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日 上
白永申？这个答案实在出乎苏尚明意料，心里不觉暗忖，难道是因为他霸占牧家产业的原因？
牧知杰好像知道苏尚明想法，重又扇了下蒲扇道：“你可能以为我是为他手里的产业，如果这样那就不能算是仇人，顶多算个障碍，当然啦，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我们牧家没有懂生意的呢？
虽然这些产业在知远死后就划到了纱纱名下，但始终得有个懂行的帮我们打理，何况他白永申在生意这方面确实比一般人厉害。”
苏尚明不解道：“那你们是为什么结仇的？”
“你可知知远是怎么死的吗？”
苏尚明道：“听说跟卞家有关。”
牧知洁冷笑道：“那是有人让你们这么以为，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这个说法儿就是白永申自己传出去的。”
苏尚明被老太太一语点醒，道：“您老是说老宗主的死跟白永申有关？”
牧知洁点了点头道：“这要是倒退十年，除掉白永申跟踩死个蚂蚁一样简单，但现在不同了，他现在羽翼已丰，尤其有了那家医院以后就更不好对付了。”
“那我能帮什么忙？”
“你是宗主啊，你说你能帮什么忙？”牧知洁慢声提醒道：“以你的身份可以号令宗众，削其羽翼，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剪除。”
苏尚明苦笑道：“我这算什么宗主，老姑说笑了。虽然在西水寺我和一些子弟有些交情，但那些人要么不会秘术，要么就是些上不得台面儿的**丝天守，根本和那些精英子弟没法儿比，至于号召力就更谈不上了。”
牧知洁雍容道：“大侄子啊，这你可就错了。你以为我会让你自己去和白永申斗吗？你既然有了这个名，势力那是早晚的事儿，再说不是还有你老姑我在吗？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只要你个决定，行还是不行？”
苏尚明心想，这牧知洁不过是借着宗主之名培养她自己的势力，听向春洋曾经说过，一直以来牧知洁经营关系很在行，至于为什么至今也没报仇，现在看来显然是因为没有形成足够的势力，如今自己的出现正好是个机会。
虽然苏尚明知道牧知洁是在利用自己，不过从短期来看，有这老太太做后盾，和白永申谈条件时就多了一个极具分量的筹码。
权衡利弊后，苏尚明心说被利用又能怎样，只要能保证佟姐、小艾和傻子的安全，自己为什么不答应下来？
想到这里苏尚明道：“老姑放心，对付白永申没有问题，你说怎么做晚辈儿就怎么做，只是不知道第二个仇人是谁？”
牧知洁却高深莫测道：“口说无凭，我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咱们先对付白永申，至于第二个仇人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牧知洁不说，苏尚明也不好再问，随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何姨进来说饭已经备好了，于是便结束谈话一起去吃饭。
这时池香碧与纱纱早已沐浴完毕，均换了身休闲便装，此时正嘻嘻哈哈在院子里和金妮笑闹不停。
饭桌在葡萄架下放好，全是清一色的农家菜，何姨扶老太太坐下后就招呼两女过来吃饭。
此时虽然是盛夏，但已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天色又渐近黄昏，所以葡萄架下轻风习习特别舒服。苏尚明这几天以来一直没怎么好好吃过饭，开饭之后就闷头狼吞虎咽起来，直到吃得打嗝才发现，一桌子老少都看着他的吃相发笑。
接下来更让苏尚明尴尬的是，自己吃饱了本想下桌儿，可老太太时不时还和他闲聊几句，就这样放下筷子又觉得不礼貌，只好傻坐在那里陪着四个女人谈笑，直到饭局结束。
这一顿饭苏尚明一直在观察牧纱，奇怪的是，这小丫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不但言谈甚欢，而且还时不时和池香碧一起拿苏尚明开玩笑，刚才那气淋淋的一幕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这丫头不正常。”池香碧偷偷用生物波告诉苏尚明。
苏尚明也通过生物波调侃道：“姐，你说她想干什么？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姐可没心思和你说笑。”池香碧担忧道：“纱纱一向有主意，姐也不知道这丫头要干什么，你还是小心点儿好。”
晚饭过后，池香碧又安排苏尚明和牧纱一起在茶亭喝茶，三个人聊到很晚，老太太和何姨所在东屋早已熄了灯，连金妮都趴在房檐儿下睡着了。
苏尚明其实一点儿都不轻松，神经始终紧绷着。池香碧好几次找由头想领着牧纱去睡觉，都被这小丫头巧妙的拒绝了，最后实在熬不过，苏尚明只好自己起身说要回去休息。
“我说宗主大人，着什么急啊。”牧纱拄着芭比娃娃般的脸蛋儿，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尚明。
苏尚明始终不敢和牧纱的眼睛对视，那种反恻难忍的感觉实在是揪心，在这目光的压迫下，苏尚明只得又坐下了。
池香碧在一旁急忙插科打诨，润滑气氛，可不管池香碧说什么，纱纱都默然不语，始终拄着脑袋看着苏尚明。
苏尚明如坐针毡，偶尔和池香碧聊一两句，牧纱也毫无反应，最后就变成池香碧一人尴尬的自说自话。
“啊呵——”
池香碧懒猫般打了个哈欠，显然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余的了，于是推说困了，便起身回了屋里去。
“弟弟呀，看来姐姐不走不成了，你自己顶着吧，记住别再惹她生气了。”
“姐，现在是我没惹她她都生气。”
“弟弟呀，你现在可没退路啦，唯一的办法就是哄好这丫头，最好能把她真正拿下，否则早晚被老太太知道。”
“姐，你说得轻松，我现在连她是怎么想的都不清楚，怎么哄？”
“先看看情况再说，没事儿，有姐呢。”
牧纱并不知道两人还可以用生物波进行联络，见池香碧走了，于是打破沉默道：“姑姑和你是怎么说的？”
苏尚明知道牧纱想知道帮忙复仇的事儿，于是一五一十说了老太太的意思。
“你一定好奇第二个仇人是谁吧？”牧纱直截了当道：“我知道姑姑是替我着想，所以才不说这个人是谁，其实我用不着谁替我着想，我要恨谁，我自己会说。”
听了牧纱这话苏尚明隐约觉得不对，仔细一分析，竟得出个惊人的猜测心说莫非这第二个仇人是自己？
看着沉默无语的苏尚明，牧纱轻蔑道：“你当初的威武劲儿都哪去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苏尚明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扬起脸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娃娃脸，心说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不如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哪知牧纱并没有继续那个敏感话题，而是冷笑一声道：“跟我来吧，我告诉你第二个仇人。”
苏尚明跟着牧纱边走边寻思，心说这丫头再恨自己也不至于搞这么麻烦，难道这第二个仇人真的另有其人？
正思忖的功夫，牧纱已经领着苏尚明来到了厢房间儿。
苏尚明一直以来并太没有注意这间厢房，如今走近了才发现，这厢房间儿的窗户竟然都用棉被钉死了，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苏尚明跟牧纱进了屋，当开灯后才看清这厢房间里面的布置，竟是间灵堂！
而当苏尚明看到灵堂正中悬挂的黑白照片时又是一惊，是牧知洁！
怎么把活人的照片放在灵堂上祭奠？再看看两边的花圈和挽联儿，确实写着牧知洁的名字。
“很奇怪吧。”牧纱瞥了眼愕然的苏尚明道：“姑姑说，人早晚都得死，不如先预备好了，省得到时候匆忙。”
在这灵堂的地上摆着一个用来烧纸的泥瓦盆儿，牧纱拧动了下泥瓦盆儿，地面慢慢分开，露出下面的地下室。
随后牧纱领着苏尚明顺着便梯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陈设很简单，两把便椅，一张圆桌儿，一台尺寸不算大的液晶电视，还有播放光碟的DVD机。
令苏尚明奇怪的是，这地下室的四周排了一圈儿书架，上面并没有图书，而是整齐的堆满了一摞摞的光碟，苏尚明扫了几眼，从包装上来看并非什么电影，很像是那种供给刻录用的空白碟，而且每个光碟都上标着日期和人名儿。
牧纱从角落里的书架上抽出一张光碟，放进DVD机，然后两人分别坐在桌旁看起那液晶屏上浮现的影像。
“姑姑知道我说谎了，我从小到大没一件事儿能骗得过她。”牧纱淡然道：“我骗她说你是我男朋友，姑姑没有揭破，算是默认了。”
苏尚明不知牧纱的目的，只能静静看着屏幕上浮现的影像，那是个高大中年男人，此时正陪着一个小女孩坐在生日蛋糕前吹蜡烛。
……
“爸爸，我能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吗？”
“纱纱当然能。”
“可我不敢。”
“没事儿，有爸爸在，和你一起吹。”
“哇，真的吹灭了。”
小女孩儿淘气地把奶油抹在爸爸的眉毛和下巴上，大笑着说：“爸爸，你好像圣诞老人呀！”
......
“爸爸在世的时候，我每年的生日都是他陪我一起过。”牧纱的眼睛里泛着晶亮的水光，拄着那精致的脸蛋儿，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画面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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