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地风雷

　　北方军阀战事不断，南方革命却风起云涌，就在这一年一月，远在广州的孙中山发表了《中国国民党宣言》正式把民族，民生、民权写入宣言，并提出了立法、司法、行政、监察、考试五权分立的思想。


　　远在陕西的李想，立刻将它印成小册发给政府参议厅，让众参议员认真学习，看陕府有什么制度需要改进。


　　一月，当孙中山率部重占广州，驱逐军阀陈炯明，李想即发去电报，表示陕府无意独裁，且已实行裁兵勤工，已在执行中山先生之《和平统一宣言》所说：（1）“本化兵为工的宗旨，先裁全国现有兵数之半”；（2）“各派首领赞成后，全体签名，敦请一友邦为佐理”；（3）“裁兵借款，由法定机关监督”。中之第一条了。希望中山先生得暇时来陕西指导。


　　也是这一年1月17日，李想迎来自己仰慕已久的学界泰斗——蔡元培，由于北大教师被捕，北洋政府干预教育自由，蔡元培愤而辞职，李想立刻发电，表示先生如有意，自己愿亲自去北京登门迎接。并表示由蔡元培管理西安大学之校务，政府绝不妄加干涉。受李想热情感召，蔡元培欣然而来，出任西安大学第二任校长，并将北京大学众多学者邀来讲学，西安一时有中国第二文化中心之象。


　　8月，陶行知、朱其慧和晏阳初等人，利用“中华教育改进社”在北京召开第二届年会的机会，邀请各省代表成立平教会，9月发表《中华平民教育促进会宣言》。总会设在西安（原为北京，因晏阳初被任命为陕西省教育厅厅长，遂设在西安），并陆续在全国20余省区设立分会，开办平民学校。朱其慧任董事长，陶行知任董事部书记，晏阳初为总干事。也是这一年9月（本应为1926年秋）,晏阳初选定陕西神木县（本为河北定县）为“华北实验区”，从事平民教育和乡村建设。他给平教会的工作规定了“调查、研究、实验、表现和推广”五个步骤。平教会神木县实验区的活动吸引了一批留学归国的知识分子参加。极大的促进了陕、晋、豫三省的中、小学教育，为西北和中部地区的腾飞打下坚实基础。


　　这一年六月，GCD第三次代表大会召开，提出联合国民党、小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农民等为一体的主张，十月，李想发电邀请蔡和生、邓仲夏、恽带英、肖楚女、王荷波等最擅长作工人运动、农民运动的活动家来陕西指导工会和农会的工作。李想相信，只要自己的政府有足够的诚意，是可以与农民、工人达成妥协的，而一个发达的政权，没有觉醒的国民支持是不可想象的，他有自己的宏伟计划，只有觉醒的人民，才是发展生产的动力，果然，几人的到来大大促进了工会和农会的工作，对于这样一个远远走在全国前列的开放政体，几人给予最多的，不是暴力的，而是改良的东西，觉醒过来的民众，无论是参于教育、工作、科技、实业，还是政治，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而李想也在用自己的知识引导这几位前辈——我们的国家还很孱弱，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发展，我们的东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强邻，中国这么多军阀，或者只有他才提出这个放眼望洋看世界的主张，顿时震憾了这些活动家，他们纷纷写信给GG双方，很多社会活动家都来到陕西指导工作。陕西获得了又一次思想飞跃。


　　陕、晋、豫三省大局已定，李想将政、军、教、经、法、等各界人氏召集西安，审定陕西省参议厅草拟的《1924-1928陕、晋、豫三省社会发展第一个五年计划》，并将“民生为主，自强世界”为发展目标，最终，由国、G、民联、无党派人氏多方审定，多次修改，完成了三省发展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作为全国第一个社会发展、实业增入范本，李想的计划得到全国的支持，北洋政府看到它缓和了社会矛盾，广州政府看到它垂范影响巨大。由于有自己的一定技术储备，李想甚至和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谈起了开放互惠，李想深知，中国这个多病的巨人，远不是英法德这样的国家能支撑起来了，只有远在万里之外的美国，才是最好的帮手，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果子，为了得到美元资金，牺牲一些资源利益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自己的工业体系发展成规模，不出十年，自己就不用再看美国佬的眼色了。　　

　　也是这一年，远在欧洲的法国，因为德国拒不赔款（不象小日本一样一钱不给，是负担太重，给不起了），法、比两国出兵占领了德国的鲁尔区，德国政府发起了不抵抗不合作运动，工人拒绝上班，工厂拒绝生产，德国马克几近崩溃，经济动荡，法、比一无所获，局势陷入噩持，对此早有预知的李想，事先就发电给英、法的钱复、景珩，让他们抓住一切机会收购德国企业，尤其是、容克、西门子等，在它们不景气时，大量购入其股票，为了完成这一任务，李想还雇佣了大量的金融专业人员协助他们。正是因为这样的收购，德国的矿山机械、机床、精密设备等源源不绝运回了中国，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的德国产业工人、学者、工程师，陕西、山西几乎所有的学校、工厂、矿山里，都能看到大鼻子老外，这些人的到来，为陕西的腾飞打下了坚实的人才基础，而李想的留学计划，这时已初出成效，第一批200名留学生，经过一年半海外学习，回到陕西，开始为三省的经、政建设发挥作用。从24年开始，回归的学者会越来越多。届时，北三省的科技水平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欧洲大陆的革命大潮此刻也是风起云涌，在纳粹党党魁希特勒的策划下，11月8日爆发了震惊世界的“啤酒馆暴动”，虽然最终以失败告终，希特勒却赢得了他前所未有的声誉，11月11日，当希特勒被捕入狱，他见到的第一个来探监的人，竟然是一位来自东方的华人，这位姆勃.李的华人，不仅留给他十几万英镑的赞助费，还告诉他一家德国报纸仍然可以登载他的文章，只要他换一个笔名。让他对来自神秘东方这个叫李想的支持者印象深刻。


　　12月底，来自德国BWM和英国RR公司的一批设计师带着大批的设备和技工来到陕西，有梅塞施密特的弟子，俄籍设计师维列科夫，德籍犹太裔设计师莫培尔，来自清华大学的留英年轻设计师肖天翼，孟冲。由龙海亲自主持的航空和航天研究院大型风洞群第一期刚刚竣工，西安飞机制造有限公司、昆仑发动机有限公司也完成了初步建设和设备安装，并开始一些民用滑翔机、木质飞机的生产，为三省的航空工业打下一定的物质基础。这批人员的到来，让陕西的航空事业迅速走入正轨，至1925年底由钱复推荐的冯布劳恩的弟子，来自清华的东方晓和上海交大的钟天的到来，终于完成了陕西航空航天事业的全面布置。


　　工业基础的完备，让杨竽笙的工作变得更加忙碌，出身于北方工业公司的杨竽笙，原来的工作就是各种军用化学制剂的研发，在他的带领下，化学制剂和有机材料研究院成了陕西发展最快的研究部门，各种各样的塑料制品，甚至工程塑料、化纤、耐火材料，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而北三省完备的知识产权制度，让他成了陕西省当之无愧的第一富豪。甚至他手下的普通工作人员，也都成了百万家身的有钱人，风头之劲，一时无两，不过，他并不是喜欢奢华的人，到现在为此，除了政府配给他的旧别克汽车（他是政府技术特补人员），他并没有买一辆自己的车，拿他的话，合成橡胶他已经开发出来了，可龙海的汽车呢，还躺在保密室里睡大觉，他希望自己的第一辆车是彻头彻尾的国产货。


　　龙海其实并没有闲着，又是武器更新，又是机床生产、厂房建设、高级技工培训，可以说，他是所有人里最苦最累的一个。他在七人中也是名符其实的蓝领工人，因为他出身于生产第一线，对一个制造企业的建设、设备安装、调试、生产管理都有心得，所以，在陕西工业初建期，几乎所有的问题都是他的，现在，他连心爱的猎枪都快两年没摸了。庆幸的是，在紧张的初期建设完成后，他得到多批国内国外工人、技师、工程师的帮助，终于不用天天泡在第一线，可以喘口气了。


　　12月20日，一场大雪把高峻险绝、千峰竟秀的华山妆点的银装素裹，李想携同政、军各界要员共二十余人，来到华山脚下，为在这里牺牲的三千将士纪念碑揭幕，在下一年度的工作报告里，李想提议在纪念碑后建立“中华英烈祠”，为自辛亥革命以来牺牲的革命志士立碑，让每一位后来人，都知革命成功之不易，烈士牺牲之惨烈。


　　奠扫完英烈，二十余人徙步登上华山，在皑皑白雪中，俯瞰祖国的壮丽山河。想着此刻山河依然烽火狼烟，寇虏遍地，李想慨然吟道：“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于水兴正站在李想旁边，接道：“李省长好诗兴啊，我正好也想起一首：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晏阳初听罢，哈哈笑道：“好，好，军人立于世间，就当有此豪气，于校长高峰抚剑，有气吞山河之壮志啊。”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豪迈的笑声，回响于群山之间，引起扑籁籁的落雪纷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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