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婚礼的前夕）
“天翔，你跟霜儿的婚戒还没挑好吧？”王后一脸慈爱的看着袁天翔。
澄清的眼眸转向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紫霜，袁天翔轻点着头，“嗯。”
“我没听错吧？”扔了颗花生米进嘴，湘瑶掏了掏耳朵，“离你们的婚期还有多少天啊，居然还没挑好婚戒。”
“紫不愿意去。”羽璇在湘瑶耳边低喃，纤细的手还顺便拿了几颗湘瑶盘中的花生米。
眼角余瞄了一眼一脸不情愿的紫霜，国王放下手中的杯子，“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挑吧，霜儿去挑钻石最大的回来，七女婿有的是钱。”
“我不去。”没有半点婉转，紫霜直接拒绝。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众人的目光全投到她身上。
她过于直接的语气刺痛了他，但他还是微笑着帮她找借口，“这几天为了筹备婚礼的事，霜儿累坏了，所以才不想去，我自己去就好了，我知道她手指的尺寸。”
“她什么都没干，累什么？”国王的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霜儿跟天翔去挑结婚戒指，没挑到就不用回来了。”
站起来，紫霜狠狠地瞪了一眼袁天翔，“你得意了吧？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走？”语毕，她率先走出客厅。
“璇儿也跟着去吧。”国王对羽璇使了个眼神。
“啊？”手中的点心掉到白色的波斯地毯上，羽璇惊讶地指着自己，“我也去？”
“哎呀！父王，又不是羽璇结婚，你要她去凑什么热闹，人家小两口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机会，羽璇去添什么乱？”
英雄所见略同，羽璇感激地握住湘瑶的手，“就是，就是，我不想当电灯泡。”
“让他们独处才乱呢，你七妹是出了名的刁蛮，霜儿肯定想办法刁难天翔，天翔又那么宠她，若她叫天翔跳楼，天翔肯定毫不犹豫地从楼顶跳下去，多个人照应一下也好，璇儿和霜儿的感情那么好，璇儿去比较好点。”
“也对。”湘瑶附和，“去吧，去吧，帮提提东西也好。”湘瑶拍了拍羽璇的肩。
“好吧。”撅起嘴，羽璇朝着早已没人影的大门喊，“等等我，我要去。”
“瑶，你七妹是咱们宫殿的宝贝，你再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还有雨儿喝药的时辰也快到了，吩咐下人煎药吧。”
“大姐的药已经煎好了，礼服我已经请了最好的设计师，并吩咐他用最高级的布料为他们量身定做，喜饼喜糖也请了著名的糖果公司制作，喜帖也印发好了，烟火正在定做，其他杂七杂八的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坐直身子，湘瑶认真的汇报，“设计师在这个星期天会来为霜儿和天翔量身，喜饼和喜糖我特地吩咐他们到婚礼的前两天再送来，羽璇太馋嘴，我怕她偷吃。”
“瑶。”国王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掌放到湘瑶的肩上，“幸好有你，你辛苦了。”
“苦什么呢，大家都是一家人，姐姐帮妹妹筹备婚礼有什么苦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百货商场，看着满目琳琅的商品，袁天翔疑惑地问，“我们不是去挑选婚戒吗？来这里干嘛？”
“我就是喜欢来这里，你不喜欢就别跟来，还有离我远一点。”他每次一靠近她，她就会变得不知所措，心跳得好快，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眼神变得黯然，他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以前他总希望霜儿能像正常人一样，可他没想到变回正常人的霜儿对他的感情也变了。
羽璇拉起他的手和紫霜并排走，“不是啊，紫，父王是叫你们两个去挑选婚戒的，我知道有一家戒指专卖店，那里的戒指花样多又好看，上次我跟五妹去看过了，质量也很好。”
怒火翻腾，紫霜自然把气出在袁天翔身上，“我现在要买东西，你帮我拿。”
“你要买东西，我打电话叫人来那就好了，干吗要叫天哥拿。”羽璇拿出手机。
紫霜夺过她的手机放进口袋，“天哥，叫的还真亲密，你干嘛老是维护他。”语气中带着连自己也没察觉的酸意。
“不是啊，我见叫翔哥太拗口了，叫天哥比较顺口。。。”她突然停下来紧盯著她。
“你看我干吗？”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紫霜别过头。
“哦，紫，你吃醋了。”她像发现新大陆一般。
“你胡说什么？谁会吃他的醋。”紫霜否认，像发泄心中的气愤似的，她不停地拿东西到购物车里。
“她是死鸭子嘴硬，她是在乎你的。”在袁天翔耳边低声说了句后，她便加入购物行列中。
购物车已经堆得满满的，可她仍不停地从货物架里拿东西。
“紫，购物车已经装不下了。”羽璇在地上捡起从购物车掉下的饼干。
“满了就再推一辆来，反正今天有免费的劳力。”意有所指的看向袁天翔，她就是要他累。
袁天翔单手推着空的购物车来到她面前。
把装满的车推到他面前，紫霜用命令的口吻说，“你推这辆，可别让东西掉了。”语毕，她又转身购物，而且专挑又重又贵的，比如酒、果汁。
“紫，买那么多酒干嘛？家里又没人喝。”羽璇动手把几瓶葡萄酒放回货物架，她那点心眼，她怎么会
不知道。
“没关系，我拿得动。”一直沉默的袁天翔开口，没关系的，他知道她心里有气，只要发泄过就好了，她开心就好，她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这可是你说的。”听到这句话，紫霜更疯狂的购物，货物架里的东西看都不多看一眼就放进购物车。
“我说紫，你拿那么多纸尿片干嘛？你不会以为是纸巾吧？”把纸尿片一一放回去，羽璇轻笑。
“你…你管我，我累了，去结账吧。”
来到收银台，袁天翔掏出卡。
“你在我们这花费了十几万，我们将送你会员卡一张，还会帮你把东西送到家。”收银员眼睛直直地盯着袁天翔。
“送我们会员卡就行了，至于送货物到家就免了。”紫霜存心刁难，“你有手有脚，这点东西难不倒你吧？”
“什么叫这点东西？天哥只有一双手，你叫他怎么拿？”把紫霜轻轻推开，羽璇来到收银台，“别听她胡说，帮我们把这些东西全送回去吧，拿纸和笔来，我写地址给你。”
收银员依言从柜台下面拿出纸和笔。
刚想伸手，笔就被紫霜抢了去，“我不管，我就是要他拿。”
“紫，你别闹了成不成，那么多东西…”
“没关系，我拿就行了。”他打断她的话。
“我帮你拿点。”羽璇提起一大袋零食
“不用了。”他想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袋子却被她闪过。
“别，你不要看我瘦瘦弱弱的，我的力气可是大的惊人，你以为我平时吃的那些东西都发挥到哪了。”羽璇满不在乎的举了举袋子里的酒，“况且你的手。。。”看了一眼紫霜她没说下去，他的手还没痊愈呢。
好痛，左手像撕裂了一般，额上已冒出些许冷汗，袁天翔还是若无其事的微笑。
“为什么你总是穿着这一双鞋？虽然挺特别的，但也不用天天穿吧？”羽璇开始和他闲聊起来。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和她穿着情侣鞋去逛街，可是，之后，我一次也没见她穿过。”他深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紫霜。
他的话让紫霜一震，一个甜美的声音盘旋在脑海，“霜儿想跟天翔穿着情侣鞋去逛街，可惜天翔从没穿过。”她捂住耳朵，拒绝去听脑海里的声音。
火辣的刺痛从左手蔓延，拿住东西的左手已经开始颤抖，他不怕痛，这是因为霜儿而废掉的，他不怕，他该庆幸痛的不是霜儿，“水之乡你听说过吧，这双鞋就是在那里得到的，我们去参加什么天长地久摄影馆活动。”疼痛依旧在持续，他只能通过回忆分散注意力。
“你闭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已经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了，可他的话仍一字不漏地传到她的耳中，她索性放下手对他大吼大叫，“你跟我已经是过去，那对我来说是个痛苦的记忆，我一点也不想记起来。”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都没想起来怎么知道它是痛苦的？”羽璇开口，如果那段回忆真的痛苦，她就不会在发高烧的时候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我当时是傻子，傻子是不正常的，脑袋有问题的我怎么可能会快乐，我都多大了，房间里还摆满了童话书，连吃饭也要人喂。”这就是她不能接受的，不能接受自己曾经是个智障，不能接受自己会喜欢黑暗界的人。
痛苦，呵，原来那对她来说是痛苦。所有的痛都涌上来，手中的东西掉了一地，未愈合的伤口裂开，点点的血迹染红他白色的衣袖。
责骂的话在看到衣袖上的嫣红后咽回喉中，紫霜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手。
“天哥，你的手受伤了，肯定是伤口裂开了。”
“什么伤口？”紫霜捕捉到几个敏感的字眼，“为什么会有伤口？”
“天哥的手受伤了，根本不能提重的东西，而且是因为。。。”
“我没事。”他打断羽璇的话，“别说。”这都是他自愿的，他只想静静的爱她。
“我们有什么话稍后再说，我去拦车，我们去医院，紫，你看好他。”羽璇匆匆走开。
“东西掉了。”他另一只手仍想捡起散落一地的零食。
“不要捡了，不要了。”她连忙阻止他的手，“你的手让我看看。”抬起他的左手，她小心翼翼地撩开他的衣袖，狰狞的伤口让她的心针扎一样疼。为什么他总让自己受伤，拿出丝帕温柔的擦掉伤口旁的血，她往那道伤口吹了几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
她温柔的动作让他的心暖烘烘的，原来受伤就可以得到她仅有的温柔，如果是这样他愿意每天都受伤，他不怕痛，只要她把注意力分点给他，他可以每天都流血。
“车来了，车来了。”羽璇跑回来，帮忙把袁天翔扶到车上。
“我不知道他的手有伤。”紫霜低着头，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如果她知道她就不会那样刁难他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手没伤你就会用尽手段为难人家？天翔是你未来的丈夫，你们可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国王责备，“还有你。”权杖指向羽璇，“叫你跟着去就是为了缓解气氛，谁知道…”
“对不起嘛！”羽璇低下头。虽然她是姐姐，但她一向很听紫的话的。
“霜儿，天翔长得俊帅，又有才能，为什么你就那么不愿意很他在一起呢？”王后爱怜地看向自己宠爱的七女儿，可能真的是太宠她了，才会养成她刁蛮的个性。
“我不知道。”紫霜闷闷的回答，她并没有讨厌他，跟他在黑暗界相处的日子她真的很开心，为什么不愿意很他结婚，可能是因为这场婚姻不是她自愿的吧，她一向叛逆，而且最近脑子里老是出现一些画面，他越靠近她，脑子中的画面就越清晰，所以她才会排斥跟他在一起。
“算了，戒指叫人来订做吧。”国王下达命令，“来人，给我找精灵界最好的银饰店老板来。”
“是。”接到命令的士兵行了个礼后，便走出大殿。
“霜儿，天翔的手可是你弄伤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知道。”这件事她得负责任，她明白事理，“我会照顾好他的，直到他的手痊愈。”她做出保证。
“嗯。”虽然不是理想中的答案，但还能让国王满意。
雪白典雅的房间里充斥着药水味，医生专业的在袁天翔的伤口抹上药粉。
药粉掺入伤口，袁天翔吃痛的倒抽了口凉气。
“是不是很痛？”狰狞的伤口让紫霜的心拧紧。
“没事，一点小伤。”比起心中的，这的确是小伤。
“伤口不要碰水，我会每天按时来为你上药，千万别吃辛辣或煎炸的东西，以免引起伤口发炎。”为袁天翔扎好绷带，医生吩咐了几句便收拾东西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房间静得可怕，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我削个苹果给你吃吧，苹果维生素多。”紫霜努力寻找话题，“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你的。”她拿起刀子削着苹果皮。
只是因为内疚？袁天翔苦笑。
“我不知道你的手有伤。”
“没关系，只要你把心中的气发泄出来就好，我知道这场婚姻你很不情愿，我不能取消这次婚礼，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发泄，反正我总是受伤，也习惯了。”他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紫霜呆住了，她对他做了那么多无理的要求，他都一一应允，只为了让她发泄。刀子不小心划破她的指尖，刺痛把她从思绪中拉回，血滴落到锋利的刀刃上。
“怎么那么不小心。”没受伤的手拉过她的手，他紧张地问，“痛不痛？”扯过纸巾，温柔地按住她的手指。
“痛。”软软的声音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
把沾着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他怜惜地往她受伤的手指吹气，“我去叫医生来。”
拉住他想往外跑的身子，“不用了，只是破了点皮，血止住了就没事了。”她惭愧地低下头，她好像越帮越忙了。
拿过他手中的苹果放到精美的果盘上，他用叉子叉了块果盘上的黄桃给她，“每次你选蛋糕的时候，蛋糕上的水果一定要黄桃。”
接过叉子的手有些颤抖，她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你都记得。”可他的爱好她一样也不知道。
“你最喜欢吃巧克力口味的东西，不管是蛋糕、蛋卷还是甜甜圈，你最喜欢的衣服是可爱的公主裙，你最喜欢的鞋是鞋面上有可爱布偶的娃娃鞋。”
她的脸迅速冷下来，“你说的是那个傻子，我最讨厌笨蛋。”所以才会排斥曾经是笨蛋的自己。
“我比较喜欢那个时候的你，那个你无忧无虑，每天都很开心。”没受伤的手轻抚她嫩白的脸。
她别过头逃过他的触碰，“你饿了吧？我去叫下人做饭。”她转移话题，逃跑似的冲出他的房间，她怕再讨论这个话题，她又会和他吵架。
“伤口已无大碍，不过你的左手失去了几根筋骨，千万别提重东西了，否则你的手会完全废掉，现在你的手没事了，可以勉强拿一些轻的物体，比如说筷子。”收拾好药水和绷带，医生不放心又吩咐了一次，“切记不要再拿重东西了。”
“那么快就好了。”袁天翔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喃喃，手好了，她肯定不会多看他一眼。
“啊？”医生掏了掏耳朵，他没听错吧？他的语气好像不希望自己的手痊愈。
“没什么。”敛下双眼，他躺在床上，习惯性地把视线移到门口，似乎在思考什么。
医生也不打扰他，拿起急救箱后，便不动声色的离开。
过了一会，门再度被打开，紫霜端着冬瓜枸杞排骨汤进来，“想什么呢？”她顺手拖了张椅子到床旁。
他摇摇头，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先喝点汤补补。”说着她便勺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有点烫。”
他呆呆地望着汤勺里的汤，他知道她是因为内疚才对他好的，她对他的呵护让他产生错觉，他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这次是因为她觉得是她害的，她才会对他好的，如果是以前，一厢情愿地为她挨刀子，滚钉板，她一定不会多看他一眼，就算只是内疚也好，只要她多跟他聊几句，他不贪心，就算只是跟他打声招呼，他都已经很满足了。
“汤都凉了。”她温柔的提醒。
“嗯。”回过神来，他喝掉她递来的汤。
“你的手觉得怎样？好点了吗？”她不是关心他，她是觉得是她害的，所以得负点责任，她在心里说服自己。
“已经好了。”他是眷恋她的温柔，但他不想骗她。
“是吗？”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淡，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变。
“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就不会多看我一眼了，是不是？”他暗自握紧拳头，他想自我欺骗，但她冷淡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既然已经好了，那说明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把手中的汤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我不想当足球，利用完就一脚踢开。”他悲痛地喊着。
“是你心甘情愿被我利用的，你明明就察觉到我已经变了，却不点破，这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他狂肆的笑着，“你的国家，你的家人，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放弃黑暗界也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你，我才放过他们的。”可她却一点也不领情。
“那又怎样？”她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在乎，只要你说得出，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我要你做的是至始至终只有一件。。。”
“不行。”他知道她口中的那件事是什么，不行，只有取消他们的婚礼这件事他做不到。
紫霜脸色一变，“既然不行，那为什么要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除了这件。”只有这件事他绝不退让，“我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虽然你忘了，但我却记得很清楚。”
“对不起，我一点也不想与你偕老，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笨蛋，一种是像你这样死缠烂打的人，我是七公主，你不过是由小流氓变成首领的混混，你有什么资格娶我。”薄唇吐出冰冷的语句，金色的眼眸没有以往的纯真，有的只是鄙夷。
“对，我是流氓，但那又怎样，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最终还是要嫁给我这个混混。”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忍住撕心的痛，他继续说，“我身上流的是肮脏的血，我很低贱那么高贵的你还是要跟我在一起，哈。”他大笑着，眼角却溢出了晶莹的泪。
她怔怔地看着他滑落脸颊的泪，心中突然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好沉重，好痛，她别过头，像被操纵的傀儡般走出房门，泪已经流了满面，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哭了，为什么哭，是因为即将嫁给他的不甘，还是。。。他贬低自我时那种悲痛神情。
几个知名度最高的设计师和裁缝师有序地在古雅的房间排好队。
“我们设计了好几套婚纱和礼服，请你挑选。”设计师恭敬地把设计好的稿件呈给袁天翔。
大概看了下，袁天翔满意的点头，“这几套都不错，都要了吧，霜儿，你怎么看？”他把设计稿递给紫霜。
紫霜拿到设计稿后，便赌气地把稿件撕掉，“我一件也不喜欢。”
袁天翔也不生气，他淡淡地问道，“这些稿件还留有复件吧？”
被吓得脸色发青的设计师连连点头，“有，有，有。”
“就按我刚才所说的那几件设计吧。”指了指一旁的裁缝师，“你们去为七公主量身。”
“谁敢过来，本公主马上赐他死罪。”翘起二郎神腿，紫霜威胁。
裁缝师止住脚步，为难地看向袁天翔。
“你不喜欢，那就不量了，反正我以前经常帮你买衣服，你的尺寸我清楚。”
“闭嘴。”紫霜站起来，“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看到你就讨厌。”
“你尽管讨厌吧，我不在乎，你要嫁给我是事实，这是改变不了的，不论你怎么耍脾气，我们的婚礼还是一样进行。”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袁天翔后面几个字说得有些无力，这是他唯一一次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把那几款雪纺纱布料拿出来，让七公主挑选。”这句话他是对裁缝师说的。
“是。”裁缝师战战兢兢地把布料摆到紫霜面前。
“霜儿，挑挑看，你喜欢哪款就用哪款做你的婚纱。”袁天翔的语气仍是很温和。
布料柔软丝滑的触感在掌心晕开，指尖轻触布料上的花纹，紫霜眸光一闪，拿起梳妆台上锋利的剪刀，狠狠地把雪纺纱布料剪碎。
“七，七公主，请手下留情。”裁缝师心疼的看着紫霜脚下的碎布，这种布料很昂贵，很稀有的。
“让她剪。”袁天翔阻止裁缝师，就让她发泄一下吧。
紫霜停下手中的动作，金色如溪水般的眸转为阴狠，“我想剪的不是布，而是你，像你这种人早就该死了，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她从不会刻意去伤害别人，可一遇上他，一切都变了样。
眼眸有着浓烈的悲伤，他一步步朝她靠近。
他的神情让她害怕，他每靠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你想干嘛？”锋利的剪刀对着他。
他在与她有一步的距离停下，“我知道你都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记得初次遇见你的那个雨夜，记得你要求我给你讲故事的情景，记得我们的水之乡之旅，记得我们的争执，还有那个不可能实还有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明天。”
“闭嘴，闭嘴。”众多情景在脑中交错，她不要，她不要记起。
“我常想，如果记得那么痛苦的话，倒不如忘记，可我舍不得，舍不得忘记你，舍不得忘记我们的记忆，所以，我宁愿痛。”执起她拿着剪刀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你刺吧，这样就没人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了。”
瞳孔嫣然放大，手竟开始不住的颤抖。
“没关系的，反正我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我死了，你就不用嫁给我。”他继续刺激她。
扔下剪刀，他逃跑似的逃出这个房间。
裁缝师和设计师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袁天翔望着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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