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初的血战
我紧紧盯着几步之外的三道身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旁边不远处的鼬和有木老师也紧握着兵刃，准备着迎接一场一触即发的苦战。
看起来像是接应小队头领的岩忍目光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忽然表情夸张地笑了起来，“什么啊，只有一个成年忍者，松冈那家伙居然被这群人干掉了啊？看看那两个小鬼真的断奶了吗？”
“这不是还有一个小帅哥嘛，”对面唯一一个女性忍者把视线落在了绿川明泽苍白的面孔上，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阴笑着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说，“他就交由我解决了，其他的你们随意。”
……
事实上，我已经能感觉到身后不到半米距离的“小帅哥”身上传来的阵阵冷气了。
“呵，那就要看看最后被解决掉的人是谁了！”绿川少年果然完全经不起挑拨，抬手就要推开我走到前面去，刚刚绑好的绷带上面又开始渗出丝丝红色。
“绿川君，不要这么快就忘了我刚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好吗？”我皱了皱眉，毒性已经渐渐发作起来，再加上之前失去了一部分血液，他现在的状态完全不适合接下来的战斗。
“这个女人就交给我了，西园寺，你去宇智波那边，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一起的吗？”
“不要随便决定别人的去向啊，我觉得自己现在比你更适合战斗。”
“喂，你们这样自说自话是想趁机活得久一点吗？”绿川明泽试图反驳的声音被对面的岩忍一脸不耐烦地打断，“时间差不多了，死吧——”
话音未落，他竟然瞬身出现在鼬的后方，苦无直接刺进了少年的身体。
但是少年的身影迅速扭曲，只是一瞬间就化身为无数的乌鸦向敌人袭去。与此同时，鼬的本体出现在一击落空的岩忍身后……
鼬的乌鸦□□不管看多少次都忍不住想要赞叹出声啊，不过只是看着同伴这么努力地厮杀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呢。我偏过头看了一眼绿川少年，笑着说了一句“果然还是我来吧”就飞身冲向之前出言不逊的女忍者。
女岩忍回过神来，从忍具包里抽出一打手里剑，像是要扰乱视线一般以迅疾的速度向我投来。不过，还是太慢了，随着耳边响起的几道破空的低音，我尽数闪过先行的暗器，转眼间便来到她的面前。
“土遁·土流枪！”
我在她结印完成的瞬间迅速跳开，先前站立的地方已经有大片大片的尖锐岩石破土而出，刀尖一般的锋利程度让人头皮发麻。一个又一个土遁忍术简直像不要查克拉似的向我袭来，我不得不片刻不停地在地面和树梢之间翻跃，不过，既然是靠忍术取胜的忍者……我飞快思索着，借着对方结印的间隙欺身而上，准确无疑地拉近了和她的距离。
见状，女岩忍目光一凝，迅速抽出苦无抵上了我破空划来的刀光，一时间火花四溅。而在眉间的不屑还未消散干净的时候，胸口处突然传来的钝痛惊得她脚步一歪。
“你——！”
她没想到，我竟然敢在刀锋相持的时候冒着被兵刃刺穿的风险舍弃武器，重重地一掌击上她胸前的空隙。女岩忍看着我侧腹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咬了咬牙，想要忍痛发动土遁一招夺命。只可惜她刚刚结印到一半就硬生生停下了动作，一脸震惊地愣在原地。
“谢谢你的查克拉。”我歪了歪头微微勾起嘴角，运行着体内丰沛的查克拉流飞速向腹部的伤口涌去，被利器贯穿而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准备好了吗？”
“——风遁·千面风之术！”
大量查克拉之力在空气中旋转出上千个锋利的小型风切向她奔袭而去，这是我目前所能施展出的杀伤力最强的攻击忍术，为了不给对手绝地反杀的机会，我几乎是突破了自己结印速度的极限。
对面的忍者因为震惊而错失了闪躲的时机，直直地撞上扑面而来的风刃，一瞬间就被划割的体无完肤……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虽然早就做好了觉悟，但是看着不远处鲜血淋漓的场面，我仍是在一瞬间感到有些眩晕的恍惚。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金属交击的声响，紧接着我便被带着向右移动了少许，刚好躲过左后方射来的苦无。
“你在搞什么啊，西园寺！”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忽然加入这边战局的绿川少年又拉着我猛地向后一跃，避开上方的攻击的同时朝敌方射出一排手里剑，“在这种时候发呆可是会死的！”
会死……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面目全非的一团血肉，打了个寒颤，我才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另一边正在跟有木老师和鼬激战的两个岩忍，竟然能在战斗中分神朝我们发动攻击，看起来绝对是上忍级别的存在了。能让岩隐村出动至少两个上忍和两个中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回的，到底是怎样的谍报机密……
“你去宇智波那边，”绿川明泽又抛出那句他之前说过的话，随后顺手从我的忍具包里抽走一支苦无，留下一句“回头还你”就纵身冲向有木老师身旁。
下忍对上忍的战斗按理说应该是一边倒的局面，但鼬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却仍未完全露出败走之势，不得不说是天才中的天才。
“火遁·豪火球之术——”
“——土遁·土流壁！”
就在鼬的火遁结印完成的瞬间，对方的面前赫然立起了一座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土墙，不屑和嘲讽在顷刻间占据了那个岩忍的面孔。
“别高兴得太早啊，”我的身影来到鼬的身旁，风带来念动咒术的声音，“风遁·气流乱舞！”
旋转着的风刀夹带着跃动的火焰嚣张地突破土流墙壁朝敌人袭卷而去。
然而上忍终究是上忍，我从没想过能靠这一招留下他的性命，不过是在赌他一时大意难免被风火配合击伤。
经过刚才的战斗，我体内的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修复伤势又在不断支取转换着生命力，想也知道自己的战斗力撑不了多久了。而面对经验丰富的上忍，鼬就算再天才，也绝对不可能在持久战中取胜，我们都需要一个转机，这个转机的关键就看这次给对手造成的伤势了。
冲击而起的烟尘缓缓散落，我和鼬屏息防备着随时可能从任何角度袭来的攻势。
……
然而我们什么都没等到。
“不、不可能！”看到眼前的情景我的惊呼脱口而出，扭转视线看向鼬，他的眼眸里也分明写着疑惑和难以置信。
——躺在地上的岩忍半边身子几乎被熔为焦土，他的手依旧保持着结印的姿势，脸上却是带着狰狞的恐惧和不甘。
近乎滑稽的胜利方式，轻易被两个Ｃ级忍术夺去生命的上忍，眼前的一切都虚假得让我们下意识觉得这是个圈套。我慢慢地走近，皮脂烧焦的气味真实得让人想吐，不是影分·身，不是变身术……
“我知道了——”我转身目光坚定地对着鼬说，“我们一定是中了幻术！”
“……”
鼬没有说话，回应我的是眉心上微微用力的一戳。
我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头，语气委屈，“可是这不应该啊……”
“喂——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
略带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关于幻术的话题，虽然嗓音的主人很努力地想传达出凶恶和不耐烦的情绪，但有气无力的微弱音量还是暴露了他现在的状态。
皮肤被斑驳的月光衬得越发苍白的少年低垂着头，琥珀色的眼睛微微阖着，他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树桩上，曲起的那条腿侧散落着从我这里借走的苦无。手臂上的伤口毫无悬念的再度裂开，涌出的鲜血将绷带连同半边衣服一起染成深红的颜色。
两方几乎是同时结束了战斗，但比起我和鼬有些侥幸的乌龙，绿川明泽和有木老师那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险胜。
我被绿川少年的出血量吓了一跳，连忙飞奔到他身边去进行紧急处理，“可能会挺疼的，你忍着点儿啊。”
“别废话，你以为我是谁——啊！”依旧嘴硬的少年在我挑出因为剧烈战斗被绞进伤口里的衣料时，终于支撑不住喊了出来。
“噗——哈哈，对不起……”
“有木老师！”
“喂，西园寺。”
就在我替绿川明泽绑好绷带准备换人的时候，这个少年忽然抓住我的袖子，“今天……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也多亏了你才能站在这里啊。”我看着少年别扭的神情，话说到一半又是一转，“说起来，鼬今天才是替绿川君挡了一刀呢……”
“你——”他的脸瞬间染上一丝红色，猛地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鼬。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鼬的脸色因为体力透支微微发白，却仍是带着浅笑冲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这没什么。
“宇智波……”绿川少年却突然攥紧了我的袖子，咬着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字一顿地开口，“谢、谢、你！”
鼬似乎也没想到他会真的说出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摇头回应，“……不必在意。”
大家的伤势很快就处理完毕，有木老师收好从间谍身上找到的情报卷轴就宣布可以返回村子交接任务了。这时天已经渐渐破晓，透过空地上方稀疏的枝叶缝隙，依稀可见淡青色的天空和朦胧着隐去光辉的星斗。
我无意识地回头望向那片我们刚刚战斗过的地方，却出乎意料地撞见了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女人，她周身笼罩着连曙光都无法刺透的迷雾，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让人看不清长相却莫名感觉她应该是看着我的。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她的目光温柔不含敌意，却让我有种恍惚的熟悉……
“未来，”鼬大概是注意到我没有立刻跟上小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在看什么？”
我回过神来，再朝她所在的地方望去，那里除了林间初升的雾气什么都没有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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