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赵辉谈谈地回应。
“喂，喂，喂。别总是这样行吗？”
“你怎么了？”
“这是该我说的话吧。”周倩雯跺了下地面。
赵辉直视了下周倩雯，随即又脸对向别处。
周倩雯实在忍不住了，她就像被仍进油锅内的蚂蚱那样地瞬间跃起，对着赵辉的后脑勺就是一记重拍，“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干吗啊？”
“我在问你话呢？”
“你问了什么？”
周倩雯只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在快速地吐吸几口气后，尽力地镇定下了思绪。她举起双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好，我不动粗。那我现在就好好地问问你，你……刚才你看着照明系统发呆在干吗？”
“没干吗啊。”或许是见到周倩雯再度扬起了手，赵辉补充了句，“这里确实很有问题。”
“啊？”周倩雯歪下了头，“什么问题？”
只见赵辉从裤带里拿出一个怀表样的东西，他用拇指扣了下闭合的开关，两边的金属外壳立刻像核桃那样的展开。
看到里面的样子，周倩雯觉得那不就是个怀表吗？所不同的是，应该有得三根指针变成了只有一根。
“这什么东西啊？”周倩雯好奇地问。
赵辉单手将之高高地托起，“这个叫量鬼仪，是专门测量一个地方有没有鬼魂的。”说着，他转用不同姿势在房间内测量了起来。
“量鬼仪？”周倩雯想着这名字还挺直接的，“我以为你现在拿出个怀表是要干吗呢？”
“本来就是由怀表改装的。”
“为什么它可以测量这里有没有鬼魂呢？”
“那是因为这个东西可以觉察的灵异能量，能量越强。”赵辉指着里面那跟细长的针，“这根针就会摇摆得越快。性质有点像现代地震仪。”
周倩雯很快想到，在大地震来临之前，地震仪里的细针疯狂摆动，在吐出的白纸上留下波纹时的情景。望着赵辉手上安静无比的量鬼仪，她挑起一边眉毛问道：“那你现在测量得怎么样，这里面有鬼吗？”
赵辉没有回答，又切换了个姿势，把量鬼仪紧紧贴住某个机器。突然，量鬼仪里的指针开始来回摆动起来。起先只是小小地移动了下，而后开始加速，不出几秒钟，已经看不清指针的样子了，取而待之的只有模模糊糊的影状。整个量鬼仪也都规则地抖动着，发出嘶嘶响声。
赵辉与周倩雯两人视线相交了下，又一同望向剧烈抖动的量鬼仪。
“我猜得没错，这里果然有鬼。”赵辉严肃地说，嘴角却微微一扬。
“在哪里，哪里？”周倩雯全身戒备地观察着周围。
“目前还没有，但我感觉到他们要来了。”
“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赵辉收起了量鬼仪，深吸了口气，一下把头转想周倩雯，“乘他们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赶快跑。”
“啊？”周倩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揉捏着耳朵。
“听不懂还是耳朵有问题，我说赶快跑。”说着，赵辉头也不回地径走向门外。
周倩雯见识追了过去，在追到门口时，她一把拉住了赵辉问：“喂，喂，喂。你不是一个通灵师吗？”
“对啊，可那又怎么样？”
“你……”
周倩雯还未说出话来，隧道内就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阴风。风吹到眼睛处，感觉很是酸痛。周倩雯挤弄了下眼睛，看到隧道深处似乎有人影。她本以为是幻觉，又把眼睛眯了眯，可那人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了。
糟了，这不是幻觉。她反映了过来，指着那个方向，结巴起来。
“这……这……什……什么啊？”
“拜托，能不能镇定点。”赵辉站在门口，表情淡然，“它们应该就是你口中的‘脏动西’吧。”
隧道深处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细细望去，大约有十几个，各个年龄层次的都有。他们一个个都阴沉着脸，佝偻着腰部，步履蹒跚地走来。其中有的甚至还缺胳膊少腿。再走近了一点后，还可以见到他们的头颅上有粘有什么液体。
那是血啊，搞不好他们都是厉鬼，周倩雯颤抖着身体想。
“喂，喂，喂。”周倩雯的食指轻触了赵辉身体三下，因为害怕，她整个脸部都紧紧绷起，连说话都不动嘴唇，“那么，请问年轻的通灵师，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解决掉？”
“不清楚，因为我还没调查过他们的底细。”
“什么？”周倩雯那本来因为害怕而紧绷的脸居然奇迹般松弛了下来，她气急败坏，有点想要跺脚的阵式，“你前面把你说得那么厉害，现在却和我说你无法对付这些鬼？”
“你先别生气，我的意思只是说还不了解对手的底细，贸然出手是不理智的。”
“那么你打算怎么样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先暂时撤退。”
“什么撤退，我看你就是想逃跑吧。”
“我告诉你吧，再厉害的通灵师都无法面对数个厉鬼的围攻。所以我的意思只是先暂时撤退，等明天晚上我布个镇法，再来修理他们。”
“哎哟，你好聪明啊。”
对于周倩雯的讽刺，赵辉很不以为然，“如果你有信心觉得可以解决他们的话，可以留下来。”说罢，他做了请的姿势。
望着慢慢逼近的厉鬼，周倩雯咽了下口水，摇了摇头：“算了，我们还是先暂时撤退吧。”
两人转身开始朝车站返回。
身后跟着的厉鬼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居然跟了过来，但怪异的是，他们并没有争先恐后地追来，而是保持匀速，似乎有意跟踪他们。
见状周倩雯吓得不自觉地提快了速度，期间还差点被钢轨给绊倒。她边跑边扭头察看后面的形势，在这个不算空旷的隧道里，几十个厉鬼挤在一起，留着口水想要把他们俩撕碎，想想就要心颤不已。
落在后边的赵辉似乎没什么大的反应，他面无表情，连大气都没喘过一声。
“喂。”周倩雯对其招着手，“你快点啊！”
“快有何用，你不一样跑不掉。”
“可……”
“被鬼盯上，无论你怎么跑都跑不掉的。”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慢慢走呗。”
这什么理由啊！周倩雯哭丧着脸。她放慢了步伐，一直等到赵辉跟到她的身旁。或许这个时候，跟在这人的身边才是安全的。
“他们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厉鬼普遍对人都有敌意的。”
“但他们似乎也没有很急切地追过来啊？”周倩雯又望了下身后，只见厉鬼们在她的眼中越变越小，似乎是要消失。
“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被鬼盯上，逃跑的速度不是主因。同样，鬼追你的速度也不是主因。”
“那它们究竟想干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总之能离开就离开。”
从刚才开始，赵辉的双眼一直犀利地正视着前方。
约莫走了几步，他突然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
“怎么了？”周倩雯怯怯地问。
只见赵辉扬起了嘴角，眼皮倏然沉下：“我感到前面有股力量。”
“什么？”周倩雯惊讶地朝找赵辉指的方向望去，那幽深的隧道仿佛是一处死人墓。
不久，远方出现了零星的光芒。是有物体在移动，且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那是什么？”周倩雯紧张起来，整个身体上的汗毛也都慢慢竖立。
赵辉不动声响，似乎是想要等物体更靠近了才想办法。不出一会儿，周倩雯就看到了远方的物体。她后退了几步，期间脚因触碰到铁轨而差点摔跤。
又是一群看上去饥肠辘辘的厉鬼朝他们慢慢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个隧洞早就成为厉鬼的聚集地了。他们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要置我们于死地。”
现在，隧道两头都有数量众多的厉鬼，它们前后夹击着两人。周倩雯这才觉得什么叫前有恶浪，后有猛虎的感觉。也知道了为什么之前，身后的厉鬼并没有的急着追来的原因。
“怎么办？”她焦急地问。
赵辉摸着下巴凝想了会儿。可时间不等人，前方的还没有完全清晰，后面的已经追了过来。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该拼了命的和他们战斗，还是悄无声息地离开？”赵辉双手抱臂，样子看上去好不镇定。
“你认为我们现在还可以悄然生息地离开吗？”周倩雯滩开两手，很是无奈。
“那要是我说能呢？”
“啊？”周倩雯瞪大了眼睛，“你有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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