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缆车在站台停住，车门打开。
森夏跳下车，深吸了一口气。山顶的温度比车厢中更低了几度，山脚的树保持着翠绿状态，而车站附近的枫叶已经染上了一抹殷红。
徐惊鸿和菖蒲也下了车。西峰的车站迎来了今天唯一的四个客人。
车站有一间小小的杂货店，出售合睿山纪念品和零食。森夏兴致勃勃的张望着，这家杂货店和她玩过的一个放置游戏特别像，充满了旧时代的温馨气息。
“夏夏想去就去逛逛吧。我正好看一会地图，等你逛完再出发不迟。”菖蒲提了提她的围巾，不忍心拘束着她。
“我很快出来。”森夏笑着说。她的菖蒲爸爸太体贴了。
“不要买零食，乱吃东西影响吃饭。”菖蒲叮嘱她。
“我知道。”森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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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拉着小春推开商店的玻璃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欢迎光临。】老奶奶坐在藤椅上笑眯眯的招呼他们，一头银发梳成整齐的发髻，肩上披着毛线披肩。老奶奶的膝头卧着一只猫咪，听到他们的声音，甩了甩蓬松的尾巴。
老奶奶低头去安抚猫咪，森夏松了口气。如果老奶奶问她想买什么，她根本回答不出来。她不好意思说专门进店里来怀旧。现在的样子刚刚好，猫咪帮她解围了。
森夏放轻脚步走去货架前，打量着各种包装的小零食，包装风格完全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在这间小商店中，时光的流速仿佛真的停滞了下来。
另一格货架上摆着合睿山神社的御守和挂饰。
小春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许她碰。她点头表示明白。
最后一格货架摆满了猫玩具和猫粮。
森夏十分好奇，来爬山的人真的会买猫玩具带回去么？下一刻，她看见了一只锦鲤逗猫棒。
【想买这个。】她指着锦鲤逗猫棒，抬头望着小春。她的逗猫棒是羽毛的，没有胖胖的锦鲤玩偶。
【其他玩具呢？】小春扫过满货架的猫玩具。蠢猫陪她玩的时候，她比猫更开心，所以他一直认为这类玩具不适合叫猫玩具。
【不要了，墨玉有很多玩具了。】森夏摇头。逗猫很累，两只逗猫棒足够了。
小春拉着她，拿起逗猫棒去结账，她开心的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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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元。】老奶奶一口地道的旧都腔。
小春从口袋中掏出纸币递给老奶奶。
【没有硬币吗？】老奶奶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大额纸币。
小春摇头。
【自己去找零吧。】老奶奶指着旁边柜台上的玻璃罐子给他看。
小春不得不放开森夏，去换零钱。
【小姑娘，你的男朋友是个体贴的人。】老奶奶看着小春的背影对森夏说，完全没在意她与众不同的发色。
【是的呀。他特别好，特别温柔。】森夏蹲下看猫。它盘成一团打着瞌睡，毛茸茸的头顶正对着她。
小春找完零钱回来，安静的站在旁边等她。她看见猫肯定不会立刻走开的。
【你的猫几岁啦。】老奶奶笑眯眯的问。
【大概两岁了，很活泼的弟弟。】森夏回答。
【我家太郎十一岁了，我们两个老家伙最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了，朝气蓬勃。】老奶奶说完，猫咪换了个姿势，睁开眼睛看着森夏。
森夏露出一个笑容，【我可以摸摸它么。】
【可以哟，太郎喜欢你。】老奶奶笑着说。
森夏伸出手指轻轻挠着太郎的下巴，太郎打了个哈欠。
【好啦，快去玩吧。你的家人在等着你。】老奶奶开口催她。
【老奶奶、太郎再见。】森夏站起身，小春拉住她，两个人走出杂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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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菖蒲和徐惊鸿站在进山的小路口等着他们。
“目的地距离车站不算近，累了不要硬撑着，时间还早，慢慢走来得及。”菖蒲对照游客地图计算过路程后，十分放心不下她。
“好，我记住了。”森夏乖乖听话。
“我会注意着的。”小春和菖蒲保证。他出了店门之后，把逗猫棒收了起来，空出双手准备抱她。
徐惊鸿沉默着，没有发言。
小路用山中的碎石拼成，窄而不平，两侧是丛生的灌木、野草。菖蒲率先踏上小路，徐惊鸿跟在他身后。
森夏排在第三个。她乐呵呵的踩着碎石前进，小春绷紧神经注视着她蹦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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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步行的路途增长，菖蒲数着距离等夏夏喊休息，一直没有等到。
菖蒲主动停下，神游中的徐惊鸿靠警觉性停了下来。菖蒲忽略掉身后发呆的熊孩子一号，去看熊孩子二号，出乎意料的发现她状态不错。
森夏站在不远处，好奇的看着菖蒲。
“快到了，我看看你累不累。”菖蒲仔细打量她。她的脸颊透出运动后的粉色，气息尚算平稳。
“不累，比以前爬山好多了。我身体很好的。”森夏甚至觉得能战胜以前爬山留下的阴影了。
“继续出发吧，到终点休息。”菖蒲转身迈开脚步。
一行人再次向山顶走去，蓦然树林到了尽头，露出山顶平坦开阔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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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赞叹的俯瞰着合睿山脉层层叠叠的连绵山岭，山脚到山顶的树林呈现出由绿到红的渐变，淡淡的雾气围在山腰。
“第一次一起爬山。”小春揽着她的肩膀，小声说。他的计划又前进了一小步。
“你是不是有个小本子，专门用来记各种第一次。”森夏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口袋。
“不需要小本子，记在心里的。”小春任她检查，他对她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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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惊鸿扫过夏夏的身影，面朝山谷站着沉思。
菖蒲靠在树上闭目养神。他提心吊胆了一整路，心累。
徐惊鸿原本打算和夏夏说的话，现在突然不想说了。她和夏春身穿情侣装的身影亲密无间，他没有勇气去打扰她。
他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强烈，生怕开口对她说出不该说的话。不如先理清杂乱的心绪，再去找她。
这个重九他和她一同站在山顶，已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不能苛求太多。路要一步一步走，问题要一点一点解决。
徐惊鸿望着天边起伏的群山，呼出胸中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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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徐惊鸿的沉默，他们在山顶逗留了半个小时左右就折回了车站。回程的缆车依然只有他们四个人。
森夏坐在座位上，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疲劳，腰酸腿酸，没力气维持平时的坐姿。
小春不顾她的反对，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拉起风衣密密的裹住。
“闭上眼睛，不然我亲你了。”他低头故意吓唬她。她听话的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午后的阳光在她的睫毛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我喜欢你。”森夏小声说，搂着他的腰。
“我也喜欢你。”小春抱紧她。
从某一天起，她养成了每天对他说“喜欢你”的习惯。她坚持用每件微小的事情给他安全感，消除他内心的阴影。。
她是世间最好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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