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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真的会娶你


  第二天我睡过了头,也没有人叫我,等我醒来的时候,纬真早已经离开房间开工去了,我轻揉着太阳穴,他奶奶的,我又迟到了。

  翻身下床梳洗完毕,冲进小家伙房里,真是个贴心的娃,早早地坐在床上等着我替他穿衣服了。

  “靳长凌,你就不会自己穿衣服吗?”我无奈地问。

  “我才不要自己穿衣服。”小家伙嘟嚷着。

  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

  我慢条斯理地帮小家伙穿着衣服,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昨晚的胁持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可是,若夕呢?

  我有着若夕的一切,可本质上我却不是她。

  我不认识那个所谓的阿聪哥,不代表若夕不认识。

  我已经占据了若夕的身体,虽然,这并不是我愿意的,可是它既已成事实,我也只有接受。

  那么那个阿聪哥呢?

  他或许真是若夕的青梅,抑或是竹马,不能与若夕在一起已经够他伤心欲绝了,夜闯王府的罪名够诛他九族了。

  我虽不杀伯仁,我更不愿伯仁为我而死。

  或许我唯一可以替若夕做的事,就是救这个叫做阿聪哥的男人。

  然后让他死心。

  “若夕,这是裤子。”

  小家伙对我狂翻白眼,这时,我正拿着裤子契而不舍地往小家伙手臂上套。

  “我当然知道这是裤子,我就怕你分不清,才故意试探你,真是个不可爱孩子。”我强装镇定。

  小家伙抽了抽嘴角,撇着嘴闹:“若夕你最坏了。”

  “别动!再动就真把裤子当衣服给你穿上。”我吓唬他。

  给小家伙穿好衣服,伺候他吃过早饭,我便笑眯眯地对他说:“凌儿,你现在肯定很想见你王兄。”

  “我没有想。”小家伙诚实地回答。

  “凌儿不乖,你明明想见你王兄的。”

  “我真没有想。若夕你自己想见干嘛要说成是我想见啊?”小家伙委屈道。

  我望天,极力忍住想掐死他的冲动。

  是,我承认我是想见他以便打听一下阿聪哥的情况,可是你这个不可爱的孩子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吧。

  “小孩子知道什么,我说你想见就是你想见,一会你要是给我搞砸了,看我不揍扁你!”我恶狠狠地警告他。

  “哼!”小家伙甩甩脑袋,朝我张开手臂。

  我看你长到六十岁还要我抱不!!!

  这个时候有求于人,得对小家伙好一点。

  摆出一个迷人的笑脸,将小家伙抱起,直奔靳长枫书房。

  在路上遇到凤玲,她先是给小家伙请安,然后对着我欲言又止。

  “凤玲,你可是有事?”我亲切地问道。

  “若夕姐,你没事吧?”凤玲略为关切地询问。

  “我能有啥事?”我不解。

  “听说你昨晚出事了,把我吓坏了。”凤玲一脸的担心。

  我抚额,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关于我的事总是会传得这么快。

  “你怎么知道的?”我无奈地问。

  “早餐时听她们在议论,若夕姐你不知道,在王府哪有什么秘密。”凤玲轻声道。

  “若夕你昨晚干什么了?”小家伙插嘴问道。

  “拉屎!”我瞪了一眼小家伙。

  “若夕你脏死了。”小家伙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拍打我。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

  “若夕姐没事就好。”凤玲也似松了口气。

  “凤玲这是去哪里?”很少在饭厅以来的地方碰到她,所以礼貌地一问。

  “刚送过点心到王爷书房,现在回厨房去。”

  “王爷可在书房?”

  “嗯,王爷在呢。”

  “幸好,你去忙吧,不耽误你了。”

  “若夕姐……”凤玲眉宇间有些挣扎。

  “凤玲,你有事就说好了,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之前我就说过,我对这个丫头挺有好感的,再加上我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助人为乐的四有青年,对于施恩这类事,我是从来不望回报的。

  “若夕姐可是去见王爷?”

  “不,不是,是凌儿想见他王兄。”我有些尴尬道。

  小家伙暗中掐了我一把。

  “纬真姑娘也在。”

  “嗯?”

  纬真在跟我去见王爷有什么关系?纬真是靳长枫的贴身丫环,她在也是很平常的啊。

  凤玲稍稍一怔,随即展开微笑道:“哦,没什么,我的意思是纬真姑娘在可以为若夕姐通传。”

  “那敢情好。”

  其实不用把我当傻子,凤玲一定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太方便。我理解,多半是某些多嘴的人又在私下唱我了,莫非纬真也信了那些流言蜚语,所以凤玲才欲语又止。

  想必是凤玲多心了,纬真冰雪聪明,即使我是真有心去勾引也未必能勾引得动他啊,这一点,纬真应该更有把握才是。

  所以,我并没有把这番对话放在心上。

  王府真他娘的大啊,去书房已经够远了,还要抱着一头猪走路。

  我呼了一口气,把小家伙放了下来。

  “你,自己走。”

  “若夕真是笨得要死,就才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小家伙一脸的鄙夷。

  “这体力和头脑有关系吗?”我牵着他的手,逗着他说。

  小家伙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扯着嘴角张口又说不出个啥来,憋红了一张脸,最后似下定决心般道:“反正若夕就是笨死了。”

  “小屁孩。”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越来越喜欢这小家伙了。

  小家伙捉紧了我的手,突然觉得穿回到这里,也并不是那么不堪。

  有人敌视我是事实,可是,也有人疼我啊。

  低头看着小家伙迈着大步子紧张地跟着我,小手抓得我死死的,生怕我会把他弄丢似的,就觉得眼中一热,蹲下身子用脸挨了挨小家伙的脸蛋,对他温和地一笑。

  小家伙先是嘟着嘴不满地看着我,见我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温柔了,也咧开嘴角冲我笑。

  “若夕,我知道啦,一会见到王兄,我会说是我自己想见他的,你不用拿这副痴呆的表情看着我。”小家伙一本正经道。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开始不规则地抽动,极力忍住想捏碎这死孩子的冲动。

  我,我,我,我真系顶你不顺啊。

  我悲哀地望天,有唱歌的冲动。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就不能表情丰富一回吗,我就不能真情流露一回吗?

  这个死小孩子才眼屎那么大,就这么多心眼了,长大了还得了?

  不行,我必须要纠正他的态度,不能这么三观不正。

  “凌儿!”我严厉地唤道。

  “干嘛?”小家伙晃着小脑袋。

  “若夕虽然是下人,但比你年长几岁,如果在我们家乡,你还得叫我一声姐。”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

  “我知道,在这里,你们的阶段观念很重,也轮不到我来教你怎么做人,但是,我喜欢你啊,所以我希望凌儿好。”

  小家伙有些委屈,眼睛马上就是红了,摇着我的手,低声问:“若夕,你干什么嘛?”

  “不要觉得别人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

  “人家刚才和你开玩笑,若夕最坏了,明知道我是开玩笑的,还吓我。”小家伙嘴角一撇,就要哭。

  我赶紧把他拥入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哄着:“凌儿乖,是若夕不好。”

  原来心眼多的那个人是我。

  凌儿只是个孩子啊,哪会有我想得这么深远。

  做为一个现代人,我向生为古代人的凌儿表示深深的歉意。

  “好吧,男孩子要坚强,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知道吗?”我捏着小家伙的鼻子,朝他做鬼脸。

  小家伙抹掉眼角的泪,拉开嘴角一笑,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大白牙。

  “笑不露齿。看你这一口破牙,就是话太多了知道不?”我点着小家伙的额头。

  小家伙不乐意了,扯着我的手臂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得我哇哇真叫,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

  “死孩子,你欠收拾啊?”我暴怒。

  “若夕,凌儿真的会娶你。”小家伙认真地说。

  “得,你可千万再别说这样的话,还嫌把我害得不够惨啊。”我横了他一眼。

  小家伙不再出声,只是牵起我的手,望着前方道:“走吧。”

  我觉得有些莫名奇妙哈,小家伙此刻安静得让我心里有些发毛,一会他会不会告诉他王兄,其实是我把他逼来的?

  早知道就不教他做人了,这么多古代人没有现代人穿回去教他做人,人家还是长大了?

  你这是操哪门子的心哪?

  拍了拍额头,不管啦,反正靳长枫我是一定要见,阿聪哥也是一定要救的。

  还有,还有就是杨旭。

  现在才有些庆幸,如果不是穿来了王府,我又怎么可能打听得到有关杨旭的消息。

  一路牵着小家伙来到了靳长枫书房外,果然见到纬真正在门口候着。

  纬真先是例行公事般向小家伙行李,然后恭敬地问道:“小王爷可是要见王爷?”

  小家伙昂着头朝我做了一个鬼脸,我心一沉,你丫的千万不要能我掉链子啊。

  “纬真,王爷可是在里面?”不等小家伙开口,我已先声问道。

  “王爷在。”

  “那麻烦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小王爷想见他。”

  “哼。”

  小家伙虽然哼得很小声,但是很遗憾,纬真和我都听到了。

  “王爷交待过,不想被打扰。”纬真为难道。

  “王兄是不是连我也不见啊?”小家伙大眼睛一瞪,纬真的话明显让他没了面子。

  “这……”

  “让开。”

  “凌儿,是不是你在外面胡闹?”靳长枫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王兄,凌儿来看你了。”小家伙听到靳长枫的声音就眉开眼笑了,急切地想要推开门进去。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靳长枫面带着微笑出现在我们面前。

  “王兄,纬真不让我进来。”小家伙抱着靳长枫的大腿不满地告状。

  “没有没有,纬真没有不让进,只是要先问问王爷您的意思。”

  担心纬真被罚,我连忙赔笑打着圆场,并用眼神暗示纬真顺着梯子爬。

  是个人都知道王府里最疼小家伙的人就是靳长枫,谁惹他谁倒霉。

  纬真果然是聪明,我话一说完,只见她朝着靳长枫就是一跪,泫然欲泣道:“回王爷,奴婢不敢拦着小王爷。”

  “好了,你起身吧。我也没有责怪你。”靳长枫淡淡地说,然后抱起小家伙就进了书房。

  直到两人进了里间,从外面看不到人了纬真才站起身子,眼睛红红的,我也有些自责,尴尬地站在一旁。

  可是,我明明是来找靳长枫的啊,刚才一个没留意没厚着脸皮跟着,就让两人进去了,我呢?是进还是不进呢?

  进去?做为一个下人,在门口守着是你的本份,没有主人使唤,岂能随便进。

  不进?不进我还哄着小家伙来干嘛啊?

  正纠结中,靳长枫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若夕,进来关门。”

  “哦。”

  屁颠颠地跑进去,把门关上,顶着一副狗腿子的笑脸亲切地叫了一声:“王爷吉祥。”

  靳长枫拿在手中的茶杯倾斜了,杯里的水溢了出来,看他极力忍住想笑的样子,我真替他内伤。

  “王爷,凌儿今儿个特想您,说什么也要来见您。我也知道您这个时候肯定有自己的事忙,本来不敢前来打扰的,可是凌儿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奴婢又实在心疼,所以……”

  我说得口沫悬飞,真佩服自己脸皮厚的本事,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说得有理有据的,一气呵成,中间连气都没有换,要不是靳长枫突然打断我,我真怕我说着说着就口吐白沫了。

  “苗若夕。”靳长枫轻唤道。

  “啥?”我嘴一快,话就溜了出来,当我意识到我现在是狗腿子身份的时候马上改口赔笑道,“王爷,奴婢在。”

  靳长枫一手抚额,显得很是无奈的样子,慵懒地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啊?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凌儿想您想得紧么。”我假笑道。

  “嗯?”靳长枫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小家伙,然后挑眉。

  这个时候的小家伙在做什么呢?

  作为一个心急着想见自己王兄的孩子此刻是不是应该窝在靳长枫怀里撒娇,抑或是吵着要靳长枫唱歌跳舞来逗他呢?

  只是事实上,此刻这个小破孩子正在屋子里蹦来蹦去,这里摸摸,那里动动,根本就没多看靳长枫一眼,这哪里像是来找人的啊?

  我心里那个急啊,我想我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异常的忧郁,利用小孩子,果然遭报应了吧。

  “其实,奴婢是想向王爷您打听一下,昨晚那刺客,您准备如何处置?”

  我小心地观察着靳长枫的表情。

  果然,平来还很平静的脸,听到我说起刺客脸就变黑了。

  “王爷请息怒,我知道刺客这么明目张胆地进了府让您很没有面子,但这真的不关您的事。”我赶紧拍马屁补救。

  我不拍还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把这马屁拍到了马嘴上,靳长枫的脸越来越黑了。

  我银牙一咬,又道:“他,他,他进府没有恶意的。”

  “你好像很关心他?”靳长枫冷冷地问道。

  “奴婢也是个苦命的人。”我扮悲戚,幽怨道,“王爷您或许不知道,昨天他口口声声让我跟他走,可是,我却把他忘了。奴婢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其实对于以前的一切,我都不记得。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会一直以为自己是爹娘花了银子送进府来做下人的呢?”

  说着说着,也真入了戏,红眼病开始犯了。

  靳长枫的脸色稍显缓和:“说下去。”

  “奴婢也想知道自己是谁啊。”

  “这跟昨晚的刺客有关系吗?或许,他就你唯一记得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呃,大脑当机。

  “我”啥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夫来着?

  我一脸茫然地看向靳长枫,很无辜地表示我不懂他在说啥子。

  “你一发烧就会失忆。”靳长枫缓缓道。

  他怎么知道的?我很是吃惊地张大了嘴。

  “很奇怪我会知道?”

  我点点头。

  目光对视着,靳长枫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透的神情,我也被他盯得紧张到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突然想起这话是当初我用来应付纬真的,靳长枫不提我差点都忘记了,我说梦话的时候叫过杨旭的名字,我告诉纬真他是我的未婚夫,可是这一切,我只跟纬真说过啊,纬真又怎么会突然告诉靳长枫呢?

  奇怪,纬真不是这么八婆的人好吧。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当下,靳长枫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旁。

  “王,王爷……”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开口。

  “真的是他?”靳长枫的眼珠黑得像墨,沉声问道。

  “不是!”我郑重的否认。

  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是他呢,杨旭可比他帅多了。

  靳长枫似松了口气般,嘴角竟勾出了一抹笑容。

  绝色啊!

  香港评四大绝色的时候把张国荣例入内,很多人表示不理解,说一个男人怎么能称之为绝色呢?

  现在我也明白了,男人也可以很绝色,比如说靳长枫,我痴痴地看着他,就差没流几两口水来表示我现在正在花痴他了。

  “咳咳。”靳长枫可能是被痰卡住了,清嗓子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维。

  “啊,再也找不出比王爷您更聪明的人了。居然连我一发烧就会失忆也能看出来,奴婢对王爷的佩服简直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又如起伏大山,连绵不断。王爷您就是传说中的眼光独到,一眼就能将人看穿的火眼晶睛哪,我……”

  “停一会。”靳长枫笑得很无奈,“我还是习惯不拍马屁的你。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你的事的吗。”

  早说嘛,你以为我一下子要想出这么多赞美的话是件容易的事,多伤神啊。

  “嗯嗯,王爷就是知暖知热。”我继续赔笑,“那王爷您,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我见你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所以不得不差人重新核实一下你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想进王府的人多不胜数,有没有特别的目的就很难说了。”

  靳长枫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却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丫的,原来请了私家侦擦调查我的,他奶奶个熊,我一貌美如花的女子能有什么目的?分明是在暗示我对他有不良企图。

  “我没有特别的目的。”我立场坚定的给予否认。

  “纬真与你同住一个屋里,也算是你身边的人,也免不了一番问询,然后她就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得如此与众不同,是因为你发了一场高烧。”

  “王爷,我只是不记得一些事,不是烧糊涂了。”我申明。

  “哦?”靳长枫意味不明地瞥我了一眼,“那你今天用凌儿当借口跑来找我是为哪般?”

  我差点就没当场倒地。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又何必点破呢,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哪哪哪。

  哀莫大于心痛,啥都被看穿了,还装啥十三呢。

  丢了半天的脸还没说到正题,已经快被他噎得喘不过气来,我真不适合和他玩这种心术游戏,他肺活量太强大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准备如何处置那人。”

  “昨晚我不是说了么,送官府查办。”靳长枫淡淡地说。

  我大惊:“送官府?罪名是什么?”

  靳长枫有些微怒:“夜闯王府,光这罪名,他这条命都不够赔。”

  “有没有搞错?”我大呼,“这,这,分明是引诱犯罪。”

  “引诱犯罪?”靳长枫点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就是引诱犯罪。”我坚定不移道,“凭他一人之力哪这么容易闯进王府,分明就是卫子桐故意给了他犯罪的机会,这就是引诱犯罪。”

  靳长枫笑而不语,我却越来越没有底气。

  “虽然,虽然事实上,他的主观意识的确是存在着夜闯靳王府的想法,卫子桐也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严格来说,也不算引诱犯罪,可是…..”

  我还待长篇大论,把我所知道的法律知识都搬出来的时候,他打断了我:“你想我如何处置他?”

  “王爷,把他放了吧,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幽幽地说。

  “哦。”靳长枫挑了挑眉,“怎么说?”

  “他爱我到如此地步,可是我却连他是谁都记不得,难道,他还不够惨吗?”

  是啊,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应该有吧,比如说我,杨旭见了我现在这样子,不也一样会认不出来吗。我自嘲地笑。

  他沉默了一会,看我的眼神像是有些吃惊,也有赞叹。

  然后似若有所悟般,站起身来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柔声道:“你说放,就放吧。”

  我抬起来,惊喜道:“真的?”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真的。”

  这个时候,我觉得靳长枫不止是神,他还是新一代的开山怪。他才真的是人间的春风,是生命的源泉啊。

  我乐得眼睛都快没了,厚着脸皮拉着他的胳膊摇啊摇啊,我觉得此刻我是小家伙的化身,并且用十足撒娇的口吻道:“王爷,我可不可以见他一面嘛?”

  “见他做甚?”靳长枫面色一沉,皱起了额头,冷声问道。

  我表情一僵,尴尬地放开正他那随着我的摇摆也晃动的爪子,讪讪道:“其实,我就想劝劝他,不要太过执着,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苗若夕了。很多事,变了就是变了。”

  靳长枫平静地看着我,我也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一时间,连空气都显得暖昧,他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深沉,像一潭水,又好似随时都会有暗涌般。

  他莫不是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吧?

  他莫不是以为我和那个人有什么不良企业,暗中勾引,狼狈为奸吧?

  我武三丫是这种人么?

  就算我武三丫穿回了古代,穿到了苗若夕身上,我也不是这样的人好吧,做不出这种吃里爬外的缺德事。

  他怎么可以这么看我,不是看,是有一丝这样的想法都是犯罪。

  看他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我就来气,没好气地回答:“不方便就算了。凌儿,该回房练字了。”

  小家伙从太师椅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点心细屑,小跑过来牵着我的手,细声细气道:“王兄,凌儿回房去了。”

  靳长枫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眸里的珠子黑得像墨,看得我有一刹那的恍惚。

  “你刚才直接称呼卫子桐的名字?”靳长枫独具特色的声音又响起。

  “啥?”我又茫然了,“好像是吧。”

  话题怎么转变得这么快?不会偶尔直呼一下卫子桐的名字也要治我的罪吧?

  我颤微微道:“王爷,其实刚才是……”

  “叫得挺顺口的。”他打断了我的话,“以后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用一口一个王爷地叫。”

  “哦。”

  我傻里傻气地点头,心里犯嘀咕,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码?

  直呼你的名字,这可是天大的忌讳啊,你是可以不介意,要是让你家亲娘和亲妹知道了,还不扒我一层皮来解气。

  您老人别好的不学,偏学小家伙来害我啊。

  或许,您老人家不要告诉我,您这是看上我了?我内心相当的惶恐。

  偷偷瞄着他,他却移开了目光,牵着小家伙往门口走去。他这是啥意思,小家伙明明是牵着我的手的,现在连这个也要跟我抢了不是?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说你没事走这么快干嘛呢?

  还有,为毛一个书房空间也这么大呢?

  可耻的有钱人!

  纬真还守在门外,见到靳长枫出门,慌忙请安,问道:“王爷是要回房休息了么?”

  “你带凌儿回房。”靳长枫把小家伙交到纬真手上。

  纬真面部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恭敬道:“奴婢这就送小王爷回房。”

  “王兄……”小家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老哥。

  “凌儿先回去,乖乖地练字,我一会要检查,写得不好要罚的。”

  “哦,那若夕呢?”小家伙又看着我。

  那那那,你可别指望我能够帮你说话啊,我现在也不知道你老哥是安的啥子心。

  “若夕有若夕的事,纬真,带凌儿回房。”

  “奴婢遵命。”

  纬真牵着小家伙从我身边走过,目光扫过我,我看到几分不安和妒忌。

  天,纬真这眼神真是,莫不是误会了?我皱眉,晚上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解释一番。

  在王府就这么一个朋友,我可不想被她当做假想情敌,勾心斗角的,累得慌。

  小家伙则是一脸委屈的样子,赌气连看也不看我。

  我说,这关我啥事啊,小家伙真是越来越不乖了,不敢跟他老哥顶,就只会拿脸色给我看。

  直到两人走远了,靳长枫才边走边说道:“走吧。”

  “去,去哪?”

  他走得太快,我跟得着实费劲,连说话都开始喘了。

  这个时候我才认真地对比了一下我和他之间的身高,我想我最多到他的肩膀。

  是谁说过,古代人都不高的?

  这丫简直就是一魔鬼身材。

  上天待人真是不公平得紧,啥好基因都给了靳长枫这家伙,让他来魅惑人间。

  他停了下来,等我赶上,笑得有些诡异:“这样就跟不上我了,以后可怎么办?”

  “那啥,以后,以后你就走慢点呗,你不知道我个子矮腿短么。”我没好气地回答,没细想他话里的意思。

  “你不是练过功夫么?”他戏谑道。

  “那,那,我怎么能跟你比啊,谁不知道你是大内高手。”

  哼,就知道取笑我。我是练了功夫怎么着,练了功夫的人就不准喘气喘得厉害点了?毛病!

  我暗暗白了他一眼,就凭他之前在我眼前一晃就把即将摔倒的小家伙抱走的架式,我都知道他的功夫不简单。

  他肯定把我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当杂耍了,把我看小丑了。

  他安静地听着我埋怨,双手抱胸,笑而不语,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你看着我干嘛啊?”被他看得我有些发窘,感觉到脸上也开始发烫了。

  这人眼神不好吧,为毛老是喜欢这么诡异地看着我?

  我恨他这样的表情!

  突然的,靳长枫向我伸出自己的手,然后很自然地牵上了我的手,放慢了脚步,嘴上还不着痕迹道:“单看这手,也不像是练过功夫的人。”

  我说,敢情你牵我就是为了证实这个?我想揍人!

  好吧,就算你真是这样的想法,你也要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不知道真相,就会胡思乱想,我一胡思乱想,事情就会比较大条,这不,害得我冒了一手掌心的汗。

  不过,都证实完了,您老人家是不是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可是他老人家却没有一丝想放开的动静,好吧,我承认,其实这样被人牵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好到我几乎都忘了问我们这是去哪,我想如果他把我牵到青楼卖了,我还得帮他数钱。

  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大门外,我看到一顶轿子停在门口,而站在一榜的钟生张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只鸭蛋了,随着他的目光停落处,看到的赫然竟是我被靳长枫牵着的手。

  我的老脸开始犯红了。

  再眼光光地看着那顶轿子,顿时心花怒放,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啥,这是替我准备的吗?

  被人抬着走的滋味,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试一下。

  小手还被他的大手包裹着,一股暖流涌进我心田。这男人,想得真够周到的啊。

  悄悄瞧了一眼靳长枫,他还是那样平静的表情,无波无澜的。而轿夫们也很上道的目不斜视,拜见过了王爷就直视着前方。

  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他一直牵着我的手走到门口,这一路竟没有遇到一个人,仔细回想一下,走过的路仿佛也是我从来没有走过的,莫非靳长枫走的是暗道?

  好好的大路不走,却走暗道,这行为,分明就是怕有人见到他牵着我的手。

  我有些生气,不,是非常生气。

  我很丢你脸么?占了我便宜还怕我给你丢人,狗日的古代人男人,长得帅有身份有地位是皇亲国戚就了不起啊,就可以瞧不起人了?自以为是的高贵。我呸!

  我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手,走到钟生面前,笑嘻嘻地说:“木头人,咱们又见面了。”

  钟生看了看靳长枫,嘴角抽搐了几下,硬绑绑地回答:“是啊,又见面了。怎么我每次见你都这么惊世骇俗呢?”

  “钟生。”靳长枫冷冷地唤道。

  我和木头人同时侧身看向他。

  只见他一直很平静的脸此刻已有几分寒气,眼神凌厉地扫过我,看得我浑身一抖。

  各方神灵,救苦求难的观世音菩萨,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我又哪里惹到他了?

  木头人更是脸色一白,倾刻间退出离我十步之遥的地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一群有毛病的人。切,我不屑理他们。

  可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靳长枫这丫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王爷,您这是要出游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他挑眉。

  我暗暗捏紧了拳头。嗯,嗯你大爷啊,你是聋的还是傻的?靠,逼我发火。

  可是,我不能发火,如果真把这丫激怒了,一个不高兴把我赶出王府,就大件事了,再怎么也要忍到那个徐展扬来的时候。

  “王爷,我就是想问问,您这是要走哪?如果是出远门的话,能不能容我回房收拾几件衣服。”我恬着脸皮,提高了音量再次提问。

  “你很想和我一起出远门?”靳长枫寒冰的脸上此刻才出现一股缓气,我也暗暗松了口气。

  “呃,王爷,奴婢真没这意思,您肯定是误会了。”我头摇得像拨浪鼓。

  靳长枫淡淡地一笑,便自行钻进了轿子里。

  我木了,有这样的吗?我一个女人走路,你一大男人坐轿子?

  轿夫们抬起轿子就开走,我咬牙切齿的,不但不让我乘轿,还不让我知道要去哪里。

  有这么难吗?我晕哦,靳长枫有时的作风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我唯有小跑几步凑到木头人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问道:“喂,你知道王爷要去哪不?”

  木头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目光直视着前方,雷都打不动似的。

  “你哑了?”我又扯他。

  木头人的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嘴角开始抽搐,还是不肯看我,并且还加快了脚步。

  但是他不敢走得太快。似他这样键步入飞的武功,试问那几个轿夫抬着一头猪如何跟着上他?

  我不由得感到好笑,木头人咋就怕我怕成这样呢?

  “喂,你倒是出句声啊,这样默默地走着路无聊不啊。”我又去扯他的衣角。

  “去官府。”木头人回答我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当然也是对着空气说的。

  “去官府干嘛?”我茫然地问。

  “放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靳长枫是答应让我见那人了。你说这人多不带劲啊,明明是一件好事,偏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累不累啊。

  我都替他抹了一把热泪。

  “喂,钟生,你认识徐展扬不?”

  趁着空闲,靳长枫那家伙估计在轿子里睡着了也没空管我。又想着钟生这家伙神秘兮兮的,又似乎又很牛的样子,估计知道很多事,先向他打听一下也不错。

  “不知道。”钟生硬硬地回答。

  我气结。什么叫不知道?

  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不知道是个啥意思?

  不想跟我说话是吧,我就偏要和你说话。我还要诅咒你舌头生疮,牙齿掉光。以后想跟我说话还要看我的心情,哼。

  “我听说那人很有钱,长得又帅,不知道娶妻没有?”

  钟生突然定住了脚步,很古怪地看着我,然后嘴角不停地抽。

  “钟生,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羊癫疯犯了?”看到钟生的异常,我下意识的以为他是犯病了。

  钟生的脸已经越来越黑了,最后咬牙切齿地问:“徐展扬没娶妻,又如何?”

  “没怎么啊,我就是随便问问,这不是无聊么?聊名人的私生活是我家乡人最喜欢做的事,你不喜欢吗?”我笑眯眯地说,看来丫被我气得够呛,虽然我不知道他为毛生气。

  “我不喜欢。你若是无聊就去陪王爷说说话。”木头人冷然道。

  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声道:“王爷有四个人抬着,舒服着呢,这回指不定都已经睡着了。就算是没睡着,有四个人陪他聊天,还不够啊?我这不是体贴你么?你摆一副棺材脸干嘛呢?我欠你钱?我记得你说过不用还了啊。”

  木头人额头上青筋鼓鼓的,我仿佛还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若夕。”

  “奴婢在。”

  我浑身一颤,马上脆生生地回答。

  这多么熟悉的音调啊,靳长枫难道有顺风耳,我一说他睡着了,他就出声了。

  那顶华丽丽的轿子已经停了下来,我堆起一脸的笑容,站在窗户边,谄媚道:“王爷有何吩咐?”

  里面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把轿放下。”

  轿夫们把轿子放在了地上,然后我就看到靳长枫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条件性地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哪处像是官府衙门啊。

  “你若是走累了,就进去坐吧。”

  他,他的意思是,这轿他不坐了,让我坐?

  呃,我石化了。

  不止是我石化了,钟生也石化了,甚至连轿夫都石化了。

  我先回过神来,看着还在石化当中的众人,当场就感叹,靳王爷的言语杀伤力简直是太强大了,方圆几百里范围内的动植物绝对无一幸免。

  “若夕。”靳长枫微皱着眉。

  “王爷,奴婢不累,还是您坐。”我其实是在想,丫会不会随意说说,若是我真的坐进去啊,丫会不会当场和我翻脸呢?

  我肯定是不敢跟靳长枫争轿坐,我可不愿冒这样的险,虽然我心里想得不得了,可是人家是王爷啊,我一个下人坐了他的轿会不会折寿啊?再说了,这么帅的一个王爷,哪能放着他在外面走街过巷,招蜂引蝶呢?

  而且,做为一个资深的狗腿子,我得时刻记住以主子为先。

  听了我的回答,靳长枫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客气地拒绝,以我平常没大没小的德性,他肯定以为我会一拍屁股就爬了进去,我管你是不是王爷。

  可是现在不行哪,我得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能打听到杨旭的消息,对于眼前这个笑得很诡异,表情很春风,姿色很妖孽的男人,我得狗腿子一直到等到徐展扬来的时候。

  “王爷,您看您身娇肉贵的,在外面站着多伤身子,您赶紧坐回去,别受了风寒。”心里想的却是,这人壮得跟头牛似的,牛风寒了也不见得他会风寒。

  “哦。”靳长枫挑眉,连眼底的笑意都显得那么有爱。

  这么柔软舒适的人力轿委实让我心向往不已,我吞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厚着脸皮道:“王爷,若是您一个人坐在里面闷得慌,若是里面空间又足够大的话,奴婢,奴婢……”

  靳长枫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我结结巴巴支支吾吾了半天脸涨得通红,就是拉不下这个老脸说:老娘愿意跟你挤一挤。

  “你这个傻瓜。”靳长枫轻笑一声,伸出爪子牵过我的手,很自然地就把我带进了轿里。

  “起轿吧。”

  我一屁股就坐在了软垫上,眼神乱闪,舒坦啊,连脚指甲都舒坦得伸展开来,这可是纯人力啊。

  靳长枫坐在我身旁,看着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稀罕劲,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柔声问道:“以前没坐过?”

  “哪有机会啊。”我摇头。以前我坐的东西全是现代化机械,哪有纯体力活的车夫啊。

  “喜欢吗?”

  “喜欢,真舒服。终于找到一种不会晕车的交通工具了。哇卡卡。”我兴奋得大叫。

  “晕车?”靳长枫皱眉,“交通工具?”

  “唉呀,车就是交通工具哪。比如说马车啊之类的,晕车就是指坐在车上就会昏昏沉沉的,严重的还会吐哦。”我一副大学者的样子跟他解释。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手越来越暖了。

  啥?他为毛还没放开我的手啊?

  “那,那,王爷,您是不是没明白我的话?”我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丫走神走得也太厉害了吧。

  他也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开了正在晃悠的爪子,然后缓缓升起自己的爪子,眼前着这只爪子就要落到我的脸上了,轿子突然颠簸了一下,我便很不好意思地向他撞了过来。

  大家给我听好了,招子放亮点,老娘一手摸着良心,一手摸着圣经,对着毛主席宣誓,撞进他怀里这绝对是力的作用,而不是我本身的意愿。

  谁不相信,我灭了谁。

  “哧”的一声轻笑从我头顶传到我的耳边,我的脸上瞬间红霞飞。

  从他怀里爬出来,顺便抽出还被他牵着的手,气场即刻变得尴尬起来。

  双手不停在搓来搓去,以我如此口齿伶俐之人,此刻硬是想了半天没想出一句比较合适的话来冲一冲晦气。

  垂着头不敢看靳长枫的脸,我怕看到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或许还有鄙夷,或许还有不屑。

  讨厌啦,干嘛这么丢脸想要开一回洋荤,坐在这顶轿子里,真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没过半晌,全身都开始冒汗了。

  温暖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连呼吸的节奏都能感觉到,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张被放大了的脸离我仅剩一厘米的间距了,那灼灼的目光分明就是渔网。

  我大骇,他,他,他这是想干啥子?你别靠过来啊,你别靠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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