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暴怒
徐澈本就喜怒无常，现在他一声震慑，吓得几个护卫脸色惨白，原本就闷热的屋子，豆大的汗珠如同洗面。
展云素绝望的眼神看着徐澈，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徐子毓把一切尽收眼底，明知徐澈不过故意在他面前演戏，可他还是怕假戏成真，从此展云素便成了整个皇宫乃至天下人眼中最大笑话。毕竟他这个皇兄，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尽管从小跟在他身边，他却从来没有摸透过他的心思。
“皇兄！”徐子毓躬身施礼道：“这样恐怕不妥，就算皇嫂犯了滔天大罪，其实刑罚多的很，皇兄又何故如此呢！这样做丢了她颜面是小。她好歹是一国之后，代表的是国之颜面，众说纷纭之中，颜面尽扫的有可能是皇兄。所以，还望皇兄深思熟虑？”
“噢！”徐澈转身看向徐子毓，刚刚冰冷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些：“子毓觉得像她这种不守妇道，又试图跟奸夫合谋杀害亲夫之罪妇，当以何罪论处，又当用什么刑罚？子毓，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臣弟实在不知道若在民间预谋在先，行凶未果之罪，当以何论处？还望皇兄赎罪。”徐子毓说完这话，鬓角处竟有一滴晶莹汗珠滑落，浅青色的衣衫，脊背湿透，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有欠妥当，估计他这皇兄又得发火。
果然，徐澈的脸因为他的话，又拉了下来：“子毓不提醒，朕到是给忘了，忘了朕并未捉奸在床，也忘了她还未对朕下手。子毓你果然细心，想的也比朕周到。”程安见徐澈额头有汗光闪烁，便递上了一条折得整整齐齐的湿毛巾，徐澈接在手里在额头鬓角和脸颊上轻轻蘸了蘸，然后又递给程安，叹了口气，道：“这冷宫实在闷热，为了防止展氏再寻短见，子毓你在此守上一会儿，朕先出去透透气，马上回来。”
徐子毓微愣的功夫，便想着找借口同徐澈一起离开。谁知徐澈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冲程安使了个眼色，又冲按着展云素的五个侍卫好歹一摆手，宫女太监连同侍卫全部撤出冷宫房门。
退出门去，还把门关上，徐子毓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皇兄是认定了他与展云素有染，恨不能亲眼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然后被他抓个正着才好。
桌上有茶，他端起来喝了口。此时斜躺在地上的展云素已经变成狼狈的坐在地上的姿势了。
“子毓！”徐子毓是背对着她的，仅仅听她喊出两个字，已经知道她哭了。
“皇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名冠后宫，何等荣耀。偏偏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累及旁人，又是何苦呢！”
徐子毓站在桌旁慢慢品着茶，始终没有要转身的意思。展云素知道肯定是徐澈有意出去，想趁机抓住他们的把柄及证据，好名正言顺的置他们于死地。
她扭头看向门口，又转过脸来。徐子毓的冷漠让她心寒。心中纠结的事情没有问出口，若此时不问她以后真的没有机会了。
“子毓，我问你，湖边之事，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为何我收到你纸条，你人未到，却换成了那个御医？就为了和我撇清关系，你竟忍心陷我此等地步，多年来我对你的心思，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吗？”
展云素说到此异常激动，而徐子毓手中茶盏轻轻转了转，抿了一小口茶才道：“皇嫂你何出此言，我对你避而不及，又怎么可能写纸条约你出来，更不可能找人来代替我，然后让皇兄去捉奸，如此荒谬之事亏你想得出来。你对皇兄不贞，却也是事实，你千不该万不该对皇兄有弑杀之意。你既起了此等心思。若我有生杀大权在手，第一个便杀了你。”
“呵呵呵呵呵…”展云素发出一阵凄凉的惨笑：“可惜呀可惜…徐澈对你百般防备，是不可能给你生杀大权的。你们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那御医若不是你安排的，为何他的身影跟你如此相近，为何偏偏又在那个时间出现在湖边？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把他认作你。你早算计好徐澈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对吗？所以，你以后便可以安安稳稳做你的翎王，身边如花美眷，活得潇潇洒洒。我的存在就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你怕，你怕总有一天会因为我而让你性命不保。其实就算没有我，以他多疑的性格，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请皇嫂自重，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徐子毓知道，徐澈有可能就隐匿在外面听他们讲话。此时展云素不管不顾的信口雌黄，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赶紧离开。他把茶盏放回桌上，看都不看坐在地上的展云素一眼，绕过她是转身就走。
“你不许走！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就想摘干净吗？徐子毓，你们兄弟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敢说你跟我真的清白。我们什么亲密的事情没做过？你竟然还好意思在他面前澄清，还好意思说你有疾病。他傻了才会信你？”
就在徐子毓从她身边绕过去那一刻，她突然扑倒在地，然后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喊话的声音极其大。就好像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一般。她的舌头本来被自己咬伤，撕心裂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嘴上又有血溢出来。眼泪夺眶而出，眼底却满是憎恨。
对于这个女人的狠毒，徐子毓是深有体会的。叹了口气，低声道：“皇嫂在忏悔司用那种残忍手段对付楚莲和陈平儿时，可曾想到自己也有今日。一切咎由自取，又怨得了谁。”
徐子毓低沉的声音说完，脚下加大力气，却不曾想展云素竟疯了似得不肯放手。气的他只能弯腰去扯展云素胳膊。谁知，展云素更加疯狂的拽他衣服，他和她撕扯的空档，门被人推开，徐澈已经在门口了。
“子毓，子毓，你我也算夫妻一场，你何故为了保全自己，对我如此狠心。”
展云素哭喊着，疯了似的抱着徐子毓的腿哭。徐子毓见徐澈进来了，反而冷静下来：“皇嫂，做人须凭良心说话，你为了报复皇兄如此对我，就不怕天理昭昭遭天谴吗？皇嫂请放手，现在皇兄进门了，你的戏份也做足了，难道还要抱着我的腿死不放手吗？”
“子毓，子毓，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若不是你对我百般引诱，又允诺我说登上皇位后，我依然是皇后的身份，试想我又怎么可能背叛与皇上十余年夫妻感情。子毓，呜呜呜呜呜…”
“够了！你们是在故意秀恩爱给朕看吗？”徐澈一声怒吼，展云素才后知后觉似的反应过来，缓缓松开了徐子毓的腿。徐子毓的衣服被展云素扯的有些狼狈，喘了口粗气，便低头整理了一下，转身冲徐澈施礼道：“皇兄赎罪，皇嫂她这样做，无非是想治臣弟与死地，臣弟不想狡辩什么？信与不信全在皇兄一念之间，皇兄可否容臣弟回去安排后事？”
徐澈一脸冰冷，徐子毓却故意用清白无故的眼神儿直视着他，片刻钟后。徐澈才沉音道：“你是回去安排后事，还是打算在宫中联系与你相近之人，然后起事，逼宫谋反，再然后你好稳登皇帝宝座。子毓，你心思之细密。朕是自叹不如了！”
“皇兄！”徐子毓闻言，只能双膝跪地，一脸坦诚道：“臣弟在宫中并不相近之人，回去后亦不会出华硕宫。皇兄若赐死，随时可以，皇兄你明知我从未窥视过你皇位，为何总是拿臣弟做消遣？”
“就算你不曾窥视皇位，与展氏如此不清不楚，也休想活命，滚回去候着，稍时自会有毒酒送上。”
徐子毓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便面无表情的磕头谢恩，然后起身离去。
徐澈见徐子毓走了，面部神色变得越发难看，见展云素跪在地上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样子。气的他几步向前，把展云素从地上提起来，上去就是一巴掌。展云素被他打的摔倒在地，他又不解气似的上去就是一脚。
徐澈一脚下去，正好踹在展云素脸上，疼的她低吟一声，嘴巴再次流血。
“展云素，多年来朕何曾亏待过你？你是朕第一个女人。朕再宠幸别的女人，都不曾想过有人能取代你皇后之位。本来朕以为你端庄贤惠，却不曾想你是最令朕恶心的一个。子毓他勾引你，还是你勾引他？也只有你们心知肚明。朕不想多说，总之，朕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
徐澈前所未有的愤怒，见展云素看他的眼神儿竟包含笑意，气的他又大步向前，冲着她小腹狠狠一脚。他这一脚颇重，只听展云素一声痛苦/呻/吟，片刻功夫，她身下竟一片阴红。
展云素捂着小腹疼的直哆嗦，候在徐澈身侧的程安见状，随即恐慌道：“呀！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她…她像…像是小产？”
徐澈早看见地上的一滩血，甚至那血越聚越多，展云素衣服都被血浸透了。他眼神儿变的越发阴寒，咬牙切齿说：“那绝非朕之骨肉，少在这里大惊小怪。”
展云素因为徐澈的话，突然发出一声及其刺耳的笑声，断断续续又虚弱的吼道：“对，孩子当然不是你的，可惜他就这么没了，他若能出生，当喊你一声大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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