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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拔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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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了一天,众人纷纷拾起工具回家,此时每家每户灯火通明,阵阵青烟从烟囱里喷出,一股饭香味席卷而来。

  “哼,城里来的就了不起?等哪天有空了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迎着晚霞,大柱的脸被照的通红,嘴上不停地骂骂咧咧,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强子白了一眼大柱,肃然道:“大柱,你可别胡来,这可是我们乡里唯一的老师,乡的小屁股们以后若想走出山去全得仰仗他,纵使你心里有再多的不爽,那也得把他当作佛一样供着,听到没。”

  大柱虽头脑简单,但是这一点分寸他还是懂得,刚刚自己所说的也只是气话,若是真的这么做了,那自己可就是千古罪人。所以他也没再搭话,冷哼了一声,把头扭一边去。

  回来的路上外公一言不发,眼神迷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强子见了以为外公还在生闷气,心也挺内疚,抿了抿嘴,却又不懂说些什么,外公似乎明白了强子的心思,说道:“强子,你别在意,这不能怪你。一个人文化再高,品行却跟不上那有什么用?我不会跟这种人斤斤计较的。”

  强子尴尬地笑了笑:“李师傅,委屈你了。”

  外公挥挥手,叹了口气说道:“唉,其实我并不在意马老师的话,而是担忧他一家人的生命安全啊!”

  强子脸上呆滞了半响,随后说道:“李师傅,莫非你刚刚所说的不要往房梁看是因为....”说到后面强子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只是依照外公的言语猜测,不敢胡乱定言。

  外公无奈地轻笑一番,说道:“该来的还是会来,或许这就是马老师的劫数,若不是进村前碰到那位老人家,原本会相安无事。不过这样也好,城里来的人性格高傲,总是有些瞧不起我们这些乡村土夫,想要在这儿长期呆下去,那就得沾沾土气,经历这件事磨一磨其的锐气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外公的言外之意便是危险的确会有,但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并未到那种不能掌控的局面。强子听了脸上一僵,随后面部的肌肉才松弛下来,可当他问起那位奇怪的老头,外公却神秘地摇了摇头,闭口不言。虽然夜色开始朦胧,但外公脸上的一丝忧虑并未逃离他的眼睛,自己心中还是有一种惶惶的不安感。

  刚住进去的几天,家里相安无事。对马老师来说,是个很满意的住所。这儿安静清闲,天清气朗,每当有清风拂过时,带来的那股花草芬香,久久彷徨在山坡上,对马老师这种文化人来说,无非是一个读书圣地,与城里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环境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所以马老师常对自己老婆念叨说乡下地方好,只不过这些乡下人土味太重,过于迂腐,且太过于迷信!

  说起学校,我不得不介绍一下李村的环境。在这个乡里有四个小村庄,而李村是最偏僻的,它东、西、北三面环着深山,南面临田。沿着南面的小道一直往下走要经过一条河,那儿有一片天然形成的大池塘,大的足有足球场那么大,小的都有院子大小,池塘里的开满了荷花,所以每当夏天花开盛季,花香总能弥漫整个李村,风大时甚至能吹到几步之遥的平包村,所以我们李村还有一个别名,叫荷花村,顾名思义,因这一整池塘的荷花而得名。除了大多数的居民居住在山脚下,剩余的都定居于此,学校也就在这附近。

  山里的条件并不好,学校也只是由几间破败的平房组成,一到下雨天屋顶就漏水,马老师来了之后强子才带人重新把屋子装修了一番。

  我记得马老师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都非常好奇。因为像这种戴着大框眼镜的人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见,非常新鲜。每当上课的时候,马老师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们都很不理解,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去戴眼镜,难道戴了眼镜眼神就会变得更好了吗?终于有一次好友小胖趁马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戴了一下眼镜,原本以为可以像千里眼一般看清楚千里之外的事物,却不料刚戴上去还没得瑟一番就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摔了个大马哈。这时候却正好被马老师瞧见,顿时勃然大怒,狠狠地将小胖斥责了一顿,并罚他扫院子一个礼拜。在我们心中,这城里来的老师就像是阎王爷,从他的脸上我们看不出一丝的和蔼与亲切。

  山村的清晨亮的快,但潮湿阴凉。以往徐老师在的时候,我们的上课时间大约在九点多,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那时候自然也暖和多了。但马老师上课的第二天,就要求我们七点多就开始晨跑,跑完上课,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马老师说我们太懒散,要把我们山村与城里的学校同步化,否则我们这些花朵就焉了。

  马老师要求我们绕着最大的荷花池跑两圈,将近四百米的距离。虽然四百米对现在我来说不出一口气就可以跑完,但那时对年仅9岁的我们,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体能好,跑完一圈时,只是有些儿喘,但并无大碍,但对小胖来说,却比登天还难。每次跑步,总跑在最后,后来有一次,小胖干脆不跑了,直接坐在地上儿休息,马老师过来就指着小胖的脑门破口大骂:“你看你都这么胖还不运动,以后想得高血压不成?快起来,否则你就自己跳下池塘去给鱼当肥料。”

  马老师说这句话也只是吓唬吓唬小胖,可令人意外的是小胖竟然信以为真,直接一个“噗通”跳进了池塘里,吓得马老师“妈呀”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想把小胖捞上来,令人可笑的是那时池塘的水并不深,两人倒吃了满嘴的泥。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两个泥人,全班哄堂大笑。

  后来我问小胖,我说:“马老师说让你跳下去,你就真的跳下去,难道你不怕淹到你吗?”

  小胖说:“你傻呀,都要入冬了,池塘里的水又怎么会深?让我每天这么跑,我还不如跳下水里泡一泡,想必马老师吓坏了以后也省得让我每天这么跑,多爽!”

  我暗暗咋舌,心想万一池塘里的淤泥再深一点,捞都捞不着了。

  就这样,上了一个星期左右的课,马老师在我们的印象中,每天是都沉着一张脸,深邃的眼神中透着森严。他除了给我们讲学之外,还经常给我们说一大堆为人处世的道理,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们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学,我们是祖国的花朵,从小就要有良好的根基,以便于日后往好的方向发展,努力为祖国做贡献。

  我并不认为马老师说的全都是对的。世事无常,很多东西并不能用科学去解释,我不敢去反驳他,因为我害怕他当着全班人的面来指着我,害怕他罚我,直到有一天,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某个下午,马老师走进了教师,总是把自己的口鼻给捂紧,拿着本书不停地在面前煽动,嘴里还不停地唠叨:“哎呦,这哪来的味,怎么会这么重,是谁昨晚又没洗脚了?没洗的趁现在赶紧去河边洗一洗,别影响我上课”“还有,今天值日生是谁,怎么又没擦黑板?”

  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每天的值日生名字在总会在头一天的晚上写在黑板的右下角处:“李中元。”我听到了马老师念我的名字,心里一紧张,心想完了,今天好像我是值日生,哎,等着挨骂吧。

  “又忘记了?你这么健忘,就你这脑袋瓜子,还怎么读书记字儿?要是下次再忘记了,就罚你值日一周,听清楚没?”

  我耷拉着脑袋走上前去,小胖掩着嘴偷笑,我白了一眼拿起了粉笔擦有气无力地擦拭着黑板。

  “好,我们现在开始上课。请各位同学放开语文课本第九页,我们今天学校的内容是《秋天》,来,翻好了全班朗读一遍。”

  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就传来了一片的翻书声,我擦完之后正想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可看了马老师一眼之后,我竟有些愣住了。

  马老师和往常并无异样,只是今日他的脖子上竟然套着一根大拇指粗的麻绳!那根绳子好像有些年头了,绳子勒的很紧,肉眼可观之下,马老师脖子上的血管明显地凸出。转眼看向马老师的脸色,似乎若无其事,除了脸色有一丝苍白之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么粗的绳子套在脖子上不难受吗?马老师为什么要套一根绳子在脖子上,难道是城里人的怪癖?

  马老师见我眼神有些呆滞,说道:“还不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儿傻楞着干嘛,读书去?”

  马老师那眼神如同一把利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我吐了吐舌头坐回来位置,拿起书本挡在脑袋前,顶了顶同桌的小胖:“哎,你有没有发现马老师脖子上的绳子?那是做什么用的呀?”

  “绳子?”小胖迟疑了一会,偷偷抬起小脑袋往马老师脖子上瞄了瞄,又赶紧收回了目光,生怕被发现,他说:“哪有什么绳子,中元,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我有些诧异:“那么粗的一根绳子都没看见,你什么眼神?”

  小胖眼睛又朝马老师望了望,没好气地回道:“你眼神才不好使呢,哪有什么绳子,尽胡说八道。”

  我急道:“我没有胡说,马老师脖子上明明就有一根脖子,这么粗...”说话间,我还拿手比了比绳子的粗细。

  小胖拿起小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用狐疑地眼光看着我:“中元,你确定今天没有生病?”

  我有些怒了,将小胖的手拍开:“小胖,你眼睛睁大点看,怎么可能会没有,明明套在脖子上。”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小胖似乎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与我争执了起来。

  当我们双方争得面红耳赤之时,只觉得后背被人用笔捅了一下:“你们俩小声点,马老师正看着你们呢。”

  是我后桌的小娟,听她一提醒,我们才发现马老师正盯着我们看,我俩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言,咿咿呀呀地跟着全班朗诵起课文来。

  以我这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格,这件事并没有算完。下课之后,我们问后桌的小娟,问她有没有注意到马老师的脖子上套着一根麻绳,她听了竟有些愣了:“啥?马老师脖子上有套绳子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我不甘心,把周围的同学问个遍,他们的头都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的话也与小娟相差无几。

  得到了证实,小胖坏笑着一副嘴脸,洋洋得意地说:“怎么样,我就说没有把,你还不信。”

  我没有理会小胖,心里很疑惑,为什么大家都说没有看到,而我自己却看得一清二楚,难道真是我眼花了?不行,我待会儿得再看看。

  第二节课上课,马老师走进教室我就觉得他的眼神不大对劲,那双藏在眼镜框里的黑色眼眸严厉地看了看我,清清嗓子说道:“李中元同学,麻烦你下课来找我一趟。”然后继续开始上课,我有些呆滞了,并不是因为马老师点名找我,而是脖子上的那根绳子消失了。

  “真的是我看错了?”我脑袋开始发懵,楞头呆脑地坐在凳子上,同桌小胖用胳膊肘推了推我:“哎,我刚刚看到李荣福那家伙偷偷进了办公室,是不是去告你的状了?”

  李荣福是我们班的班长,也是全校唯一的班长,他虽然瘦了点,但长的倒是挺清秀,眉目分明,学习成绩也在班级居上,但唯一缺点就是喜欢说长道短,搬弄是非,或许是刚刚我在讨论马老师这件事时被他听见打了小报告,又在马老师面前胡说一通。

  我短暂失神,随口“哦”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马老师的脖子上看,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自己是否有看错,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其他人没看到偏偏就我看的到?愈想就愈发不对劲。

  放学后,我被留在了办公室,一抹晚霞的红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溢满了马老师的整个脸颊,眼镜在这红霞中发着闪闪的红光,虽然觉得此景温暖,但马老师的脸上,却依旧如一潭死水,丝毫没泛起一丝波动。

  马老师见我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笔,推了推眼镜框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找我吗?”

  我能猜个大概,刚欲说出口的话又被马老师锐利的目光硬生生给咽了回去。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马老师说:“有人匿名举报说你又在散播谣言迷信,而且关于到我,可有这回事?”

  我心里很紧张,不敢多言一句,心里暗骂李荣福这个王八蛋不厚道。

  马老师见我沉默不语,额头上的眉毛撇成倒“八”字形:“尊师重道,这是每个学生都要做到,这是最基本的。你竟然拿老师开玩笑?”

  “第一天我就说了,不要相信迷信,要相信科学,你自己听不进去也就算了,还在班级公然煽动同学,违纲乱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那鬼外公呆久了,开始变得神经兮兮,你要是真喜欢这些鬼怪,大可收拾书包回家,不必在这儿读了,像你这种学生我也教不了“

  我不知道李荣福在马老师面前夸大其词,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以至于老师如此生气,原本这一切我都可以忍,但是当他把外公也牵扯进来之时,我心中确实有些怒了。

  我鼓了鼓勇气,回驳道:“我就是看到你脖子上有一根绳子,千真万确,我没有撒谎。”

  马老师见我竟然反驳于他,脸上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大变:“你竟然还敢顶嘴?我脖子上有绳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依我看你是不知错了是吧?回去把今天的课文抄五遍,明天交给我,没抄完不许来上课。”

  第一次见马老师发飙,说实话我着实吓了一跳,心里又觉得万分的委屈,但也没办法,只能乖乖地回去抄课文。这件事,我也不敢告诉外公,生怕被责骂。毕竟顶撞老师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第二天大早,天还蒙蒙亮,或许是昨晚抄课文熬到了深夜,眼皮都耷拉了下来,马老师见我这副困意,兴许心头的气消了些,见我把课文抄完,面色也好了点。当我把作业交给他时,我瞪大了眼睛,精神头一下子就来了,马老师脖子上的绳子又出现了!

  吃了教训,不敢多言。第三天,第四天,脖子上的绳子依旧套在马老师的脖子上,只不过过一段时间之后,它就自动消失了。虽然马老师并无觉得有甚异样,但看得出马老师的脸色似乎也一天比一天苍白了。原本我打算不想去理这件事,当作没看到,可到了第五天,我不得不将这件事重新撵了出来。

  第五天上午,我们晨跑完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等上课,可是上课十分钟了,马老师才慢悠悠地拖着疲倦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马老师精神头不是很好,像焉了的花朵一般,萎靡不振。

  我正想拿出课本之时,看到马老师那一幕,我震惊地下巴都要掉在桌子上。我很清楚地看到,马老师后背竟然挂着一个老爷爷!

  那老爷爷身穿白大袍,体型瘦的可怕如同干柴,两颊深陷,他骑在马老师的肩膀上,干枯的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套在马老师的脖子上用力地往后扯,似乎要将马老师勒死,脸上的狰狞的表情几乎变得扭曲起来,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如同砂纸磨凳子的声音,听的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半。

  马老师脸色很苍白,脸上的青筋显而易见,他有气无力地讲着课,同学们也若无其事地上着课,这一切都是我预料中的事。前几天我就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寻常,看来果然是着了道。我一节课都坐立不安,眼睛也不敢往马老师后背看去,担心那根绳子会将马老师的脖子扭断。

  回去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外公,原本以为外公会和我一样很吃惊,但事实却是面不改色,似乎是意料中事。

  外公嗒吧嗒抽着烟,说:“你说的我都知道,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我有些意外:“你知道,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呀?”

  外公说呵呵一笑:“小仔啊,你可别忘了你外公我是做什么的,这种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说完,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马老师住的可是吊颈鬼的屋子,别人都对其唯恐避之,他不听我的劝告反而大摇大摆地住进去,能不上道?”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就我能看到,其他同学看不到呢?”

  外公说:“你是鬼节那天出生,鬼门大开之时,阴界鬼魂出来游历,乃是天地间极阴极煞的时候,虽然你是男儿之身理应阳气盛旺,可正因如此而身携阴煞之气,天生就有一双阴眼,时常能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你能看到那也是正常之事。”

  听外公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每当半夜睡眼朦胧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一些人在天花板上飘,我一直以为我是在做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外公还说鬼节那天通往人间的地狱之门就是河边,所以那天晚上切切不可往河边走,如若不然,魂魄就会给恶鬼拖了去,到时就算把道门老祖给请来招魂,也是于事无补!

  见我心生胆怯,外公笑了笑,露出了一脸的褶子:“其实你看的那些都是灵魂,并不伤人,你不用害怕。那些作怪的恶鬼,尽管你有阴眼,也并非想见就能见到的。只有你开了天眼,才能看的清楚。所以你看的那根绳子以及吊颈鬼才会一阵有一阵消失。”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心里的胆怯褪去了些,沉吟半响问道:“那马老师还有得救吗?”

  虽然马老师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并不是很好,甚至从那天说外公是鬼外公的那刻起,心生厌恶,但说到底毕竟是自己的老师,既然外公是这一行,总不能坐视不理。

  外公说:“有,但现在不是时候。”

  “那要什么时候啊?”

  外公笑了笑:“等你马老师亲自上门找我的时候。”

  我大概懂得了外公的心思。外公这么做并不是说他冷漠,而是想证明给马老师看,就算是乡下的土包子也有城里人的不及之处,提醒他不要老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

  外公的一根卷烟抽完了,正当我要回屋做作业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把我叫住认真说道:“对了小仔,如果吊颈鬼在出现,你可千万别去看他,记住,千万别去看。”

  “为什么?”我不太明白。

  外公说:“恶鬼在害人的时候最害怕被人瞧见,如果发现有人在看着他,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

  听完外公说的话,我登时觉得自己心里头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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