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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假象


  听见外头传来苏云烬的声音,白芊墨有些诧异。出事前后,这苏家两位小姐素来都不曾与她这厢走动,今儿莫非要来落井下石了?想起白日里苏云烬雷厉风行咄咄逼人的模样,白芊墨不由得背脊发凉,她匆匆理正衣衫,门一开,瞧见苏沫羽手上端着一碗汤药,药气四溢,刺得白芊墨倒退了两步。

  苏沫羽对着白芊墨笑了一笑:“姨娘,怎么脸色这样不好?”

  “你!”白芊墨指着苏沫羽手上端的东西尖声问道:“这是什么?”面对苏沫羽,白芊墨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眼前这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苏沫羽和往日根本判若两人。

  苏沫羽睨了一眼手里端的汤药,翘起了嘴角,告诉白芊墨:“姨娘想多了,这不过就是一碗滋补安神的药汤罢了。”她知道,白芊墨怕是将这汤药当成了要她性命的毒药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噗咚”一声,白芊墨朝她跪了下来扯着她的衣角就哭了起来:“云烬,姨娘知错了。从前都是姨娘不好都是姨娘不对,我心肠歹毒,我淫荡下贱,我对不起丞相,可是我这样伺候丞相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姨娘求求你,放过我把,只要你饶了我这一命,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白芊墨跪在地上苦苦的求饶,仰着头泪湿满面。

  苏沫羽冷着脸睥睨着白芊墨,许久才启开了口说道:“很好,既然姨娘你也跟我招了那你可要好生的回答我的问题。当日在半路坡,那群来杀我和沫羽的是什么人。你和王照又是受了谁的指使,说!”最后一句,苏沫羽说得声色俱厉,手里端的汤药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汤汁溅了一桌。

  白芊墨叫苏沫羽这身气势吓得刷白了脸,神色仓皇的直呼饶命:“一切都是王照教唆我的,一切都是那王照……”

  “够了。王照已死,姨娘你是识时务之人,如今你已做困兽自身难保,还想要隐瞒吗?”

  白芊墨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沉默了良久这才娓娓道来……

  “妾身本是罪臣之女,若不是丞相相救我早已落入青楼。这几年来我尽心服侍丞相,可却经不住王照的甜言蜜语……”说到此处白芊墨看了看微隆的小腹,落下了悔恨的眼泪。抹了抹眼角上的泪:“总之是我对不起丞相,王照被人收买监视着丞相身边的一举一动,半路坡劫马车刺杀你们姐妹二人也是对方的意思。只是,那日王照回来分明告诉我,他们赶到半路破之时已是一片残局,有人比他们先了一步。”

  “什么?”苏沫羽心里一惊。不是姨娘那又会是什么人要害她们,苏沫羽再问了一遍白芊墨,“此话当真?”

  白芊墨头点如蒜捣,“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此时苏沫羽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白芊墨见苏沫羽神色转了几转,小心翼翼的对她说到:“云烬,知道的我都说了,你大人大量是不是可以饶了我了?”

  呵,饶命?苏沫羽收回了心神,看着白芊墨,眼神锐利如针。白芊墨被这样的眼睛看得心惊肉颤,不好的预感爬满了全身,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逃跑……

  翌日,苏骞下了朝回到府里,一路走来府里下人神色异常低着头皆是有意避开自己。苏赛心中诡异,前脚尚未踏入里堂,管事就匆匆忙忙赶来通报。说是,今早上下人一进夫人房里就发现她喝了毒药,面色发黑浑身冰冷已经气绝。

  “什么?”粹不及防接到这种噩耗,苏骞心头大惊,揪着心口脚下踉跄了几步差点栽了个跟头,幸好管事及时扶住了他,担忧的问道:“老爷,您还好吧。”

  “那夫人的尸体现在何处?”苏骞心痛莫名,白芊墨毕竟是伺候了自己这么多年。

  “二小姐说是丞相府里的夫人犯了这样的丑事服毒自尽,怕老爷您瞧了心烦,已早早命人埋了。”管事如实说到。

  埋了吗?白芊墨纵然百般的不是,但毕竟和自己做了多年的夫妻,自然是有感情的。如今落了这样的下场,苏骞也只能唏嘘,无力的挥了挥衣袖喃喃道:“埋了也就埋了吧。”

  城关,晚风吹得苏沫羽裙角飞扬,命人停下马车,苏沫羽翻身下车。拿了一包银子扔进了马车,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往后你就好自为之吧。”说罢苏沫羽转身要走,却让马车里的人叫住。

  掀开布帘,马车里的人异常虚弱,曾经的花容月貌,现在半张脸粗劣的裹了绷带,鲜红的血将白色的绷带染得血迹斑驳狰狞莫名。

  苏沫羽冷冷的憋了一眼,开口道:“其实你不必做到如此。”

  马车里的人气若游丝,咬着一口细碎银牙每一字都说得艰难:“二小姐虽是饶了妾身,但妾身自知罪孽深重已是无颜面对过去,妾身受了王照的蛊惑与他勾搭成奸,大小姐的死虽不是妾身所为,但也与妾身脱不了干系,妾身更是对不起丞相……这一切都是妾身咎由自取,不必可怜。”说到此处白芊墨已是悔不当初,可事到如今酿成大错已是追悔不及。

  昨夜,苏沫羽瞪着白芊墨,那凌厉的眼神让白芊墨胆寒。半晌苏沫羽睨了一眼桌上那碗早已冷却的汤药,告诉她,那其实是一碗滑胎药。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勾搭下人,珠胎暗结,苏府已容不下她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想必也不必自己多言。白芊墨当时已满是悔意肚子里的孽胎自知是留不得,毫不犹豫的端起汤药一饮而尽。不消片刻阵阵的腹痛让白芊墨痛得咬牙切齿,一股腥气弥散开来,鲜血顿时染红了她了裙摆。切肤之痛实在难忍,白芊墨愧对丞相更是抽出了匕首划破了她无暇的娇颜以示忏悔。苏沫羽见白芊墨事情做到了这般的地步,命人将她抬上早已在后门备好的马车,连夜送出城去。

  送走了白芊墨,苏沫羽回到了丞相府。安抚了那名善后的下人,给了他些银两叫他忘记今晚之事。事情办妥之后天以拂晓,苏沫羽打了个呵欠显出了困意,回到自己的院子没走几步却察觉出了不对劲。本应该在院里伺候的蝶雨唤了几声没有回应,寂静一片的院子,里屋的蜡烛却燃了一宿?

  苏沫羽放慢了脚步,隐隐见得屋里忽明忽暗的烛火里显出了人形。正当她犹豫是否要转身离开之时,一串熟悉的笑声从里屋传了出来,令苏沫羽停下了脚步。

  “苏二小姐何必走得这样心急,然道就不顾得你家丫鬟的死活了么。”低哑的声线俨然是那日山洞里穿着黑色斗篷以帽遮面的神秘人,苏沫羽心下思忖片刻开口道:“不过是个下人,尚有冒犯之处还望阁下不要与她计较。”

  话音刚落,又听着里屋传来一串喋喋的怪笑,笑声之后那人又是开口说道:“苏家大小姐不愧是苏家大小姐,有气魄,请进屋说话。”

  这神秘人虽然敌友未辨但却也尚未有对自己有加害的意思,苏沫羽心有防备但也不犹豫,抬腿走了进去。屋里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只见那黑衣黑帽的神秘人慵慵懒懒坐在她的贵妃椅上,身边的黑衣女子捧着烛台,俨然是恭候多时的模样。苏沫羽将视线落在被扔在角落里的蝶雨身上。神秘人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告诉苏沫羽,那丫头只是被打晕了而已。

  苏沫羽这才松了口气,对视着神秘人说到:“我以查出加害我与妹妹苏云烬的并非家中的管家和小妾,而是另外的一股势力,以阁下的神通想必已是知晓是哪方势力所为了。”

  神秘人听罢更是大笑了起来,连连称赞苏沫羽了不得。并告诉她,确实如她所料。不过,没有捞着好处的买卖,任谁都不可能做。

  苏沫羽面色冷峻,也不做废话,开门见山问道:“什么条件?”

  神秘人的斗篷帽中发出一阵“咯咯”笑声,如暗夜中的嗜血怪物:“苏大小姐果然是聪明人,不忘我如此看重你。前些日子,你救下了一个全身武功尽废的男人,他的身上有一把短剑。那是他随身之物,只要苏大小姐将那柄佩剑取来,我自然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信息。”

  苏沫羽暗自心惊。此人怎么会知道她前几天救了什么人,莫非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自己?想到这里苏沫羽不由得四下扫视一圈,却并没有什么发现。她泄气地长叹一口气,问道:“阁下想要那柄剑莫非那把剑有什么说法?”

  对方笑说:“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只消把剑带来,我便与你达成这项交易,十分公平难道不是吗?”

  公平?苏沫羽在心里冷笑。这算是哪门子公平,这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威胁和消遣罢了。而在这之中苏沫羽也隐隐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不明的势力也许欲加害的不单单只是她们苏氏姐妹或许是他们整个苏家,而早已将一切洞悉的神秘人却像是躲在暗中操纵着什么。为什么要找上她,在这场阴谋中自己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有那柄剑……

  苏沫羽隐隐的感觉到,只要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自此自己便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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