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婚礼如期的举行了。

　　傍晚戌时三刻，穿着一身深绿色华服的小鬟，手持遮面扇，在两个喜娘的搀扶下，上了花轿，在一片喧天的锣鼓声中，花轿被抬了起来。向着既定的方向前行。

　　小鬟坐在花轿里，原本激动的心情，却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一年零二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人生却经历了千回百转。

　　看着那鲜红色织着缠枝莲纹样的新轿衣，小鬟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多的那场婚礼。

　　当时的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绨布做的嫁衣，粗糙的纹理，简单的绣着几朵花儿，就连花轿也只是一顶借来的，四人抬的小轿那轿衣的颜色已变得陈旧，也不知抬了多少新娘。

　　但是那场婚礼，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

　　如今一幅新的画卷，已经在她的面前徐徐展开。

　　花轿在晋阳城里，穿街走巷，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轿外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接着轿身高高翘起，接着又颠了一下，小鬟明白花轿已经进门了。接着花轿又朝前走了不远，停了下来。

　　落轿!

　　伴随着司仪的一声呼喝，轿子落了下来，轿帘一掀，小鬟发现，她一身处在留守府内宅的正堂门口。一条红毡从花轿前，一直延伸到了正堂内的供桌前。

　　小鬟在喜娘的搀扶下，踩着红毡，跟在李御后面进了正堂。

　　正堂内，李深和都夫人已经就坐。

　　一拜天地!

　　小鬟在喜娘的指引下转了一个身，一个大红色的蒲团摆在了她的面前。小鬟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冲着堂外的天地，磕了三个头。

　　二拜高堂!

　　小鬟又转了一个身，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向着李氏家族牌位，以及坐在供桌两旁李深和都夫人磕了三个头。

　　夫妻对拜!

　　当小鬟把头磕下去的时候，她听见李御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鬟我爱你。

　　这场婚礼，让红香忙了个脚不沾地，就连前头拜堂的热闹，也没来得及去看。

　　等新娘入了洞房，她才撇了一个空，跑到新房，想看看这位新夫人长什么样，没想到却被两个喜娘挡了驾。

　　红香只好退出来，依旧回到设宴的花厅继续干活。

　　她来到廊子下面，想透口气再过去，抬眼看见主位席上，坐着一个穿红袍的年轻公子。

　　那个年轻公子长着一双凤眼，年纪看起来不大，约莫二十上下，脸上有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与刚毅。

　　红香的心里微微一惊，因为这张脸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她伸手拉过一个小厮，指着那个年轻公子，问他，那是谁。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虽然到处都点着灯，但毕竟距离有点远。那个小厮认了半天，才恍然认出，告诉红香，那个公子是新娘的哥哥，是来送亲的。

　　红香只觉得心里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她的心头。

　　拜完堂之后，小鬟就被送进了新房，而李御则被拉着，去敬酒了。

　　新房是紧挨着西跨院的，但比西跨院略小了一些。屋里摆着一个供桌，上面点着一对足有婴孩手臂粗细的龙凤红烛。有几个好事的，想挤进来闹房，但都被喜娘当了架。

　　喜娘让小鬟安心在房里坐着，自己则退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鬟听见有人来了，她忙将遮面扇举在面前，把脸遮住，这是喜娘千叮万嘱过的，她的扇子只有新郎才可以拨开，这叫却扇之礼。小鬟记得上一次，是蒙了一个盖头，喜娘说，那是因为穷家小户，被不起遮面用的轻罗扇，才出此的下策。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拨开了小鬟的扇子，李御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脸登时红了。

　　李御把酒倒在用一个葫芦做的合卺杯里，递给小鬟。小鬟端起来抿了一口，一股辛辣中又带着香甜的味道，直冲她的喉咙。

　　喝过合卺酒，李御把小鬟抱在了怀里，他的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酒气，看来已喝了不少。

　　他亲吻着她的双唇，她的脸颊，以及她的脖颈，由轻到重。

　　他的呼吸热热的扑在她的脸上，也是由轻到重，最后变成了粗重的喘息。

　　最后把她压在了身下，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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