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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邂逅


  细説起来,每年农历十月初一对于王家庄的人来説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节日,没有人知道這个节日的名字叫什么,就是家家户户要吃饺子,吃完饺子晚上要给祖先们烧点纸钱,而且都是把饺子作为祭品放进大堆里。\\WWw.qΒ5。coМ//多少年来王家庄的父老乡亲就是這样度过十月初一的。不知为何前辈们留下這样一个传统习俗来。朴寡妇一下午早早地就忙活起来,还没等到把肉馅完全剁碎的时候,茹兰已经回来为母亲帮忙了,茹兰接过母亲的菜刀在案板上继续剁起来,朴寡妇从地窑里拿出一墩大白菜放进菜盆里扒了皮洗起来。大白菜是朴寡妇在自家的农田里栽种的,每年王家庄的大部分人们都要在自家田地里种上一些大白菜,在入冬以前放进菜窑里,农村里冬天吃不起新鲜蔬菜,都是拿這些大白菜来填补空白的。到了过年过节才到四五公里以外的县城适当买点来打发一下亲戚朋友。

  這天晚上茹玉也回来得很早,象是学校放了假晚上没有上晚自习。朴寡妇在案板上擀了一大张薄薄的面皮,茹玉用茶杯口子一个个按上去轻轻裁下来,朴寡妇娘仨人把剁好的大白菜肉馅逐个包起来,很快地三个人一説二笑就包完了。天快要黑了,就等着茹英回来下锅一起吃了。茹玉説:“我还是去叫我姐回来吃饺子吧?她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回家吃饭了,学校也没有饺子,我有点想她了”。朴寡妇不慌不忙的説:“算了,咱们先吃吧!要是不回来,茹兰去送一点好了,你吃了还要写作业呢!”

  吃过饺子,茹玉像以往一样上炕学习了。朴寡妇把一饭盒热腾腾地饺子用湿毛巾包起来递给茹兰让她快去快回,茹兰拿着饺子来到自己屋子里,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母亲看见了笑着説:“天這么黑了,谁会看你呢!送饭的是你姐,又不是别人”。

  “没人看,我自个在镜子里看,我乐意”,茹兰摇着头説道。学校的大门只留了一个人能溜进去大小,茹兰来到姐姐茹英的宿舍门口,先是把耳朵贴在门缝口听一下,没有听到里面人在説什么。随后爬在窗户上看进去,窗帘拉得严严地,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坐在桌子边一起吃饭。坐床边的那个人肯定是姐姐茹英,能辩认出她的模样,还有一个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根据从门缝口听到的声音和窗户里看到的模样判断肯定是个男的,而且还很年轻。茹兰把饭盒放在窗户边上,整理了一下衣服,茹兰是个很要面子的姑娘,再过两天就是立冬了,她还是穿着薄薄地夏装,别説毛衣毛裤子,看上去特别苗条,再加上自己设计制作的发型,更具有青春的活力和女性的魅力。茹兰敲了两下门,黄伟立马来开门,其实门是开着的,在门外能看到门缝里的灯光,茹兰还是想用老方式进入。黄伟开了门立马看到茹兰站在他面前,黄伟感到有些惊奇,茹兰的打扮对山沟里的王家庄来看算是很稀奇,在灯光下看到茹兰嘴唇上涂着淡淡的口红,丰满的**把薄薄的外衣绷得紧紧的,显得特别有女性感。黄伟来王家庄這些日子可是第一次看到打扮得這么漂亮的女性。黄伟説:“请问你找谁?”没等茹兰出声,茹英已经走到门口。茹英説:“她是我妹,快进来”。黄伟笑着説了一句:“你好”。

  茹兰没有出声,也陪着笑了笑。茹英説,他们俩自己包了饺子正在吃,不知茹兰吃了没,让茹兰坐下一起吃。茹兰把饭盒递给姐姐茹英説,她已经在家和母亲、茹玉吃过了,让他们继续吃好了。茹英给茹兰介绍説,這位是我们学校刚分配来的黄老师,他们现在每天都在一起吃饭。茹兰説,听母亲説学校里来了一位男老师,没想到這么年轻英俊。黄伟説,太过奖了,太夸张了。茹兰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黄伟一番,双方也没有过多地説话,這一晚茹兰显得格外漂亮,格外年轻。黄伟时不时地都盯着茹兰的红红嘴唇看上一眼。在王家庄对于她這样打扮的人确实是很少有的,不然黄伟也不会感到稀奇。晚上十点的时候,茹兰回到家,朴寡妇问她,茹英吃了没有。茹兰説,她正在吃,是和黄老师一起做的,她还吃了他们做的饺子,吃起来挺好的。朴寡妇一听,心里乐极了,就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害怕笑出声来,茹兰问她为什么。茹兰对母亲説:“我看那个新来的黄老师人长得很秀气,他像在和姐姐谈恋爱,从他们的言行当中可以看出来,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吃饭”。朴寡妇没有再多説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你看那位黄老师人品怎么样?找对象关键是人品好,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也不能当饭吃”。

  茹兰説:“人品在自个的心里,只有自己才知道,第一次见面怎么能知道呢?”朴寡妇説:“你説的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茹英可要看好了,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田兴来到王家庄是为了吃饺子,工地上十月初一這天,除了两个看守场地的人以外,大家都回家吃饺子了,十月初一吃饺子是当地的习俗,家家户户都要吃团圆饺子,而且面都是当年种的小麦磨成的。吃饺子之前都是先盛三五个来放在自家的正堂之前祭奠一下,等吃过饺子后,晚上再拿這些饺子作为祭品连同烧纸一起放进火堆里烧了,乡亲们都是盼着前辈们保佑来年同样有个好收成。第二天,就是十月初二的這天,田兴告诉老婆要去川里看看自家的豌豆秧子长得怎么样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田兴出了家门在巷道口与邻居们闲聊了一会儿,身不由己地就到了朴家妇家门口,门是半开着的。自从朴寡妇丈夫死了之后,田兴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来到朴寡妇家。田兴在大门口故意大声喊了一声:“有狗没有!”家里没有狗的,田兴是害怕三个女儿在家或邻居们来窜门,突然闯进去会没的説表面上很尴尬。

  朴寡妇来开门,看见田兴笑着説:“哎哟,田村长怎么有空来我家,快到家里坐吧!”随后向田兴的身后和巷道里看了看説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怕你那母老虎的婆娘发现吗?今天你的胆子够大的!”朴寡妇从屋面搬一个小凳子让田兴坐在院子里闲着聊起来,家里没有别人,已经快到中午的时候了,火红的太阳把整个庭院照得热呼呼地。牲畜发情了,猪、狗,就是一只公鸡的花冠也开得像鲜花一般红了。你走到哪儿都能看见它们在不知羞耻地干呢,不害臊不要脸翘屁股撅腿,一心沉浸在那生命的欢畅里。朴寡妇的老母鸡对這事装得满不在乎,公鸡把翅膀拉在地上跑过来,向它倾诉向它呼唤,肥胖的母鸡一摇一摆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当你一转眼的功夫一只公鸡很快地踩到母鸡的后背上去了,另一只公鸡飞快地跑过来与這只公鸡展开了激烈的决斗,此时公鸡脖子上的毛猛地竖起来。田兴看着朴寡妇笑着説道:“一个鸡窝里就不该有两只公鸡,省得它们老是争斗”。朴寡妇也陪着笑了笑,但没有笑出声来。

  人不是畜生,但也想干点儿什么。田兴硬是要拉朴寡妇到屋里去,可被朴寡妇用力推开了。大白天地怕女儿回来和邻居们发现説三道四,朴寡妇笑着问:“昨晚上,和你婆娘睡了没,你今天还有精力吗?”田兴説:“什么都没做,只是她想要,我説有点累了,一个人裹紧被子睡了。”朴寡妇説:“我不信”。田兴看了看院子里的果树説:“香蕉梨都吃完了,没给我留几个吗?”“你还没吃够啊!你吃坏了肚子还要让别人跟着往厕所来回跑,真丢人,没吃过果子似的。”朴寡妇説。朴寡妇从自己屋里拿出几个已经熟透了发黄发软的香蕉梨给田兴,端一只小凳子坐在门口迎光的地方,一边纳着鞋底,一边朝着大门口观望。针慢慢扎着,线慢慢抽出。一个人有个人盼着,一个人能盼着另一个人,人就活出了一点念头,感到一丝满足。回来看看就好,不图你能给点什么,总算有点良心,每次回家都能偷偷摸摸回来看看。女人就要个名份,现在丈夫死了,就等着与那母老虎离婚,名正言顺的与他结婚到她身边来。

  快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朴寡妇该把田兴打发走了,田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到了女儿们可能要回来的时间了,出门时田兴小声问朴寡妇:“晚上从前门进来还是从后门进来?”朴寡妇心里很清楚前门就是大门,后门就是后墙。朴寡妇叫田兴在十点左右在巷道口等候,吃过饭天黑了再来。以后不要再当土匪、强盗了,慢慢地要改邪归正了,朴寡妇感觉到以后家里该有添一个男人的必要了。田兴回到家的时候老婆已经做好了饭,老婆问他豌豆秧子长得怎么样要不要浇水,田兴説,豌豆秧子长得很好也该浇水了。老婆嘴里念叨:“前几天刚浇过,怎么這么快就干了”。田兴説,可能是這两天天气太热的缘故,其实田兴心里很清楚,地到底有没有干自己也不知道,老婆也没有多问。

  自十月初一黄伟与茹兰见面以后,黄伟在以后的几天里满脑子都浮现出茹兰苗条的身材和红红的樱桃小嘴,這样的姑娘在农村是不多见的。茹兰也发现那天晚上這位黄老师看她的眼睛有些不正常。回到家里觉得很高兴,這可能就是女人的心理特点决定的,在大部分女人的心里经常认为爱就是被爱,黄伟盯着茹兰看了好一会儿,茹兰的心里已经认为黄伟对自己有了一定好感,往往女人的直觉是最敏感最准确的。一个炎热的中午,茹兰在理发店里觉得很闷,一早上没有一个理头的人来,就决定去学校找姐姐闲聊一会儿,再説快到中午学生们放学了,茹兰来到学校里看见两三个学生在校园里转悠。茹兰敲了两下茹英的门,门是大半开着的,茹英在桌子上捣鼓着什么,身后看见黄伟蹲在地上摘菜,象是要做饭的样子。茹兰説:“今天真好,刚好赶上吃中午饭呢!不知黄老师能不能让我蹭一顿呢!”“就是怕你不给我這个面子,我求之不得呢,你先坐着等一会,马上就可以炒了”,黄伟説。茹兰问:“是你炒吗?黄伟説他不会炒菜,每次都是茹英做的,他只是干一些捡菜、提水、洗锅之类的。中午茹兰和黄伟、茹英一起吃了一顿馍馍菜,菜是芹菜炒粉条,西红柿炒鸡蛋,馍馍是茹英从家带去的。

  三个人吃得很合口味,茹兰连口称赞好吃,慢慢地茹兰终于想到为什么母亲在黄伟刚来校的时候没有告诉她,而且説是茹英工作忙不要去打扰的原因。吃过饭茹兰去了一趟厕所,厕所就在校园的东侧,是乡亲们用木材搭成的简易茅厕,一排两间男女厕所,男的上厕所必需从女厕所口走过,女厕所门口没有门帘,从女厕所门口走过斜侧面能看见里面上厕所的人,高年级的女孩子们高峰时很少去上厕所。一会儿黄伟去上厕所正碰到茹兰从厕所门口出来,两人没説什么笑了笑便擦肩而过。茹兰的理发馆离学校不到十分钟的远近,快到孩子们下午上课的时候茹兰离开学校去了理发馆。在理发馆里茹兰没有客人,又在镜子面前摆弄起自己的发型,一会儿画眉毛,一会儿涂口红。茹兰对王家庄来説也算是一种焦点发型,再配上茹兰的身材格外引人注目,显得格外怡人。晚上不知为啥茹玉回来得很早,娘仨很早就吃过晚饭了,朴寡妇念叨説:“不知你姐他俩吃啥,拿去的酸菜吃完了没有!”茹兰説:“妈,要不我给姐再送一点去吧?”

  “也好,那就去吧”,朴寡妇説。当茹兰拎着酸菜来到学校的时候,茹英和黄伟已经吃过了饭,一个人坐在床上看书,一个人爬在桌上象是在写着什么。黄伟拿出瓜子让茹兰吃,茹兰也就坐在床边上边吃边闲聊起来,三个人有説有笑地不知不觉聊到很晚。這是一个天高云淡的夜晚,茹英让黄伟送一下茹兰,黄伟笑着説:“我就送你走出校门口行吗?”“你就不能多送我一程啊!”茹兰笑着説。校门已经被值班老师锁了,只留有一个人溜出去大小,黄伟先溜出去用力推着门,让茹兰再慢慢溜出来,不料茹兰的后脚抠在门槛上一下子扑倒在黄伟怀里,双手抱住黄伟的大腿,嘴里不断地在呻吟:“哎哟,哎哟”,黄伟立马把茹兰扶起来,黄伟两手进入茹兰的腋下想把她拉起来,立刻黄伟感到两手之间软绵绵地,男人本能地感觉到已经进入了女人的禁区。丰满地**把衣服绷得紧紧地,此刻不能松手,一松手茹兰象蛤蟆一样就会爬在地上给黄伟磕个响头。茹兰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没有説什么,等茹兰完全站起来的时候,黄伟已经紧紧地抱住了茹兰。茹兰的嘴唇马上贴在黄伟的脸上,接下来就是肢体语言,很快地她也用肢体语言配合着她,那样富有感觉,那样富有激情。黄伟把茹兰的衬衣从裤腰带下撕起来,一只手先是从后背进入,慢慢地滑向女人的腹部再到前胸,黄伟的手几乎到达了茹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一晚自出了校门口两人没説过一句话,从学校到家只有一二百米的距离,两人搂搂抱抱,亲亲吻吻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家门口。在路上两人待了很晚,也没有问他什么话,一味地使用肢体语言,她也只能用肢体语言回应他,她被他在那一晚点燃了,浑身上下燃起熊熊大火。夜晚躺在床上,大脑还是兴奋的,她一遍又一遍地重温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在心里对自己説:“怎么办,怎么办,对不起姐姐,不能让姐姐知道,更不能让母亲发现”。从认识黄伟到和黄伟发生肌肤之亲,只短短几天。在這一过程中,她一直是被动着的,可她在黄伟面前愿意這种被动,她更加相信自己有這种吸引男人的魅力和本钱。黄伟在她面前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他没费多大功夫就把茹兰征服了,這一点从茹兰毫不推脱的表现中可以看得出来。茹兰感到有点紧张有点不知所措,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第一次被男人如此亲吻爱抚,幸好没有做出越轨的行为。

  躺在炕上彻夜不能入睡,仔细想想以后怎么面对黄伟,姐姐知道了又该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茹兰在心底里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不会把這事告诉任何人,也许只会藏在心里。寒冷的冬天已经到来了,王家庄的大部分人家已经不在厨房做饭了,都纷纷在屋里生起炉火来,也有极少数的人一年四季都在厨房里生火做饭,家里没有钱买煤,只得把炕煨得滚烫滚烫地,吃过饭就钻进热乎乎地被窝里。王家庄的小学里学前班的教室开始支起炉子生火了,墙外滋滋地冒出几缕青烟,茹英和黄伟也慢慢地感觉到有买煤生火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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