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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还好有你


  “啊,没关系,我理解的。”青尾捂着嘴又咳了几声,接着说道:“阁主住过来吧,出行都很方便,下人也是挑选过的,不必担心。”

  云皈起身给他添茶,没拒绝:“这几天得闲了就搬过来。”

  她还要去花影楼一趟,两人的对话草草结束。青尾拍了拍手,从门外走进一个童子,长着张讨喜的脸,笑眯眯的给云皈行了一礼,然后抬手去扶青尾。名字也格外有趣,唤作欢喜。

  云皈是站在房间门口目送两人离去的,这么一瞧之下简直不知该作何表情。原来两座宅子间还连着一个暗门,藏在爬满了藤蔓的墙上,两人大摇大摆的穿过暗门回去了。云皈重新开始考虑要不要回来住这个问题了。

  今夜的花影楼热闹非凡,一应娇女皆是仿着外域的打扮,裙衣分离。上身修剪精巧的锦缎堪堪遮住那纤细的腰肢,下身则覆着轻纱,上面缀着长短不一的流苏,笔直修长的腿在流苏裙下轻轻摆动,让人血脉喷张。

  顶楼最华丽的那间房中,正端坐着睿亲王冯景云。他举止优雅的端起茶杯,放在唇间轻抿,屋里灯光昏黄,除了他还留着一个煮茶的女子。

  冯景云等的人还没有来,他有些烦躁的轻敲着桌角。过了半晌,似乎是无聊的紧了,他抬头去望对面的女子,道:“把头抬起来瞧瞧。”

  凤婉兮一惊,被手中的茶壶烫到,她缩了缩手指,尽量让自己显得更从容些,然后,抬头。

  说来也巧,本来今天怎么说也不需要她来伺候冯景云。无奈选花魁之日,楼里客人出奇的多,为了不被错认,她只好躲在禾绥的房中。结果冯景云来时,禾绥恰好不在,她便被丫鬟领了上来,迎接对方。一众熟面孔中,冯景云随手一指,偏留了她来煮茶。

  仅一眼,冯景云就从她剧烈晃动的眼神中看出,对方正在强作从容。他有些诧异,多少年了,他竟又看到了一个颇似那人的女子。仔细看来,长相什么的都不够像,但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十足相似。他这才有点感兴趣,一手置于桌上,微微倾身看她:“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主子,公子到了。”禾绥在外面唤道。

  冯景云神色微敛,一边端坐回去,一边摆手让她退下。凤婉兮飞快跳动的心这才缓了节奏,她低垂着头往外退,与一人擦肩而过,想来就是什么公子吧。那瞬间,她只看到了一双黑底绣着暗纹的靴子,就被禾绥挽了手往楼下送去。

  “你来晚了,影。”冯景云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云皈掀起衣摆,沉默的跪在他身前。冯景云也不说让她站起来,侧身拿过一叠白纸,和着一支毛笔递给她:“听你娘说,你生来不能发声,便写在纸上吧。”

  云皈面具中的脸讽刺一笑,顺从的接过了纸笔,书写道:“父亲。”

  “乖孩子。”冯景云微微笑了,伸手去摸她的头发,云皈反射性的就想避过去,最终反应过来,杵在原地任他去碰。冯景云看在眼里,神情不变,动作轻柔的抚着,手指顺着她的头发滑下,竟是想着揭下她的面具。

  云皈将头一偏,躲了过去。这幅面具带有暗扣,不知道的人是无法轻易将它取下的。她在纸上解释道:“幼时误中了毒,貌丑,不敢污了父亲的眼。”

  “你娘和我说过,我本不在意这些,不过······随你吧。”冯景云收回手,摸了把胡子:“你和云皈什么关系?”

  终于问了吗?你又想要做什么呢?云皈表示很好奇,心血来潮,提笔写了几个字。

  冯景云摸胡子的手都停了一瞬,他反复看了几遍,才确认道:“你心怡她?就因为她偶然救过你?”

  云皈默默点了点头,躲在面具下大肆的看他。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只是冯景云在找她,不过,今日现身后,云岚早晚也会知道她来了京城。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一家三口会在京城团聚呢,真是有趣多了啊。

  一问一答间,时间过去了大半,冯景云对待她的态度更像是在对待下属,赏罚分明且毫不留情。

  云皈盯着手中的药丸看了半晌,这是冯景云临走时留给她的,算作迟到的惩罚。他并没有要亲眼看她服下,但不用想都知道,这楼里皆是他的眼线,总会将消息呈报给他。云皈面无表情的松了暗扣,将药吞入口中,趁药效还没发作,又将暗扣牢牢扣住。

  疼痛,无法描述的疼痛。犹如一只只蚂蚁钻入人的皮肤中,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它们正在吸食着鲜血、啃噬着骨头。云皈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里层的衣服被汗水完全湿透,更难以忍受的是,面具里无法散发的热量和汗水使她的脸格外瘙痒难耐。

  她缩在地上,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直到疼痛感渐渐散去,她才无力的瘫软着身子躺平在地上。

  “公子,我可以进来吗?”禾绥敲了敲门,没有听见动静,犹豫了半晌将门推开了。

  看到屋里的情形禾绥一惊,急忙扑到云皈身边。

  “他留了药,就这么扶我出去吧,有人想看到这结果······去你屋里······”云皈浑身没有力气,她勉强依着禾绥的身体撑坐起来,在她耳边哑声说道。

  禾绥不再多说,将人半抱着往楼下她的房间走去。一路上遇到了其他几位姑娘,行礼问候云皈,被禾绥打发了去。

  凤婉兮住在禾绥楼下,此时已不在她房中。禾绥关好了门窗,倒了杯热茶,给床上的人送去。接着伸手摸向对方的耳边,轻轻将暗扣打开:“喝点茶吧,这里没有别人了。”

  面具被取下,云皈像是被憋闷的狠了,大口喘了几下,脸上带着点儿红晕。她接过茶杯,叹了声:“还好有你。”

  禾绥冲她笑了笑,替她将耳边落下的发挽回去,她说:“你看我们俩多像,当初我被下了春/药往客人床上送的时候,就是你救了我。我记得清楚,那时你也是这样坐在床边守着我,当我想要自寻短见的时候,小小的身子抱着我说,要活着,要风风光光的活着。你瞧,现在换我了。”

  云皈喝了口热茶,只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那时正逢联系不上闻无的时候,她与禾绥说了许多心里话。虽然当时不断地告诉自己没关系,闻无会好起来,心里却十分没底。她说得最多的是闻无,可闻无却已经不在了。云皈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禾绥伸手去抹平她的眉毛:“好啦,整天长吁短叹,像个老太婆。你说我们俩,一个妓/女不像妓/女,一个儿子不是儿子······”

  “老这么说自己······不听了不听了,我要睡了。”云皈将茶杯往地上一搁,转身拉起被子蒙在脸上。

  禾绥无奈的笑,用手指戳她的背:“出了一身汗,不洗洗再睡啊?”

  “不洗,臭死你。”

  “真脏。”禾绥嘴里抱怨着,翻身一躺,钻进被窝里将人紧紧抱住。

  此时,距花影楼不过两条街的地方,气氛正格外紧张。一位穿着花哨的公子哥握着把纸扇,风度翩翩的扇了几下,对着围住自己的几人问道:“不知兄台有何事?”

  “你可是沈伊?”来人凶神恶煞。

  “正是在下。”沈伊天生笑脸,端的是风流倜傥。

  众人可不管他的模样有多迷人,再三确认后,握着手里的棍棒就要打上来。

  沈伊见状,折扇一合,撒腿就往巷子外面跑,嘴里嚷着:“各位兄台,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般粗鲁,真是何苦来哉啊何苦来哉?”

  “放屁!”那带头的人拿着根长棍,愤怒的喊道:“你用美色/诱惑我家小姐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我家小姐因为你那两首破诗茶饭不思,你倒好,脱身跑到京城来。兄弟们,都给我······啊,谁啊?”

  就在沈伊被围在巷子口再跑不出去时,一枚石头砸在带头之人的脑袋上,疼的那人直叫唤。

  “听说这里有人为民除害,我来帮帮忙。”

  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惹得众人急忙四处打量,唯有沈伊脸上再次挂上了吊儿郎当的笑意,他唰的一声打开折扇,也不再用刚才的调调说话,得意的劝道:“我的帮手来了,怕死的就赶紧跑。”

  “沈伊,几月不见,你听不懂人话了么?我是来为民除害的,尤其是,像你这种。”女子慢悠悠的迈着步子从一旁走出,巧笑嫣然的望着沈伊。

  带头之人被他俩搞得摸不着头脑,索性牙一咬,先让人把沈伊围了。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小,女子却抱手在一旁,好像真的不会插手,沈伊急了:“温雅姑奶奶,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救我一回······啊啊啊,救我啊······下次任务我再也不占你便宜说你是我妻子了还不行嘛······”

  沈伊刚喊出最后一句话,女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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