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我这么辛辛苦苦的给你编，你要不要这么否定我的成果！”李潇潇很气愤，说：“我的才华主要是用来搞笑，你嫌弃我的幽默感那完全谈不拢啊，不如分手吧，两根金条当分手费。”
“你写丧尸就不是这样……”僵尸君很委屈。
“那是因为丧尸剧的主角说到底还是人啊，人打丧尸啊，人跟丧尸谈恋爱啊，人啊人，重点统统是人，而且末世环境情绪会放大，会更狗血……话说你不是看不上丧尸吗？非要跟丧尸看齐是什么毛病！丧尸至今是一个用来制造恐怖的背景，并没有被人类广泛接受作为社会一员哟，跟你的目的完全相违背。”
“嗯，《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女主角是人。”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人这么自私的物种，要想我们接受非我族类的一切，一是实力征服，不过这个有反弹的副作用；二是够萌够可爱，不过要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时代背景；三是主动降低到我们的水平线上亲近我们爱护我们无论多么牛逼哄哄的怪力乱神都千方百计地想要成为人类或者和人类在一起，总之要哄得我们很开心。《我和僵尸有个约会》还不是很明显，给你举个例子，嗯，你肯定知道《白蛇传》吧，比如白娘子爱许仙，无缘无故无怨无悔无可救药，如此YY的故事在人间流传了多少年！为什么呢？因为许仙常有而白娘子不常有，所以要YY啊！这就是艺术高于生活的地方！”
“蛇精不是真的。”
“意会！我刚刚说到哪儿了？总之，现在你是要放弃全面歌颂僵尸而采用人类作为推进故事的主线吗？要狗血爱情故事吗？果然清纯党都是真爱派。”
“也不是，就是想要僵尸跟人正常接触，正常生活，正常的社会一员？”
“这是超高难度模式好吗？本来就是冷题材还要现实系简直作死，写这种冷到北极的本子好违背我热爱金钱的天性……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没事，你慢慢想，我不急。”
“说起来你当初为什么没有逼迫纪晓岚这种大手直接写一个超级YY的僵尸爱情故事，流传到今天差不多都拍了十多个版本的影视作品了，我直接给你改编成现代版就完了。”
“二号君不爱说话，光吓唬他，写的都是吓出来的。”
“……是吗？”
“放心，他不会吓你。”
“谢谢哦，不知道你有没有一个稍微有点幽默感的尸格……算了算了，以你对幽默感的一无所知搞不好出来一个什么样的妖艳精分，我记得小三说过有一个真?脑子不好的尸格，还是不要冒险了。”
“十号君懂幽默，革命党人要保持乐观，不过他后来很惨所以很久都没出来了。”
“你介意把这个精神分裂的特征引入剧本吗？你们僵尸都精分还是你个尸的爱好？如果个体特征太明显为了你的尸身安全就放弃。”
“应该不是都分吧，我遇见过的几个都没分。”
“遇见其他僵尸？什么时候？在哪？”
“不能告诉你，跟你透露我的身份是我的决定，不能告诉你其他僵尸。”
“理解，那放弃这个点，再找找别的，”李潇潇想了想，说：“换个角度，你要人间真实我们就先聊聊人间真实，从你的真实经历里面找找素材，你上一次行走人间，八十九十年代对吧，主要是哪一个尸格出现？”
“四号君，他会做生意，可能还是跟不上时代最后被人骗，换二号君出来逃命……杀了很多人。”僵尸低着头，偶尔看向她一眼，眼神稍稍有些不安。
“……真的杀人？杀了那个想吃掉你的富商？还有他的打手？在上世纪大案要案纪实里面有你一笔？我搜索邝文定可以搜到案件吗？”李潇潇尽力客观平静地提问。
“四号君那时候叫李明，可能搜不到，没有人证指认了。”
“……哦。”
“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好，有一点点吃惊，可能因为之前并没有真正把你带入人类社会，毕竟是僵尸……不知道，总觉得都是故事一样的，二次元生物。没有设身处地想过你的经历，当人生经历来思考那种。别紧张，没有道德批判你的意思，毕竟还是那些坏人先动手，我不会无原则站队人类的，也不会就此划清界限不赚你的钱。”
“二号君做过很多事，有时候不一定是人先动手。那时候刚刚复生，一个坟地的僵尸都被烧死，一直被追杀。他是第一个分裂出来的，他做过很多事，为了活下来。你说他们每一个都是我无法背负的经历，也许就是吧。”
李潇潇站起来，伸出手，以站姿优势很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算作安抚。
手掌按在他脑袋上，下巴垫在手背上，想了想，找了个轻松点的问题：“你的每个尸格在不同时间还有不同名字？那不是得几十上百个？”
“嗯，太多了容易记乱，所以排排数字。”僵尸说。
“那真要感谢数字。”李潇潇说。
僵尸把她的手从头顶上拿下来，仰头看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亲我吗？”“亲你个头！”李潇潇按着他脑门给他推出去，“你还学精了你！倒过来占我便宜啊！”
“你说感谢……”
“我又不是每次说谢谢都要乱亲！我再也不要亲你了！”
“潇潇，”房间门被敲了敲，韩东子的声音跟着传进来：“你跟谁说话呢？给你打包了好吃的回来，你吃不吃卤肉饭？”
李潇潇伸手出去，迅猛无比地当胸把僵尸按倒在床，扯过被子兜头罩住。跟着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伸手把韩东子手里的饭盒接过来，一边用身体阻挡他的视线一边打哈哈，说：“没有啦，我自己在演，开始攒新剧本了，未来要这么抽风好一段了，你要尽快习惯习惯！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几点了！科长回来了吗？她看到满满一桌子沙县小吃没揍你？”
“我好心给你带吃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谢谢，谢谢。”
李潇潇说着就想关门，不知道为什么让小弟发现隔壁邻居在她房间里会有种被捉奸感……到底为什么要推倒他，不能让他跳窗吗！啊，跳窗更奸夫在逃……都在想些什么破事！
“科科姐心情不好，晚上相亲去了。”
韩东子这句话让李潇潇又从门里挤出来，在身后带上了房间门，然后充满八卦热情地问：“咦——带你一块去了？就说怎么晚饭时间都没人，你们居然抛弃我……感觉特别差的相亲对象是吧？”
“嗯，秃、肥、矮、不过还算有钱，她姑妈介绍的。她姑妈是我……姨妈？搞不清楚。”
“科长很不看好的相亲对象就带你去，看好的就带我去……这到底是对我们俩谁的恶意大一点？”李潇潇认真思考了一下。
“你——”韩东子拖长声音，顺便伸出一个指头指着她。
“我恨你们！”
“李潇潇！你少八卦，少瞎胡总结！闭你的关去！还有，明天把物业费交了！”林科从她自己房间里面吼。
李潇潇抱着食物泪奔回房间，僵尸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面红耳赤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李潇潇把饭盒递给他，问：“你要不要吃？”
“我吃了你就没了。”
“你不能少吃点吗？”
“我可以很长时间不吃东西，然后一次吃很多东西，可以很长时间不睡觉，然后躺尸睡很多年。”
“我们又不可能搞个僵尸吃播，或者睡播，这种优越技能意外地对宣传毫无用处呢。”李潇潇决定不管他，毫不客气地自己开吃了。
“不是要说真实吗？我想到就跟你说了。还有，嗯，那方面的。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妻子，穷，娶不到。二号君他救过一个女子，后来她死了。三号君跟很多女子周旋，没什么好结果。他们一个接一个数字排下来大都没什么好结果。我活了快三百年啦，现在的时代不坏，还是我自己来活这一次。”
“为什么什么都告诉我？”李潇潇咬着一块卤肉，问他：“你最早因为什么决定可以告诉我？你第一次见我就坦白你是僵尸，虽然隐瞒了精神分裂，还是有不小的风险。我不是没有可能害你这一次也不得善终，跑去忧伤躺尸。”
“我观察了你很久，在网络上。看你的文章，看你的心情，看你跟人吵架……最早是十号君说可以，他是个君子，信人不疑；三号君喜欢你的模样；六号君对能喝的人都很欣赏……”
“别数数，说你自己。”
“我看得久了，只觉得你总跟人吵架，什么都能扯得头头是道而且真假莫辨，不过你心不坏，我愿意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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