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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第五节


  第一节

  月影朔朔,人影绰绰。两道身影缓缓走过小径,漫步在月色下的花园之中。

  “你今日这般……。”荣天麟侧头一句轻说,话未完,只是一脸担忧。

  连翘脚下步子稍顿,仍是未置一词。

  “你为何会要在连府向着香融夫人说那些话?”荣天麟眉头更紧一分。

  连翘啃也不肯,径直往前走着。

  荣天麟大跨一步,手上一捞,将连翘手臂握在手中,低声一喝:“连翘,我不问你究竟如何打算,但至少让我知晓,你心里是不是真的不难受。”

  连翘轻一叹息,将头抵在荣天麟胸膛,一阵磨蹭。

  半响,一句轻语从荣天麟胸前飘出。

  连翘眉眼里一片不明,轻轻摇着头:“我不知。”

  闻言,荣天麟也是一叹:“那你还要将话说得那么决绝,那么一给自己留一丝后路。”

  连翘仍是将头低垂,荣天麟拉起手中柔荑,往身前不远一处大石而去。几步便到了石前,白衣一晃,身子一纵,侧坐在了大石之上。大手一伸,又将单薄的声音也拉到了身侧坐稳。

  望着月色,连翘将头枕在荣天麟肩头。

  半响,荣天麟开口:“说吧。”

  伸手揽在连翘肩侧,一声轻叹:“我还不知你,憋在心里久了,会累的。”

  连翘闭眼轻说:“我对连益不怨不恨,那是不可能。纵使我没有恢复记忆,纵使当年没有那场明珠错认。纵使我与她是如今身边,我也做不到,不怨,不恨。”

  连翘话落,那话里的记忆为何,那明珠错为何,那句她又是何人,已无需言明。荣天麟手掌用力,无言安慰。只是,两人都未曾留意到,一旁刚愈起身,轻晃离去的黑影,只着这一句,鬼使神差得一缓,一顿,一停,留在了原处。

  “一切纠葛都在当年,而当年之人,有谁,如今好过。”连翘一声轻笑:“连益因着你七年前大闹百花会而声名受损,告老还乡。连夫人癔症多年,含着心结卧chuang在塌。益阳公主如今还在平遥的将军府里,先生被锦南王困了二十年,妻离子散,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与无双相聚,却是嗓音受损,再难复原。香沐夫人,早归了尘土。而她心里爱着,念着,恨着,等了半生的人,也早踏过了奈何桥,渡过了忘川河。他们,有谁好过。”

  “当年先生不愿亡父身后落得个背信弃义的名声,悔了与益阳公主的盟约,执意迎娶指腹为婚的小姐。益阳心伤,百花会向连益求亲。而连益又因着香融夫人,拒了她。她下嫁淮安郡,却是无意中又发现了香沐夫人与那书生的情意。曲水‘天灾‘连益奉了圣命,前往曲水,途经淮安,却是被益阳设计,将香沐夫人送进了房。”荣天麟摇头轻笑。

  “锦南王若不在暗中捣鬼,这其后的事也都不会再有。”连翘靠在荣天麟怀里轻挪了挪身子,眼帘睁开望着苍穹夜色:“益阳不过是使了一个坏心,而他却是一手指示了益阳将未婚便有身孕的香沐夫人送到了上京,又在七年后,将我与连心芮掉包。”

  “只怕是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他不过是想将连府搅乱,最终,却乱到了齐国来。”连翘一声冷哼:“只怕是他在知晓此事之事,正暗中偷笑吧。”

  “那你今日在香融夫人房里为何要道出实情,又为何只说一半。”荣天麟低声一问。

  第二节

  “她多年的病,病的不是身,而是心。”连翘眼底仍是那丝不明:“药石能治的,只是她的身子,她的心始终是在那事之上,她今日瞧见我的容貌,若我不说,她的心病只会越来越重。”

  “所以,你便告诉了她香沐与连益没有真正如何,而她怀着的那个身孕,是书生的,不是连益的。”荣天麟轻说,却未舒的眉间,一丝忧心:“可你却只告诉了你那孩子不是连益的,却不告诉她,不是连益的,是宫里那个皇后,不是你。你这般不是逼着自己只做她的侄女儿而不是女儿吗?你这般……。”

  话未完,一旁突然响起‘啪’得一声轻响。

  荣天麟星目一扫,一手将连翘护在怀中,一手抚在腰间,回头一声急喝:“谁!”

  一道跌跌撞撞得身影从一旁灌木丛中斜斜而来,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杂乱。他身子不稳,树枝将一身锦服划破几处长口,他确实瞧也不瞧,一双眼紧紧盯在那娇小的白影之上,脸上是惊,是诧。

  “连瑞!”瞧清来人,荣天麟一惊:“你为何在此?”

  眉头一皱又是一问:“你何时来的?”

  他到此处确实未曾察觉这里还有他人踪迹,此等之事,鲜少有过。他将连翘安慰看得比自己还重,还好今日在此的是连瑞,若是有歹意之人前来,那便是连翘大大的危机。心里一丝隐忧,眉皱又深一分。

  连瑞不曾答话,仍是紧紧盯着连翘。

  瞧着他如此摸样,连翘便是知晓,先前两人所说之话,他已听了个全。

  心里一叹,面上闪过一丝无奈,眉眼瞧着连瑞一问:“既然你都听见了,想问什么,你问便是。“

  连瑞蹒跚的步子,几步上前,半扑半倒到了大石之前,抬着头,望着连翘,颤声一问:“你才是我的姐姐?才是我爹的女儿?”

  连翘盯着连瑞一双与自己相似的眉目,秀眉微蹙。

  一人抬头寻望,脸上不知是希翼还是诧异,一人坐在石上,低头回望,锁眉不语。无声的两人间,却是有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牵连。

  那种牵连叫血缘,也叫情,亲情!

  良久,连翘眉头不松,轻一点头。

  “你真是我姐姐。”连瑞喃喃一语,脸上神情瞧不是是喜是悲。

  连翘真要开口,连瑞却是率先回过神来。

  脸上顷刻间染上一脸激动,嘴角挂着舒心的笑,一把抓住连翘垂在身侧的柔荑。

  “你才是我姐姐,才是我姐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连瑞一声欢呼,眼角闪过一丝银光,在这一弯月色之下,却是那般熠熠生辉。

  连翘一愣,稍显动容的脸,却是一凉。用力一抽,将手收回,盯着连瑞一声冷哼,只字未说,跳下大石,转身,疾步而去。

  连瑞身子一晃,情急之下,想要追上前去,却是双膝一疼,身子不稳,直直得跌到地上。

  “姐~姐~!”连瑞朝着连翘奔走的背影一声急唤,手掌撑在地上,想要起身,臂下横来一只有力之臂,将他身子一托,扶着他起了身。

  连瑞刚起身,身子还未站稳,便想去追,手臂一紧,被身后人拉住。

  “你为何要拦着我。“连瑞回头,一脸急切:”我要去追我姐,你快放开我。“

  荣天麟摇头一叹,一声提醒:“她这个时候心绪不宁,你莫要去扰她,让她静静吧。”

  闻言,连瑞一愣,却是未再挣扎。

  荣天麟松开掌中手臂,转身正要离开,却又被连瑞拉住。

  “姐姐她,是不是很恨连府?很恨我爹?”连瑞皱眉一问。

  当年连益带着连心芮上了齐京,他便是察觉出了一丝蹊跷。而后,连心芮入了三皇子府,那双女夺皇子的传闻,却是传回了上京。多年来,他对这个姐姐本就,没多少情意,而对姑苏那个小姐更是一概不知。直到那一刻,他才知晓还有‘连彩珊’这人。

  连益未说,他也不好多问,直到连益辞官,连府从上京搬往齐京。而他母亲一到上京身子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外出寻医,却是无意间,到了姑苏,无意间听见了他的大伯,连家家主,连显与碧瑶堂姐的夜谈,也才知,这其中隐情,也才知。当年夺皇子的两女还有这等‘冤屈’。也是因着此时,他才会去姑苏南苑,也才会发现,独自躺在桃花树下,已过世三日的,香沐夫人。

  由此,他心里才会觉得亏欠,才会有了一日前,七皇子府门跪行一事,也才会有了他卖身一说。追根究底,他也不过是想偿还她父亲,‘姐姐’对她的亏欠。

  “她先前也说过,她做不到不怨不恨。”荣天麟沉声一语。

  “那她,也恨我?”连瑞再是一问。

  “她恩怨分明得很。“荣天麟一声轻笑:“你是你,连益是连益,连心芮也是连心芮。”

  “她怨的是你娘,疼你宠你,却是未曾给过她一分,她恨的是你爹逼她迫她,最后却是那般,她更是恨益阳,恨锦南王,惹出一桩恩怨,毁了她一生。”

  连瑞身子一震。荣天麟却又是一声低笑。

  “可她不恨你,若她恨你,你昨日说要卖身,她也会像今日在连府遇见你爹一般,视而不见,直接转身。”荣天麟凑到连瑞身前,一声轻问:“她纵使不恨你,可也没必要收你进了养生堂,你可知,她究竟为何?”

  连瑞猛然将头一抬,心里突起了一丝念想,盯着荣天麟一声急问:“为何?”

  “她那般心性的人,决绝却暗藏希翼,想得多,想要的却太少,她为的……。”荣天麟寻望那已不见了人影的小径尽头,喃喃一语:“不过是你,而已!”

  第三节

  “当年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你满月那日。”荣天麟星目仍是望着那处,眼里尽是回忆:“连府里人来人往,她一个小丫头,又瘦又小,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水灵灵得四处瞧着,我好奇,上前逗她,她却说她在看花,也在找萤姨。”

  “萤姨?”连瑞一愣:“是一只待在娘亲身边的萤嬷嬷吗?”

  荣天麟轻一点头:“我我当时问她,是谁家的丫头,我带她去找,可她却说她住在那里,住在连府。”

  “她一个又小又瘦弱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是府里小姐,她找萤姨,我便以为,萤姨就是她娘亲,她却说,萤姨叫她娘亲夫人。”荣天麟回头一望,盯着连瑞,嘴挂一抹轻笑,一声笑哼:“怎么可能,她一身粗布旧衣,一身的衣衫都抵不过你当时裹在身上的襁褓。”

  话落,连瑞眉头轻轻皱起。

  “我拉着她去瞧连夫人,她瞧见你们一家人和和睦睦,温情暖意,哭着就转身跑开了。”荣天麟再是一叹:“我到之后才知晓,她说的是真的,她是连府的小姐,是你娘亲的女儿,却是至始至终都不为外人知晓,终日守着府里一座偏房小院,只有萤姨和一院子花草为伴。”

  “你可知她曾经失踪过?”荣天麟侧头一问。

  连瑞一个点头:“我后来听爹讲过,当年在我满月之际,不知缘由,我姐却离了府,走失,但她在三日后却被不知身份的人送回府门。”

  荣天麟轻一点头:“她是因着我的话,才跑了出去,混乱之中,出了府门。为此我也耿耿于怀了多日,直到我哥告诉我她已回来,也已被带往淮安李府。”

  “可十年后回来的却是连心芮,她却在姑苏。”连瑞已收回了先前激动,恢复了常色,皱眉一问。

  据他所知,当年的小丫头从离府失踪到去淮安,也不过五日光景,听先前所言,该是锦南王和益阳公主策划了一场掉包,难道,她们便是在这五日之间被掉的包?此等之事,委实有些匪夷所思,纵使是他亲耳所听,也觉得实在有些光怪陆离。

  只是,就连连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在初闻此事之事,他心里瞬间闪现的不是怀疑,不是有人颠倒黑白的愤怒,也不是质疑为何偏偏被他听到了此事。而是,希翼,是期盼,是一丝连他都未曾察觉到的悸动。

  “可是,她们若是真被掉包,为何这十几年来,无一人提过,也无人让人察觉?”眼带疑惑,连瑞一问:“她若真是我姐,那她便该是当年的三皇子要娶之人,当年我姐离府失踪,那送他回府的神秘人也很有可能便是皇上,她既知晓为何七年前不说?要使得局势成了如今这局面?”

  七年前之所以会有双女夺皇子,一切缘由也都在皇上当年遇到的那个小丫头身上。皇上想娶要娶的都是那小丫头,若她便是她,为何不说?若是说了,也不会有后来的孝瑞皇后,也不会有她独自离去。

  “莫说是你,就连她自己也不愿去信。”荣天麟摇头一笑:“早些年她失了记忆,不久前我们途经临渊,她落了水,才回复了记忆。我们路过姑苏,得了香沐夫人遗书,我也派人去了淮安和益阳公主处明察暗访。她是真正被掉了包,她才是你的姐姐,连益的女儿。可别人不会信,她也宁愿不信。”

  “你心里也有疑惑吧。”荣天麟侧头一笑:“那些缘由,我以后再慢慢说于你听,此刻,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去确认一番?”

  第四节

  “我该如何去做?”连瑞急急一问。

  月色下,隐藏了荣天麟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轻咳一声:“先前她落水,我为她驱寒时,瞧见了她肩上有出胎记,是五颗红痣,如桃花一般,我想,纵使有人形貌相似,这般的胎记怕是也相似不了。”

  “你是想让我去查查这红痣胎记?”连瑞一问。

  荣天麟轻一点头:“你大可去问问宫里那皇后,和你母亲,还有府里那位萤嬷嬷,她身上那样不同一般的胎记,该是有人能记得,尤其是萤嬷嬷。丫头既然从小和她住在院子里,那丫头幼年之时,换衣沐浴,都该是她,她应是最清楚的那人。”

  闻言,连瑞轻一点头。荣天麟话一出口,他便也想到了此处。

  “若是我能证实那胎记,她可会跟我回连府?”连瑞皱眉一问,抬眼间瞧着荣天麟神色又是小声一句:“她可会将之公布天下?”

  荣天麟轻一摇头:“她或许不愿,不然今日在连府,在连夫人房内,她也不会只说香沐夫人与你爹无关系,却不提她是何人,宫里那皇后又是何人。”

  “那她便是宁愿做旁人也不愿认祖归宗吗?”连瑞一急,身子轻移不免有些晃悠。

  荣天麟伸手将他扶住,又是一叹:“你不若等她缓过了自己心里那口气,再问她。”

  连瑞点头一应,扶着荣天麟的手,踏上小径,往着小院走去。

  只是,到此刻,他仍是为曾留意。荣天麟几言几语间,他根本就没曾怀疑半分。不过两日相处,几面之缘的人比起与他生活了八年,如今凤袍加身稳坐凤栖宫的‘姐姐’更是让他牵挂,让他惦记。

  第五节

  齐京,皇宫,御书房。

  ‘啪’得一声脆响。戚云伐手中握着的茶杯应声而碎,碎片茶渣沾了一手,双膝之上,侵湿了一片。

  “皇上!”一宝蓝长袍的公公,一声惊呼,连忙抽出怀中锦帕上前擦拭。

  戚云伐大掌一挥,将人推开,手上碎片一甩,沉声一问:“可清楚此事可是准确?”

  “准确。”一旁一道黑影抱拳,一声禀报:“皇后在凤栖宫晕倒,随后太医便前去诊治。老太后已经听闻了消息,已经从慈宁宫动身,前往凤栖宫了。”

  “哼!”戚云伐一声冷哼:“凤袍加身了还不满意,还要耍这些手段。”

  “你去御医院吩咐一声,给风栖宫送碗汤药。”戚云伐一面起身,一面吩咐:“要快,还要躲过慈宁宫那贼妇。”

  “皇上。”黑影支吾一声:“这药是……。”

  戚云伐鹰眼一扫,尽是凌厉,一声轻哼:“你觉得,朕会让你送补药吗?”

  闻言,黑影将头一垂一声应答。

  “可是皇上,皇后腹中的毕竟也是你的骨肉……这般……会不会……。”先前那公公将锦袍揣回怀中,低声一句提醒。

  “哼!”戚云伐脚下一停,一缓。

  鹰眼里尽是阴靡,寸寸如刮刀,恨不得身前就站着那人,他眼刀一割,就能将那人凌迟一遍“她想要怀上我的骨血,也好看看她有没有这资格!”

  闻言,身旁两人身子一个哆嗦,皆是被戚云伐周身寒气所侵,从头凉到了心底。

  “皇上,那太后怎么办?”黑影小声一问:“她不是一直盼着有人能生下皇长孙吗?”

  “哼。”戚云伐嘴角挂起一丝浅笑:“她心心念念盼着的怕不是皇长孙,而是能让她垂帘听政,让她操纵的一个傀儡,一个空有皇帝名号的壳子。”

  “可那药是太后准备的,她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会不会早防范上了?”公公皱眉一问。

  “她自然是早有防范,可朕这七年却不是无一丝建树,千里之提溃于蚁穴,七年了这挖洞的白蚁也都挖了七年,那蚁穴也该是到了让他发挥作用的时候。”戚云伐轻笑一声,提步前行。

  “皇上,你去何处?”公公瞧见戚云伐就要往大门走去,一声急问:“可要摆架?”

  “去截下要使乱子的贼妇!“刚动的明黄身影脚步不停,回头朝着黑影一声吩咐:“你再去吩咐禁卫军,守在慈宁宫外,先藏好了自个儿,等贼妇回了宫,立刻围起来,一只老鼠都不准给我放了出来。”

  厉声一落,黑影一应,转眼便不见了声音。

  戚云伐阔步向前,身后公公一声轻叹。

  那叹息如飘落溪面的柳絮,无根无怨,飘进戚云伐耳里,明黄的绸鞋一顿,回头望着公公轻皱的眉头。

  “李伯。”戚云伐一声轻唤:“你可是有话想说。”

  七年前三皇子府的李管家,如今宫里皇上身边的近侍总管面上闪过一丝担忧,一阵摇头:“老奴只是担忧,太后她不是寻常女子,能在宫里叱咤这么多年,还一手谋划了当年之事,老奴是怕她还有什么我们不知晓的后路,皇上今日若是打草惊蛇了,会不会将这朝堂局势给搅乱。”

  “今日若将她腹中胎儿除去,他日,遭人鱼肉的便是我。”戚云伐沉声一语:“就算惊了贼妇这条毒蛇,我也不能给她留下这最大的依仗。她若是诏告天下,那连心芮腹中的必定是个皇子。纵使不是,她也会再用当年惯使的那招‘偷龙转凤’送我一个皇子。一旦那皇子落地,我便得时时刻刻提放着她给我后背捅刀子了。”

  言落,戚云伐一甩衣摆,阔步跨出了房门。

  李公公瞧着远去的明黄背影,轻一叹息,疾步追了上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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