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难以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
林牧发动汽车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龙朗威让他赶紧火速支援，他今天拿到了一张B超的照片，虽然还看不清楚孩子的轮廓，不过那张照片里的黑影是他未成形的孩子，那个会开口称呼他为爸爸的孩子，即便已经吹了熄灯号还是忍不住想要庆祝一下，在军嫂开的菜馆里炒了几个小菜，发现没酒了，赶紧让林牧前线支援。
林牧拎着几瓶啤酒推开办公室的门，龙朗威跨过椅子接过袋子，很嫌弃的说道“怎么才两瓶？！”
“部队本来就不能喝酒，意思意思得了。”
“也行，有总比没有好。来来来菜都凉了。”
吃饭途中龙朗威放下酒瓶，对林牧说道“拿手机出来，送你一样东西。”，龙上尉在那捣鼓一番，还回林牧手里时林牧问道：“你干什么了？”，待按下手机键，手机点亮这才看到屏幕上方夕婷的笑脸。
龙朗威笑着“这张还可以吧。”，林牧看着屏幕上那张笑脸征征的问“你从哪顺来的？”
“我从我媳妇电脑上给你偷来的，看看我这战友情！”，林牧把手机揣兜里，很无奈的看了一眼龙朗威。
林牧端起面前酒瓶里的酒一饮而尽“问你个事。”龙朗威对着那盘蚕豆猛下手，点点头。
“你知道，夕婷有喜欢或者是谁很让她记挂的人吗？”
龙朗威阴笑“看吧，上心了吧。”
“别打岔。”
“我得想想。”龙朗威放下手中的筷子做冥思苦想状，最后实在是因为受不了林牧的目光，才回归正常“好像是有的。”
林牧一听这心就拧在一起：我这还真是吃饱了撑的！可还是不知死活的接了一句“你认识？”
“这么说吧，我其实不认识那个人，只是听小霓说过，那个人是夕婷的高中同学，好像是暗恋快有十年了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她之前一直不谈恋爱也多多少少有关系。”
林牧靠着椅背，大脑也好像不怎么灵活“十年？那么长，也许放不开吧。”
“多多少少是有些难释怀吧。你说她也是厉害，这十年怎么坚持下来喜欢一个人啊。”
林牧仰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龙朗威放下手里的酒瓶“你也不要觉得负担，你不是要去代替她心中那个人的样子，而是让她明白，有些人是完全可以重新期待，爱情不是只有一次的。”
“你说，这十年的时间，会不会太深刻了？”
龙朗威一口喝完瓶里剩下的酒“十年也好，十个月也罢，这不妨碍你对她的喜欢，你别灰心，听小霓说她和夕婷打电话时，夕婷总是林牧长林牧短的，其实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她还不明白的感情，不是你的感情不深厚，而是时间不够，她根本没法了解这样的感情是否真实。”
我们说的爱究竟是什么呢？也许就是一个拥抱，一句话语。我们寻寻觅觅，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比如我与你相遇的地点，我怦然心动的时间。爱，可以是一个安心的拥抱，可以是甜蜜的亲吻，可以是愉悦的做。。爱，也可以是，你。
深夜躺在床上的林牧拿着手机，屏幕上的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是何种情绪。照片里的方夕婷对着镜头弯嘴笑着，眼神里满是快乐。林牧内心是明白的，他和方夕婷之间是存在距离的，那种不易察觉的空白感和疏远感。
他不愿意看到方夕婷勉强的快乐，人贪心，原本只是想要在一起的快乐，到后来就想碰触内心的感情。
窗外是皓朗月空，这个世界如此之大，身边经过那么多不同的灵魂，有人说，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全心全意爱你的那个人。是的，每个人都有。可是，我们脆弱一生要是不能相遇怎么办？要是当初彼此倔强，永生不见怎么办？
林牧从来没有过这样内心疼痛的感觉，哪怕是当年顾遥知就着他的面离开时，他都未曾有过这样难受的情绪。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逮着谁就一脸恶心样儿说自个难受吧，有的东西只适合一个人躲起来慢慢琢磨。其实不谈恋爱没人会死，一样有要处理的人际关系，一样有要做的工作。林牧忽然明白当年龙朗威在训练场上撂翻十一个连连长时，那样隐忍着的苦楚了。
因为，那个人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心跳。
几天后，林牧拿着上次下来的演习嘉奖回到办公室，龙朗威看到锦旗，突然笑起来道“嘿，舍得下来了？再拖下去我娃儿都能打酱油了。”
林牧把锦旗挂在墙上调侃着“不是给了口头嘉奖吗，我们要知足。帮我看看挂正了没？”
张航儒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抬眼就看到这面锦旗“才来啊。对了，端午节有个联欢活动，你们俩谁来？”说完把文件递向两人中间。
林牧边调整角度边说道“给我吧，别给小龙子，现在他媳妇怀孕，他回去好一点。”
龙上尉眼泪巴巴的盯着林牧接过文件“林牧，好兄弟啊”
桌上电话响起，林牧推开要拥抱自己以示感谢的龙朗威“喂，妈。”
“儿子，我看要端午了，今年你能回来不？”
说起回家，林牧是有愧于这两位老人的，林牧有些愧疚“不行妈，今年端午怕是也回不来了，营里有活动，对不起啊妈。”
徐雅丽很失望，可是也无可奈何“唉，还真是给你爸猜对了，要不你哪天抽个时间回来吃顿饭吧，我这买了一堆的东西。”
“行吧，我到时候给您打电话。”挂了电话林牧敲着桌面思索着，看来星期五得请个假回去一趟。
端午的头一天林牧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回了家，开门的是林啟则，徐雅丽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的，林啟则接过林牧带来的东西“怎么带这些个东西来？回来一趟就好了，你妈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这一久老是念叨着呢。”
徐雅丽从厨房端出一锅刚下火的鸡汤，看到自家儿子掩不住的喜悦“老头子，快去拿个碗给牧儿，来尝尝妈炖的鸡汤，我一大早就炖的，可鲜了。”，林牧接过沙盅，凑鼻子问了问“嗯，真香啊。”
吃饭的时候徐雅丽不停地给林牧夹菜，林啟则苦笑着“你儿子都三十几岁了，他想吃什么他自己会夹的麽。”，徐雅丽瞪了一眼林啟则“不要你管，你吃你的。”
徐雅丽放下筷子“三十岁，你也知道你三十岁了，你要在部队干，我不拦你，可是你自己的终生大事你不能不放在心上吧，我和你爸都老了，要是你这样一天天拖下去，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成家啊”
林牧看着自己的一脸焦虑的母亲，来之前他就料到自己母亲会说些什么了“妈，你别急，我自己有分寸的。”
林啟则放下碗筷，语气里带着不露痕迹的责备“你自己有什么分寸？你邱伯伯今年从上海过来，上回来家里看我们的时候他女儿也一起来了，你还记得邱瓷吧？”
林牧喝着汤，从喉头里发出一个音节回应。
“你们小时候玩得不挺好的吗，现在人邱瓷长得真是漂亮，我和你爸就商量着不行你们相处试试？”徐雅丽转个头看了一眼林啟则接过话“你这不谈恋爱是不行的，牧啊，你给我们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封建的人，你，你…… 你该不会不喜欢女孩吧？”
“咳咳”，林牧把碗饭放下，哭笑不得的说“妈，你是听谁说得啊？邱叔家的女儿今年不才22嘛，再说了小时候的事这都过多少年了。您俩老就不要瞎操心了，我心里有人了。”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徐雅丽当场就激动了“是吗？长什么样儿？哪的？也是军人吗？”
林牧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妈你不要着急，等稳定了就带回来。”
徐雅丽激动地手足无措，站起来又坐下，林啟则点燃一根烟“先看看再说，你激动什么呢，这八字还没一撇的。”。徐雅丽可没吧林啟则的话听进去，心头喜滋滋的，她这死心眼的儿子，看来是有谱了。
请假的时间到了，林牧又得急忙赶回军区，走前徐雅丽往林牧车里使劲塞东西，“妈，可以了，要违规了。”
“违什么规啊，都带着带着，我这是拥军。”林牧把徐雅丽外披的毛衣扣子给扣好，对着身边的林啟则说道“爸，你带妈回去吧，我会抽空回来的。别担心我。”
发动车子前，林牧抬头忘了一眼自家的窗户，那暖黄的灯光让林牧忽然想到了方夕婷。“有些日子没见了，还好吗？”
端午一大早炊事班就开始包上粽子，一到过节想家的情绪就泛滥了。新兵们拿着刚出锅的粽子眼泪巴巴的，老兵们本来还打趣道，可是没过多久也被传染了，但都一个个的死撑，那场景甚是惨烈。林牧和张航儒又赶紧来做工作，龙朗威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去每个连交代，三个人忙得团团转。
到了晚上文工团的进行表演，一些随军的军嫂获得批准进到军区来和家人过节，场面这才变得热闹起来。
林牧逮着个空挡出来，来到办公室看到放桌上的手机显示有未读短信，点击打开，是方夕婷发来的祝福短信。林牧笑着回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有些嘈杂的人声“在玩么？”
“没有，我在火车上，车上人多死了。”
“回家了吗？”
“对呀，今天端午嘛。你们部队今天热闹不？”
“挺好的……”列车突然开进隧道，林牧后面说了些什么方夕婷没听清，她发短信给林牧说这里信号不好，短信很快回复:那先这样，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说一声。
放好手机，方夕婷头依靠在玻璃窗上，窗外是一片漆黑，火车偶尔经过一些村镇，零星的光亮，场景温馨。身边邻座的母亲抱着一个奶娃娃，调皮不听话的蹦跳，遭到母亲的呵斥后便哇哇大哭起来。方夕婷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块德芙，笑盈盈地递给小孩。小孩睫毛还挂着泪珠，却停止哭声懵懂的接过巧克力，嘴里轻轻说着：谢谢阿姨。方夕婷很受伤，不过她还是笑着说“快吃吧，不哭了。”。
G市离安邺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这段两个小时的路程从大学开始就走过许多次了，车上看到忽明忽暗的景象时而寂寞，时而欢乐，走走停停的许多年就这样走远了。
下车的时候，方夕婷按捺不住的欢喜，即使离家不远，可是每次回家就是一种快乐。快到门口，方夕婷看到前面有个背影很眼熟，直到看到贺之坤的车方夕婷才反应过来那是董薇。方夕婷隐在一个报刊点，直到他们离开自己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打车。
尽管她接受贺之坤的爱情，可是也不希望过于伤害自己，有距离才不会被伤害得太深，我们不会因为同一个笑话笑了一边又一边，但却会为了一个人哭过一次又一次。
假期的第一个清晨,杨霞锻炼回来看到方夕婷还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怀里还抱着一只大熊，摇摇头轻轻关上门。电话响起的时候方夕婷正做着打妖怪的梦，她还正纳闷这妖怪唱的歌怎么这么像自己的手机铃声，等到意识稍微恢复她才在床头柜那儿摸索了半天摸到手机：“喂”
“还在睡吗？”
尽管方夕婷还没醒，可是她残留的意识让她突然紧张起来，她拿手机瞄了一眼，杨绍！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压低自己的声音“杨先生，您好，请问有事吗？”
“夕婷，我在安邺。”
在路口方夕婷就看到那辆黑色的奥迪车，杨绍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靠在车旁抽着烟，方夕婷叹出一口气，顿了一会儿才走上前，“杨先生。”
见到方夕婷的杨绍喜出望外，激动的不知说点什么，把烟掐灭就站着不动直盯着方夕婷看。看着杨绍的眼神，方夕婷内心琢磨着把杨绍给处理卖了，虽说不悦，但也还是耐着性子问“找我有事吗？”，
“嗯……”一路上编的谎话，到现在居然一条都说不出来，“没事，先给我找个地方住吧。”头天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天还没亮就开了五个小时的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城镇，杨绍紧绷的神经在见到方夕婷的一刹，放松不少。
“好，你还能开车吗？”方夕婷看到杨绍嘴角边冒出的青色胡渣，担忧的问。
“没事，上车吧。”
杨霞打来电话提醒方夕婷早些回家，家里的亲戚都到了，表姐家的小儿子一直追问她这个小姨怎么还没回来。杨绍看到方夕婷对着电话嗯嗯的点头，挂了电话方夕婷把手里的日用品递给杨绍“您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得先回家一趟。”
杨绍接过东西，歪嘴笑着问“你不带我在安邺转转？我听说这里的小吃很不错。”
“要的，您先休息，我到时候给您打电话。”
“好的，还有别您不您的，现在我们不是在谈生意。”
“哎！”，走到门口，方夕婷又折回来“那要不你跟我回去吃饭吧，大老远跑来的。”
还好杨绍也明白自己的到来突兀，摇头拒绝“不用理会我，我在酒店处理一些公司的事，你去忙你的，不过明天你得给我当导游。”
离开的时候方夕婷顶着身后杨绍的目光如逃命般离开，在外面怒吼一句“苍天啊！你整我的是吧！”
晚上睡觉前，方夕婷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个西瓜进攻，等杨霞忙完坐在旁边打毛衣时，方夕婷才开口问“妈，我这遇到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呗。”
母亲大人干净利落“说。”
“就是吧，有个人说他想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对他不怎么有感觉。这怎么办？”
“那你有喜欢的人了。”
随之蹦出来的想法，把方夕婷吓一跳，她脑海里想到的不是贺之坤而是林牧，嘴角故意抿住不笑出来“也不算吧。”
杨霞又继续织起毛衣，“说清楚最好，好好处理，自己不是小孩了，喜欢和不喜欢谁都要有自己的标准。”
“嘻嘻”方夕婷挖下一大勺西瓜放进嘴里，凑到杨霞的身边靠着“妈，你就不怕你女儿嫁不出去啊？你女儿这种性格真的很难找到男朋友啊！”
杨霞端详起自家女儿，笑容慈爱“我女儿那么漂亮，肯定能嫁出去的。不要着急，总有个人会在你的未来等着你的。”
这句话听得方夕婷心里暖意洋洋，她捧着西瓜谄媚的递到杨霞眼前，杨霞很嫌弃的白了一眼。
方夕婷有这么一优点，再复杂困难的事，只要她自个想通了她就能一一解决。
第二天一大早，方夕婷先发短信去试探杨绍醒了没有，杨绍的电话是在一个小时后打来的，带着沙哑的腔调:“起那么早吗？”
“你慢慢弄，要是准备好了就给我打电话。”
“你已经到了？”
“没有，你慢慢来。”
十分钟后杨绍一出酒店门，就看到坐在石凳上的方夕婷，杨绍疾步上前“等很久了吧？”
方夕婷摆摆手“没有，先带你去吃早餐吧。安邺早餐有很多，你可以有很多选择。”方夕婷或许不是一名称职的导游，但毕竟安邺是她成长的地方，带杨绍去看的景点和吃的东西都还算精美和特色。
安邺的夜市街是最有特色的，一条四通八达的商业街，一到晚上夜市摊位摆满整条街，小吃，衣服，玩具一路应有尽有。
方夕婷带着杨绍七拐八绕来到一家小吃摊，杨绍他们是吃过晚饭的，方夕婷很迅速的点好菜。杨绍看着端上来的一大锅食物，尴尬笑着“我们还吃吗？”
方夕婷的注意全在食物上，完全没注意到杨绍一脸要撑死的表情，她把一次性手套塞给杨绍，抽出筷子“这家的爆炒小龙虾和烤肉特别好吃！”边说边迅速剥开虾壳往嘴里扔进虾仁。
游览的最后一站是安邺新修的广场，夏日的夜晚广场是最热闹的，孩子，老人，中年都各自有各自的娱乐项目。
吃完夜宵的两人散了好一会儿步便随处找了一个座位，刚开始两人环顾四周都没人开口说话，杨绍首先打破冷局场面。
“我想，你应该是明白我来的原因吧。”
方夕婷淡笑“知道的，老实说我很意外，原以为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了的。”
“是，可是我没想到问题依然存在。”杨绍显得激动“我没法忘记你。”
方夕婷一针见血“是忘不了，还是不甘心？”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杨绍措手不及“为什么会是这样认为？”
方夕婷放松自己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很谢谢你杨绍，那么辛苦的跑来。只是我还是只能对你说抱歉，没错我确实没谈过恋爱，可是我明白什么是喜欢，我之前说拒绝人是件很为难的事，尤其是在拒绝喜欢自己的人时，但我没办法不诚实。”
听完方夕婷的回答，杨绍悬着几天的心瞬间松懈下来，他双手撑开搭在靠背上“来之前我就一直在想要是你还是拒绝了，我应该说些什么反驳你，可你说你明白什么是喜欢一个人，我就觉得我再多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真的很对不起。”方夕婷低垂着头。
“呵呵”杨绍开朗的笑着“你可别这个样子，好像我欺负你一样。不用对不起，我自己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我会消化的。你就真没有喜欢的人吗？”杨绍很好奇，他在想她方夕婷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呢。
“有啊！可是我喜欢的人也不一定就喜欢我啊。”方夕婷眼睛亮亮的对着杨绍解释道“我想我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我心动的人吧。”
“那个军人呢？对你不好吗？”
方夕婷在心里疑惑一番:你怎么会知道的，现在的私人助理本事也太神通了吧！“可能感觉不一样。”杨绍从余光里看到方夕婷掩藏的笑容，他的内心莫名地慢慢趋向平静，无所谓嫉妒与否，他真心觉得，那样的笑难能可贵，只可惜不是自己给予的。
哪有什么早晚之分，爱情的感觉从不因为时间的差距出现断裂，是你先遇到我，还是我后面爱上你，最幸运的事不过就是，当我说我爱你时，你会回答我，我等这句话等很久了。
出发前杨绍在方夕婷家门口给她打电话告知自己要赶回公司处理事情，方夕婷在电话那头忙不迭的说道“杨绍你等一会儿啊，别忙走。”，没过多久，杨绍就看到方夕婷抱着一包东西急冲冲跑过来。
那是一袋蒸好的粽子，雾气把透明袋子也雾化了。方夕婷指着口袋里的粽子对杨绍解释道“这些是放了肉的，这些是板栗的，还有这些是什么都没放的。”方夕婷对着杨绍露出灿烂的笑容“端午快乐。”
热度从杨绍的掌心直抵心房，杨绍也很欣喜的道谢，开车门前，杨绍转过身来对方夕婷说“谢谢你。”
车一路通畅，杨绍一直开出城外才把车停在路边，放在身边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杨绍拿出一个粽子，剥开粽叶，糯米的米香糅杂粽叶的清新扑鼻而来，杨绍咬了一口，糯米软糯粘牙。
杨绍心想，这样朴实简单的味道就好像是方夕婷，坦率又直白，也不娇气，她有自己对于感情的独特方式。他驱车五小时，丢掉手边还未处理完的工作，来到安邺，只想再问问她，也许会有转机，或许只是想来见她一面。可是她还是没能改变自己的想法，遗憾吗？杨绍觉得是有的，有种台风过境却还未反应过来的感觉。可杨绍还是觉得这些是值得的，他喜欢上的人，是值得的。
夜深了，盛夏的夜晚是欢悦的，蛐蛐的音乐，树叶的摩擦，白天炽热的风从没有关严实的窗飘进，白色的窗帘被吹动飞舞。这几年安邺的环境虽说也受到不大不小的破坏，但好歹发展不算太快，天气还是凉快许多。方夕婷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脑海一直浮现杨绍的那句谢谢你，这件突如其来的事，让方夕婷不得不直面自己所处的境地，因为她是能明白杨绍和林牧的，在一定程度上他们和她都是施爱之人，他们都全心全意的喜欢一个人。
这也是方夕婷总和林牧杨绍保持距离的关系，暧昧是伤人心的，她能明白爱着别人的感受。感情里，我爱你还是你爱我都不是公平的，最不会受伤的关系是陌生，你我擦身而过，我不会为你落泪，你不会为此为难，我们没有中间牵连的关系，就不会伤心了。
方夕婷的对面是写字台，她还记得，以前读高中时，自己就是这样每晚在日记本里一笔一划的写下对贺之坤的只言片语。
那时的自己怎么可能会想到如今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从一个回答问题声音都颤抖的女孩变成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女人呢？岁月真是把剔骨刀，残酷尖锐的剔除许多经脉，而那些新生出来的筋骨，连自己有时都看不清它到底是什么模样了。如同自己的爱情，方夕婷对待爱情很理智，她明白自己不要什么样的男人与爱情，但，我们越是知道我们不要什么，就越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深夜两点半，方夕婷在微博上发了一段话:所以，他们所说的爱情究竟是什么呢？
苏霓给方夕婷打来电话让她来自己这拿东西，是林牧让龙朗威带给她的蜜枣，方夕婷拿着两大包蜜枣笑得眼睛都没有了，苏霓无奈道“上大学的时候你就爱吃甜的，难怪你减不下来。”
方夕婷满足的吃着“我俩的帐我等到你娃生下来后我在和你慢慢算。”
“你不打算送些什么给林牧吗，听说林牧他战友从湖北来G市出差，他在电话里千叮万嘱让他带这两样东西来，你就不表示表示？”
“我说苏大霓，你整一个打入我军内部的汉奸，你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啊！”
苏霓整理着东西，开玩笑道“谁说我和你是同一阵线的啊？我是军嫂自然是要拥军咯。”
“什么？！”方夕婷各种中伤。
作为要表示表示的方夕婷，在一个周末提着一大袋粽子赶赴军区去了，为什么又是粽子，那是因为端午剩下的粽子积压太多，方夕婷为避免在未来的一个月都要和粽子作伴的悲剧，她是能送的就送。所以，方夕婷你好意思吗？
林牧提着那一大包粽子对方夕婷说“走吧，我送你坐车。”，林牧心想再不走，身后站岗的列兵眼睛就要歪掉了。“端午过得好吗？”
“当然，回家吃了好多的东西呀。”
林牧低垂笑着回应方夕婷，他在接到方夕婷短信说在来军区了，内心欣喜不已，就这样见见她，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林牧把方夕婷送上车一直看出租车拐了弯，没了踪影才转回部队。坐在车上的方夕婷一直等拐弯的一瞬才转头向后看，林牧像棵白杨树站的笔直，一直朝向自己的方向。一路上方夕婷都在想，如果自己谈恋爱的话，而那个人是林牧，那么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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