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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联合


  “君上,臣下有话要说!”又一个手捧牙笏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一正衣冠道“此螳臂挡车也,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是其才之美者也。君上。须戒之,慎之!”

  见颜阖说完,几个大臣也沉默不语了。的确,这蔡公子说的很好,但是真的实行起来,可行性有几分?且不说卫,就是陈国,蔡国。愿意这样做的又有几人?虽然列国都是被楚国逼迫的国家,但是大家真的这般做了,谁做领导呢。难道要把天子再请出来?谁都知道天子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不说兵马,粮草谁会拿出来。若是日后有难,若是列国不救。不就是灭绝社稷了吗?

  再说这样的盟会,谁会认同?不说曹,鲁。就是卫国,在座的大臣也有许多认为此是无稽之谈罢了。

  “若是如此,盟定不变。我等九国待五年后在做定论。若我言中楚被吴伐,我列国再讨之。若不言中。便当我从未说过。”姬则一摆手,便让祁伯呈上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物品,这物品由麻布包着,看不起内里。

  阉人早已候在一旁,结果物品。便转身呈上国君面前。见这东西,几个大臣也是好奇,不知这是什么。谁知卫元打开麻布,将其中物品拿出。竟然是一件粘着鲜血的晋甲。

  “蔡公子,此为何物啊?”卫元倒是奇怪,展开物件问到。

  “此为晋送吴之器械,晋楚争霸,多年来并无高下之分。自晋文以来,尊王攘楚。勤王事于洛邑、败楚师于城濮,盟诸侯于践土,和楚之争以做十数。此资助于吴,也是称霸之用。”

  那卫元眼睛一眯,道“此言当中?”

  “千真万确,你观此甲,我从吴来。见吴地阖闾之军多数身着此甲,因此断定此为晋国资助的。”

  “如此倒是又要思索一番了。”卫元喃喃自语了一声,将晋甲放在席案上。朗声道“送蔡公子入驿馆,接风洗尘。”

  见卫元发话,定是要再议。姬则也一拱手,缓缓退出了这奢华的卫宫。

  在整个中原都处在从不讲信誉道义的楚国的阴霾之下,诸侯也迫切希望齐桓,晋文再世,能够带领诸侯反击楚国。其中对楚国最深恶痛绝的当属宋国。蔡国,陈国这三国。若是算上郑国,倒也名副其实。

  如今这些列国都如同案板上的鱼肉,真是人为刀俎,任人宰割罢了。伐曹,伐郑,伐陈蔡,伐鲁。都是如此。

  “公子,今日怕是说多了。”祁伯一拱手道“昔日公子睿智,今日怎么说了如此之多的昏话?”

  “怎么?你也认为我是痴人说梦?”姬则看着祁伯,见他不似说笑,叹道“罢了。我也不过说出了自己的诉求而已。”

  “将军要做的似乎如同我们亚该亚的城邦联盟一般,平时松散,但是战时合并一体。”弗奥格奈斯挠了挠头发,像是思索般说道“可是亚该亚面对的都是波斯人,你们面对的叫做楚人。”

  “不错啊,就差一个契机罢了,倘若让他们看到这样做之后,能让周边大国胆寒。那么我们就能得到修养生息的时间。”姬则接过了顺诸手中捧着的佩刀,佩戴在身上。拱手道“麻烦卫官亲劳。”

  顺诸拱手道“岂敢,岂敢。请蔡公子随我来。”说罢,顺诸领着姬则一行向内城外走去。

  出了内城,一路向西,这才过了三四条街。总算是到了驿站。这硕大驿站。竟然并没有多少人烟,显得有些冷清,但走入其中,这才发现其中之人声鼎沸,显然发出了一声好彩。

  近百年来,这朝歌人已经养成了谈论时政秘闻的习俗。大街小巷,坊间邻里,举凡有三两人之地,便会有宫廷秘闻在口舌间流淌。

  而这驿站,却是独特的空间,但凡自取身份不凡,识文断字之辈,皆入此馆。谈论天地。这显然是什么名家,说了让人不住喝彩的话来。

  这些列国之人,就喜欢是高谈阔论,争相对目下最重大的国事传闻发布真知灼见。其间若有语惊四座之高论,便会获得众人一片采声。此为扬名立万的好时机呀。

  平日里摆成马蹄形且有疏落间隔的长案,如今已被围倒了中央。在空阔的地毡上摆成一个中空很小的环形,外围又将短案摆成两层环形座位,唯在四角留出侍女上酒上菜的小道。如此一来,错落有致,堪堪可容三百人左右。

  听到那馆中一略显低沉的声音,待四下彩声渐弱,这才接着说道“却说那蔡公子,不知吃了什么邪风,竟然到卫君处去胡言乱语说联合八国。不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算被楚国人派出来一举捣毁我列国的。”

  那人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暂且不论这是否是楚人所派,单论他这疯言;联合卫国宋国抗楚,难道他不知道宋人为了抗楚死了整整一代人吗?还算那句话,刀兵无眼,这种空话怕是只有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才能说出来吧。”

  见到坐在他周围的诸多列国之人,其中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人站了出来,道“这话,我实在不敢苟同。我为宋人,我之宋人无时不想报仇雪恨于楚,若这蔡公子能来。我愿见上一面,其二,若这蔡公子未见刀兵,怎么会想出联合退楚呢?其三为从蔡来,论中原各国,唯有我宋国抗楚最凶。阁下之言,一家之言罢了。告辞!”

  说罢那白衣男子起身便走。见那男子要走,站在中间的中年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双手一抱拳,斜举半空道“预先说之,必先为之。倘若这刀兵之下,列国覆灭,你当如何?若列国联合,不论谁为长官。这粮草如何调度?兵马器械如何分配?将军方言如何理会?说我中原六国还好,若你宋国,愿出几多兵士?几多粮草?若真伐楚可成,我息人愿出万数甲士。”

  原来一个是宋人,一个是息人。这息人被灭国倒也有百余年了,难怪方才如此厌恶我蔡国,倒是有些典故的。

  话说当年息夫人嫁给息国国君为妻。息夫人出嫁时路过蔡国,当时息夫人的姐姐嫁给蔡国国君蔡哀侯为妻,蔡哀侯说:“她是我妻子的姊妹。”于是留下息夫人见面,蔡哀侯对息夫人无礼。息侯听到此事大怒,于是派人对楚国国君楚文王说:“请您假装进攻我国,我向蔡国求援,蔡哀侯一定会派军队来,楚国再乘机攻击蔡国,可以建立战功。”楚文王听从息侯的计策。同年九月,楚军在莘地击败蔡军,俘虏蔡哀侯。

  果不其然,蔡国被灭,息国于七年后也覆灭了,连带着息夫人也被楚国强掳走,被迫给楚子生了两个儿子。息国人大多痛恨国君,也同样愤恨蔡国。

  “不敢苟同,仁义之礼,治国之本,民风厌战。若又起刀兵,如何能战?我列国最强为晋,齐。万乘之国也,亦不敢轻言刀兵,宋,郑,卫次之。千乘之国也,蔡,陈,薛,小渚,英为弱国,不过百乘之国。如何能联合一体?”又一个汉子拄着宝剑,挺身而起道“出不过中原,合中原者不过晋,齐。眼下二者龙争虎斗,正值争霸之际。谁人会管这等闲事!”

  “正是如此!”几个列国士子一拍席案,大喝道“彩!”

  祁伯却摇了摇头,这些人还是看不透这些利害关系呀,如今可是谁能整合中原诸侯,谁就能成功称霸。正值称霸之际,这公子本意便是称霸之用。

  “诸位,都是各有神通之辈啊,在下不才,正是疯言疯语的蔡公子姬则。”姬则一马当先,拱手从大门处直径走了进来。

  也是,这上午说出去的话,不到中午就被这些人知道一二,看来都是神通广大之辈呀。

  “见过蔡公子!”

  稀稀落落的赞语,从几个士子口中传来,显然是看透了姬则本意之人。但其他诸君,毫无反应。尤其见那息国人,眼神深处充满了不屑。环视一番,大多是如此表情。

  “则见过诸位!”姬则一拱手,走向圈内。见那白衣男子恭恭敬敬的向姬则施礼道“公子远道而来,恕我等无礼。”

  “无妨,列国多学术,分歧亦是在所难免之责啊。”姬则笑着入了座位。

  “此并不欢迎甘为蛮楚执牛耳之人,我中国,不语蛮夷!”那息国人握紧了宝剑,冷眼喝道。

  “此言差异,我中原那个国家没被荆楚所误?说你息国与我蔡国之争,本救是你息国无道,咎由自取,自取灭亡罢了。****息夫人甘愿为荆楚生两贼子。难道你不说,他人不知吗?”姬则一摆袖子,握着刀柄道。

  “你!”那息国人大喝一声,抽出了宝剑。就要让姬则血溅当场。

  “息干!不得无礼!”

  之前所言,显然激怒了这息国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之中一个声音及时制止了他。

  “息大夫!”那息干向息大夫一拱手,将宝剑放入了剑鞘内。

  被称作息大夫的男子并未搭理息干,转头看向姬则,拱手道“公子辩口利辞,不过此祖上之事,谁人说得清呢。当下事,当下言。不论过往,公子意下如何?”

  “善,我本不愿起此事端。”姬则这才寻位置坐下。

  见那宋人站到了方才息干所站之地,拱手道“闻公子云联合纵横。是何意思。在下不明,斗胆请公子解答!”

  “楚善用事以一强以攻众弱,连横伐我列国,故我愿合诸侯,合众弱以攻一强,合纵抗楚。”姬则说完,几个士子都有些嗔目结舌。这说法闻所未闻。

  “联合何法?”那息大夫目不转睛的问道。

  “众所周知,我中原列国之大国为齐,晋。若这二国伐我列国,如何可挡?”姬则并不正面回答,反而问向众人道。

  “若是伐我郑国,我郑国合秦伐晋,逼他退兵。”一个麻衣士子若有所思道。

  “若伐我鲁,我鲁便邀晋伐齐。”

  …………

  ………

  ……

  大多如此呼声,显然引起了诸国士子的共鸣之音。姬则笑着一挥手臂,拱手道“正是如此,此曰连横也。诸国不顺,但都与外有盟友,这就是为何,我想联合诸国的原因了。”

  这下士子们都有所明白。又听姬则接着说道“本我列国,恪守周礼。不分诸侯,不灭社稷安分守理。若非乱世,怎会民不聊生?凡我诸姬。本是同姓,故我才能想出联合之法。国祚悠长,若无盟友,如何生存?列国联合,望若一体。我可西却晋,北却齐国。南克楚国。列国社稷都可保存啊。”

  “倒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望公子解惑!”又一麻衣士子起身拱手道“我乃郑人颜珂。”

  姬则一摆手,“惑从何来?”

  颜珂一拱手道“我郑之柱石子产,与公子言之合纵相当,然,我国之柱石于七年前故去,虽仍行柱石之政,但国仍然愈演愈烈。日渐衰败。此何故?”

  “老政仍用,并非不可,但。若国无长处,而仅限外交,不能长久,我此归纳之法立于法学之上。若外事具到,国仍败弱不堪,便是未曾改革。若让民力重生,便可以承外交之便,合纵征伐。”

  “那论我郑国,如何变革?”颜珂又问。

  “子产之法,并非无用,只是你母国贵族,多受此伤害颇深。故弃而不用,转而向外事而。”姬则顿了顿,又道“子产强国强兵并非仁义道德,而是法学也,其一整顿土地疆界,按亩收税,确立私人地权;其二为按丘征收军赋,产增而军强,法家之道,正所谓夫国之存续在人心、生机、秩序、国力四项。不禁乡校,人畅其言,宣泄有道,则民心顺;善善恶恶,以民为师,则民心凝。封沟洫,作丘赋,为民求生也,为国理财也,财丰民安,财聚国强,此增生机也。铸刑书,树秩序也,三者具则国力强,既存且续矣。如此阁下解惑了吗?”

  “大善!”士子们拍案叫绝“彩!”那颜珂一拱手道“如此惑以解析。再无疑惑了。”听到他这般说,那些士子们又爆出了一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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