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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只为报仇


  顾营。

  顾天成从毛毯上抱起平安,把平安放在肩头,平安挣扎着,不想被人抱着,似乎想要自己玩耍。

  顾天成看着平安,用挺立的鼻子蹭蹭平安的笑脸,宠溺的说道:“父皇就抱一下,”谁知道平安的小脚还在那里蹬来蹬去,“和你母后一样的倔。”

  平安眨眨眼睛,叫道:“奴后。”

  顾天成笑着说道:“对,你母后。”

  暮鼓,平安已经会叫母后了,你究竟在哪?

  羲和从帐外紧急奔来,看到了顾天成的摸样,从未见过这样的皇上,俊逸的眉角不再张扬,却透着些许忧伤,像是一个缺少了灵魂的傀儡,只是傲立在人世间。

  “皇上。”羲和轻声参拜。

  “恩。”顾天成没有看他,轻声说道:“怎么样?”

  “子为已经“请”回来了,他说带走暮鼓得人是曾经那个我们所调查中“清河村”的主人姜河。”羲和说道。

  “就是暮鼓坠下山崖后救她的那个人?”顾天成回过神。

  “是,而且根据子为的描述,以及苏尔的确认,那个人就是上次来我军营的吴国使者何疆,他也是吴国镇安王吴疆。”羲和说道。

  “子为招的这么痛快?”顾天成到是惊讶的很。

  “他说现在那吴僵还未带暮鼓前来会合,怕暮鼓有危险。”

  顾天成又何尝不担心。

  顾天成放下平安:“对了,朕可不曾知道吴国还有吴僵这号人物,知道什么来路吗。”

  “臣也不知,臣问过苏尔,苏尔说这个王爷并非皇室子弟,乃是吴国太后亲力提拔,身世很可疑,但是臣以为苏尔没有说真话。”

  顾天成沉思片刻。

  “皇上,子为该怎么处置?”

  顾天成没有想好,子为此人也算是人中龙凤,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他恨顾国入骨,若是留下可能会后患无穷,但是要找到暮鼓,子为是很重要的一个棋子。

  “把他带进来,朕要和他好好聊聊。”顾天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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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鼓轻轻掀开马车的小窗上的遮帘,望着外面荒凉的街道,经过,路过,记住,忘记,路就是在一步步潜前行中被遗忘,而人也是在一点点遗忘中学会承担,学会舍弃。

  手中握着的母后的荷包早已经没有了香气,龙飞凤舞的林子上的金线早已经抽出了线,自从外公将它交与暮鼓,暮鼓就一直随身携带,它见证了暮鼓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暮鼓纤细的手指,划过手中的香囊,透过丝面去触摸里面的一样东西,坚硬如刚,一如她最想变成的摸样,慢慢打开,里面还有当初顾天成当日插入发髻的银质盘龙簪,朴实精致,不知道现在他和孩子在做什么。

  姜河坐在马上悠哉的唱着曲子。

  歌曰: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督。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清新悠扬,不悲不喜,一如当初在清河村的摸样,姜河说这首曲子叫做忘返曲。

  暮鼓听着歌声渐渐的将香囊握在手中,眼神由宁静变得冰冷,忘返,对,她必须忘返。

  那日暮鼓同意了吴邑所说的话,她同意协助吴邑,在吴邑得到精卫的统领令牌后,精卫随吴邑调遣,可是吴邑不知道的是暮鼓的手中已经有了精卫的统领令牌,她不想说,是因为这是她再一次掌握自己命运的第一步,她已经暗自叫子户沿路留下精卫记号,等待随时召唤精卫。

  凌晨,经过两天两夜马不停歇的奔波,暮鼓终于再一次踏进了吴国的边界,三天后抵达吴国都城,早晨的阳光刚刚透出地头,吴国的街市就已经熙熙攘攘,繁华程度可想而知。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熙攘的声音中突围出来,声嘶力竭,暮鼓猛的掀开遮帘。

  “停车,停车。”暮鼓喊着,“快停车。”是平安和心爱,是平安的声音。

  “主上。”驾车的子户急忙停下,疾驰的马儿扬起前蹄,几乎踩到前行的路人。

  “你是怎么驾车的?”前方的人破口大骂。

  姜河急忙下马,扶起被马车惊倒的抱着孩子的妇人,再甩了一锭银子。

  围观的人散去。

  姜河将马扔给手下,爬上马车。

  直直的看着暮鼓,暮鼓看着窗外,不再言语,清冷的眼神,仿佛成了一个没有魂灵的空壳,秀美的睫毛扬起,落下,却看不见任何生机。

  “快到了。”姜河淡淡的说了一句。

  “恩。”暮鼓双手轻轻交握垂与腿前,没有在说话。

  在吴邑和姜河的安排下,暮鼓以姜河舞姬身份成功的进入了吴国皇宫,凌贵妃与外公就在这一片繁华的宫宇里。

  元未栩忙着和顾天成争通城,因此元国朝堂并没有因为元国的内战而大换血,大部分仍旧是前朝遗臣,他们掌握着元国的命脉,而凌贵妃在元国盘踞十几年,所掌握的财富与势力也是不可小觑,尽管被元未栩打败,但是其根基仍旧没有完全被拔除,而她也在时刻等待着反扑。

  “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姜河笑着对暮鼓说道,回到自己的渊薮宫,看样子心情不错。

  这里是吴国太后在宫中赐给镇安王吴疆的一座宫殿,金碧辉煌,暮鼓打量着大殿,金子做的灯盏,玉质的地板,姜河受宠的程度可想而知。

  暮鼓直视着姜河,悄声说道:“我想先见我的外公。”

  姜河的笑凝在嘴边,不自然的手指摸摸眼角,说道:“这个我说的不算,得问皇兄。”

  吴邑自出了龙岩镇就与姜河等人分开,只留下几名高手。

  “那皇上在哪里?”暮鼓警惕的看着一堆宫女悄声问道。

  “额,这个嘛,自是在他该待的地方。”姜河痞气的说道。

  暮鼓看着他冷笑一声,说道:“若人为刀俎,但是我决不是鱼肉,镇安王。”

  嘴角仍挂着笑意,但是语气足够冰冷。

  站立一旁的宫女看着暮鼓的摸样皆是低下头不敢抬视,最可怕的人不是天天对你喊打喊杀的人,而是嘴角含笑,却可能会让你死无葬身地的人,在这深宫之中,尤其是女人的冷笑最可怕。

  “你不要生气嘛,啊?哈哈。”姜河陪着笑脸说道。

  暮鼓不理他。

  “来来来,来人。”姜河走到暮鼓身边,轻轻揽住暮鼓的肩,对众人说道:“快,来参见你们的新主子,从今往后,渊薮宫的主子你们可不许怠慢。”

  之前不是说好以姜河游历民间选中的舞姬身份进入进宫的吗?什么时候变主子了,还这么高调,不知道姜河是要利用她做什么,暮鼓不想理,反正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说个话,给我点面子。”姜河贴近暮鼓的耳边,耳语道。

  暮鼓不留痕迹的躲开姜河揽着她的手,看了下周围。

  姜河感觉自己自讨没趣说道:“都退下吧。”

  “是。”数十宫女齐声,皆退出门外。

  不过半日,镇安王领着一个陌生的舞姬回宫,且甚是骄纵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皇宫。

  而吴国太后知道后立即将镇安王宣进了贞淑宫。

  姜河与太后之间的关系,民间与皇宫的说法可是千万种,二人以君臣的身份相见,却胜似母子,单说吴国太后对这镇安王的宠爱,上天下地的厚度都不足以表达。

  夜幕下的渊薮宫静谧的像是冬日冰下的水,偌大的宫院隔离着外界,自成方圆。

  暮鼓坐与大殿前,静静的喝着茶,子户立于一旁。

  “你来了。”门外的影子射进来,暮鼓知道她等的人到了。

  吴邑一身太监的装束走了走了进来,在自己的皇宫里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真是难为这个一国之君了。

  “姜河说你要见我。”吴邑摘下太监帽,坐下说道,面容有些憔悴。

  “他没告诉你我想干什么?”暮鼓问道。

  “林丞相。”吴邑喝下口茶说道,“时间我会安排,四天之内吧。”

  烛光摇曳,投曳在人的身上,暮鼓看着他,浑身散发着一抹淡然之气。

  “四日之后,太后要宴请元国贵妃,到时候,朕会安排你躲进凌贵妃正居住的寝殿,等你伺机解决了凌贵妃之后,朕自会带着林丞相在宫外等你,依照我们的计划,绝不会有差错。”吴邑揉揉眉心说道,俊逸的脸庞如今似乎透着一股无奈。

  比起顾天成的刚毅俊朗,金质玉相,吴邑的俊美更体现在他的风流倜傥。

  看到吴邑的疲倦之态,暮鼓也不好多说什么。

  姜河被太后宣走已经好几个时辰,至今未归。

  暮鼓问道:“太后的手段与势力庞大到令人震惊的地步,你有把握吗?”

  吴邑望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有你在,朕就有把握。”

  这句话说的暧昧,暮鼓浅笑道:“陛下抬举了。”

  吴邑偏过头去,继续说道:“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十一月的天,水下的男子,暮鼓怎么会忘。

  “后来朕问你愿不愿意跟朕走?现在想来真有些后悔。”吴邑说道。

  “后悔?”暮鼓不明白。

  “是啊。”吴邑说道,“朕若是坚持把你带走,你说现在我们会怎么样?”

  暮鼓一惊,没有说话,心中却揣测着吴邑的意思,心下有些忐忑。

  看着暮鼓的摸样,吴邑站起身,不由得想要逗她一逗,他走到暮鼓的身前,就在暮鼓想要起来的瞬间,猛的将暮鼓控制在凳子与她之间,肌肤几乎相擦而过,暮鼓瞪大了眼睛,彼此的呼吸扑到对方的脸颊上。

  紧盯着暮鼓的眼睛,不容她丝毫的逃避,这个眼神她在子为的眼睛中见过,在顾天成的眼睛中见过,炙热又充满了怜惜。

  “陛下自重。”暮鼓使出全身力气,将吴邑推开。

  看着暮鼓窘迫的摸样,吴邑笑了,说道:“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暮鼓回身说道:“怕?怎么不怕,怕陛下一事糊涂,忘了我们之间说好的约定。”

  吴邑看着她说道:“放心。”

  有些人,有些事,他们之间不论是固定的规律还是人为的制约,一旦约定,就不要越雷池一步,否则害人害己。

  吴邑明白,暮鼓更加明白。

  窗外月亮已经挂在悬在天上,风吹过树枝摇晃,仿佛它也在晃动。

  二人静静的坐在殿内不再说话,这时一个太监摸样的人走进来,端进茶水,分别放在二人的桌前。待那太监,往外走时,那道背影,让暮鼓为之一愣,好熟悉。

  “怎么了?”吴邑看出暮鼓的异样,顺着暮鼓的目光,只看到一个太监消失的影子。

  “没事。”暮鼓收回目光说道,尴尬的气氛的再次蔓延。暮鼓不禁想念起姜河来了。

  “对了,姜河有没有说要送你一个礼物。”吴邑说道。

  “什么礼物?”暮鼓不禁问道。

  “跟朕来。”吴邑看她不明白的样子。起身走进内殿。

  暮鼓随着他的步子向里面走去。

  只见吴邑走到一间屋子前,打开一个房门,昏暗的房子里发出“恩恩”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怪物

  暮鼓倾耳仔细听着。

  吴邑放下挡着暮鼓的胳臂,封闭的房间连月光都无法偷渡进去。

  “恩恩”的声音又响起。

  那一瞬间,暮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元宝。”暮鼓试探的叫道。

  链锁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站了起来。

  “是元宝。”暮鼓顺着声音向前奔去。

  随着吴邑将房中的灯点亮,暮鼓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里锁着的正是元宝。

  “元宝。”暮鼓跑上前去。

  “汪汪,汪汪。”元宝被一条长长的铁链圈住脖子,冲她叫着,嘶哑,衰弱。

  “你做了什么,把这个破笼子打开,混蛋,元宝,元宝。”暮鼓大叫道。

  那日元宝救了暮鼓之后,就一直了无踪迹,她相信元宝没死,可是没有想到它竟然会被吴国的人囚禁在此。

  吴邑拿过笼子边上的钥匙,打开笼子门,暮鼓急忙奔进去。

  昔日威风的元宝,彪悍飘逸的长毛,如今衰弱的垂落,连站起来都没有力气,暮鼓心疼的将元宝抱在怀里,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重量,一摸,几乎可以摸到骨头,消瘦的元宝,暮鼓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怎么会这样?元宝。”暮鼓抬起头,“怎么会这样?”

  暮鼓眼中的怒意几乎延烧到整个宫宇。

  “没办法,它不愿意吃东西,朕和姜河只好把它锁起来,命人给它灌下去。”吴邑说道。

  暮鼓抚摸着元宝的脑袋,心疼的看着它。

  元宝虚弱的看着暮鼓,几乎要闭上眼睛,又拼命睁开,生怕暮鼓消失一般,暮鼓将脸颊靠近元宝的脑袋,感受着它身上传来的热量。

  元宝,对不起,元宝,对不起,暮鼓一次次的在心里道歉,是她错,她不该丢下它。

  “元宝,原谅我好吗?”暮鼓轻轻的说道。

  元宝微微的晃动着头,像是亲昵的摩擦,舌头无力的从嘴里伸出来,想要舔舔它的主人,奈何它躺在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

  姜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元宝趴在暮鼓房间的床上,吃着暮鼓刚才命人做的玉米牛肉粥,整个床满处都是掉落的狗毛,华丽的床变成了狗窝。

  刚刚恢复一些力气的元宝,看见姜河立即挣扎的起来,“汪汪”的叫唤着。

  姜河一看这狗连铁链都没栓,立即跑了出去,吴邑紧随其后,接着姜河又跑过来关上门,生怕元宝撵出来追着咬他似的。

  元宝眼睛不停地从食物转到暮鼓,又从暮鼓转到食物,暮鼓好笑的看着它。

  摸摸它的头说道:“好好吃,我不会走的,一直陪着你,恩?”

  就在暮鼓看着元宝的时候,门被猛地打开又关上。

  暮鼓转过身,却猛地被人捂住了嘴,待看清眼前的人时,暮鼓震惊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竟然是顾天成,穿着夜行衣的顾天成。

  怎么会是顾天成?

  “汪。”元宝猛地叫起来。

  “闭嘴。”顾天成一只手指着元宝低喝一声,威严霸道。

  暮鼓趁机掰开顾天成的手。

  顾天成在她转身要离开的瞬间将暮鼓紧紧拥在怀中。

  “别动。”顾天成对挣扎的暮鼓说道。

  “让朕抱一会。”动情的话随着暖暖的气流流入暮鼓的耳朵,“暮鼓,就一会儿好吗?”

  祈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更有从未听闻过的温柔,这个她至恨至爱的男人轻轻的拥着她,暮鼓一时间心都软了,一时间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所有的思念与挣扎混做一团,可是这个场景是多么的微妙啊,在一个与他们一点没有关系的地方,他们没了针锋相对,竟然在这拥抱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所有的恨在这一刻变得好微小好微小。

  可是这样宁静美好的气息真的适合他们吗?

  “放开我。”暮鼓狠下心来说道。

  她不会再允许自己沉溺在这虚伪的柔情里,决不允许。

  “娘子,你的身上还是这么香。”顾天成不管她的愤怒,芙蕖香一如曾经,顾天成丰神俊朗,笑意温和。

  他知道他之前在顾营为了将精卫一网打尽,利用子为引蛇出洞,然后以她为饵,做了过分了一些,可是他必须这么做。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别忘了,这是在吴宫,你想死无葬身之地吗?”阴沉的话从怀里的女人嘴里吐出来,令顾天成瞬间冰冻。

  “你舍得吗?”顾天成假装不理会她的冷漠。

  暮鼓道:“你可以试试。”

  顾天成一下子扳过暮鼓的身体,眼神阴鸷,说道:“朕试,朕想知道你是怎么让朕死无葬身地?”

  说罢,狠狠吻上暮鼓的唇,冰凉的触觉瞬间变为炙热,强大的压力,向暮鼓袭来,暮鼓不断地向后退去,坚硬的房柱碾压着她的背部,与骨头碰撞,发出声响。

  “顾天...恩...”顾天成双腿按着着暮鼓的双腿,一只手将暮鼓的手背与身后,另一时候钳制暮鼓的下颚,让她动弹不得。

  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鲜血四溢,流下彼此的嘴角。

  当日他亲见子为,始知那个吴僵是吴皇的人,他笃定暮鼓一定是与那吴邑达成了某些协议,例如她的外公还有那个凌贵妃,他当机立断,不顾羲和与空金的拼死谏言,顾天成只带着五十个高手快马加鞭来到了吴国,回想彼时用暮鼓引出精卫余党也是无奈之举,谁知半路会跑出程咬金——邑等人,将暮鼓劫走,一想到此,顾天成就心痛不止,既然已经知道行踪,他就下定决心宁愿冒着失去通城的危险,冒着生命的危险,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快马加鞭,他怕她一时冲动,害怕他会再也见不到她,他有多恐惧,有多害怕,他是一个帝王,不可一世,却一次次的败在她的手中,她还要他怎么样。

  “顾天成,你疯了吗?”暮鼓咬住他的舌头,在他松口的瞬间,吼道。

  顾天成没有回答,再次覆上她的唇,鲜血在二人口腔内混杂,顾天成丝毫不顾她的感受,在这个霸气的吻中,他柔化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恨。

  辗转,疯狂,顾天成什么都不顾了。

  直到暮鼓的眼中流出眼泪。

  顾天成望着她,眼中透着疼惜。

  “暮鼓,暮鼓。”她的眼泪让顾天成心有不忍。

  顾天成替她擦去眼泪。

  在顾天成松手的瞬间,终于摆脱钳制的双手起尽全力推开顾天成。

  “你就喜欢强取豪夺?你就喜欢看着我痛苦?顾天成,你除了这些,你还有招数要来伤害我,来吧,我都接受,反正我现今已经是废人一个。”暮鼓满眼的倔强。

  “不是的。”顾天成的语气软了下来。

  暮鼓只要一激怒他,他就会失去理智。

  “那是什么?还是你利用我利用的不够,恩?顾天成。”嘲讽的语气在哭泣中更像是一把利剑直□□顾天成的心脏。

  “暮鼓,为什么你非要曲解朕,朕说过朕爱你。”顾天成说道。

  “哈哈。”暮鼓笑起来,“爱就是囚禁,爱就是利用,顾天成你的爱还会成为什么。成为一把无形的刀,让我为你付出,付出完了,自我了结,就像柳妃一样。”

  “暮鼓。”□□裸挑衅的话让顾天成眼眸徒暗,“朕不是你的哥哥,朕也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柳妃。”

  “你还不如我的哥哥。”暮鼓咬牙一字一句的挑衅说道。

  又是她的哥哥,顾天成狠狠的握紧拳头,没有再说一句话,因为再一出口,两个人又要狠狠地吵一架了,索性离开,关掉一室的冰冷。

  无法言喻的疼好似被顾天成这一走变得苏醒了一般,痛感充满了四肢百骸,全身犹如被拆开又重新组合在一起,那种感觉,犹如身在炼狱。

  暮鼓擦掉嘴角的血,那一点点温存在嘴角渐渐抽离。

  顾天成,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吧,那是我唯一最宝贵的东西。

  我不恨你了,谁都不恨了。

  等到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你们也不会再恨我了。

  又是眼泪,该死的眼泪,好多眼泪啊。暮鼓自嘲的轻笑,抹去滑落手背的泪水,心想是不是做了母亲的女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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