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九章 3 雪雨春芳至
周一早上,May一上班就跑到我们办公室,告诉我们一个劲爆的新闻。
昨天晚上,in在他公寓附近被不明路人打了,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报警了吗?Sine一脸惊讶地问。
报了,但到现在还没找到那些打他的人。May说。
这时Amanda拉着脸进来了,说让Linda预定一束鲜花立刻送到医院in那儿,并把房间号告诉了她。
大胸就是不一样,整的动静都这么大。Sine说着粗话。Linda哈哈地笑着。我正忙着弄一个文件,没顾得上反应她的话。
你怎么觉得这事儿和大胸有关?Linda问。
用你的头发想想也一目了然啦,不是她惹的祸还会有谁?Sine很聪明似的说。
两个小时后,May又来了,说大胸今儿没来上班,请病假了。
继续打探。Sine说。
这时候大家都收到邮件,R&D部那个女助理请吃蛋糕。我因为好奇她买的什么蛋糕,也拿着水杯去咖啡间看。但非常遗憾,去的时间稍微晚了点,那儿只剩下空蛋糕盒子了。
Ben看到我,招手让我过去。
中午我请你出去吃饭,你请两个小时的假啊。他说。
为什么要出去吃?我好奇地问。
餐厅的东西太boring了。他说。我于是去和Amanda请了假。
吃饭的地方在斯村一个挺雅致的餐馆里。因为是午餐,一般都是黑面包片上放着各种不同的肉片或鱼片,再添加些花花绿绿的装饰蔬菜。Ben边吃边问我工作顺利不。
还好吧。我说。
你还想不想换工作?他问道。
那要看工作好不好了。
我一朋友想让我去他公司合伙,如果你愿意,就一起去吧。
在哪儿?什么公司?
在法国,南法,是一个投资公司。
你这边的工作是不是快结束了?
嗯。其实这工作也没什么好做的,什么问题都很清楚了。
那你还呆这么久?
我是因为你才来的,所以我在这儿主要是陪你。
Ben,你能具体说说你是做什么的吗?
我是一个独立投资人,解决各类公司问题是我的副业。
哦?听上去挺厉害的。
嘿嘿……
你对我们公司的问题都很清楚,那有解决办法了吗?
有!调整结构。
就这么简单?
说起来是这样,但执行起来就不容易了。
你和薛说了吗?
这也是他的想法。所以他在找时机跟他的老板说这事儿。
那你会留下来帮他吗?
我听你的。
我?这我怎么能决定呢?
你是我的boss,所以你的意见我会照着执行。
Ben,别开玩笑了。
Sweetie,我是认真的。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来,但是如果我离开,我希望你也跟着我走。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和薛说的。
这下我完全明白了薛为什么想让我问问Ben能留下来不。他这是在施美人计呢,这人太阴险。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完全不理会薛。他除了一脸懵懂地看着我,还派Tom打探我为什么会这样。
薛怎么得罪你了Mary?你说说我去收拾他。Tom昨天在餐厅吃饭时和我坐一起问我。
你敢收拾他吗?我反问。
当然。他理直气壮地说。
那好,你当着我的面把他暴打一顿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板着脸说。
哎吆,在这儿打人可是大事,不能随便打的。Tom笑着说。
那你就别问了。我瞪了他一眼说。
这天刚下班,李梅来了。说想和我一起去游泳。我说没空,一会儿要去Ben那里画画。
你真看上Ben了吗?她问。
这和跟他一起画画有关系吗?我反问。
当然,如果没好感你是不会轻易接近男士的。我还是了解你的。她说。
有好感也不等于就看上了。我说。
月儿,不要因为任性而错失了你真正的保护神。她说。
我任性了吗?有人还把我当筹码玩美人计呢。我生气地说。
薛吗?这不太可能啊。李梅犹犹疑疑地说。
我看这堆儿人里就你和我天真无邪,被人耍得团团转。我白了她一眼说。
可我真感觉薛对你一片真心,是真感情。她说。
算了,人心不古。我说,感觉非常的泄气。
这一夜,我坐在画架前,从天黑画到天亮。
Troels最近又开始一天多趟地往我们办公室跑了。尽管Linda没有说他们的情况,但她看Troels的眼神却又温柔又欢快。Sine和房客的关系也如春风中的花儿一样开得又舒展又漂亮。我们办公室里时时传出她俩的笑声。
Amanda最近就不那么爽快了。从上月开始,总部的HR统一整合,要求各子公司每月一份报告地上报本公司的HR工作情况。我因为兼着些薛的助理工作,所以她就把这份报告的初稿交给了Linda来完成。Linda因为这事儿没少在我和Sine面前发牢骚,但面对Amanda时,她还是满脸堆笑。
in出院后被薛约谈了两次。关于他的私生活的花边新闻经久不衰地在公司里尤其是在生产部流传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也多少会影响他在下属那里的威信。in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所以公司暂时还没有找其他人来代替的想法。
李梅来后第二天上午,薛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解释说他没用任何计策,更不会拿我做什么筹码,他让我冷静冷静。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之后他忙着他的事儿去了。期间有天晚上他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我看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我最近下班后不是在自己家画画就是去Ben那里画。
每次在Ben那里画画,他要么陪我一起画,要么坐在电脑前工作着,并不时地到我画前看看。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吸引我,让我不自觉地想就那么看着它们。当我忘情地看着他的双眼时,他就轻轻地拉着我的手放到他脸上,更加迷离地看着我。
昨晚他握着我的手,让我讲讲我的故事。
我没有故事,有的只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望着他的双眼说。
Sweetie,忘掉过去的一切,跟我走吧。他说。
这天下班刚到家,外面就下起了雪。我蜷缩到床上,拿了一本宋词翻看着。一句”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看得我泪流满面。经年往事,西城杨柳弄春柔,到如今,只剩下孤影一抹,煎熬在这寂寞的时光里。
月儿,我回来了。薛的声音传来。
我擦了擦眼泪,继续看着书。
我们聊几句好吗月儿?他问。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早上一上班,薛就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让我预定两张后天一早也就是本周五去阿姆斯特丹的机票。他让我和他一起去参加一个投资会议。
可我和这投资会议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吧。我疑问地说。
是的,没有任何关系。他简短地说,头也不抬地继续在电脑上工作着。
那这是…..?我更不理解了,问道。
你是我的助理,我觉得你有必要随行。他说,看了我一眼,继续工作。
我直接去了Amanda那里请假。
那你就去吧,把你的电脑带上,有什么事儿了邮件或电话联系。她微微地笑着说。
这个会议是周五下午的。
我们上午近十一点到的。在酒店餐厅吃午饭时,薛说他单独去参加会议,让我下午在酒店帮他整理几份报告,会议结束后他和总部开视频会时要用。
那明天呢?我问。因为机票是明天晚上的,明天还有一天时间。要是明天没什么安排的话,我想去梵高博物馆看看。
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先把今天的事儿做完。他说,一脸严肃的样子。
下午他回来之前我把他所需的资料都补充整理好了。他的视频会议开了大约两个半小时。
这附近有一家挺好的寿司店,你陪我去吃饭吧。他关上电脑后说。
这是一家现点现做的寿司店,和以前我与Ben一起在奥胡斯吃的那家差不多,但这家装修看上去更精致些。
来,你也尝尝。他说,边吃边鼓励我。
你吃吧。我喝着热水说。
你试一下,这个三文鱼我记得你爱吃。他温和地说。
我于是就吃了他切开的半块。寿司味道很鲜,而且这里的寿司酱油味道好像更温和,和寿司很匹配。他一会儿说这个好一会儿说那个好,我就尝试了几种不同口味的,吃了大约有四个寿司。
再试一下这个。他继续说着。
再吃就要吐了。我说,感觉胃里有点不舒服了。
吃完出来,我们散步往酒店走去。街上行人挺多,风暖暖地吹着。
这样的夜晚真的很舒爽。他看看我说,不经意地拉着我的手。
薛明飞,你以为我真的是个傻子吗。我挣开他的手,低声但很厉声地说。
再叫一声。他笑笑地看着我说,脸几乎贴到我脸上来了。
回到酒店,他说他还要写个报告,我就回房间睡了。他的房间在我房间斜对面。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他就来敲门,说要赶时间。吃过早饭,我拿着电脑包出来,他笑了笑说今天你不用拿任何东西,跟我走就行了。
看,梵高博物馆。我们今天出门是步行,走了一阵子后就看到梵高博物馆在眼前。
嗯,是的。他看看我,回应着。
当我们到博物馆门口时,薛拉住我说,今天咱们就在这里呆着。
什么?!我惊喜地叫了起来。
嘘,嘘,淡定,我们今天就看梵高。他看看周围的人,示意我小声点。
博物馆挺大,梵高的作品是按照年代顺序排列的。
在他的《杏花》前,我停留了好久。我来这里,就是想亲眼看看他画的杏花。这么多年,我画来画去,最不忍也不能画的就是这杏花。
这是我灵魂深处的一抹色彩。爱之深切,难以单凭几笔颜色就能轻易地表达出所有的感情。
天也高,云也淡。轻风拂过,一丝凉意,追逐而来,飘然而去。
光影里,水波潋滟。风吹水皱,波澜痕浅。
亮晴的月色,糯软的和风,缀满了杏花的记忆。
廖远的天幕下,外公的眼神,温柔似水。
雾色渐渐涌起时,芳草迷离了归路。脉脉斜阳,点点落红,模糊在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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