了。

　　唐氏最先反应过来，她伸手摸了一下这布料，一脸不解：月亮，你从哪儿找来的这样的布料？咱们家没有啊。

　　白裁缝也回过神来，他抖开这件长袍：面料轻盈顺滑而不透光，色彩艳丽而不刺眼，图案罕见而不突兀。

　　他悠悠的说：何止是咱们家里没有，这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估计只有皇宫里会有吧。

　　白雨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他长到二十多岁，在村里所见的衣服全都是黑白灰蓝红等纯颜色，几乎全都是农家手织的粗布，这件衣服从颜色到面料，从图案到样式，即使爹是闻名四里八乡的裁缝，他也闻所未闻。月亮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神通，做出这衣服来？

　　月亮知道一家人都对这件衣服心存大大的疑问，她不等爹娘和哥哥开口问她，就主动开始解释了：爹、娘、哥哥，我说了这件衣服的来历不知道你们信不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小鸟踩着五彩祥云来找我，它交给我一个锦囊，说如果我想要什么样的布料或者丝线，只要拔下一根头发放进去都可以得到。说完它就飞走了，我醒来之后就发现口袋里真的有一个锦囊。昨晚上我就想试一试，没想到还真出来布料和丝线。我想亲手做件衣服给林老爷子，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又怕爹不同意，昨晚上我就偷偷点着灯把衣服做出来了，今天上午趁你们都不在家，我又绣上了这幅松鹤延年的图。

　　她刻意的隐瞒了自己是重生而来的情节，没有提起母亲和天上那些云彩的事情。如果这些也说出来，爹娘和哥哥一定会追问原来的月亮，她的灵魂去哪儿了？那样除了让他们悲痛没有一点别的好处。

　　月亮一席话说完，娘就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担忧的问：月亮，你别吓唬娘，你别是在说胡话吧？看你说的跟真的似的，但是这不可能啊，梦里的事儿怎么会变成真的呢？

　　见娘无法相信，月亮干脆从贴上口袋里拿出了那个锦囊：娘，你看，就是这个锦囊，它送给我的布料和丝线。

　　爹只是盯着那衣服看，听了月亮讲的梦，他也是一脸困惑。反倒是白雨生先冷静下来。

　　“不管这个梦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月亮手里确实有了那个锦囊，而且衣服也做成了，爹娘，我觉得这件事先要保密，不要传出去，村里人多闲话多，这虽然不是什么坏事，就怕人出去胡说八道，最后不知道把事情传成什么样儿。”他分析道。

　　爹娘都沉默了一阵。

　　月亮说：那就先不要向外说，就说林老爷子这件衣服从外地买来的料子。

　　爹忧心忡忡的说：这解释不通啊，连我都没见过这样的面料，再说咱们就没有出过远门，哪里来的外地布料？别说给村里其他人难解释清楚了，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月亮一时也想出来更加合理的解释。

　　一家人看着这件光彩照人的衣裳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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