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劝阻
第九章顾韩相交惹猜忌，将军贵妃齐劝阻
“啧！算了！”凌南星刷地又把车门关上，一脸怒气。“尽来扫我的兴！”
顾念卿心里一喜，道：“既然三殿下稍后还要去韩将军府，最后的一家又与将军府一南一北，那就由我自己去好了。”
凌南星皱着眉，嘟囔：“那行吧。”
顾念卿起身准备下车，被凌南星一把扯住，“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这么走啊？”
顾念卿脸色一僵，谁要你来帮忙了！不是你自己上赶着要来的吗？
随后转身微笑，“今日多亏了三殿下帮忙，在下感激不尽！改日必当请三殿下吃饭！”
“嗯，你去吧！”凌南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威胁道：“你可别拖得太长啊！我等着呢！”
顾念卿扯着嘴角，笑道：“怎么会呢！殿下放心！”
······
顾念卿一上自己马车，急忙吩咐：“李叔！快跑！”
这个三皇子，可真是太莫名其妙了，想一出是一出的，纠缠起来没完没了！
京城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顾念卿跟三皇子共乘一辆马车呆了一上午，不到午时消息就传遍了各家各府。
顾念卿到达最后一家京兆府尹谢大人家时，谢钰安正候在大门外，一见顾家的马车驶来，连步跑下来行礼。
“恭迎三殿下，草民谢钰安，家父——”
“谢兄！三殿下没来！”顾念卿一把掀开车门，笑着说。
“诶？没来？”谢钰安站直了腰抬头，顾念卿从车上跳下来，她个子小，雪地上滑，谢钰安顺势扶着她。
“谢兄不必那么紧张！三殿下早就去将军府了！”顾念卿接过李叔递上的礼盒，亲手送到谢钰安手里，“新年大吉！”
“新年大吉！”谢钰安双手接过，拍拍顾念卿的肩膀，笑着说：“走！午饭都准备好了！本来为了三殿下费了好大周章，如今便宜你了！”
顾念卿一笑，“如此说来，倒还要感谢三殿下了不成？”
两人进门，谢钰安凑近顾念卿，一脸紧张地说：“阿卿，你怎么会和三殿下待在一起？今天早上消息传来，我都不敢相信！”
顾念卿推开近在咫尺的谢钰安，笑道：“你在自己家里，那么紧张干什么？进屋说！”
等丫鬟小厮们上完菜，谢钰安便迫不及待地挥手让他们出去。
“这下你总可以说了吧？”谢钰安一脸好奇。
谢钰安母亲早逝，这么多年谢大人都没续弦，偌大的京兆府也只有他们父子俩人。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令尊大人呢？”顾念卿问道。
“我爹你也知道，官不大、事不少！这不，一大早天没亮就出去了！中途就派了一个人回来，让我好生招待三殿下！”
谢钰安给顾念卿舀了一碗鸡汤，催促道：“你快说！我都快被你急死了！”
“好好好，我也不卖关子了！我说了你可别不信！”顾念卿自己都搞不清楚三皇子这个人，只好先给他透个底。
“快说！我信！我肯定信！”谢钰安疯狂点头！
“好吧！”顾念卿一笑，“我是在兵部尚书李大人家门前碰见三殿下的，然后他就无缘无故地、莫名其妙地帮我拜年送礼。”
“新任兵部尚书李书敏？那不是韩家的人吗？三殿下去倒说得通，你去给人拜年干什么？”谢钰安不解。
谁不知道，当年顾家谋反被平定后，北地狼烟又起，全靠韩家力挽狂澜。这顾、韩两家虽没有直接敌对，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也一直僵着。
顾念卿啃着鸡腿，闻言耸耸肩，“那你就要去问我那和蔼可亲的祖父了！”
谢钰安：“······”顾家老爷子，惹不起！
谢钰安把另一只鸡腿也放到顾念卿面前，继续问：“你接着说啊！”
“？”顾念卿啃着鸡，不好说话，只好用眼神示意。
“三殿下为什么要送你去拜年？还搞得人尽皆知！”
顾念卿吐出最后一块骨头，喝口鸡汤润润嗓子，在谢钰安急死人的目光下，笑着说：“我怎么知道？刚不都说了吗，莫名其妙、无缘无故！”
谢钰安：“······”
顾念卿吃完午饭，准备起身告辞，临行前，谢钰安拉着他的衣袖，有些忧虑：
“阿卿，你以后可千万离三殿下远一些！坊间传闻可都是真的，三皇子此人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又深受圣宠，别看他一时对你好，可能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
顾念卿吃饱喝足，半躺在马车软垫上，对着窗外的谢钰安道：“谢兄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
顾念卿刚一脚踏进自己院子里，就发现气氛不对，于是整理一下衣摆，收敛一下神色，缓步走进屋内。
果然，书房里正坐着顾老太爷。
“爷爷怎么来了？用过午饭了吗？”顾念卿立刻上前给顾老爷子捶背，既然办错了事情，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
顾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沉声说：“听说，你今天是让三殿下送你去各府拜年的？”
“是，但是——”
“听说，你还和三殿下同乘，坐他的马车？”
“是，但是——”
“听说，你还和三殿下约了一顿饭？”
“是，但是——”
“跪下！”顾老爷子猛地睁开眼，起身瞪着顾念卿，厉声喝道。
顾念卿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里面但凡有一项她能控制，她也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
“爷爷，孙儿真的是没办法！三殿下这人实在是专断独行，不好相处！他的命令我也不敢违抗呀！”顾念卿又开始装可怜了。
“我除夕夜和你说的话，全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韩家是我们什么人！那是仇人！一会儿自己去祠堂跪着，我看你在谢府吃的挺饱的，晚饭也别吃了！”
“可······”
顾念卿看着顾老爷子一去不回的身影，在心里把凌南星骂了个狗血淋头！
······
韩将军府，午宴。
汤锅在火炉上煮得热气腾腾，凌南星把切好的牛肉倒进汤锅。
韩琦给凌南星倒了一杯温酒，语气随意道：“听说，你刚刚带着兴国公府的人给各家各府拜年送礼？”
凌南星拿起羊肉卷的碟子，一边下菜，一边随意道：
“我去李尚书家取书，正好看见李尚书的门卫刁难兴国公府的人。我看那顾家人长得深得我心，左右我也没事儿，就和她走这一遭。”
把羊肉下完后，凌南星有些兴奋地看向韩琦，“舅舅，你是不知道，咱们京城里竟然还有长得如此标志的男人！”
韩琦闻言，倒酒的手一顿，训斥道：“你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凌南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小舅舅。就算他真的犯错了，父皇母后不会真的罚他，可小舅舅会变着法地折磨他。
凌南星听到韩琦的话，心里一紧，但又见韩琦并无生气之色，便大着胆，“我说的是实话！人家就是长得好看！”
“哼！好看有什么用！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韩琦冷哼。
当年的顾大帅，各个方面都压他一头，没想到如今他的遗孤，竟成了一个“好看”的花瓶。真是天道好轮回！
凌南星被自家舅舅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在意道：“舅舅，听你这语气你认识啊？兴国公府好歹也是个国公府，可我竟半点没听过！真是稀奇！”
“稀奇什么？不过手下败将、丧家之犬罢了。”韩琦不欲多言，“你今后，别和顾家人来往了！”
韩琦本是个阴郁沉闷之人，对绝大多数事情不显色于前，凌南星见韩琦出现了少见的烦躁之色，颇为好奇。
这兴国公府，到底是何方神圣？
凌南星在韩府吃完午饭，便动身回宫，一进门就见自家母妃在宫殿前等着自己。
“母妃，怎么在这里等我？这里风大，小心受了风寒！”凌南星把韩贵妃扶进殿内，“来人，快准备热茶。”
“母后用过午饭了吗？”
“还没，没见你回来，你母妃我食不下咽！”韩贵妃佯装生气，瞪着他，“大过年的，你天天跑得影儿都见不到！”
“母妃，你这可就错怪我了！我可是一心向学，受舅舅之命去李尚书府取书的！你可别冤枉我！”凌南星瞪大眼睛，一脸委屈。
你装，我比你还会装！
“你这孩子！多大个人了还撒娇呢！”韩贵妃捏捏他的脸，忍不住啼笑皆非。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一脸凝重，多次看向凌南星，却又欲言又止。
韩贵妃说话向来直言不讳，凌南星见她面露犹豫，奇道：“你们今天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儿的都那么奇怪？”
韩贵妃闻言，有些慌张，“还有谁奇怪？”
“舅舅啊！平常一句话也不愿多说，整天一张冰块脸。可今天不仅对我说了一大堆，还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那你舅舅都已经告诉你了吗？”韩贵妃猛地抓住凌南星的胳膊，凌南星不禁瞪大双眼。
母妃的手竟然在发抖！
凌南星压抑不住心里的惊讶，“母妃，你······怎么了？”
原来没有告诉，韩贵妃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哦，没事！”韩贵妃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手，却一把被凌南星握住。
“母妃，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
韩贵妃无视他的疑问，缓缓起身，挣开凌南星的手，带着人准备回宫。
行至宫门前，韩贵妃转头，神色落寞。
“辰儿，以后别和顾家的人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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