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清二白
京都如玉楼坐立在京都城内最繁华的地段,路上商品琳琅满目,车水马龙。
“许晚小姐可以称呼在下一清,小姐这边请。”稍微瘦高一些的少年如是说道。
那另一个不会叫二白吧……许晚面无表情地猜测到,然后默默转头,把眼光投向瘦高少年旁边大眼睛娃娃脸少年。
娃娃脸少年感受到许晚的视线,自发的回答道:“我叫二白。”
……还……真的是……一清二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开的是正经营生吗!许晚默默把头扭回来。
“这是楼主大人给我和一清起的名字,许晚小姐,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许晚违心的点头,却见瘦高少年僵硬了一秒。
“当初我和一清被楼主大人捡回去,楼主大人给我们吃的穿的住的,教我们习武。楼主心地善良,是不是很敬佩我家楼主大人?”
没想到居然是个话唠。许晚扶额,她特别后悔刚才看二白的那一眼。要是不看他,是不是一路就会安静很多。
“二白,闭嘴。”一清冷冷地训道。
“我还没说完呢。”二白瞄着许晚,贼兮兮地问:“许晚小姐,你是怎么和我家楼主认识的?你是不是暗恋我家楼主,然后死皮赖脸跟着楼主回京城的?”
“不是。”
“难道是楼主喜欢你,把你带回如玉楼的!”二白夸张的张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家楼主还从没有从外面捡过女人回来呢!这么说你是我们未来的楼主夫人?”
许晚看着二白一脸真相帝的样子,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咬牙切齿道:“我是被你那个抠门的楼主弄回来赚钱的。”
“别开玩笑了,哈哈,我能不知道吗?”
二白翻了翻白眼,一副别解释了,我都懂的样子。
许晚崩溃地望向一清,问道:“他平时都是这样脑补外加神经质吗?”
“平时还要严重些。”一清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劈向二白的后颈,二白软软地倒了下来。
一清毫不怜香惜玉地拖起二白的一只腿,对许晚说道:“抱歉了,许晚小姐。我们走吧,前面不远处就是如玉楼了。”
许晚内心为二白鞠了一把同情泪,面上却不露分毫地点了点头。
“小姐,到了,请。”一清拖着二白率先走进如玉楼,顺手把二白扔在一张椅子上。
许晚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的一切,宾客盈门,香雾缭绕,如玉楼装修得富丽堂皇,盆栽绿植点缀在一片片薄纱之间,更添不少情趣与高雅。
“燕儿!带许晚小姐到厢房去。”一清坐在二白旁边的椅子上吩咐。
只听一清话音刚落,一名扎着随云髻,身着鹅黄色薄纱裙腰系蓝丝带的女子便向许晚走来。女子面若桃李,唇似朱红,大大的杏眼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燕儿,如玉楼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点,许晚小姐有什么要求,和她说便是。”一清道。
“嗯。”许晚淡淡应道。
“小姐,请随我来吧。”燕儿嘻嘻笑道,燕儿浑身散发出友善的味道,或许是害怕许晚初来乍到,过于拘谨。
这女子有一颗细腻的七窍玲珑心,许晚暗暗想。
许晚正随燕儿上楼,听见身后传来苏醒过来的二白的声音。
“嘶,一清,我的脸怎么这么疼……像是……被锉刀狠狠刮过似的。”
“不知道。”
“你刚刚是不是又把我打晕了?”
“没有。”
“我要告诉楼主,你又仗着武功比我高欺负我。”
“你去吧。”
……
许晚黑线……
“这里便是小姐暂时住的地方了。”燕儿领着许晚来到一间房后,对许晚说道。
“暂时?”
“嗯,因为楼主没有吩咐燕儿该怎么安排小姐,所以燕儿也不敢自作主张。等楼主回来以后,一切由楼主决定。”燕儿道。
“你们楼主什么时候回来?”许晚敲了敲桌子,问道。
“燕儿也不知道,按照往常来说的话,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燕儿回答道。
这个家伙,难道就这样把我扔在这里什么都不管了?许晚心道。
燕儿看了看许晚阴晴不定的脸,也不敢多说什么,告退一声,便离开了。
许晚在房子里呆了一阵子便感到有些无趣,推开门下楼去,一清和二白早已不见踪影。
倒是东南角的一番景象吸引了许晚的注意力,那是四个女子,长相各有千秋,但都能称得上是国色天香。
红衣女子妖娆妩媚,一双如雪般细腻白嫩的玉足赤果着,随着琴声翩翩起舞,脚踝上的银铃叮当作响,红衣女子媚眼如丝,娇柔婉转,勾人心魄。像是一株怒放的曼珠沙华,美得刺眼,美得触目惊心。
弹琴之人是一个稍显年幼的女孩,粉嫩的唇粉嫩的脸,洋娃娃般精致的眉眼,白瓷般的肌肤,非常可爱。
然而并没有人因为她的相貌而忽视她的琴艺,许晚觉得,她比自己前世所听到的大师级演奏家都要技高一筹。
座下不时有衣着高贵的公子老爷拍掌叫好。
相比弹琴跳舞之人,另外两名女子便安静许多,绿衣女子执棋与一名长相清俊的少年郎切磋;另一名浅蓝色衣衫,面容昳丽的女子看样子则是在安安静静地作画。许晚有些好奇女子这般专注是在画什么东西。
这两人虽不及前两人张扬,但依旧惹得不少人向她们频频望去。
许晚不禁想到以前网上流行过的一句话——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哪怕一言不发,也足以夺人眼球。
待许晚走近,看清蓝衣女子的画后,不由得眉头抽了抽,她有些心疼桌案上那一沓上好的宣纸。
这……抽象派画法?
“白芷姑娘画艺又精进了不少啊!”一个身穿白衣油头粉面的富贵子弟把手中的折扇一合,拍马溜须称赞道。
“是啊,不愧是白芷姑娘。”周围一干人应和着吹捧。
“怎么样?我们的四大招牌不错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二白用胳膊拐了拐许晚,得意的说道。
“嗯。”许晚瞧着白芷,敷衍地答道。这货怎么又来了……
二白像是看出了许晚语气里的敷衍,补充道:“啧,虽然白芷姑娘画是画的差了点,但是她很好看,不是吗?”
许晚承认,白芷长得确实好看,要是红衣女子是妖艳的美,那么白芷则是另一个极端——圣洁。如雪肌肤吹弹可破,青丝柔顺地垂于肩头,皓腕凝晚霜,一颦一笑皆让人着迷。
确实足以弥补画艺上的不足,许晚点了点头,道:“嗯,很美。”
“二白,楼主叫你。”一清从后面走上前来,淡淡的撇了一眼二白,又说道:“许晚姑娘也一起吧。”
“哦,这么快就回来了?”许晚随口道,“燕儿姑娘不是说你家楼主不常来,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才到如玉楼一趟吗?”
“那是姑娘你不在的时候嘛!”二白一脸猥琐地接口道。
这货怎么还没搞明白,她不是司空辰的姘头,许晚倍感无力。
“走吧,楼主在房间里面等着呢。”一清懒得多说,自顾自地往一个方向走去,二白赶紧跟上。
许晚随着前面两人,也跟上前去。
房间里,司空辰正摆弄一株君子兰,淡紫色的花瓣在司空辰修长骨感的手指衬托下更加的清雅高贵。
狭长的绿叶绿的像是要滴出来似的,风透过窗棂吹向君子兰,绿叶和花蕾便开始摇曳起来。
不过花再美,也没能盖过花边玉树芝兰,青衫磊落的清俊男子。
生的一副好皮囊,许晚啧啧赞叹。
其实许晚一直压在心里一个疑惑,总觉得自己见过司空辰似的。仔细想来,却又不曾认识这般人物。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这回事。便当司空辰是面善罢了。
司空辰温润如玉,确实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楼主,他们到了。”一清恭敬地禀告眼前孑然而立的男子。
“嗯,你先下去吧。”司空辰道。
“是,属下告退。”一清拱手退去。
“许晚姑娘,以后你就住在最东边的玉竹坊吧。”
“啊!”
“啊?”
两个声音响起,不过二白是惊讶,许晚则是疑惑。
“玉竹坊是什么地方?”许晚轻抬头,疑道。
不待司空辰回答,二白便道:“楼主,为什么让许晚姑娘住那里?那不是……那不是……”
司空辰温柔的看向二白,轻声道:“那不是什么?”
二白被司空辰这么一看,脸便红了,梗着脖子憋出一句话:“那不是我们楼里白芷姑娘住的地方吗!”
“是啊。”司空辰语气轻快。
“那许晚姑娘住进去了,白芷姑娘住哪里?”
“她住玉竹坊偏房。”司空辰道。
“别的三个姑娘可都是单独的院子,再说你怎么能让许晚姑娘住那里……”
许晚姑娘不是你的心上人吗!怎嘛能让她住在这种院子里!这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干得出来的事情吗!二白在心底咆哮,我温柔睿智的楼主啊,你脑子被门挤了吗!
“因为划算。”司空辰扯了扯君子来的叶茎,微微笑道:“如玉楼的其他房间日进斗金的,不可以浪费。”
卧槽……死抠门!给我住就特么成为浪费了!?许晚用手指死命绞着衣服,拼命忍住自己脱口而出的脏话。
“对了,以后二白你就跟着许晚。”
“为什么!”
“我不想和这个话唠待在一起。”许晚深吸一口气,冷静的抗争。
“我去!我都没有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二白一听许晚这话,气得跳脚。
却又突然焉了下来,偷偷地瞄了一眼司空辰,庆幸楼主没有生气。
“就这样!我同意了。”二白洋洋得意道,你不是嫌弃我吗?我偏要和你绑在一起。
“我不同意。”许晚继续道。
“你不同意没有用,就这么定了。”司空辰背着双手慢悠悠走出房间。
许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听见门外传来清朗的声线,挺悠闲地哼唧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许晚气得险些掀桌子。
去他娘的温润如玉!她早该认识到司空辰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阴险腹黑,卑鄙无耻!
“哈哈哈,活该啊你!”二白高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看见你伤心我就高兴得不得了!”
别以为楼主喜欢你我就会捧着你!
“白痴,带我去玉竹坊看看。”许晚揉了揉太阳穴,冲二白道。
“你叫我什么!啊啊啊!”二白张牙舞爪地就要向许晚扑过来。
许晚往旁边一躲,作惊恐万分状,“白痴!你想干什么!救命啊!谋财害命啦!”
“闭嘴!我哪里有谋财害命!”二白再次蔫了下来,他又不是真的要打她,哪敢呐…碰谁都不能碰她啊……还给他这种五好青年扣一顶谋财害命的大帽子。
“白痴。”
“不要叫我这个!”
“白痴。”
“不要叫我白痴!”
“白痴。”
……
半个时辰过后,二白表示投降,算了算了,爱叫啥叫啥吧。
再看许晚一脸庄重严肃的样子,貌似刚才和二白斗嘴的人不是她。
“白痴,带我去玉竹坊。”许晚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面上再无些许嬉娱之色。
二白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给许晚带路。
两人出了门,来到庭院,沿着窄窄的青石板铺成的石路走,过了一座种植着五彩斑斓鲜花的花圃,眼前便出现一片翠绿的竹林。
青葱的颜色直铺眼底,翠竹纤细的枝干在风中婆娑,再往前走,是一个小院,掩隐在大片大片的竹林间,院中似乎是站立着一人,身着蓝衣,面容昳丽,飘然若仙。
青竹蓝衣,刹那风景,美不胜收。
“咦,白芷姑娘竟然回来了?”二白语气稍有疑惑。
许晚并未表示什么,白芷却恍若有所觉察似的转过头来,目光正对许晚与二白二人。
“哦,看见我们了。”许晚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们要不要过去?”二白有点怂,“我们过去了她不会以为我们要是抢她的房子吧?”
“白痴,我们就是去抢她房子的。”许晚无语她发誓这声白痴绝对没有冤枉他。
“啊?哦!对哦……”看着二白一副总算是反应过来的样子,许晚有些不忍直视。
会不会和这货待久了,自己的智商也下线。这样一想,许晚就觉得心肝疼。
“走,过去!劳资会武功,怕个球,我保护你。”二白突然发起神经,豪气万丈地走在许晚前头。
“刚才怂的要命的人是你。”许晚毫不客气,一针见血。
“……”二白无话可说。
“白芷姑娘,久仰大名。”许晚道。
“等你许久,你就是楼主带回来的人?”白芷上下打量了许晚一番,像是在审视货物。
“也不怎么样。”白芷说完便收回视线,不再去看许晚。
许晚听见这话却也并不生气,只答道:“不比白芷姑娘国色天香。”
“哼。”白芷轻哼一声,道:“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便飘然离去,显然不想再和许晚多说一句。
“这么识趣?我都还没动手呢。”二白说道。
“她如果不识趣你会动手吗?”许晚讥诮道。
“哈哈,可惜没有如果。”二白打着哈哈,开玩笑,他还是很怜香惜玉的。
“白痴,你楼主吩咐的事情,她会不照做?”许晚斜睨一眼二白,继续道:“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她都得乖乖听话。”
“……”
“进去看看。”许晚道。
二人进到房内,令许晚感到诧异的是,这房间内布置竟然十分素雅,和普通女子闺房一般无二。简直让人看不出来这里是风尘女子所居住的地方。
紫檀木桌案上的倒流香烟雾缭绕,点的松雪冷香,很好闻的味道。
仔细想来一路都没看见旁的人,许晚便问:“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吗?”
“因为白芷姑娘不喜他人伺候,做什么都是亲力亲为。所以平日里玉竹坊除了白芷姑娘便没有其他人了。”二白解释道。
许晚稍有诧异,倒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白痴,你去把我之前放在厢房里的行李拿过来,就在二楼。”许晚坐下来歇息,毫不犹豫地指使二白。
“我不想去。”
“你去不去?”许晚盯着二白,就要飞起一脚。
二白有些害怕的离远了许晚,待到安全距离意外之后,又嘚瑟起来,义正言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爷说不去就不去!”
许晚一拍桌子猛的站起来,顿时房间里一片鸡飞狗跳。许晚已经发现了,这个娃娃脸白痴似乎,不打女人。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个字,揍他!
“嘻嘻嘻嘻……”银铃似的笑声从门外传来,两人停下动作,许晚重又变得人模狗样。
“姑娘不必过去拿,燕儿给你送过来了。”燕儿满眼笑意地说完,她身后果然出现一个婢女,手中捧着的包袱,正是许晚的行李。
“还好小爷没去。”二白双手抱胸,洋洋得意。
许晚无力扶额。
“以后这里就是小姐住的地方了,差些什么,小姐跟燕儿说一声就行。”燕儿从婢女手中接过包袱递给许晚。
“谢谢。”许晚拿过包袱,真挚道。
燕儿犹豫了一下,对许晚道:“小姐……呃……白芷姑娘喜欢楼主,而小姐又是楼主亲自带回来的人,所以……”
“所以对我有些敌意,对吗?”许晚接道。
“希望小姐包涵,以后她就明白了。”燕儿恳请道。
“嗯,知道了。”许晚点头。
“明白什么?明白什么?”二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白你是个白痴。”许晚白了一眼二白。
两人的互动惹得燕儿掩嘴偷笑,这还是白右护法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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