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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怒:第五节


  第一节

  一行人行色匆匆穿梭在御花园之中,为首,一身锦服华冠的妇人一脸喜气。

  “娘娘,皇后的喜脉,是不是的真的?”身后半步疾步而走的嬷嬷低声一问。

  “假的?”太后眉眼稍侧,轻撇一眼,一声轻笑:“她也要有那个脑子。”

  “奴婢是担心,她纵使没有那脑子,可连老爷有啊。”嬷嬷仍是一脸担忧:“您时时都想充盈后宫,若是到那时,便不是她一人在宫里独大,连老爷好歹在荣国做了半生的右相,他会不会……。”

  太后脚步稍缓,侧头轻摇:“连益为人正直,哪怕他如今在齐国的声名已臭,但他性子里的傲气还是有的。他若要用这招,这七年有的是时间,那还等了了让我出了那秘药。”

  “可他若是被逼急了,会不会……?”

  “连益不会。”太后再将头一摇,随后一笑:“就算他真要使,不也正和了我意吗?还省得我费心劳力。”

  闻言,嬷嬷点头一笑:“娘娘说得在理。”

  锦服再动,衣袂翩翩扫过一旁横生的花枝,众人又向着御花园尽头,人影绰绰,富丽堂皇的大殿走去。

  转过小径,那大殿近在眼前。太后脸上笑意越发明显,脚上更是急切。

  正待众人离着凤栖宫,不过数十步距离之时,突然,众人身侧响起一声轻笑。

  “母后这么形色匆匆是要去往何方啊?”

  突兀而来的笑问,使得太后心里一促,听清那熟悉嗓音该是何人,风韵犹在的一张脸上,双眉一皱,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他为何会在此?太后心里低声一问。她得了消息从慈宁宫出来,便是先探听了他人在何处,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得往凤栖宫赶来。他登基七年,从未往此处来过一次,可他如今在此,那便是说,皇后有了喜脉一事,他已得了消息。他此行前来,便是拦截围堵她的。

  “母后。”戚云伐嘴角噙笑,从一旁假山大石之后闪了出来,一双鹰眼半眯,紧紧盯在太后半僵的脸上。

  明黄的身子一现,总人只得停下步子,立在原处,俯身行礼。

  太后强扯出一丝浅笑,一派平和,心底却是犹如雷震,声声震耳。

  “伐儿,你不是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吗?怎得闲逛到了此处?”太后淡笑一问,眼里是和蔼慈睿,眼底却是一分审视。

  看来这凤栖宫是进不了了。太后心里一叹,不免有些郁结。

  他既然得了消息,必定会有所动作。双眼微眯,太后心里打定一个主意。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她便从另一条走。

  “儿臣不是听闻了皇后有了喜脉,特地前来瞧瞧。”戚云伐也不隐瞒,轻笑出声。

  太后面色一僵,没曾想他会如此开门见山,亲自将这话说了出来。

  “慈宁宫也是得了消息,所以,母后也是来此瞧瞧。”太后讪笑一声,伸手轻抚在戚云伐一侧手臂,语里很是慈睿:“你登基这么多年,一直忙于政事,后宫空虚,子嗣均无,如今,突然传出皇后有了喜脉,我这个做娘的,不是替你高兴吗?”

  “母后,这也是你吃斋念佛,替儿臣求来的。”戚云伐鹰眼不着痕迹得扫过臂上那只手,一笑:“说起来,这还是母后的功劳。”

  话里有话,其意不言而喻。

  皇后能有喜脉,完全是因着太后一包药粉。若不是她暗使这一招,那里会有此事。

  太后送来手,轻理衣摆,似是未曾听出戚云伐话里隐含之意。

  “母后也是希望能早日含贻弄孙,享天年之福,你若是能和皇后多生几个皇子公主,或者充盈充盈后宫,那便是最好不过的。”

  戚云伐嘴角一勾:“儿臣政事繁忙,无心后宫,母后想要含贻弄孙,儿臣定当早日办到,不过,还是得等到朝堂稳定,时局稍缓之后。到那时,儿臣也定会让母后享受皇孙承欢膝下之乐。”

  “那般自然是好,自然是好。”太后一笑,心里一声冷哼。

  “伐儿。”太后侧眼瞧了瞧凤栖宫,心里猜不够戚云伐究竟打算如何,含笑一问:“既然伐儿也是去瞧皇后,不若与母后一道前往?”

  “母后。”戚云伐身子不动一分,一声叹息,将头一摇,抬眼间,已是满脸惋惜:“今日怕是要让你空欢喜一场了。”

  太后眉眼一挑,此语一出,便是已猜测到了一些端倪。

  心里不住翻腾,可面上却仍是不动神色,一问:“怎么了?出了何事?”

  “母后。”戚云伐再是一叹:“皇后她……。”

  “她如何了?莫非是她腹中胎儿出了问题?”太后急急一问。

  戚云伐摇头,鹰眼望着太后:“皇后她,没有喜脉。”

  天后一愣。

  “没有?”一声惊呼:“为何会没有?不是有太医诊脉,诊出是喜脉,所以才有此传闻吗?如今为何会没有了?”

  “母后。”戚云伐沉声一语:“今日皇后晕倒,太医前来诊治,却是误诊了喜脉。儿臣先前便是从皇后处出来,她并非有喜脉,只是体弱,有些不足罢了。”

  “误诊?”太后一脸惊异,心里已是明白了过来。

  “既然是误诊,那便是算了。”太后叹息一声:“还真是空欢喜一场。”

  戚云伐心里一阵好笑。这贼妇空欢喜的怕不是皇后究竟有无喜脉,而是其他吧。

  “儿臣已经吩咐皇后好好休息,她已经睡下了。”戚云伐点头一语:“不若儿臣送母后回宫吧。”

  太后轻一点头,一面惋惜,一面将手挽在戚云伐臂弯之处。

  两道身影便是在凤栖宫宫门之前,折返而去。

  众人已去,戚云伐先前所藏的大石之后,突然闪出两道身影,望了几眼,已是不见人影的那方,相视一笑。身子一晃,朝着凤栖宫掠去。

  第二节

  皇上难得得陪着太后回宫,自然是惊诧了一路的宫女公公。众人连连行礼,瞧着两人有说有笑,进了慈宁宫的宫门。片刻不到,便是皇上一人独自出了宫,朝着御书房而去。

  众人瞧见眼里,眼色相交,却是无声得传着流言说着蜚语。

  慈宁宫内。

  太后伸手一挥,遣散了一屋子宫女,独留了一人在此。

  “娘娘。”先前一直随在太后身后的嬷嬷一声低问:“皇上说皇后的喜脉,是误诊,这……。”

  “怎么可能是误诊。”太后侧坐软榻之上,一声轻笑:“能将他惊动而来,那必定就是千真万确的了。”

  “那皇上挑明了知晓此事,又说皇后的是误诊,便是为了将娘娘一军。”嬷嬷沉声一语。

  “哼。”太后一声冷哼,眼里尽是凌厉:“他不过是想在我传出消息之前,先堵住众人的嘴。”

  “那娘娘打算如何?任由皇上将此事隐瞒下去?”嬷嬷皱眉一问。

  “若是我猜测得不错,他不仅要将这事儿给隐瞒了,还要将那胎儿给拿掉。”太后双目轻阖,闭眼一声吩咐:“你立刻去宫外通知连益,告诉他,凤栖宫里那女人可能有了身孕。”

  闻言,嬷嬷一愣:“娘娘不先阻止皇上么?若是那药已经进了凤栖宫,一切就都晚了。”

  “无妨!”太后一声轻叹:“他既然会亲自来拦我,便是他还未成功,那药纵使要配要熬,也得画上一些时候,他若已经准备妥当,便不会故意拖延,一路将我送回慈宁宫了。”

  “是!”嬷嬷低声一应。

  太后双眼大睁,望向窗外天际:“这时候他该是走了,若是有人暗中监视,你让他们瞧见便是,反正他已知晓了是我给的药,再多这一岔也无妨。只要能让连益赶紧进宫,能保住那女人腹中胎儿,让我这老太婆撕破了脸皮,也无多大干系。”

  “是!”嬷嬷低声一应,转身疾步而去。

  太后侧坐在软榻之上,一声轻笑:“戚云伐,就让我们母子俩比比看,是你的药煎得快,还是我的人跑得快。”

  话落,太后脸上显出一抹舒心的笑,一脸恬静。执起身侧一杯热茶。

  杯盖一掀,迎面一股茶香,将杯沿凑到唇边,吹去水面上浮荡着的茶叶。

  浅酌轻抿,温热的茶水一入口中,满齿留香。

  喉间一动,将茶水咽下。从头舒畅到了心里。

  太后再是一笑,一脸得胸有成竹。

  只是,太后刚欢愉不到片刻。如此一派闲散,却是被从门而来的一声惊呼打断。

  先前离去的嬷嬷,一脸煞白,脚步凌乱,急急奔了进来。

  瞧见嬷嬷如此摸样,太后心里一慌。

  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询问还来不及出口,嬷嬷便是奔到了太后身前,急急一声抵呼:“娘娘,慈宁宫被围了。”

  ‘咕噜’得一声轻响。太后手中茶杯滚落在地,‘呼’得一声起身,眼里还有片刻茫然不知措。

  “你说什么?“

  “娘娘,慈宁宫被围了,门外都是禁卫军,已经将整个慈宁宫团团围住!”嬷嬷一声疾呼,煞白的脸色瞧着太后眼里更是阴沉了几分。

  第三节

  御书房内,明黄修长的身影立在桌案之前,一手握着着一本奏折,一手垂在桌面纸上,食指弯曲,轻扣。

  “皇上。”身后闪来一道黑影,手中捧着一只白鸽,跪地行礼。

  “如何?”戚云伐头也不回,一声低问。

  黑影捧上手中白哥点头一说:“太后果然如皇上所料,发现被困,便放了这信鸽。”

  闻言,戚云伐合上手中奏折,回头一瞧。

  黑影一手握着白鸽,一手从鸽子脚下所缚的竹筒中抽出一只纸签,递上前来。

  戚云伐伸手一接,展开纸签,凑到面前细看。

  片刻,一声轻笑。

  “这贼妇还知晓事情紧急。“戚云伐随手一挥,将纸签丢给黑影,一声低问:“你截获这鸽子时,可有让贼妇发现?”

  “一切按照皇上吩咐,等鸽子飞远了,才将它截下来的。”黑影将纸签一握,一手从怀里抽出火折子,打开来,凑到纸签之下,触火即燃。

  两人看着那不大的纸签寸寸烧尽,成了灰,成了,一阵风起,烟消云散。

  “仔细盯着慈宁宫,莫要放出消息就好。“戚云伐一声吩咐,抬头又是一问“那凤栖宫情形如何?”

  “药已经煎好,已经派人送去了。”黑影沉声一答。

  “两处都给我盯着。”戚云伐一声吩咐,回身又执起一本奏折,细细看着。

  黑影应声退下。

  此刻,凤栖宫。

  一道明黄身影侧躺在窗前软榻之上,一脸欢愉,徐徐微风里,一手把玩着耳际珍珠玳瑁耳坠,一手枕在脑袋之下。脸带低笑,显然是心情大好。

  “娘娘。”一道粉色身影走进,手里托着的托盘里,放着一碗药汁。

  明黄身影一动,侧头看来。

  “娘娘,这是太医院送来的汤药。”宫女低头禀报,将手中托盘递上前去。

  “放着吧。”连心芮懒懒一撇,一声轻语。

  “太医吩咐,娘娘要撑早将药喝了,莫要凉了,会伤身的。”宫女一面小声提醒,一面将托盘中白玉瓷碗置与软榻一旁。

  “唔。”轻声一应,明黄衣袖一挥:“退下吧。”

  待到人影离去,房门只余她一人。连心芮轻挪了挪身子,一手撑在软榻之上,轻轻起身。

  执起一旁尚有余温的药碗,嘴角一丝笑意,至始至终都未曾停过。

  白玉瓷碗凑近,扑面一股苦味儿。秀眉依然舒展,皱也未皱起一丝。

  碗沿临到嘴边,手却是一僵。

  连心芮本眯起美目,一声轻哼,眼里满是得意:“你以为你能胜我,你拿什么胜我。就算是戚云伐心里有你又如何。”

  轻哼落下,手一抬,头微扬,一碗苦药,如蜜水一般,被她大口灌下。

  饮尽。将手中瓷碗,放会一旁。

  连心芮起身,望着窗外随风而动的梧桐,一声轻笑:“最后坏了龙种的是我,做了皇后的是我,将来要做太后的,也是我,而你,不过是个被休弃的下堂妇,一个被人丢弃,不要的破鞋!”

  越说越是急切,当话被大喝出口,那张芙蓉面上,是从心到外的舒畅。

  门外黑影听见从里传来的笑喝,嘴角挂起一丝讥笑。似嘲似讽。盯着那姣好的容颜,满是怜悯。

  侧望一眼,软榻上已空的药碗,黑影转身离去。

  第四节

  慈宁宫。

  “娘娘。”嬷嬷轻唤。

  太后阴沉着脸回身侧头。

  “娘娘,六皇子会帮我们吗?”嬷嬷一脸担忧。

  “他不帮,他也迟早会死。”太后一声冷哼:“我现在担心的是他根本就不知晓如今情形。”

  “娘娘是说,皇上可能将消息都堵死?”嬷嬷一惊:“连我们送的秘信也会?”

  “会不会我不知。”太后眉头未松:“他既然有所动作,便是不会疏漏这一点,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若是六皇子收不到我们的密信,也只能盼着皇后能警审一些,莫遭了道才是。”嬷嬷摇头。

  “哼!”闻言,太后冷哼一声:“就凭着她那脑袋,能知道防范?”

  “那娘娘的意思是?”

  “连心芮肚子里的龙种肯定是保不住,我们能听的天命就是连益或者六皇子突然得到了消息,进宫里溜达一圈而已。”太后叹息,望向一侧的眉目里竟是怨恨。

  “沉睡了七年的猛虎,一朝得醒,风云即变。”太后沉声一语:“戚云伐既然已经防范与我,当年之事,他势必已经知晓。”

  “娘娘说的是皇上的身世?”嬷嬷一问。

  太后点头一应。

  “若皇上知晓了此事,势必会对娘娘心有怨恨,娘娘定要早做准备才是。”嬷嬷低声一句提醒。

  “从芸冉疏离与我,我便早知会有今日,否则我也不会不反对,与荣国在临渊开战,更是不会同意锦南王将他女儿送来和亲。”太后半眯双目。

  “娘娘如今是想静观其变?”嬷嬷又是一问。

  太后将头一点:“戚云伐不会困慈宁宫太久,只要连心芮的孩子一没,门外的禁卫便会撤离。他如今还不能将我如何,我也不能撕破这张脸面。”

  “等吧!”一声轻叹响起。太后起身,望着天际,不知神色为何:“等着他将人撤走,等着他大刀阔斧,等着这朝堂一乱,风雨齐来!”

  天将夜,夕阳西下。

  凤栖宫里里外外一片忙乱。太医提着药箱鱼贯而入,直直得朝着皇后寝宫而去。

  明黄锦服之上,晕染了朵朵娇艳的大红牡丹,开了半身。

  连心芮躺在chuang塌之上,脸色尽退,已无一丝血色。双手紧紧抓着裘被,不住呻吟,不住翻腾。

  芙蓉面上,一面湿意,不知是泪还是汗。

  “娘娘,娘娘,你莫要慌,太医就快来了,就快来了。”宫女跪坐在chuang踏一侧,一面扶着她,一面安慰。

  ‘嘭’得一声惊响,太医急急而入,已是来不及行礼,直奔chuang塌,瞧见chuang上已渐显无力的身影,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把脉。

  片刻功夫不到,太医脸上已是一层冷汗。诊脉的手,已有些哆嗦。

  抬眼望着连心芮无力望来的双眼,抬袖一抹额头薄汗,收手,将头一低。

  喉间吞下一口唾沫,很是艰难得开口,一句轻语:“娘娘已经小产,奴才无能为力。”

  话落,塌上芙蓉花枝一焉,连心芮双目一闭,直直得晕了过去。

  凤栖宫里响起几声惊呼,又是一阵杂乱。

  第五节

  入夜。御书房。

  “皇上。”黑影一闪,一声禀报。

  戚云伐放下手中奏折,抬眉一望:“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皇后已经小产。”黑影沉声。

  “将知道实情的人都封好嘴。”戚云伐一声吩咐:“再把贼妇院子外的人都给撤了。”

  黑影点头一应,退了下去。

  戚云伐起身,踏到门外。

  刚跨过房门,迎面一股凉风拂面,沁人心扉。戚云伐精神为之一震。

  抬头望向天际,夜幕上,一派姣好月色。

  “皇上。”门外一旁响起一声低语。

  戚云伐回头,循声而望,李公公一人立在门外。

  “李伯。”戚云伐轻声一唤:“陪我转转院子吧。”

  李公公点头一应,随着明黄身影,轻步朝着御花园而去。

  昔年繁华,年年似景。只是当年看花之人,如今都在了他方。瞧着那一院不知到这七年间路过多少遍的景致,朦胧月色之下,渐起了一丝惆怅。

  两人未提灯,走在月色之下。青石小径,只听得轻步之声。

  瞧着眼前稍显孤寂的背影,李公公眼里,不知为着何人惋惜。

  一声轻声响起。

  戚云伐脚下一缓,驻足而立。回身瞧着李公公,眼里一片不明,早没了白日里叱咤风云的摸样。

  “小神医如今就在七皇子府里。”李公公轻声一语。

  话里满是担忧,仿若智睿的长辈语重心长一般。整个皇宫,也只有他敢用如此语气与这少年帝王说话。

  戚云伐摇头一叹:“云歌不想见我,我去了又有何用。”

  “七年了。”李公公一叹:“七皇子也该是想明白了,如今小神医一来,说不定正是七皇子与皇上之间的契机。皇上不若去寻小神医化解?”

  闻言,戚云伐一笑,望着李公公又是一叹:“李伯,你是想让我去向小神医询问她的下落吧。”

  “皇上这些年的难受,老奴瞧在眼里,也看在心里,皇子妃她一去无踪影,你心里比七皇子还要焦急,还要难耐。往些年,您因着太后和六皇子的牵制,不能大肆寻访,可如今,你已经有了完全准备,不妨前去将皇子妃接回。”李公公踏步上前,又是一叹:“也好了了您这么多年的相思苦,了了七皇子这么多年的怨。”

  戚云伐眼底铺满过往,抬头望着一弯玄月,一如当年。

  “神医门因着皇子妃之事对齐国不善,可小神医此行能来,替七皇子医治,必定是受了皇子妃所托,您心里也该是清楚,小神医定然是知晓皇子妃如今身在何处,您不若去往七皇子府一趟……。”

  话未完,戚云伐抬手一阻,挡下了李公公未完的话。望着月色下不见踪迹的一方,神色不明。

  那方,在东。

  那方月色下,有座皇子府。

  那处皇子府里,有座小院。

  院内,正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相拥赏着同样一弯玄月,同样一幕月色。

  给读者的话:

  今晚的已经更完O(∩_∩)O哈哈~,祝愿大家都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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