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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情之一字,包含万千


  已是立夏,但是富贵人家的地窖之中依旧会有常备的冰块用以解暑之用。

  翟清莲右手托腮的靠在闺房的桌子上,左手拿着一条蓝色的丝巾,怔怔的出神。

  身边的冰块散发出丝丝凉意也丝毫没有让翟清莲身体移动一丝一毫,似乎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

  看了半晌,翟清莲轻叹一口气,将丝巾放进了内衣的私密处,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香腮红晕起来。自言自语的娇嗔自己怎么就想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了,不过要是胡大哥愿意的话。。。。。。

  想到此处,翟清莲立刻自己打断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嘴角依旧出现了弯弯的弧度。女子深闺,思情所想,奈何情郎,何去它乡。

  “咳咳,小莲啊!”一个身形消瘦,面色有些泛黄,但是双目却乍现精光的男子走到了翟清莲的门口,看到翟清莲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打断了翟清莲的想象的画面。

  翟清莲啊的一声,也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刚刚看到自己脸上的变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喃喃细语:“父亲大人。”

  摸着自己下巴的山羊胡,翟天齐慢慢的走进女儿的闺房,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养了快十八年的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了,翟天齐顿时有些恍惚,慧馨,你若还在,就回来看看女儿吧,跟你年轻的时候长的真像啊!

  看着父亲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翟清莲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想到从小到大都是父亲带大的自己,翟清莲慢慢走向翟天齐,双手搭在翟天齐的双肩,慢慢的捏了起来。

  翟天齐有些吃惊的看着女儿,摸着山羊胡笑道:“今天真是奇了怪了。默儿今天居然起的比我都早给我请安,我已经很是吃惊了。今天到你房来看看你,居然主动给我捏肩了。要不是我自信这还是我的府邸,我还以为你们这两兄妹被人掉包了。”

  听到翟天齐主动打趣,翟清莲也是噗嗤一笑,有些撒娇的打了一下翟天齐的后背娇嗔道:“父亲你又再打趣女儿,谁不知道你这个铁面判官审起案来笑一下就是破案了。”

  “哈哈。但是老夫破不了我家丫头的情案啊!这个偷心贼倒好,还没等老夫上门擒拿,自己倒是灰溜溜的逃走了。”翟天齐听到女儿打笑自己在羽西城的称号,也反之逗一逗。

  一听偷心贼三个字,刚刚还笑脸盈盈的翟清莲神色一滞,幽幽道:“可惜那个偷心贼连上哪里都不愿意说。父亲看来确实无法破案了。”

  看到自己说的笑话有些不适时宜,翟天齐咳嗽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说道:“昨日羽西城王家。。。。。。”

  “父亲切莫再说了,女儿说过了,除非。。。。。。”翟清莲停顿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咬牙继续说道:“十年之后胡大哥还没回羽西城,女儿才有谈婚论嫁的心思。请父亲大人忍耐女儿的任性。”

  翟天齐其实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从小青梅竹马的玩伴,共同走过十七年的年华,若是胡榭今年不走,今年小莲只要过了十八岁,估计就会过门提亲了吧。可是胡豫这个混蛋,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派胡榭出去,而且对我的说辞是二十年前的约定。

  虽然自己逼问胡豫是跟谁约定,约定在何处。奈何这老混蛋闭口不言,着实把自己气的半死。

  但是看着女儿坚定的神情和款款深情,翟天齐也不忍心拆散女儿和胡榭这一对。那就等吧。

  收剑,吐气。

  翟默将宝剑放下,用毛巾将全身的汗水擦拭一遍,才对着坐在远处的吉子恒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吉子恒笑嘻嘻的吃着橘子,看着已经练完剑的翟默回道:“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翟默沉思了一下,豁然开朗,一手把吉子恒剥好的橘子抢了过来,塞进嘴里,嘟囔道:“是我们三个人结拜兄弟的日子。”

  打了一个响指表示说对了,吉子恒又开始剥橘子,然后觉得有些无趣,怂着肩膀道:“可是胡大哥都走了快一个月了。也没有用就近的驿站传回来那怕的一个字的信息。你说,他们家跟别人的约定不会是让胡大哥去荒凉之地做一辈子的野人吧?”

  翟默有些无语的看了吉子恒一眼,咀嚼着嘴中的橘子分析道:“像胡大哥这样的官宦人家,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子女去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既然是约定,无法就是老一辈的定下来的娃娃亲抑或者是转移房屋之类的契约吧。”

  一听到娃娃亲三个字,吉子恒撇撇嘴,眼神看向翟府内院,然后笑道:“要是小莲听到你刚刚的话,估计又要哭上一下咯。”

  翟默默然,自己的妹妹对胡大哥的情意不可谓不深,小时候的朋友之情,之后少年的友情,直至现在成年的爱慕之情,这十七年来自己都看在了眼里,本以为一年之后就是胡大哥提亲的日子,没想到回出现这种变故。

  看着翟默忽然不说话了,吉子恒也觉得无趣,拍拍翟默的肩膀道:“去内院叫上小莲,今天是结拜的日子,去那里好生吃一吃。怎么说,那可是咱们相遇相知相爱的地方啊!”

  “谁跟你相爱了,不要脸!”翟清莲忽然从大院走进了练功房瞪了吉子恒一眼,然后看向翟默。

  翟默轻笑了一下,看着吉子恒正在逗翟清莲开心,说道:“等我清洗一下,子恒,今晚不醉不归!”

  羽西城的夜晚格外喧嚣。

  勾栏酒窖还未等到月下阑珊就已经是热火朝天。

  而羽西城最为出名的酒楼月下影早就人声鼎沸,来往络绎不绝。楼中不仅有划拳吆喝,楼中央更是齐舞翩翩,水袖飞流。十八名舞娘素衣起舞,面若桃花,让食客看客不仅食欲大增,就连身体的某个部位也随之蹿腾起来。

  吉子恒摇头晃脑的听着乐师的曲子,右手划着圈,沉浸在乐曲中。在他对面坐着翟家兄妹,但是细细一看,翟清莲易钗而弁,一身黑色的长衫显得十足的风流倜傥,丝毫不逊于翟默与吉子恒。

  吉子恒与翟默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下,有些感叹道:“时光荏苒,跟胡大哥做兄弟十八年,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缺席今日的酒席。”

  翟默也一饮而下,宝剑靠在一旁,紫青宝剑不离身是从三岁就养成的习惯。“我也没想到。只是事出突然,而且胡大哥也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他们家与别人有二十年前的约定。说实话,我觉得胡大哥这次出行也是被逼无奈。”

  翟清莲一听这话,知道在府中很多话自己大哥不好说,毕竟身为长子,话不能乱说。但是到了这酒席之上,只有两个最亲近的人才能一听这肺腑之言。

  吉子恒伸出手让翟默先不要说,对门口的佣人喊道:“把门关上,不准别人进来。”房门应声而闭,门外喧噪的声音立刻消减了几分。

  “我们与胡大哥结拜至今,任何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胡大哥这等性格也不是阴险狡诈之辈,能藏的住事情的人。但是那日郊游,我却发现胡大哥对我们有所隐瞒了。”翟默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借着酒劲继续说道。

  “当时小妹就问他何时可以驿站传信,让我们也有个安心。但是胡大哥却来了一句模凌两可的话,你们两个还记得是什么吗?”

  吉子恒和翟清莲相视,同时脱口而出:“不知道。”

  翟默笑着点点头:“对!就是不知道这三个字!从小到大,胡大哥都是一个极为有计划而且有远见的人,不可能出一趟远门没有任何的计划。但是那一次他一句也没有提出来,这不像他。而且最为奇怪的则是他也没有告诉我们他们家与别人的约定是什么。除非是杀人放火、举兵造反的事情不能说之外,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让胡大哥觉得不能对我们说。”

  听着翟默的分析,吉子恒越想越是这样,一拍大腿喊道:“确实是这样!而且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胡大哥平时对小莲那么溺爱,平时只要出去玩,都会想着方法摘花给小莲,而那天却空手而至,谈兴不高。”

  翟默点点头,仰头又喝了一杯,眼圈有些泛红了。“我们三个人的兄弟之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就连胡大哥对小莲的爱意,不敢对小莲说也与我们诉说了,你们说,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就连我们都不能告诉?”

  一听此言,翟清莲先是脸色一喜,但是转而变得煞白。而吉子恒也是脸色突变,举起来的酒杯在半空中似乎停滞了一般。

  “知道我为什么想到这些之后并没有逼迫胡大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吗?”翟默已经将一瓶酒壶中的酒喝光了,借酒消愁,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

  翟清莲和吉子恒沉默不语,似乎也知道翟默接下来会说的话。

  “既然这件事已经不是胡大哥所能计划和远虑的了。那么对于兄弟我们来说,要是这件事让胡大哥真的永远都回不来了,那么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只能替他好好的照顾家中长辈。”翟默红着眼圈看着酒杯,热泪一下夺眶而出。

  翟清莲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抽泣起来。

  吉子恒脸上阴晴不定,心中不断变幻着字词:寻仇?造反?还是其他什么事情。但是翟默分析的没错,除了这两件事,胡大哥远行的去处和目的地有什么不可说的。

  念及于此,吉子恒猛的站起来,就要夺门而出。翟清莲连忙拉住他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将军府问个明白!”吉子恒脸色差的吓人,若不是刚刚喝了酒,旁人看了以为他身中剧毒。

  翟默也起身,将吉子恒重重的拉回到座位上,将其按下,摇摇头道:“晚了,一切都晚了。要是那日在郊游时候我们就逼迫他,也许就能明白一切的原委了。”

  “那你怎么不提示我和小莲呢?”吉子恒发泄一般的举起酒壶就是一顿狂灌,不满的宣泄。

  翟默有些无力的笑了笑:“胡大哥是什么性子,难道这十多年你我还不清楚吗?”

  此时的胡榭呆呆的看着夜空,吃着刚刚买回来热腾腾的肉包子,咬一口就自言自语一句:“子恒明年也要接手酒楼了,希望这小子好好干。翟默估计到时候要瞒着翟大人去投军了。嗯,还有小莲,十八岁的成年礼,我不能亲自参加。还好提前买了礼物让哥哥替我送过去,不然到时候这小妮子肯定恨死我了。”

  吃下第二个包子,胡榭又想起了家中亲人。“父亲年事已高,不过好在有习武的底子,身体一直很好。母亲也不是那种羸弱之人,身体健康倒是没有问题。哥哥们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倒是没有什么让人担心的。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四弟了,年纪这般小,还遇到这种事情,看来到时候还是要父母亲操劳了。”

  瞥了一眼低头吃草的老马,胡榭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无力的躺在草地上。

  没错,就是草地,不是酒楼的房间。

  这走了将近一个月,胡榭就没尝到过床的滋味。这匹老马简直就是一个苦行者,不仅自己苦行,还要拉着胡榭一起。路过的客栈酒楼丝毫不停歇,凡是到了荒郊野外,立刻停滞不前,低头吃草休息。若不是胡榭身上的包袱有备好的干粮,早就饥肠辘辘的晕死在路上了。

  不过一路上的山河美景,也并没有让胡榭感觉到无聊。毕竟从小就在羽西城长大,最远不过是去过乡下的农田插秧罢了,远不及这一次的远行。胡榭估摸着继续走下去,三天之后就要到达大泽国的皇城泽城了。不要问胡榭是怎么知道的,毕竟一路上是可以问人的。

  路线是老马走的,而地方胡榭可以用嘴问的。

  想着三日之后就要到达泽城,胡榭心中也有些激动,毕竟翟家兄妹和吉子恒都没去过去皇城,自己若是先来一步,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虽然炫耀这件事有些幼稚,但是也才刚刚满二十岁的胡榭身上有这种情绪,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去皇城也是四人小时候的梦想之一。

  拿起手中的水囊,对着明月,胡榭像是拿起酒杯一样对着月亮说道:“今天是我们三人结拜之日,为兄只能以水代酒向你们赔不是了。若是他日再见,为兄一定要与你们酣畅大战一场!饮!”

  大口大口的喝下几口水,胡榭意犹未尽,但是旁边的老马却是叫了几声,表示要上路了。胡榭咧嘴一下,酒窝依然展现的很是完美,跨上马,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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